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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雲南歸宋 文 / suphisto

    雲南原稱南詔,唐時即臣屬中原。唐昭宗天復二年(902),南詔貴族鄭買嗣滅原南詔王蒙氏自立,立國號為『大長和『。後唐明宗天成三年(928),楊干貞滅鄭氏,擁立趙善政,改國號為『大天興『。天興國存在僅十個月。楊干貞即廢趙氏自立,又改國號為『大義寧『。後晉天福二年(937),通海節度段思平以『減爾稅糧半,寬爾徭役三載『為口號,聯合滇東三十七部的反抗勢力,驅逐楊干貞,自立為王,改國號為『大理『,亦即段氏大理。段思平傳十二世至段廉義時,權臣楊義貞於宋神宗元豐三年(1080),殺廉義自立。四個月之後,善闡(昆明)侯高智廉命其子高昇泰起兵誅殺楊義貞,立段廉義之侄段壽輝為王,壽輝傳正明。宋哲宗紹聖元年(1094),昇泰廢正明,自立為王,改國號為『大中國『。昇泰在位二年去世。其子遵遺囑還王位與正明之弟正淳,段氏復立,史家稱之為『後理國『。後理國時期,高氏世為相國,稱『中國公『,掌實權。

    大理政區與南詔相當,東至普安路之橫山(今貴州普安),西至緬甸之江頭城(今緬甸傑沙),南至臨安路之鹿滄江(今越南萊州北部的黑河),北至羅羅斯之大渡河。大理前期在此廣大區域內設首府(大理地區),二都督(會川、通海),六節度(弄棟、銀生、永昌、麗水、拓東、劍川);二都督有時也稱節度,因而共為八個,所以有『雲南八國『之稱。大理後期曾設置八府、四郡、四鎮。八府是大理首府以外的善闡(今昆明)、威楚(今楚雄),統矢即弄棟(今姚安)、會川(今會理)、建昌(今西昌)、騰越(今騰沖)、謀統(今鶴慶)、永昌(今保山);四郡是東川(今會澤)、石城(今曲靖)、河陽(今澄江)、秀山(今通海);四鎮是西北的成紀鎮(今永勝)、西南的蒙合鎮(今巍山)、西部的鎮西鎮(今盈江)、東部的最寧鎮(今開遠)。後理國時,分封高氏子孫於八府,世襲駐守;四郡的統治者也多為高氏。

    大理國後期,段氏國王失去了實際上的控制權力,以高氏家族為首的白族封建領主們,則在白族的主要聚居區進行封建割據統治;其他被統治民族中的貴族分子,則為發展自己的地方勢力而相互兼併紛爭,造成分裂局面。宋寶祐元年(1253年),為包抄南宋後方,忽必烈遣蒙古兵南下,打破了大理國境內各民族貴族對立紛爭的局面,十二月十二日(1254年1月2日),蒙古軍到達大理首府大理城下,蒙古軍入大理城,大理國亡。

    元軍侵佔雲南後,立段興智為名義上的「大理總管」(段興智死後又立段實),並對反抗元庭暴政的各族進行了慘無人道的鎮壓。1273年,忽必烈在雲南建行省,以善闡(昆明)為行省治所,以回人賽典赤為平章政事。賽典赤到任後,一面繼續殘酷鎮壓地方,加強元庭對雲南的中央集權制的統治,一面提倡儒學,選地方貴族入官,收買人心,此番元軍大舉南下,雲南成為西路元軍的主要軍需供給來源。

    老回奴賽典赤死於祥興二年(1279),他共有五子。長子納速剌丁接替他為雲南平章政事;末子馬速忽隨納速剌丁駐守雲南;二子哈桑駐守靜江,接應伯顏未果後在靜江城下被胡見復率反正偽軍砸死;三子忽辛跟著伯顏在圍攻廣州,被王恨殺死;四子苫速丁兀默黑在梧州被刺死。

    善闡(昆明)雲南行省治府內,納速刺丁正和馬速忽已經獲悉元軍敗訊,並從逃回雲南的敗兵口中知道了苫速丁兀默黑和忽辛的死訊。

    「大哥!我們要為三哥和四哥報仇啊!」馬速忽哭著叫道。

    納速刺丁一臉是淚長歎一聲:「唉!伯顏將我雲南軍兵抽調一空,善闡城內只有一萬軍兵,其中還多為本地土兵,如何能進擊宋庭?眼下伯顏已然大敗,我們最重要的加強防守,保住雲南才是。報仇一事當待皇上重新聚集大軍南攻才可啊!」

    馬速忽道:那也得出兵接應二哥回來才是啊!

    納速刺丁點頭道:伯顏敗後,靜江府遲早不保,是得去接應他回來。這樣吧,小弟你帶一半人馬出雲南接應二弟,我駐守善闡防止宋軍進犯。

    第二天一早,馬速忽帶五千人馬出善闡東門向廣南西路進發,準備接應實際已經戰死的哈桑。

    馬南寶率部到了宜州後作了補充整訓後就西進雲南。被俘的段氏王族後人段寶通在馬南寶的逼誘下,同意反戈一擊助宋抗元。段寶通的一些本族親信帶著馬南寶手下的一些官兵假作敗兵,混入了善闡。馬速忽整軍待發時,消息就已經傳到了潛近善闡城的馬南寶軍中。

    馬速忽離開善闡剛走了十多里路,就陷入了馬南寶設好的包圍圈,號角響起,宋軍的弓駑投石雨點般地射向了元軍。

    山坡上,段寶通大喊:「大理軍兵們,我是段寶通。元韃殘暴,屠我雲南各族同胞,今我已棄暗投明歸順大宋,大家趕快投降吧!」許多早先被俘的雲南土兵也一起大喊,訴說元軍暴行,勸說被圍的土兵投降。

    在宋軍的打擊和勸降下,雲南土兵大多四下逃散,馬速忽無法控制,只好帶著剩下的千餘元軍回身突圍,企圖逃回善闡城中。

    元軍逃到距善闡城數里之外後又被追擊的宋軍合圍,馬南寶並不急於消滅馬速忽,而是圍住元軍不斷消耗對方。

    城頭上的納速刺丁見馬速忽被圍,率三千元軍殺出東門,好不容易匯合了馬速忽,回身想殺回善闡城,卻被宋軍擋住了去路,陷入苦戰。三四千元軍和一萬多宋軍在善闡城東門外混戰在一起。善闡城內則火光四起,潛入城中的宋軍和段寶通族兵乘機起事,善闡城東門在內外夾擊下落入宋軍手中。

    元軍越殺越少,土兵投降和逃散的越來越多,納速刺丁見和馬速忽見回城無望,突然轉向向北突圍,千餘回兵的拚死衝擊使宋軍的包圍圈裂開了一個口子,納速刺丁見和馬速忽跳出了宋軍合圍,向北急逃。馬南寶怎肯甘休,帶兵急追。

    「大哥你先走,我來頂住宋軍!」馬速忽帶著數百回兵回身廝殺,死死頂住。身重一箭二刀的納速刺丁則藉機向北逃逸,消失在叢林中。

    馬速忽的垂死掙扎被絞滅後,善闡城中的元兵也逐漸放棄了抵抗,元庭的雲南行省治所善闡(昆明)被宋軍奪取。

    二十多日後,馬南寶在善闡城治府內排開了香案,迎接廣州宋庭派來的御使劉承恩宣讀聖旨。宋庭封段寶通為忠夏候,並接受段寶通代表雲南段氏王族向宋庭遞交的歸順獻國請求。同劉承恩一起入滇的有朝廷新任命的雲南路副四品知路唐榮和雲南路廂軍旅中校旅長楊培東。唐榮原是戶部一副司長,十數年前曾受宋庭指派在雲南近十年,試圖聯絡雲南各族反抗元庭,與許多雲南部族相熟;楊培東則是原增濤部下,跟隨原增濤魯河封在雲南安南廣西與元軍周旋多年,入滇前是禁軍三師的一名副團長。

    段寶通本人屬於段氏旁支,一向不受重用,此番元軍攻宋,要雲南各族出兵助戰,段寶通被迫領兵出滇,心中原本對元庭和段氏不忿,被俘後經馬南寶勸誘很快就答應投向宋庭。現在宋庭封他為忠夏候,並立挺他成為段氏一族新首領,使他下定了跟隨大宋的決心,他也清楚若不藉機不歸順宋庭獻出雲南,自己不但永遠沒有機會成為雲南之首,反而性命堪憂。

    磕頭接旨後段寶通起身向劉承恩彎腰謝過:多謝公公!小的定當竭心盡力,為大宋綏靖雲南,萬死不辭!

    劉承恩道:恭喜忠夏候!忠夏候無須客氣,臨來時皇上特意吩咐,忠夏候助宋抗元大有功勞,將來朝廷定不負你。

    段寶通道:白族為雲南之首,而段氏則為白族之首。白族本為戰國時期莊嬌後人,那時莊嬌率楚軍進入滇池地區,但其回歸之路為秦軍阻斷,他就在這裡當了滇王,後又有許多流落發配到雲南的漢人加入我族,所以白族是漢人後裔。今重歸華夏乃我族之喜,雲南之喜。

    唐榮道:忠夏候所言極是,不單是白族,雲南其他各族實際上也是華夏一脈,有夏之後、氏羌之後,還有蚩尤之後,而夏即為漢人先朝,氏羌亦早融入漢家,就是蚩尤本也是炎黃族中一部落,所以不論是過去的大理國還是現今的雲南路,其民皆為華夏一脈。

    段寶通道:唐知路高見,雲南歸宋可謂認祖歸宗,可喜可賀啊!

    劉承恩問道:雲南情形如何?

    馬南寶道:我軍殺死馬速忽攻佔善闡後,忠夏候將三千土軍併入宋軍,並以大理舊主之名,傳令各族歸降,引宋軍收復大理、會川、通海、弄棟、威楚、秀山、石城、謀統、建昌等地,只剩西面的騰沖景朧二地尚未收復。進展尚屬順利,大多少地方望風歸降,只是在大理和靠近成都府路的建昌收到元軍阻擊,費了些力氣。

    楊培東問道:那騰沖景朧的元軍還有多少?

    馬南寶道:楊旅長不必擔心,騰沖景朧基本沒有什麼元軍,只是些地方部落土兵據守,還在觀望中,待我軍安定雲南東部和中部,揮師西進,當無大礙。

    楊培東道:那就好!末將正擔心兵力不足哪。這次我們入滇,皇上只給了一千軍兵,要建立雲南廂軍旅五六個團怕是不易啊!要不馬師參多留些人馬給末將吧!

    馬南寶道:皇上要我雲南一定就率師回去整訓,我可以再留五千人馬給你,你需在雲南增擴廂軍,可請唐知路和忠夏候協助徵兵,此間漢民也不少,相信不用多久就可健全廂軍旅編製。我會帶兵留一個月,幫你拿下騰沖景朧,平復雲南全境再走。

    楊培東道:那就太好了!多謝馬將軍!

    劉承恩道:下官此次入滇還有另一任務,就是在雲南全境建立安全通訊體制,保證朝廷對雲南的治轄和通訊。還望各位支持啊!

    唐榮道:那是一定的。下官此次也帶了數十下級官吏準備派往雲南各地赴職,還望忠夏候推薦各地各族順宋才士和貴族,一起建立各地官府。

    段寶通道:小的一定盡力協助,只是雲南長期以來各地多由高氏一族把持,段氏王族中也有一些人不服小的。

    劉承恩道:這個忠夏候不必擔心,下官回去時,將把段氏和高氏兩族中主要人物,特別是原先出仕元庭的和現在還三心二意的那些人都帶往廣州,便於你們在此安定地方。

    馬南寶道:「西路靜江永州宜州梧州等地早已收復,就剩下扈州和欽州還在安南陳國峻手中,下一步該是對付他了。」

    馬南寶沒有想到的是,不用宋軍動手,陳國峻自己退回了安南.

    宋軍收復雲南的消息幫助原本猶豫不決的安南興道王陳國峻做出了決定,他知道自己已經腹背受敵,再也沒有機會保住扈欽二州,他一面向安南皇陳光昺請旨回兵,一面不待回旨就率剩下的五萬多安南軍放棄扈欽二州退回了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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