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再次探過頭來盯著我說道:「朕保證假如有一日趙小友為我大元所擒,若你有意為大元效力,則皇帝以下任何官位由你挑選;否則也保你性命無憂,一生錦衣玉食。」
我也探過頭去沉聲道:「朕也保證假如有一日先生為我大宋所擒,若你有意為大宋效力,朕以下任何官位由你挑選;否則也保你性命無憂,一生衣食無憂。」
兩人對視片刻,同時哈哈大笑,伸出右掌相擊。
一陣冷場後忽必烈開言:「好了今日你我相會可不是為了唇槍舌劍,而是為了兩國停戰。不知趙小友以為如何?」
我點點頭沒吭氣。
忽必烈道:「為表示朕的誠意,朕願將臨安城歸還與你,其餘各地雙方可按現下實際所佔劃分。兩國就此簽訂和約,永不相擾。」
我搖頭道:「元軍在兩浙不過剩下沿大運河的幾座孤城,若是先生願守盡可去守。若先生真的要和大宋媾和,當復我大宋故土。」
「哈哈哈哈!」忽必烈仰天大笑:「爾不過殘宋而已,剛僥倖得了幾路土地,竟然要朕送爾故宋之地,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我點點頭:「確實有些不自量力,不過朕聽說海都已然攻陷中興府(銀川),大都裡怕是有有人等著迎接新大汗吧!不知海都會不會同意給朕故宋之地的,朕倒是聽說他一貫不喜南方山水濕熱之地。」
忽必烈面沉似水:「你在威脅我?」
我露齒一笑:「談不上威脅,只是提醒一下先生。談判嘛!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談得成就談,談不成大家回去整軍再戰。先生以為呢?」
伯顏插話:「我大元數十萬精兵在此,就算多受點損失,多花些時間也能將你們徹底擊敗!」
楊亮節道:「就怕還沒到那個時候大都就已改姓,那時軍心渙散,怕敗的是你們啊!」
伯顏怒道:「那就試試看!」
我冷冷道:「為君為帥者當審時度勢,趨善而行,切不可意氣用事,鬥狠不止。先生此番與朕相會,所為當不會是續戰不休吧?」
忽必烈道:「好!就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我和忽必烈你來我往,終於就雙方陸上軍事分割線達成一致,雙方至夔州起向東沿長江分割,中間宋軍退出江北的江陵府和鄂州等城,東面元軍則退出長江以南的兩浙西路和江南東路的區域;夔州及其以西則保留現有態勢,宋軍依舊保有岷江以北的達州巴州利州等城以及利州西路的大部區域。
兩邊還約定在一個月內完成交防,交防區域中百姓在雙方共同監督下自主選擇是否遷移。
另外和約期限定為四年,雙方都知道這是個臨時和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關於宋庭海軍活動雙方激烈爭論,我堅持海軍活動不受和約限制,忽必烈則一定要把大宋海軍對元境騷擾攻擊限住,最後很不容易地達成妥協。宋庭海軍不得上岸攻擊,但在水中發炮射箭不在限制範圍。
最後我同意承諾不和海都結成軍事同盟。
楊亮節將和約一式兩份譽寫後,我和忽必烈都簽字並蓋上了玉璽。
「長江後浪推前浪,此番一別不知此生是否還能相見?若你我二人非為敵國,當時時相聚才是。」臨走時忽必烈說。
我說道:「希望有機會到大都拜見先生啊!」
忽必烈聽出了話外之音:「哈哈哈!趙小友其志不小啊!朕就在大都恭候了!」
我和楊亮節上了小船,遠處傳來了忽必烈的聲音:「對了趙小友,過了這個冬天朕會從大都送份大禮給你。望你耐心等候啊!」
我暗自思量:「這老傢伙想玩什麼花招?」.
祥興八年(1285)十月,宋元二君在西湖之上的湖心寺簽署了和約。之後宋元雙方的交戰停了下來,雙方開始按照和約交防。
和約簽署沒幾天,忽必烈自己就帶著五萬精兵匆匆北返,對付海都。伯顏則收拾余兵,沿大運河逐城北退,並將各城的物資搬遷一空。與此同時,宋軍也退出江北的江陵府和鄂州等城。
江南百姓絕大多數都留了下來,在宋軍觀察使的監督下,伯顏也不能強行驅趕,只是帶走了一些蒙人回人漢奸北去。江陵府和鄂州等地的漢人百姓則紛紛扶老攜幼,跟著宋軍渡江南返。
元軍北撤後留下了滿目瘡痍的破敗城池和窮困之地,宋庭接收之時又正值寒冬,雖竭盡全力扔出現了餓死難民的情況。儘管如此,收復都城臨安還是極大地激發提高了民心士氣。
祥興八年臘月初八,正是一年一度的臘八節,從先秦起,臘八節都是用來祭祀祖先和神靈,祈求豐收和吉祥。當日我率領一干文武大臣,在匆匆整修的臨安城內宋室太廟,祭奠趙氏先祖,告慰他們臨安的光復,動情之時不由得哭一陣笑一陣。
楊太后陸秀夫陳宜中等臘月初七才到臨安,祭奠結束後楊太后就召集幾位重臣商議我的婚事。
楊太后怪我自作主張定下了未來的皇后,陸秀夫也認為於禮不合。經過我再三解釋,還有張世傑楊亮節的從旁斡旋,最後楊太后才算應承下來,不過要在她的親自主持下重新過一遍定親程序。
接下來的議題是「是否要將朝廷從廣州遷到臨安?」
幾乎所有人都主張立即將朝廷遷回臨安這座南宋舊都,但我卻不願如此。一則臨安為南宋臨時都城後,一直是奢靡之地,我不想讓這浮華風氣消去了華夏軍民北上的意志;二則剛和忽必烈簽了四年和約,我想把重心繼續放在南邊;三則新收的江南大地相當殘破,若是遷都回臨安則花費必然巨大,影響經濟恢復和軍隊建設。
我苦口婆心,把暫不遷都的理由再三向楊太后和一干重臣說明,最後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大家。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楊太后和陸秀夫等又開始攻擊我在五雲山所擬的皇位繼承安排,即趙氏繼名統,首相掌政權。我辯解說是臨時措施,他們就要我重新發旨廢除前旨恢復舊制,被我以百廢待興各項軍政大計需要安排為名拖延了下來。
自祥興二年(1279)崖山之戰後,經過六年多的艱苦奮戰,宋庭終於恢復了長江以南和西面的部分國土,為了理順各地政務,朝廷對地方政區進行了重新劃分,把現有宋庭控制區分為八路。
廣東路都廣州,含二十一世紀廣東全境(雷州郡和瓊州郡從廣西路劃轉到廣東路)、江西南部、和湖南東南部。
廣西路都欽州,含二十一世紀廣西全境、越南紅河以北(交趾郡)、貴州東南部、和湖南西南部。
雲南路都大理,含二十一世紀雲南全境、貴州西南部、以及緬甸老撾北端。
四川路都成都,含二十一世紀四川全境(西部部分地區尚未收復)和甘肅南端(利州西路併入四川,宋時利州西路即為後世的四川北部和甘肅南端)。
夔州路都重慶,含二十一世紀重慶全境和貴州中部北部。
荊湖路都常德,含二十一世紀湖北長江以南部分、湖南中部北部、和江西西部。
福建路都泉州,含二十一世紀福建全境、台灣、和江西大部。
浙江路都臨安,含二十一世紀浙江全境、江蘇和安徽長江以南部分。
和黃埔軍校為宋軍輸送了數千中下級軍官一樣,而華夏大學也為各地培養了大批後備官員和工技人才。
為了使朝廷能更快捷有效地掌控各路軍政,除恢復民生發展經濟外,各地交通建設也是考核官員的重要依據。隨著工藝坊對炸藥和瀝青的發明和不斷改良,道路建設較以前更快更好。
朝廷頒布了道路標準,連接各路首府的為國道,要求為五丈寬(一丈等於二米五,馬車統一寬度不得超過九尺)的瀝青路;連接路內各郡的為路道,要求為四丈寬;連接郡內各縣的為郡道,要求為三丈寬。為將來擴寬又規定路兩邊路一丈屬於路之附屬之地,路兩邊三丈內不得起屋造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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