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二下輕輕的敲門聲，正在聚精會神整理記錄前世記憶的我抬起了頭。
門外傳來溫得福的聲音：「啟稟皇上，國情局局長陳濤源求見。」
合上厚重的筆記，我說道：「請他進來。爾等皆盡退開，告訴侍衛，二十步內不得有人。」
房門被輕輕推開，陳濤源跨入御書房。「微臣陳濤源見過皇上！」
「愛卿平身，坐。」我指了指書桌前的一張圓凳。
「謝皇上！」陳濤源坐下輕聲稟報：「稟告皇上，臣率忠信屬下數十人，借得南海艦隊快船一艘，化裝成麻逸海盜船，在九真郡海域將目標商船俘獲。船上所有人員皆已殺死，除了少量金銀以外，其餘所有貨物、屍體、連同船隻一同已經全部沉入大海。」
我點點頭問道：「確信完成任務了嗎？」
陳濤源稟道：「微臣親自核對，船上共有華夏大學洋教授十八人，符合微臣事先拿到的那份清單，微臣自己確認了這十八人每人都已死。還有家屬五十多人，船員和商人四十多人，也全部解決了」
「沒有別的船隻在邊上嗎？」我問道。
陳濤源道：「南海艦隊第二分艦隊都統張龍親率座艦護航，到了九真海域後他發了信號給遠遠跟隨的我，而後張龍率艦離開，我們上去俘獲了這條商船。」
我起身緩步走到窗前：「雖然對無辜人員確實是太殘忍了，但總算沒讓大宋的最新科技落到別人甚至是敵人的手裡。仁有小仁和大仁，為華夏為漢人是大仁，上天若要懲此不仁，朕願隻身擔之！」
看著眼前這位散發上位者氣勢的皇上，陳濤源不禁想起了近九年前，也就是祥興二年二月初六，那個絕望的午後，無數浮屍的崖山海面；還有同一天那個希望新生的夜晚，那個死裡逃生突然改變不再贏弱的六齡稚童小官家，他就是面前這位身長七尺朝氣蓬勃率領大宋起死回生的青年。
搖頭驅走恍惚，陳濤源應道：「微臣不才，願為皇上手中利刃，除去一切阻礙華夏的東西，即入十八層地域也在所不惜！」
我搖頭笑道：「那蒙古畜生殺人千千萬，毀城無數座，又有幾個得到惡報的？我等漢家兒郎，怎信那外佛之言。」
陳濤源忙道：「皇上所言極是，我們漢人信漢教。只要是為華夏為漢人，聖神伏曦女媧和聖祖炎黃二帝定會保佑我們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近年我大宋科學工技皆有很大發展，不單韃子，就是其他國家也很眼饞。眼下我們有周海生的軍情局負責周邊勢力的軍情探察，劉承恩的安全局負責內部安全保障，國情局除了原來對中國和周邊軍情政情的探察之外，要新設二個專門機構，就叫國情六處和國情七處吧！六處專門探查國外經濟貿易科技商業等方面的資訊，尤其要嚴密關注是否有從中國洩密除去的最新科技和工藝，雖然朝廷早已嚴令禁止向外傳授任何科技和工藝，但總有人為了私利鋌而走險。」
我喝了口茶接著說道：「據有些去了外洋回來的商人說，一些大宋產品在國外已經出現了仿製品，雖然質量較差，擔已經對我們的出口產生了影響。比如瓷器，過去幾乎件件來自中國，現在有個別地方已經開始能生產些大路貨。這無非兩種可能，一是番商來大宋學去或買去了工藝，二是有大宋工匠偷偷移居他國。」
陳濤源道：「微臣明白了，立即著手成立工商處，並派人遷往國外調查。」
我點點頭：「你去和商部部長林正泰商議，以華夏公司的名義，在需要的國度或國外城市設立商使亭，安插你國情六處的人，探查所需情況。」
陳濤源問道：「國情七處呢？」
「六處負責探查，七處負責處置，對從國內帶工藝偷逃出去的宋人，在避免影響的前提下捕回或殺之！對番商來大宋學去或買去了工藝，查明出處，回國報安全局處理洩露之人。至於番商，要根據其獲得技術的重要性和影響大小來決定如何處置。這新設兩處所做事務就叫做知識產權保護。」我繼續吩咐著。
「是！皇上」陳濤源道：「商使亭應設於何處為佳呢？」
「波斯在蒙古韃子統治之下，不合適，先在大食區域找個合適的城市設立一個，下一步要到歐羅巴選個合適地點。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合適的人選，大宋本土人當然可以，但是最好有西洋長相的人，而且得會說當地話。」我邊想邊說道。
陳濤源琢磨了一會兒道：「皇上，微臣有個人選，叫戚維山，在禮部做通譯，上次為了一件涉及回商的事情，微臣曾請他幫忙。此人祖母本是來自大食的舞女，為戚維山的祖父看中娶回家為妾。雖說戚維山的祖父和母親都是純粹漢人，父親長相也是漢人，不知為何，戚維山自己卻生就一副西番人臉孔，自小備受歧視，找個差事都不容易，靠著祖母所教的大食話在港口作些臨時通譯。後來皇上親政，他才有機會入禮部為一小職。此人一來生就西番面孔；二來會說大食話；三來我曾聽他說很想去大食看看；四來微臣覺得他對皇上還是挺感激的，為人甚是忠義；四來已有一妻一妾子女多人，父母皆在，都在廣州，頗有牽掛。所以微臣想請他來做首個商使亭的亭長，其他人選微臣再繼續查詢。」
我點頭道：「可以，給他晉級加薪，派往大食。這樣的人眼下在大宋是少了些，不過再過十來年就會多起來的。」
從祥興三年起，在大宋月報有意無意的鼓勵下，一些商人除了販物之外，有時還販人。就是將大食波斯西洋等地的年輕女子販至中國，除了風月娛樂場所之外，有的番女還被一些追求嘗鮮的人娶回去做妾，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種時尚。近年來，有些窮人付不起彩禮，就花點錢買個番女為妾，日後若是有錢了，再娶個漢女為妻（大宋家庭法規定，正房必須是妻妾中族別最高的女子。大宋男人，之前娶再多的非漢族妻妾，只要娶了漢人女子，那麼她就得是正房。），否則就這麼著了，反正番女被劃為末族，只要丈夫是漢人，子女還是漢族。
不過從番洋販來的女子必須符合三個條件：一是通過海關申報入境，每人交入籍費；二是凡是番女入籍一律定為末族；三是注重身高，六尺二寸（1.55m）以下一律禁止入境，六尺二寸到六尺四寸（1.55－1.60m）者入籍費每人五千文，六尺四寸到六尺六寸（1.60－1.65m）者入籍費每人五百文，六尺六寸（1.65m）以上者免入籍費。別看這六尺好幾的番女身高馬大，嚇走了不少人，卻身強力壯且價格便宜，也得不少窮男人喜歡，白天她幹農活一個頂倆，晚上也一樣、、、、。
從祥興三年起，販來大宋的番女越來越多，到近年，每年都有數千番女從大食波斯乃至歐羅巴被販至大宋。
陳濤源自然知道這些，所以答道：「皇上所言甚是，十年以後，長相像番夷的會越來越多。皇上如此安排當是希望我漢人後代能越來越高大強壯，但這會不會沖淡了我大漢的血統呢？」
我搖搖頭：「血統主要由男人傳承，幾個番夷女子又豈能影響。我大漢男兒原本身高體壯，九百年前五胡亂華，許多中原和北方好男兒被韃子所殺；唐之後，遼金南侵，又有多少中原和北方漢人男子慘遭殺戮；蒙古韃子更是殘暴，自侵佔中原和北方之後，經常有意屠殺漢家男子，尤其對他們看著有仇恨有威脅的漢人男子，在北方，有時韃子只是看到身材高大些的漢人男子，就將其殺害。現下大宋男子通常也就六尺半（1.625m）左右。」
陳濤源點點頭：「是啊！微臣近年經常北上韃占區，確實覺得身材高大的漢人越來越少了。不過還好的是自秦漢起，北方漢人多先後南下長江以南，眼下這八路內絕大多數就是南下的北方漢人或者他們的後代。現下朝廷治轄下有五千多萬漢人，而長江以北韃占區漢人只有一千多萬。」
我回道：「南方漢人和北方漢人血脈同出沒有分別，但和番洋人甚至韃子相比，我大宋男子確實過於贏弱。這裡面原因有三，一是南方水土氣候與北方不同，人不容易長高長壯；二是飲食不同，素食太多，牛羊肉吃得太少，也導致發身不足；三是重文輕武，許多人之乎者也卻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紙上談兵頭頭是道，一上戰場廢物一個，這得拜儒教所賜。」
陳濤源道：「是啊！所以皇上一方面大力宣傳『多吃肉多長肉』，免去牛羊生意的稅收，一面在各地城鎮鄉村組織民兵和百姓定時訓練演習。」
我點頭道：「強身健體揚武最重要的是從娃娃抓起，眼下大宋公學的初小、高小、中學都設有軍體課，軍體考試不過關不得升高小、中學、乃至大學。許多私塾也都增加了軍體課，否則學生升不了學這私塾就開不下去了。」
「沒有健康的體魄就沒有強大的民族！華夏大學操場入口皇上親題的這句話現在全大宋皆知。」陳濤源曾經在華夏大學短期培訓過。
我笑道：「至於販來幾個番夷女子，朕的本意是讓我大宋男人多娶妻妾多生孩子，將來在五湖四海開枝散葉，為我大漢佔據更多的土地更大的生存空間。既如此，何不順便要高壯些的女子，這樣後代也可能高壯些。不過這幾個番女人數和大漢數千萬人口相比微乎其微，而且血統傳男不傳女，根本不會影響大漢血脈。明白了嗎？陳愛卿。」
聽了我的解釋，陳濤源放心了：「謝皇上解惑！皇上英明！臣這就去安排國情六處和七處的成立，決不能讓外邦偷去我大宋的知識產權！」
嘿！新詞學得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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