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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年韃宴 文 / suphisto

    祥興十三年(1290)大年初五,忽必烈在宮中大明殿賜宴韃元大臣,雖說韃元經濟一塌糊塗,卻不妨礙這些騎在漢人頭上的王公貴族們的窮奢極欲。

    元大都宮殿由大漢奸劉秉忠主持修建,他頗有才學長於權術,本是金國一小官吏,見金國在蒙古不斷打擊下,已無生機。考慮到一下子就叛金降蒙有損「清譽」,劉秉忠就棄官跑到一座山上,僧不僧道不道地混了二年,終於通過天寧寺虛照和尚勾搭上了忽必烈寵僧海雲印簡,不但自己賣身為蒙韃效力,還推薦了一大批同樣無恥的漢奸給忽必烈,深得忽必烈寵信。

    劉秉忠為了取媚忽必烈,對元大都宮殿的建造可謂是窮奢極欲用費無度,一座宮殿下不知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也喂肥了劉秉忠和一幫韃元貪官們,也許是吃撐了,宮殿完工的那一年(1274),劉秉忠結束了他無恥的一生。

    大明殿內宮燈輝煌,廊柱皆以黃金和五彩相飾,連宴用桌椅也嵌鑲著黃金,地上鋪著金黃色的羊毛地毯,整個大殿金碧輝煌,極其奢華。而殿內正中,正在「做好事」,也就是做佛事。

    為了制壓漢人思想,忽必烈自登基後就開始揚佛抑道,雖說當年丘處機不遠萬里北去抱鐵木真的粗腿,卻也改變不了道教被韃元打擊的下場,試想漢人被列為三四等人,漢人的宗教又能有什麼好果子呢?就連漢僧,忽必烈也有忌防,因而對藏地僧人(喇嘛)特別感恩寵,從藏地弄了一大批喇嘛到大都,封賞恩厚。韃庭先後幾名帝師皆為藏地喇嘛。

    忽必烈對藏僧濫行賞賜,耽作佛寺,弄得韃廷財政經常支絀,只好更向百姓斂財。藏僧們怙勢恣睢,日新月盛,氣焰熏灼,延於四方,為害不可勝言。祥興八年(1285)在紹興喪心病狂盜毀宋室陵墓的楊璉真珈就是忽必烈帝師八思巴的「高徒」。宮中每年都要做大量佛事,不但勞民傷財,而且部分僧侶出入宮禁,穢亂不已,丑聲四布。許多僧尼,削髮披緇,托身外名,歸淨域實戀塵緣,欺男霸女,荒『淫』無度,有時連韃庭官宦都得退讓三分。

    今日宮中所做佛事乃是為幾個王公子弟灌頂,由八思巴的一名弟子意希仁欽主持。意希仁欽是忽必烈的帝師,平日裡只給忽必烈自己和嬪妃們祝壽祈福,今日算是新年恩賜,幾名蒙古王公的子弟也有幸受帝師的灌頂。

    意希仁欽個頭不高,卻頗為肥壯,臉上的橫肉已將眼睛擠成了一條線,根本看不出是睜是閉。他把二隻肥爪輪流在跪著的幾個人頭上磋磨,嘴裡唸唸有詞,忽悠了小半個時辰才完事。

    在老套的謝恩儀式過後,一眾大臣們在場中舞女們的跳動中,對著不斷呈上的酒肉食物甩開了腮幫子。蒙韃習俗未有過多的男女之防,忽必烈的嬪妃們也坐在忽必烈身邊,酒過數巡後,有的已經開始和下面的蒙回大臣們眉來眼去了。身為帝師,意希仁欽和嬪妃們那是相當地熟悉,這不已經有好幾個女人圍到意希仁欽身邊「做好事」了。

    漢臣們可沒這麼大的膽子,多數只敢觀賞殿中歌舞,或埋頭吃食。殿們邊的一桌上,中書參事雲過對坐在身邊的偽軍將領高盛林道:「這酒味道不錯,不愧是南邊來的蒸酒。」

    高盛林點點頭道:「大都也有人造蒸酒,就是學得不像,味道可差遠了。那南朝對這些玩意兒的配方看得可緊哪!」

    雲過道:「酒好就容易酒後亂xing。你看這蒙古女子倒是豪放,連皇上的嬪妃都這麼放浪。」

    已經喝多的高盛林大大咧咧道:「皇上年事已高,精力已是不濟了。你看他已經打起了瞌睡,這些女人也不甘寂寞啊!她們和藏僧做的『好事』誰人不知?」

    雲過忙道:「高將軍輕聲。」

    高盛林笑道:「無妨,都忙著呢。蒙古人本無人倫,在下曾隨太子北征叛亂,那草原蒙古女子更是大方,客人來了讓妻女陪宿乃是習俗。更有甚者,有的部落裡,只要你將馬鞭插在帳篷門口,進去搞帳篷內的女子,那家主男人回來,決不會進來。在下試過幾次,有意思!只是那裡的女子太過醜陋,要不就更爽了,^哈哈!。」

    雲過道:「化外之境貧瘠荒寒,女子懷胎生子不易,故而蒙古人以子女為家產,好似牲口一般,將軍如此也算是為他家輸產,怕是人家還得謝你呢!」

    高盛林輕笑道:「哈哈!雲參事言之有理,原來在下還是在做好事呢!難怪那術赤雖非太祖親生,卻也得了這麼大個金賬汗國。」

    雲過點點頭:「聽說蒙古女子生養不易,不單與氣候地境有關,也和蒙古男子有關。」

    高盛林道:「可不是嗎,天天騎在馬上,那物事早磨壞了。我軍中醫官曾說:『他們那物事下種很難,故而蒙古人雖到處姦污女子,卻難得留下種來。』」

    雲過仰頭倒下一杯酒後道:「不單蒙古人如此,那契丹、黨項、女真人等也差不多啊!人口都是靠搶的。所以那些人若細算起來,真正的爹是誰,怕是一多半不知道啊!」

    高盛林道:「就是,戎狄騎軍征戰四方,死傷不斷,草原荒漠生養艱難,不靠搶人靠什麼?」

    雲過笑道:「還靠象將軍你這樣的大善人借種啊!」

    高盛林咧嘴笑出聲來。

    兩人有喝了一杯,雲過搖搖頭道:「想來最可笑的就是那所謂回人了。」

    高盛林問道:「為何?」

    雲過道:「當年被蒙軍俘獲帶到中國的西域回人最多不過三五萬人,不過五六十年光景,現下自稱回人的已有百萬,其實九成多本都是漢人,而且還不斷有漢人改信回教,然後就自稱祖先是西域甚至更西面的某地過來的,反正西域早為戰火損毀,沒法查證。」

    高盛林點頭道:「可不是,前些日子我軍中幾名士兵突然宣稱自己是回人,要求做軍官。老子幾十軍棍下去,這幫數典忘祖的東西就招了,原來這幾個東西是一個漢人村子的,為了少交賦稅,全村一起改信了回教,還編了祖先是什麼大食還是花刺子國人的族譜。這幾個狗東西在軍中也想跟著沾光,才鬧出了這麼一擋子事。」

    雲過歎道:「那回人善於逢迎蒙古人,又善於斂財,在我朝地位可比漢人高多了。而且回人也熱衷於傳那回教,擴充己族,故而對改信回教的漢人時有小惠。那改信回教的漢人至少比沒改信的高上一頭,家中生計也好些。難怪難怪!」

    高盛林抬頭看了眼前面道:「你看那幾個蒙回大臣有些按耐不住了,正往皇上嬪妃們跟前湊呢!可別在這大殿上開無遮大會啊!」

    兩人不由得又笑得了起來。

    旁邊傳來一聲輕哼:「你二人不好好喝酒,胡說八道什麼!」

    雲過和高盛林轉頭一看,原來是高盛林身邊坐著的兵部侍郎計伏北。兩人大吃一驚,汗都快滴下來了,趕忙連聲應是,不敢再說。

    過了片刻,雲過討好地對計伏北道:「計侍郎,上回安童到宋庭談判未果回來,稱宋庭以同意延續西湖和約。您據理力爭,稱宋庭可能是有意如此,掩蓋其北伐計劃,實在是高見啊!下官佩服!」

    計伏北臉色稍緩:「別說宋皇未曾批准,就算宋庭將玉璽蓋在了和約上,又如何能保證他們一定遵守呢?現下的南朝不同已往,可不講什麼條約信義的,可歎我朝不少人以為萬事大吉,還在醉生夢死中。」

    高盛林道:「南朝濕熱,眼下是寒冬季節,南朝軍士不習北地寒冷,就算想打過來也得等春天轉暖後才會。」

    話音未落,就聽門外有人大喊:「急報急報!大名府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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