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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章 海都受死 文 / suphisto

    祥興十八年三月,經過多年準備,宋軍展開了平定北方的最後大戰。西起臨洮(蘭州南),慶陽,東至延安、大同,數十萬宋軍首先向海都佔據的這四座城池發動了攻擊。

    海都早就知道宋軍不會坐視自己佔著臨洮、慶陽、延安、大同等城,威脅大宋腹地,所以一直沒有放鬆警惕。只是鐵穆耳尚存,海都無法全力抗宋,只得加緊攻擊壓迫鐵穆耳,以求先除內患,再全力向東向南,奪取大都乃至中原。

    海都的蒙軍主力正在漠北攻擊鐵穆耳,幾座城池內的守軍以漢奸軍和回而韃子為主。由於宋廷對回人及回教甚為苛刻,回人唯恐宋廷收復北方及西北,為漢人奪回土地和利益,故而元大都(北平)被宋軍攻陷後,鐵穆耳逃回和林後,西北回二韃子多投向海都。

    正與鐵穆耳交戰的海都聽聞宋軍大舉進攻,急忙甩下鐵穆耳,回軍馳援,為確保退路,海都親率主力日夜兼程趕赴臨洮.

    「大汗!宋軍還未攻下臨洮,城上還是蒙古大旗。」一名探軍向海都稟報。

    海都鬆了一口氣:「傳令各軍,齊頭並進,至臨洮城北十里安營。」

    「大汗!為何不乘勢攻擊宋軍?末將願率本部為先鋒,擊垮宋軍!」一名部下大聲請令。

    海都擺了擺手:「我軍日夜兼程極為疲憊,後軍尚在路上,宋軍則是以逸待勞,馬上攻擊與我不利。宋軍既然至今還未攻破臨洮,我軍到了就更難了。先派騎軍偵查騷擾宋軍。」.

    臨洮城北,一片荒原,宋蒙軍靜靜地排列陣勢,準備大戰。臨洮城內的元軍也躍躍欲試,做好了出城夾擊宋軍的準備。

    數千蒙古騎軍兵分數路,沿著宋軍大陣邊緣疾馳,一面以強弓射向宋軍。

    自鐵木真起,蒙古軍隊與敵方主力野外決戰的慣用戰術就是如此,利用蒙古人強悍的騎術和遠距離弓射能力,先以騎軍強弓遠距離騷擾打擊敵方陣勢,待敵方陣型混亂士氣低落之後,不論敵方是追擊還是撤退還是陣型處於混亂中,蒙古人再出動大軍,在運動中消滅敵人。

    百年來,這種戰術為蒙古人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海都自然不會不用。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今天這種戰術卻遭到了失敗。早有防備的宋軍研發裝備了大批專門對付快馬遠弓的三踏機弩,由三人操作,兩人腳踏手拉,一人控弩發射,一次可發四支弩箭,有效射程達百丈(250米)之外,而蒙古人中最強悍的騎手最好的弓具,最大有效射程也不過百丈。

    如此一來,前來騷擾的蒙軍騎軍吃了大虧,遠了對宋軍無威脅,近了則被宋軍的三踏機弩襲擊,傷亡不小。所幸那些踏弩移動能力有限,不會追上來。

    海都無奈,只得下令收回騷擾騎軍,出動大軍決戰。

    「嗚!嗚!嗚!」號角長鳴,元軍騎軍慢慢策馬前行,到了距離百丈多時,宋軍的弩箭開始發射,元軍戰馬則撒開了蹄子,向宋陣飛馳。

    宋軍弩兵只發了二輪就退到後面,元軍面前出現了大片端著火槍的宋兵,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前方。

    蒙古軍兵不知道宋軍手上是什麼東西,但他們知道那肯定不是善物

    五年前宋軍北伐就已經開始使用火槍,但當時效果並不理想,經過五年的開發改進訓練實戰,宋軍的火槍早已今非昔比,今天的大規模會戰使火槍威名傳遍了天下。

    「第一列!預備!放!左一步!」隨著宋軍軍官的喝令,黑洞洞的鐵管冒出火花。開完火的軍兵隨即向左一步,讓出後排的槍位。然後清理槍道,填裝子彈。

    「第二列!預備!放!左一步!」

    「第三列!預備!放!左一步!」

    「第一列!預備!放!右一步!」

    「第二列!預備!放!右一步!」

    「第三列!預備!放!右一步!」

    隨著宋軍軍官越來越冷靜的喝令,宋軍火槍兵機械性地按照軍令執行著三段式射擊,陣前騰起一股股嗆人的煙霧。

    一批批蒙古騎兵倒落馬下,不被火槍擊斃也被後面的騎軍踏死,大約半柱香左右,戰場上安靜了下來。

    硝煙漸漸散去,海都目瞪口呆,看著自己面前的戰場。

    原本乾燥的荒原,如今被人馬的血水澆灌後,地面上顯出了深淺不一的顏色,從淡紅色到深紫色,未有血跡的土地則是黃褐色,長出雜草的地方則是青綠色。這些顏色的組合把兩軍之間的土地打扮成萬花筒,透著滲人的怪異。

    地面上,無數人屍馬屍以各種形態組成了萬屍圖,數百負傷的或沒負傷的殘兵正手腳並用,哀嚎著向蒙軍方向連滾帶爬,有些沒死的蒙軍卻已經被宋軍火槍給嚇傻了,只是定在那裡不知該幹什麼。近千匹失去主人的戰馬或在戰場原地轉圈,或是瘋了一般橫衝直撞。

    宋軍陣中先也是一片寂靜,火槍如此恐怖的屠殺力讓宋軍一時也目瞪口呆。但隨之就是響徹雲霄的歡呼聲。

    「傳說中的火槍兵!」海都喃喃自語,不知所措。

    「大汗!火槍兵需要時間裝彈,而且運動不變,我軍當傾全力攻擊,末將就不信那火槍中的火彈打不盡!」一名蒙古將領喝道。

    為了一舉解決鐵穆耳,海都此番帶了二十萬大軍,與鐵穆耳交戰損失了一些,又分了去救援延安大同等地,帶來臨洮的不到十五萬,其中近半是忽必烈亡後改投海都的原蒙元偽軍,還有察合台國汗王篤哇所帶的三萬騎軍,剩下就是海都自己的窩闊台國騎兵四萬餘,剛才損失的六千就全是窩闊台國騎兵。

    見識了宋軍火槍的厲害,海都可不想把自己的主力全扔在這裡。他揮手叫來的幾名漢奸軍將領,命他們率漢奸軍衝鋒。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漢奸軍兵將何嘗不知海都是要自己去當炮灰送死,可是在蒙古騎軍的刀弓監督下,誰也不敢拒命。六七萬漢奸軍慢吞吞地向前移動著。儘管周邊蒙古騎軍喝罵不止,甚至砍了一批畏縮不前的,軍兵們還是快不起來。

    跑前面怕挨宋軍火槍,留後面怕被蒙軍砍頭,結果是大家都往中間擠,向前移動的漢奸軍軍陣越來越寬,越來越薄。尤其是進入火槍射程邊界,看到地上的萬屍圖,看著前面宋軍火槍兵黑洞洞的槍口,偽軍們更不願意上前了。

    正當此時,宋軍軍陣中突然升起了數麵條幅,上面以大字寫著:「扔下兵器,逃邊投降。」同時宋軍軍陣中宋軍軍兵大聲將此八個字齊聲高喝。那漢奸軍起初不懂什麼意思,互相詢問。

    宋軍陣中幾隊騎軍殺出,衝到離漢奸軍軍陣二三十丈後大喝:「韃子是要你們送死,是漢人的趕緊扔下武器,往宋軍兩邊跑去投降,那裡會有宋軍保護你們的!」

    偽軍中終於有人明白過來了,扔下兵器就拚命向宋軍軍陣兩邊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叫:「俺是漢人,俺投降!」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戰場上想起了一片兵器落地的聲音,無數漢奸軍士兵空著雙手,甚至卸了盔甲,高呼「投降」,拚命向宋軍軍陣左右跑去。

    元軍騎軍揮刀砍殺,卻也無法阻止人流,到後來元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漢奸軍軍兵就砍,結果是那些本不願投降的漢奸軍也加入了逃亡的行列。

    左右元軍騎兵出動,宋軍騎兵出動阻擋,踏弩火槍也紛紛發射。戰場上一片混亂。

    「不能再等下去了,只有乘亂一搏了。」想到這裡,海都大手一揮:「號角傳令,令臨洮守軍開城出擊。全軍聽令,全體出動,分散衝鋒,殺敗宋軍。殺一宋軍賞金百兩!」

    「長生天保佑!」,「成吉思汗!」戰場上響起了衝鋒蒙軍驚天動地的吼聲,伴隨著宋軍火槍的發射聲。

    「轟!轟!轟!」宋軍一直沒有發言的火炮加入了戰鬥。一發炮彈在海都的戰馬前邊爆炸開來,幾塊彈片飛入了戰馬的前胸脖頸,戰馬一個趔趄倒地,海都側飛了出去,周圍一片驚叫。

    海都剛要起身,一匹被炮火驚炸的戰馬衝了過來,將海都撞到在地,接著又有好幾匹戰馬踏著海都的身體衝了過去。等護衛們將海都救起,他的胸脯已經完全癟了進去,頭上一個大洞正不斷冒著鮮血。

    和著血水,海都張嘴罵道:「奸詐的中國人!」,頭一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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