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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阿拉伯帝國的科學成就(趙達明) 文 / suphisto

    一、前言

    自公元7世紀起至其後的一、二百年間,阿拉伯人初步建立起一個西起西班牙比利牛斯山脈,東至大唐西部邊境與印度信德地區的橫跨亞、非、歐的世界性帝國——阿拉伯帝國。這一帝國的文明達到很高的水平,其科學、技術及文化成就,即使在帝國之後相當長一段時期內,仍然保持領先地位,直至文藝復興,世界科學中心才由那裡轉往歐洲。阿拉伯帝國的科學成就對人類社會的發展產生不可磨滅的印記,它在人類文明史上zhan有重要的篇章。

    與其它文明不同的是,阿拉伯帝國的科學成就與伊斯蘭是密不可分的。因為在伊斯蘭進入阿拉伯土地之前的漫長歲月中,蒙昧的阿拉伯人以及帝國內其他一些後來皈依伊斯蘭的民族完全籠罩在古埃及、印度、希臘、羅馬與波斯文明的陰影之中。隨著阿拉伯人版圖與活動範圍的擴張,許多民族如波斯人成為信奉由阿拉伯人率先傳播的伊斯蘭教的穆斯林。由於踐行伊斯蘭所倡導的真主之下人人平等的思想,因此帝國的阿拉伯人及其他民族在科學文化上持寬容與兼收並蓄的態度,從而大大推動了那個時代科學的進步和發展.

    二、科學成就

    1、數學

    任何十指健全的人都知道,從一數到十,最方便的記錄方法是使用阿拉伯數字。這種奇妙的數字是聰明的阿拉伯帝國的穆斯林從印度人那兒吸收,並將之介紹到西方與東方的;同時,這些穆斯林向世界推廣了數字「0」與十進制。具體地說,正是借助花拉子密(al』khwarizmi,拉丁語名為algorismus,公元780~850年)著名的《印度計算法》一書,這種對世界產生難以估量影響的奇妙數字才為世人瞭解並接受。因此,人們把這種數字稱作阿拉伯數字。今天,阿拉伯數字已經與我們的生活密不可分了。

    阿拉伯數字無疑是方便而先進的數字體系,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愛好數學的教皇西爾維斯特二世(sylvesterii,公元945∼1003年,任職:公元999∼1003年)大約在公元1000年前後,曾經試圖在基督教世界中推廣使用這種數字體系,結果卻收效甚微。

    中學生進入中學學習的第一門數學課程是什麼?答案是代數學。代數學是人類步入數學以及其它自然科學領域的基礎。雖然代數學的萌芽久矣[代表人物:丟番圖(diophantus,公元200?∼284年?)],但是它是在阿拉伯帝國的穆斯林手裡正式成為數學的一門學科的。因此當後來的數學家們孜孜不倦地學習花拉子密的代數學著作時,沒有人懷疑代數學是阿拉伯帝國的穆斯林創立的。

    這位偉大的數學家在其著作中首次明確提出,代數學的數學問題都是由根(x)、平方(x2)和數(常數)三者組成,並且分六章敘述六種類型的一、二次方程的求解問題。花拉子密最具影響的代數學著作——《算術和代數論著》,是人類歷史上第一部關於代數學的論著,此書的拉丁文譯本直至文藝復興時期還作為教科書在歐洲的大學中被廣泛使用。

    花拉子密對代數學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由他的名字——al』khwarizmi的拉丁語譯名——algorismus,不僅派生出「algorithm」或「algorism」(「運算法則」或「十進制」),後來還演變出現在的對數一詞——logarithm(簡寫為「log」);算術「arithmetic」一詞的來源也與之類似。他在代數學中使用「還原、移項」一詞的阿拉伯語音譯「al-jabr」,傳入歐洲後便演變為我們今天使用的「algebra」(代數)。

    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科學史學家、《科學史導引》的作者喬治;薩頓(ge|com|esarton,1884∼1956年)對花拉子密的評價是「那個時代最偉大的數學家、迄今所有時代最崇高者之一」。他在讚揚花拉子密的代數學的意義的時候說:「在數學上,從希臘人的靜態宇宙概念到伊斯蘭的動態宇宙觀,第一步是由現代代數學的奠基者——花拉子密邁出的。」希提(philliphitti,1886∼1978年)在《阿拉伯通史》中對花拉子密評價說:「他是伊斯蘭教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對於數學思想影響之大,是中世紀時代任何著作家所不能及的。花拉子密不僅編輯了最古的天文表,而且編寫了關於算術和代數學的最古老的書籍。」

    阿布;卡米勒(abukamil,公元850∼930年)是花拉子密代數學的直接繼承者之一,著名的《代數》一書就出自他的手筆,他本人也表明,他在代數學方面的工作是建立在花拉子密代數學基礎之上的。阿布;卡米勒在代數學上的地位,可謂上承花拉子密,下啟卡拉吉(al-karaji,公元953∼1029?年),而且還為意大利數學家斐波那奇(fibonacci,1170∼1250年)的研究奠定了基礎。此外他還寫了《測量與幾何》與《計算技巧珍本》等諸多數學著作。《代數》其實包括三個部分的章節,即1二次方程的解法,2代數學在正五邊形與十邊形上的應用,及3丟番圖等式與趣味數學問題;其中,第二部分章節,就是把埃及、巴比倫的實用數學與希臘的理論幾何相結合,用幾何學方法證明代數解法的合理性。《測量與幾何》是一部指導大地測繪的實用性書籍,例如講解如何測量各種不同圖形的對角線、周長、面積,以及測量各種不同形狀物體(六面體、稜柱體、稜錐體及圓錐體)的體積與表面積。《計算技巧珍本》則涵蓋幾何和代數兩方面的內容,但其主要成就是關於四次方程的個別解法與如何處理無理係數的二次方程。除了上述留傳下來的三部著作之外,公元10世紀的《科學書目》一書還列舉了阿布;卡米勒另外一些著作,包括bookoffortune、bookofthekeytofortune、bookoftheadequate、bookonomens、bookofthekernel、bookofthet|com|augmentationanddiminution。

    奧瑪爾;海亞姆(omarkhayyam,1048∼1131年,兼詩人)是《代數問題的論證》(簡稱《代數學》)一書的作者,在數學尤其是代數學歷史上堪稱最傑出者之一。作者開創的用圓錐曲線解三次方程的方法,並依此將三次方程進行分類,可謂是對代數學發展的卓越貢獻。奧瑪爾;海亞姆的傑出還在於,他當時已經發現三次方程具有不止一個根,並且證明了另一個根的存在。他寄語後來人說到:「也許我們之後的人們會解決這個問題。」這一期望後來在16世紀由三位意大利人——費爾羅(delferro,1465∼1526年)、塔塔利亞(tartaglia,1499∼1557年)與斐拉裡(ferrari,1522∼1565年)變為現實,他們找到瞭解所有三個根的一般方法。另外,奧瑪爾;海亞姆還進一步發展了二項式定理。

    在希臘數學中,「數」的概念一般僅僅擴展到簡單的加法和乘法運算,然而從算術運算到代數的飛躍,使人類第一次生長出在一切自然科學領空飛翔的翅膀……

    阿拉伯人金迪(al』kindi,公元801∼873年)是那個時代的科學多面手,還是在算術學方面頗有造詣的數學家,並且寫了許多這方面的著作,涉及範圍包括印度(阿拉伯)數字、調和數、數字排列、相對值、比例、數字的處理與相消或相約,以及用有窮證明無窮等。在幾何學方面,金迪擅長於平行理論的研究,他甚至給出一條(數學)引理以證明或否定某種可能性——即在同一平面上的數條直線,既非平行,也不相交。金迪還寫了兩本關於光幾何學的書籍。根據1987年在土耳其伊斯坦布爾發現的蘇萊曼時期的奧斯曼帝國的檔案,金迪也是迄今已知的最早的(根據字母的使用頻率)破譯密碼的專家,可謂密碼分析學或密碼破譯學的鼻祖。金迪的手稿英譯名為「ondecipheringcryptographicmessages」(《密碼信息的破解》)。

    塔比特(thabitibnqurrah,公元826∼901年,兼物理學家)是一位卓有成就的數學家,他在數學方面的地位主要在於,將數的概念擴展到實數,提出「積分」,建立了某些球面三角學及「解析幾何」定理。他在公元850年左右寫了一本書——《互滿數的確定》,揭示了建立「互滿數」的一般數學方法。

    阿拉伯帝國的穆斯林對於數學的另一巨大貢獻是三角學(三角函數),其學術思想可能主要來源於印度與希臘的三角學知識。三角學是隨著一些探究宇宙奧秘的科學家在觀測天體運行與研究天文歷算的過程中發展起來的。眾所周知,研究天文演變的規律離不開三角學或數學知識,所以作為天文學家的最重要條件是,首先他必須是一位數學家。

    阿拔斯王朝(公元750∼1258年,中國史書稱「黑衣大食」)的巴塔尼(al』battani,歐洲人也稱作albatenius,公元850∼929年)就是這樣一位偉大的天文學家與數學家。他完成了三角學的建立與系統化工作。在從事天文學研究的過程中,巴塔尼首先系統性地創建了三角學即三角函數這一數學分支的許多重要概念,如正弦、餘弦、正切、余切。我們今天在中學學習的一些三角函數公式就是巴塔尼提出的;另外,關於球面三角形的餘弦定理也是這位數學家對人類的貢獻。而正割與余割的概念則是阿拉伯帝國的另一數學家兼天文學家瓦法(al『|com|i,公元940∼998年)建立的,瓦法還指出正弦理論也可以運用在球面幾何學上.

    2、天文學

    阿拉伯帝國的科學家們對天文學一直保持著濃厚的興趣,在哈里發馬蒙執政時期(公元813∼833年),他們已經能夠嫻熟地運用諸如星盤、等高儀、象限儀、日晷儀、天球儀和地球儀之類的天文儀器從事天文學研究。

    前文提及的巴塔尼(al』battani,歐洲人也稱作albatenius,公元850∼929年)是對歐洲影響最大的天文學家。他的《天文論著》(又名《星的科學》)頗具學術價值,後來的一大批天文學家諸如哥白尼(copernicus,1473∼1543年)、第谷(tycho,1546∼1601年)、開普勒(kepler,1571∼1630年)、伽利略(galileo,1564∼1642年)等人,無不研習巴塔尼的著作並受益非淺。他所創製的天文歷表——《薩比天文》,一直是其後幾個世紀歐洲天文學家的基本讀物。

    巴塔尼出生於美索不達米亞的哈蘭(位於今土耳其東南部)的一個崇拜星辰的塞比教派家庭,這恐怕與其日後對天文學產生濃厚的興趣,以及學習製作天文儀器的技能不無影響;但是他本人則是虔誠的穆斯林。巴塔尼的工作主要是在阿拔斯王朝(公元750∼1258年,中國史書稱「黑衣大食」)著名的安條克(位於今土耳其境內)與拉卡(位於今敘利亞境內)天文台完成的。

    這位偉大的天文學家的主要成就在於,他不僅編錄了489顆天體,而且把一年的時間長度精確至365天5小時48分24秒,重新計算出(春秋二分點的)分點歲差為54.5『,以及測定黃赤交角(赤道平面與黃道平面的交角)為23度35分(現在已知數值為23度26分)。它們比托勒密(ptolemy,公元2世紀)的《天文學大成》的描述更為準確。巴塔尼提出地球在一條變動著的橢圓形軌道上運動(偏心率),發現太陽遠地點的「進動」(即太陽距離地球最遠點的位置是變化的,這是巴塔尼最著名的發現),以及認為日環食可能是一種日全食。他對於太陽運行的觀測比哥白尼還要精確,並且在幾個世紀之後還被上述歐洲的天文學家所採用。

    巴塔尼的《天文論著》於1116年由意大利提沃利的普拉托(plato,11∼12世紀)譯成拉丁語。

    蘇菲(al』sufi,公元903∼986年)所著《恆星圖像》(或譯作《恆星星座》),一書,是伊斯蘭天文學觀測的三大傑作之一。蘇菲根據自己的實際觀測,在書中確定了48顆恆星的位置、星等和顏色,並且繪製出精美的星圖與列有恆星的黃經、黃緯及星等的星表。他還為許多天體進行了名稱鑒定,提出許多天文術語,許多現在世界上通用的天體名稱都來源於蘇菲的命名,例如牽牛星、畢宿五、天津四等。蘇菲的星圖也是關於恆星亮度的珍貴的早期資料。公元964年,正是他最早記錄下仙女星座。這位的天文學家對天文學界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例如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蘇菲星團」,國際天文學會還以用他的名字命名月球表面一處環形山來紀念他。

    前文提及的瓦法(al『|com|i,公元940∼998年)是巴格達天文學派最後一位著名人物。已知他曾測定過黃赤交角和分至點,並且是提出「月球出差」的第一位天文學家;此外他還為托勒密的《天文學大成》編撰了簡編本。

    奧瑪爾;海亞姆(omarkhayyam,公元1048∼1131年)在當時由突厥塞爾柱王朝管轄的伊斯法罕,參與並領導了天文歷表的編撰與曆法改革工作,制定的賈拉利歷的精確程度已經十分接近格利高裡歷,根據這部曆法測定一天的長度為365.24219858156天(後來由於政局的動盪曆法改革工作被迫終止)。

    比魯尼(biruni,公元973∼1050年)堪稱那個時代理論水平與實踐能力俱佳的「天才」,天文學(與數學)是其深入涉足的領域。他在一部近1500頁的著名的百科全書——《馬蘇迪之典》中,測定了太陽遠地點的運動,並且首次指出其與歲差變化存在略微的差別。《馬蘇迪之典》是一部集天文、地理和民族學的通科著作。比魯尼還設想地球是自轉的。他在寫給好友、同時代的著名醫學家伊本;西那(ibnsina,西方人稱為阿維森納avicenna,公元980∼1037年)的信中,甚至提出地球繞太陽運轉的學說,並且認為行星的軌道是橢圓形而非圓形的。地球繞太陽運轉的觀點還表現在比魯尼的一部天文學百科全書——《占星入門解答》之中。他說,如果認為地球是在圍繞太陽運轉的話,那麼就不難解釋其他星體的運動情況。另外,至於我們今天所說的銀河系,比魯尼發現它是由「無數的各種星體組合而成」。

    其實,比魯尼是一位勤奮、多產、涉獵範圍廣博的科學家,他一生寫作了涵蓋20多門學科的大約146部著作(只有22部傳世),其中多數是與數學及天文學有關的,例如《投影》。

    在法提瑪王朝(公元909∼1171年,中國史書稱「綠衣大食」)哈里發哈基姆(al』hakim)統治時期(公元966~1020年),天文學家尤努斯(也譯作尤尼,ibnyunus,公元950?~1009年)在參考200多年以來天文觀測數據的基礎之上完成了《哈基姆星表》(也譯作《哈基姆歷數書》),並還用正交投影的方法解決了許多球面三角函數問題。尤努斯的傑出在於,他的計算細緻而精準,例如,他注意到投向地平線的光線的折射所引起的誤差,並且首次給出被觀測物體的40分差角。他對月食的觀測記錄是極其可靠與可信的,其30次月食報告為近、現代天文學家,例如西蒙•紐科姆(simonne|com|bsp;穆斯林的信仰要求禮拜的定時,而這與太陽與月亮或其它天體的運動是密切相關的。尤努斯就是一位可以給出精確時間的天文學家,而且他的天文歷表可以在伊斯蘭歷、科普特歷(一種古代埃及人使用的曆法)、古敘利亞及波斯歷之間進行轉換或換算,以方便人們的使用。

    1080年,西班牙穆斯林天文學查爾卡利(al』zarqali,西方人稱為arzachel,11世紀)完成《托萊多星表》(也譯作《托萊多天文表》),其中有天文儀器(尤其是阿拉伯人擅長的儀器——星盤)的結構介紹與使用方法。《托萊多星表》對托勒密體系進行了修正,以一個橢圓形的「均輪」代替「本輪」。另外,《天文表》也是查爾卡利的傑作。

    在對於宇宙體系的認識上,穆斯林天文學家質疑托勒密的本輪學說,並試圖建立一個真正的宇宙體系。

    先後經歷過阿拔斯王朝與蒙古人建立的伊爾汗國兩個時代的天文學家(兼數學家)圖西(al』tusi,1201∼1274年),不僅建立了月球的運動模型,而且還在1247年提出所謂的「圖西力偶」定理(即線性運動可以由圓周勻速運動演化而成,反之亦然)。科學史學家喬治;薩裡巴(ge|com|esaliba,1939∼)在評價「圖西力偶」定理時說:「如果僅靠歐幾里得(euclid,約公元前3世紀)的《幾何原本》和托勒密的《天文學大成》等古希臘的數學和天文著作中所提供的數學信息,哥白尼天文學的數學大廈根本不可能建立起來。構建這一大廈所需要的,實際上也是哥白尼本人所利用的,是兩種新的數學原理。而這兩種數學原理卻都是在哥白尼以前大約300年間發現的,並為伊斯蘭世界的天文學家們明確地用來改進希臘天文學。」文中所提到的數學原理之一,便是圖西的「圖西力偶」定理,它在16世紀初被哥白尼採用。

    圖西一生寫作了關於天文、數學(幾何與三角學)、物理、哲學、倫理學及邏輯學等學科的100多部著作,甚至還整理過伊本;西那的《醫典》,但是其中最著名的是《伊爾汗天文表》(或譯作《伊爾汗歷數書》)。

    位於今伊朗境內的、聞名遐爾的馬拉蓋天文台也是在圖西倡議下建立於伊爾汗國初期,其天文儀器甚至在當時被帶到中國的元大都。馬拉蓋天文台的遺跡至今尚存,成為人類文化遺產。

    喬治;薩裡巴在談及阿拉伯帝國天文學與哥白尼天文學關係的時候說道:「當我們想到哥白尼天文學本身給我們帶來的所謂『哥白尼革命』這樣的概念時……我們便不難想像到哥白尼的數學天文學與在他以前用阿拉伯語寫作的天文學家們之間的交融了。或者換句話說,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阿拉伯天文學與哥白尼天文學之間的模糊邊界會是這樣有趣了。」

    凱文;克裡斯納斯(kevinkrisciunas)則對某些蓄意抹殺伊斯蘭天文學成就的態度給予直率的批評。他在《世界天文學中心》一書第二章的開頭即寫到:「那種認為在托勒密之後,天文學研究陷入沉睡直到哥白尼時代才得以甦醒的看法,是一常見的錯覺……那些認為阿拉伯人沒有做出自己的貢獻的人們,對於這一學科並未進行過調查研究。」他還進一步指出,中世紀的天文學家的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用阿拉伯語書寫科學著作的,即使是猶太人與基督徒也莫不如此。

    事實上,阿拉伯帝國天文學在今天已經落下永久的烙印,甚至現在人們使用的很多與天文有關的詞彙,諸如「azimuth」(地平經度、方位角)、「nadir」(天底)、「zenith」(天頂),等等,都是源自阿拉伯語。

    可以肯定地講,阿拉伯帝國的天文學家對於宇宙天體的認識,是人類天文學史上由托勒密到哥白尼之間最重要的銜接.

    3、醫藥學

    阿拉伯帝國在醫學上取得了相當出色的成果。

    拉齊(al』razi,歐洲人稱其為rhazes,公元865∼925?年)不但是一位傑出的化學家與哲學家,還是一位著名的醫學家。他學識深邃而廣泛,一生寫作了200多部書,尤以醫學(與化學)方面的著作影響巨大。拉齊曾先後擔任雷伊(位於伊朗德黑蘭附近)和巴格達醫院院長,並從事學術著述,被譽為「阿拉伯的蓋倫」、「穆斯林醫學之父」。

    拉齊在醫學上廣泛吸收希臘、印度、波斯、阿拉伯(甚至中國)的醫學成果,並且創立了新的醫療體系與方法。他尤其在外科學(例如疝氣、腎與膀胱結石、痔瘡、關節疾病等)、兒科學(例如小兒痢疾)、傳染病及疑難雜症方面具有豐富的臨床經驗與理論知識。他是外科串線法、絲線止血和內科精神治療法的發明者,也是首創外科縫合的腸線及用酒精「消毒」的醫學家,還是世界上早期準確描述並鑒別天花與麻疹者(中國人認為中國的葛洪是最早描述天花症狀的,在拉齊之前也有一位阿拉伯帝國的學者介紹過天花與麻疹,但拉齊的論述更為後人所瞭解),並且將它們歸入兒科疾病範疇。拉齊注意到一種疾病出現的面部浮腫和卡他症狀(如打噴嚏、流清涕),與玫瑰花生長及開放之間存在一定的關係,他第一個指出所謂的花粉熱就是緣於這種玫瑰花的「芳香」。

    拉齊的代表作《曼蘇爾醫書》是醫學史上的經典著作。他於公元903年把《曼蘇爾醫書》捐獻給薩曼尼德的王子兼雷伊地區長官曼蘇爾。《醫學集成》是一部百科全書式的醫學著作,作者花費15年的時間完成此書。《醫學集成》主要講述的是疾病、疾病進展與治療效果。美國國家醫學圖書館保存有一部《醫學集成》的阿拉伯語手抄本,它是在1094年由一位佚名抄寫人抄寫的,也是該館最古老的醫學藏書。

    《曼蘇爾醫書》和《醫學集成》分別於1187年與1279年在西班牙深受穆斯林文化影響的歷史名城托萊多與法國的安茹被譯成拉丁語而在歐洲廣泛傳播,並且隨即取代了蓋倫(galen,公元130?~200?年)的醫書;它們在文藝復興時期又被多次翻印,並且由當時著名醫學家加以註解。

    此外他還著有《醫學入門》、《醫學止境》、《精神病學》、《天花與麻疹》、《藥物學》、《蓋倫醫學書的疑點和矛盾》等。

    拉齊確信,他在科學上取得的成就一定會被比他卓越的思想超越。在他看來,那些有志於科學研究的人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因為這是科學發展的規律。

    伊本;西那(ibnsina,西方人稱為阿維森納avicenna,公元980∼1037年)公元980年出生於中亞的歷史名城布哈拉附近,是代表阿拉伯帝國醫學最高境界的里程碑。他與希臘的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公元前460?∼370?年)、蓋倫並稱醫學史上的三位鼻祖,被尊為「醫者之尊」(「doctorofdoctors」)。伊本;西那學識淵博,除了醫學之外,他在其它方面也頗有造詣。

    伊本;西那的醫學成就主要體現於一部極其著名的百萬字醫學百科全書——《醫典》。他在《醫典》的開篇中說:「醫學是這樣一門科學,它告訴人們關於機體的健康狀況,從而使人們在擁有健康的時候珍惜健康,並且幫助人們在失去健康的時候恢復健康。」《醫典》一書全面而系統,全書包括5部分,分別講述醫學總論、藥物學、人體疾病各論及全身性疾病等內容。

    感染性疾病曾經一直是人類疾病的第一位死亡原因,今天人們已經認識到,這類疾病是由病原體例如致病性細菌、真菌與病毒等引起的。伊本;西那提出人本身以外的因素在引發疾病方面的作用,首先發現了「原體」可以是產生疾病的原因,指出肺結核就屬於此類疾病,天花和麻疹也是由肉眼看不到的「原體」所致,而且還強調了「消毒」的重要性。他發現水與土壤可以是傳播致病物質的媒介。伊本;西那不但認識到鉤蟲病是由腸道寄生蟲引起的,並能夠做出準確的診斷。

    他主張外科醫生應該在早期階段治療惡性腫瘤,以確保對所有病變組織加以切除。伊本;西那在著作裡強調膳食營養的重要意義,提出氣候和環境與疾病有關的觀點。他研究過心臟瓣膜,發現主動脈有三個瓣膜,瓣膜的張開與關閉配合心臟的收縮與舒張,從而維持血液的流出與流入。伊本;西那描述和記錄了有關心臟病藥物的提煉及皮膚病、性病、神經病(例如腦膜炎)與精神疾病等病症。他還能夠將縱膈炎與胸膜炎相鑒別。他也介紹了用燒灼治瘋狗咬傷、針刺放血與竹筒guan腸以及音樂等療法。

    伊本;西那主張,在正式推廣使用一種新藥之前,首先應該進行動物與人體實驗,從而保證藥物的安全性。

    《醫典》從12世紀被譯成拉丁文起直至17世紀的數百年間,始終被歐洲的醫學院校用作醫學教科書,僅在15世紀的最後30年內,這部著作就被用拉丁文出版過15個版次。它對西方醫學的影響勝過任何一部醫學著作。著名醫學教育家奧斯勒(|com|bsp;其實,伊本;西那的研究範圍非常廣泛,他一生大約寫了450部著作,它們不僅是關於醫學的,還有專門論述哲學、心理學、地質學、數學、天文學、邏輯學與音樂等學科的,其中傳世的有240部左右(關於哲學與醫學的分別為150部與40部)。例如影響力僅次於《醫典》的《治療論》一書,本身就是一部百科全書。

    出於對兩位醫學先驅的尊敬,拉齊與伊本;西那的畫像今天仍然懸掛在巴黎大學醫學院的畫廊上。

    公元10世紀的扎哈拉維(abulqasimal』zahrawi,歐洲人稱之為abuicasis或albucasis,阿爾布卡西斯,公元936∼1013年)是出生在穆斯林治理下的西班牙的著名醫學家,享有「外科學之父」的讚譽,其祖先來源於阿拉伯半島的安薩爾部落。

    扎哈拉維的《醫學手冊》是一部集其數十年醫學知識與經驗的著作,包括30篇的內容,涵蓋大量臨床問題,適用於執業醫生與醫學生。這部著作附有歷史上最早的外科器械插圖與文字說明,而且數量相當豐富(200幅左右)。這些精緻的插圖(與文字說明)使其極具學術價值。他還把外科治療劃分成幾個部分,例如燒灼術、手術切除、放血療法與接骨術。12世紀,《醫學手冊》的外科部分(第30篇)在托萊多被來自意大利克雷默那的翻譯家傑拉德(gerard,1114~1187年)翻譯成拉丁語,並且在1497~1544年之間至少再版10次之多。從12~15或16世紀,幾乎歐洲所有的醫學家編撰的外科教科書無不參考或引用扎哈拉維原書的譯本,例如roger、guglielmosalicefte、lanfranchi、henridemondeville、mondinus、bruno、guydechaulliac、valescus、nicholas及leonardodabertapagatie等人。

    扎哈拉維不僅改進了一些器械,還發明了許多外科器械,例如一種引流腹腔積液的斜面套管,插入尿道治療尿路結石的探頭,以及一種用於切開膿腫的隱蔽式手術刀。他還發明、引進了鑷子、(羊)腸線以及今天婦產科醫生使用的窺陰器與擴陰器等。

    在《醫學手冊》的第一與第二篇裡,扎哈拉維歸類了325種疾病,討論了它們的症狀與治療,並且在第145頁上首次描述了一種由「健康」母親傳遞給兒子的出血性疾病,也就是現代醫學所說的血友病。這部分篇幅後來亦有拉丁文譯本出現,名為「liberthoricae」。

    在婦產科方面,扎哈拉維的著作包括指導訓練助產士如何處理異常分娩,取出死胎與去除胎盤,以及剖腹產的實施方法等。

    扎哈拉維對於後來的醫學尤其是外科學具有很大的影響,人們也並沒有忘記這位生活在1000年前醫學家。現在,在扎哈拉維的家鄉西班牙科爾多瓦,有一條叫做「callealbucasis」的街道,就是以他的拉丁化名字albucasis命名的,意思是「阿爾布卡西斯(扎哈拉維)大街」;西班牙旅遊局在這條街道的6號建築物門前安放了一塊銅匾,上書「阿布;卡西姆舊居」(「阿布;卡西姆」也是扎哈拉維的名字,取自其全名)。按扎哈拉維的設計而復原的外科器械,曾經在西班牙、突尼斯和巴基斯坦等地的博物館中莊重地陳列展示,以表達人們對他的尊敬。

    另一位出生在西班牙的醫學家伊本;拉希德[ibnrushd,拉丁名阿威羅伊(averroes),1126∼1198年]是研究組織學的先驅,他還發現患過天花的人以後不會沾染天花,他對血管與運動保健也頗有研究,西班牙與北非的摩洛哥都曾留下他工作的足跡。他的《醫學原理》在當時是一部很全面的醫學入門書籍。

    除了醫學之外,哲學與天文學也是伊本;拉希德研究的對象,尤其是在哲學方面,他的「阿威羅伊哲學」(averroism)對西方學術界的影響力甚至大大勝過其在伊斯蘭世界所享有的威望。

    阿拉伯帝國的醫學非常注重眼科疾病,醫生們好像大多都對這方面的病症顯示出濃厚的興趣,而且具有很高的診斷與治療眼科疾病的技藝。幾乎所有的醫學著作都有專門的篇章論述眼科疾病,但是最全面的關於眼科疾病的論述是以專著的形式講述的。

    侯奈因;伊本;易司哈格(hunaynibnishaq,公元809∼873年,歐洲人稱之為joannitius,兼翻譯家與數學家,基督徒)寫了多部眼科學專著,諸如《眼科問題》、《眼睛的結構》、《五彩斑斕》、《眼科疾病》、《眼病治療》、《眼科疾病的手術療法》……其中以《眼科十論》影響最大。

    卡哈爾(kahhal,公元940~1010年,可能是基督徒)則在其眼科學專著《眼科醫師手冊》裡介紹了多達130種眼科疾病。

    白內障是一種常見的眼科疾病,其病變部位在眼球的晶狀體,未治者的結局常常是致盲。當時,聰明的醫生已經知道它的治療方法。與卡哈爾同時代的毛斯裡(mawsili),是白內障針吸術的發明者,這種技術即通過一種金屬空心針經過鞏膜吸除白內障病變。200多年後,即大約於1230年,有一位歷史學家兼眼科醫生在大馬士革的一家醫院裡親眼目睹過使用上述器械去除白內障的手術的過程。然而,14世紀埃及著名的眼科醫生薩達卡(sadaqah)對這種療法的真實性表示質疑。

    沙眼是又一眼科常見疾病,常引起倒睫、瞼內翻及角膜血管翳,嚴重者也可致盲。當時的醫生對於此症已有深刻的認識,他們不但對角膜血管翳給予清晰的描述,而且尤其擅長於手術切除這種長在角膜上的血管組織,但是這種手術的真實性似乎令人疑惑。他們在手術中使用一系列自己發明的手術器械,例如開眼器、拉鉤、細小的手術刀和撥針。他們還能夠採用類似的手術器械治療翼狀胬肉。

    以當時的醫學水平來看,上述手術是非常精細與複雜的,而且患者往往要忍受相當程度的疼痛,故帝國的醫生可能並非常規進行這種手術。

    在12∼14世紀,在阿拉伯帝國範圍內出現了許多眼科學著作,例如《眼科指南》與《眼科疾病治療的思考》等,後者分17章講述了眼的解剖、生理,以及124種眼科疾病的病因、症狀和治療,其中不乏在作者之前從未描述過的內容。它們在當時以及其後幾百年間都是從醫者學習眼科疾病的權威著作。

    雖然眼科疾病早先一般是在外科疾病中討論的,但是阿拉伯帝國的醫生已經開始把眼科疾病從一般醫學中獨立出來,這就是現代眼科學學科的雛形。例如13世紀敘利亞醫學家庫弗(quff,公元1233∼1286年)在其編寫的外科專用手冊裡,故意不收入任何眼科疾病,因為在他看來,眼部疾病應該屬於專科醫生的診治範疇。

    哈森(al』haitham或al』haytham,公元965∼1040年,歐洲人稱為alhazen)不僅是物理學家、天文學家與數學家,他在研究光學原理的同時,也對人類眼科學或眼科生理學的發展做出了傑出的貢獻。他的研究豐富了人們對於眼球的生理解剖和視覺原理的認識。今天眼科醫生使用的「視網膜」、「角膜」、「玻璃體」及「前房液」等專業術語大多與哈森有關。

    穆斯林是研究精神疾病的開拓者,而且在這一領域發揮了早期的作用。事實上這歸功於拉齊的直接貢獻,是他在巴格達為精神疾病患者建立了特別的病房。正如美國路易斯維爾大學醫學教授賽義德(ibrahimb.syed)所言,穆斯林為「精神病學帶來一種冷靜的全新的意識」。因為穆斯林醫學家根本不會相信在歐洲基督教世界盛行的精神疾病的「鬼魂學說」(鬼魂附體),所以他們能夠對此類疾病進行冷靜的臨床觀察。

    13世紀大馬士革的醫學家納菲(或稱伊本;那非斯,ibnal』nafis,1213∼1288年)對蓋侖的血液循環學說進行了積極的批判。蓋侖認為血液的流程是右心室→左心室,而納菲發現心臟左右心室之間的隔膜很厚,而且隔膜上面沒有像蓋倫所設想的那種孔道,血液不可能從右心室直接流至左心室。為了糾正蓋侖的謬誤,納菲提出一種血液小循環(肺循環)理論,即血液在此的流程是右心室→肺動脈→肺(交換空氣)→肺靜脈→左心(房)室。這種血液小循環理論比後來的塞爾維特(servetus,1511∼年,因蔑視基督教的「三位一體」學說被宗教裁判所裁決處死)的發現要早300多年。遺憾的是他的學說並未在當時引起人們的重視,被淹沒了700多年直至20世紀才重新被後人在佈滿塵埃的檔案中發現。另外,1547年,安德裡亞;阿爾帕戈(andreaalpago)曾經將伊本;納菲的一些書稿翻譯成拉丁語,因此歐洲人完全有條件瞭解伊本;納菲的重要工作(甚至包括直接閱讀阿拉伯語書稿),而就在這前後歐洲的醫學家便獲得了與伊本;納菲相同的「發現」。難道這只是巧合?以下是納菲手稿的英譯。

    「thebloodfromtherightchamberoftheheartmustarriveattheleftchamber,butthereisnodirectpath|com|.thethickseptumoftheheartisnotperforatedanddoesnothavevisibleporesassomepeoplethoughtorin_del_logo_visibleporesasgalenthought.thebloodfromtherightchambermustflo|com|aarteriosa(pulmonaryartery)tothelungs,spreadthroughitssubstance,bemingled|com|osa(pulmonaryvein)toreachtheleftchamberoftheheart……thenourishmentoftheheartisfromthebloodthatgoesthroughthevesselsthatpermeatethebodyoftheheart……」

    伊本;納菲不僅正確揭示了肺的解剖結構,而且還是第一位記錄心臟冠狀動脈血液循環的醫學家。他寫到「……心臟的營養物質來自沿這些血管運行的血液,而這些血管是分佈於心臟的……」

    除了前述的一些醫學專論之外,阿拉伯帝國的一些醫學家還寫作了很多關於特殊疾病及相關藥物的著作。例如侯奈因;伊本;易司哈格的兒子,易司哈格;伊本;侯奈因(ishaqibnhunayn,公元?∼910年)的介紹治療健忘症藥物的《健忘症治療藥物》、卡塔尼(kattani,公元951∼1029年)的關於治療體表疾病的《體表危險疾病的治療》。賈扎爾(jazzar,公元895∼980年)不僅專為旅行者寫了一本介紹疾病、發熱、有毒昆蟲與動物叮咬,以及在沒有醫生的情況下如何治療與處置此類病症的書籍(拉丁版名為「viaticumperegrinantis」),而且作為一名虔誠的穆斯林,他還非常熱心於貧困人口的求醫問藥問題,《窮人醫藥》就是出自他的手筆。此外,有一位猶太醫生(拉丁名為maimonides,1135∼1204年)發表了一本介紹痔瘡的小冊子,一位11世紀的基督徒巴特蘭(butlan)還寫了一本治療修道士疾病的書籍。它們都是用阿拉伯語書寫的。

    關於從醫者的職業操守,(伊斯蘭哲學家、宗教學者)伊本•哈茲姆(ibnhazm,公元994∼1064年)提出,一個做醫師的人必須在道德上具有良好的品質,即仁慈、富有同情心、友善、忍辱、接受負面批評;他對醫師外表的要求是,醫師應該留短髮,勤剪指甲,穿戴乾淨,舉止尊嚴。

    在藥物學方面,阿拉伯帝國的醫生與藥物學家做出了有益的嘗試與大量的創新。他們善於使用復方制劑,主藥、佐藥與替代藥巧妙搭配,首先開始將樟腦、氯化氨與番瀉——久的傳統,也由他們繼承下來……這些信奉伊斯蘭教的阿拉伯人,在他們所管轄的人民的合作和幫助之下,開始消化、採用和複製這些人民的文化和美學遺產……他們是征服者成為被征服者的俘虜的另一個例證。」作為人類文化遺產鏈條的重要一環,可見阿拉伯帝國的文明在包容性與多元性上堪稱典範。他進一步寫到:「在整個哈里發政府時代,敘利亞人,波斯人、埃及人等,作為新入教的穆斯林,或作為基督教徒和猶太教徒,他們自始至終舉著教學和科研的火炬,走在最前列……從另一種意義來說,這種文化是肥沃的新月地區古代閃族文化邏輯的繼續……」

    約翰;威廉;德雷珀還對伊斯蘭科學的寬容加以讚揚,他指出:「在哈里發時期,學識淵博的基督徒與猶太教徒不僅受到應有的尊敬,而且被委以重任,提拔在政府中擔任高級職務。」此類例子不勝枚舉,例如「智慧宮」中的著名翻譯家侯奈因;伊本;易司哈格(hunaynibnishaq,公元809~873年,歐洲人稱之為joannitius,兼翻譯家與數學家)就是一名基督徒。這種做法與中世紀基督教世界的宗教裁判所瘋狂毀滅科學,殘酷迫害追求知識的學者的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前文引用的文獻作者皆為研究歷史或科學史的著名學者。另外,也有一些「大眾化」人物所言亦可稽考。但願這些政治家或政客不是不學無術、胡說八道。

    《自然辯證法》一書指出:「古代留傳下歐幾里德幾何學和托勒密大陽系;阿拉伯留傳下十進位制、代數學的發端、現代數字和煉金術;基督教的中世紀什麼也沒有留下。」這是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之一恩格斯對科學史的評價。

    美國前總統尼克松在《抓住時機》中說:「當歐洲還處於中世紀的蒙昧狀態的時候,伊斯蘭文明正經歷著它的黃金時代……幾乎所有領域的關鍵性進展都是穆斯林取得的……當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偉人們把知識的邊界往前開拓的時候,他們所以能眼光看到更遠,是因為他們站在穆斯林巨人的肩膀上。」.

    七、結束語

    世界上各種開放的文明之間的相互影響、互相學習、互相吸收、互相補充是不可避免的歷史現象,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必然規律。

    阿拉伯帝國的科學成就,其實是包括阿拉伯人在內的穆斯林共同體(還應包括帝國境內的非穆斯林),在吸收其它先進文化基礎上的智慧的結晶。所謂的阿拉伯科學的主體,並非僅指阿拉伯人,甚至可以說當時多半著名的科學家與學者是非阿拉伯裔的。但是,他們以同一種的語言——阿拉伯語,書寫科學著作。除了自身的探索之外,許多希臘、羅馬、波斯、印度甚至中國的科學典籍都是他們靈感的源泉。這些人類的文化積澱不但在他們手裡被賦予一種全新的理解,而且他們自身也頗有創新,獨樹一幟。他們求知不倦,是「知識即使遠在中國亦當往求之」的踐行者。他們不僅是阿拉伯等穆斯林與非穆斯林民族的驕傲,而且其成就也是全人類的文化瑰寶.

    評:燦爛的阿拉伯文明毀於蒙古鐵蹄,無數的科學家被屠殺,無數的科學成就湮滅,這是穆斯林的災難,也是整個世界的不幸。

    今天是鐵木真這個史上最暴虐殘忍的儈子手喪命的忌日,一些當年三四等奴隸的後代又在歌頌和懷念他,難道漢人真的就那麼下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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