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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發電機計劃 第二百三十章 為對手而鼓掌 文 / 塵緣如風

    第二百三十章為對手而鼓掌

    看起來,似乎日本人想要威脅或者綁架費哲明中校的家人已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他們能得到什麼呢,費哲明目前還在作戰部沒有回家呢。恐怕最大的效果就是引起別人的注意,特別是引起中國國民政府情報和警政部門的注意吧。這種費力而又沒有多大效果的事情,難道僅僅是為了吸引國民政府的視線嗎,不,應當不僅僅是這樣。戎瑞心想,日本人一定是想得到什麼,而且必須得到什麼,才會花這麼大的力氣進行這種看起來似乎很傻的行動。

    「媽咪,你看這個洋娃娃,好看嗎?」

    「嗯,真漂亮!」劉秀芬的眉間明顯地帶著擔心。

    「龍哥哥說她叫雪娃娃,跟我的名字一樣呢。」小雪把手中的雪娃娃遞到了媽媽的面前。「你看,她跟我還長得很像是不是呀?」

    「嗯,果然很像我們小雪,跟小雪一樣漂亮。」看著可愛的女兒,劉秀芬暫時拋開了心中的不安。

    「費太太,這幾天小雪就跟著我,這樣也會安全一些,你看怎麼樣?」戎瑞把小雪抱了過來。「家林的休假馬上就要結束了,他畢竟還得回部隊去。醫院這邊,警備司令部憲兵隊已經答應派人來保護你,你放心好了。」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劉秀芬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總不能讓小雪呆在病房裡面,自己也照顧不了。

    「這沒什麼,反正這一段時間我都在南京。」戎瑞笑著擺了擺手。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了進來,原來是劉家林來了。看上去,劉家林的臉色不太好,似乎昨晚上根本就沒睡好一樣。看到戎瑞、姐姐劉秀芬和小雪都在,劉家林的臉上露出了疲倦的笑容。

    「姐,戎先生。」劉家林拉過一張凳子靠著病床坐了下來。

    「家林,你沒事吧?」劉秀芬看著弟弟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姐姐。」劉家林說。「我剛剛從警備司令部憲兵隊回來,昨晚上沒睡好而已。姐姐,昨天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要不是剛好戎先生和他的警衛在場,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姐姐交待了!」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呵呵。」戎瑞伸手拍了拍劉家林的肩膀。「怎麼在憲兵隊弄得這麼遲,他們有什麼發現沒有?」

    「倒是有一點線索。」劉家林點了點頭。「那伙黑衣人所使用的汽車找到了,不過憲兵隊說都是已經報失過的,一輛被丟在玄武湖邊上,另一輛被丟在了莫愁湖邊。」

    「他們還真會找地方丟東西的,呵呵!」戎瑞笑了,這並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被打死的那幾個黑衣人根本就沒辦法查證身份,不過,據憲兵隊的人說,從那些人內衣穿著來看很可能就是日本人。」劉家林咬了咬牙說道。

    「日本人?!」劉秀芬被弟弟的話嚇得臉色都白了。

    「姐姐,你別怕,沒事的。」劉家林拉著姐姐的手說。「因為涉及到軍隊方面的人,昨晚上龍少校又把我送到了軍統局接受調查,這才來晚了。他們說這很可可能就是日本人搞出來的襲擊事件,也的確不是針對戎先生你的。」

    「我知道。」戎瑞點點頭,隨即又笑了起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怎麼招惹他們呢,呵呵!」

    「嗯,軍統的人也這麼說。」劉家林沒明白戎瑞的裡面的意思。「他們說,可能跟我姐夫這一段時間的工作有關係。」

    「哲明怎麼跟日本人結下仇啦?」劉秀芬的臉色更白了。

    「媽咪媽咪!」小雪掙開了戎瑞的懷抱,爬到媽媽的身邊。「媽咪你也不要害怕,小雪都不怕的!」

    「不怕,咱不怕,乖雪兒!」劉秀芬摟著小雪稍稍緩和了一些情緒。

    「嫂子,你不要擔心。」劉家林安慰姐姐說。「姐夫在作戰部不會有事的,你這邊也有憲兵隊的人來保護,他們已經跟我一起來了,就在門外站崗呢。還有,戎先生說了,小雪這些天就跟著他……」

    「家林,剛才戎先生都跟我說了。」劉秀芬抱著小雪對劉家林說道。「我都知道了,小雪跟著戎先生,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太麻煩戎先生了。」

    「費太太,你放心好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到此也就結束了,只是有驚無險而已,呵呵!」戎瑞笑著說。「或許,還會有其他的參謀軍官家屬遭遇同樣的事情……」

    「您怎麼知道的,戎先生?」劉家林吃驚地看著戎瑞問道。「軍統局的人說,已經有三個作戰部參謀軍官的家屬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其中還有兩個人跟嫂子一樣出了車禍。」

    「怎麼,我是被日本人撞的?!」劉秀芬大吃了一驚。

    「恐怕是的,費太太。」戎瑞點了點頭。「不過,日本人搞得這一套恐怕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針對這些參謀軍官們的。」

    「那小鬼子是為了什麼?」劉家林問道。

    「現在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想軍統的人會弄清楚的吧。畢竟我只是個做生意的,有關日本人的事情軍統局不會不管的。」戎瑞笑了笑,不再繼續說下去了。戎瑞這時已經明白了日本人的這些異常舉動,不過是在轉移視線,但問題是他們到底想掩飾什麼呢。戎瑞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麼東西,他在腦海裡面急速地搜索著記憶,但一時之間怎麼也想不起來。

    長沙開往南京的火車上,一對父女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靜靜地觀看著窗外飛馳而過風景。

    「爸爸,南京快到了吧?」十**歲的女兒看看窗外,向父親問道。

    「還早著呢,呵呵!」父親笑了起來。「這才剛剛進入江西境內,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呢。」

    「我還以為火車真有那麼快的,咯咯!」姑娘紅了紅俏麗的臉頰。

    「第一次坐火車的人都這樣,哈哈!」父親大笑了起來,連周圍的人也笑了。

    「爸爸,你說剛才那些人拿著槍凶神惡煞一樣做什麼呀,他們好像是在找人呢,車上的警察怎麼也不管管?」

    「少亂說,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你還是少說兩句吧。」父親轉頭看了看周圍,衝著女兒擺了擺手。「這出了門,可不像在你們女校,愛說什麼就說什麼,要當心,當心!」

    「爸爸,就你膽小!」俏麗的姑娘嘟起了甜美的嘴巴。

    「姑娘,你爸爸這也是為你好,莫要多管閒事,要吃虧的!」坐在女兒身邊的老太太拍了拍姑娘的胳膊。「姑娘,你是第一次出門吧,你爸爸說得對,大姑娘家還是當心一點好。」

    「你聽聽,我跟你說你就是不聽,人家老太太也這樣說的。」父親看著女兒笑了起來。

    「就你會說話!」姑娘的臉又紅了,瞪了對面的父親一眼。

    「不可以這麼對你爸爸無理的,大姑娘家的,要端莊!」老太太還不是一般的熱心,都關心起人家姑娘對父親的態度來了。「唉,都是現在的新式學校鬧得,你們說說,這大姑娘家的都不再是以前那樣的了,就像我家孫女一樣整天瘋瘋癲癲的……呃,姑娘,呵呵,你別介意呀,老太太我可不是在說你呀,呵呵!……老太太年紀大了,就愛嘮叨幾句,呵呵!」

    「不妨事,不妨事的,老人家。」做父親的對女兒擠了擠眼睛。「老人家這也是為了我家姑娘好不是,是個熱心人呢,呵呵!」

    「哎!……你們聽說沒有,咱們這趟火車上出大事了!」後面的座位上伸出了個四十來歲中年人的腦袋,神神秘秘地說。

    「大事,什麼大事,怎麼了?」

    「是啊,說來聽聽!」

    「是不是跟剛才那幫拿槍的傢伙有關吧,難道他們是劫匪?!」

    「去去,不知道就別瞎參或!」中年人瞪了說話的小年輕一眼。「他們這些人是軍統,軍統你們知道吧?」

    「軍統?不知道!」

    「不長見識了是吧,呵呵!」中年人得意地笑了笑。「告訴你們啊,軍統就是警察,軍隊裡面的警察,知道不?……我小舅子就是替軍統幹事的,嘿嘿,不過是個跑腿的,沒什麼油水。不過,軍統威風呀,聽我那小舅子說一般的警察和當兵的都怕軍統的人……」

    「得得得!……你別扯那麼遠,就說說咱這火車上到底發生啥事了吧,趕緊呀!」

    「好好,我這就說,你們看,年輕人嘴上沒毛就是急性子,呵呵!」中年人賣起了關子。「好,這就給你們說好了。你們知道不知道,後面的車廂裡面發生了一件怪事!」

    「怪事?!」周圍的人都被這個中年人神神秘秘的話吸引了過來。

    「我跟你們說,這件事情我也是剛好從那邊經過的時候偶然看見的,可真他媽奇了怪的怪事!」中年人好像在回想著那件事情似的。「你們說,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就大白天的在火車上不見了呢?」

    「嘿!……我還以為你說什麼奇了怪的事情呢,原來就這個……切!」小年輕掃興地擺擺手。

    「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嘴上沒毛……」中年人也不跟小年輕計較。「我說這個不見了的意思呀,就是……就是他……他竟然在座位上溶化了!」

    「溶化了?!……哎,你不會是在瞎扯蛋吧?」小年輕瞪了瞪眼睛。

    「你他媽才瞎扯蛋呢!」中年人雖然說話的時候臉色還有些後怕的樣子,但還是忍不住對小年輕齜眉瞪眼起來。「你這嘴上沒毛的,就算我這是在瞎掰,可那些軍統的人揮舞著手槍滿火車急火火地搜查總不是假的吧,切!」

    「是啊,是啊,我也看見那些軍統的人真的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凶極了!」

    「哎,你說說那人怎麼會憑空溶化了的?」

    「我哪知道呀!」中年人兩手一攤。

    「嗨!……快別說了你們,那幫軍統的人又來了!」

    一聽說那幫兇神惡煞一樣的人又來了,周圍的人忽啦一聲就散了開去,比軍隊的士兵解散還要快。一個個就像沒事一樣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有的開始啃瓜子,有的裝作在打盹,還有的沒事幹乾脆就瞪著車廂行李架上的行李,猜想哪個箱子裡面有金條。沒有人對別人的反應有什麼意外,每個人都一樣,這是出門在外必須具備的本事之一。

    那對父女相視一眼,微微一笑。父親取下半舊的禮帽放在小桌板上,翹起了二郎腿,笑瞇瞇地看著對面俏麗的女兒。十**歲的女兒覺察到了父親的眼光,忽然臉紅起來低下了頭,因為那不是父親該有的慈祥目光,而絕對是一種欣賞和愛戀的射線。

    「老闆,園丁已經到了。」來雲峰在戎瑞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來雲峰所說的園丁就是特勤局派往南方紅軍游擊部隊的聯絡組組長李晴和,她的聯絡小組是隨著王小二第一特勤隊的後續部隊與南方留守中央分局會合的。聯絡小組還專門帶去了與中央聯絡的大功率電台和密碼機,這種密碼機就是特勤局特種技術實驗室根據戎瑞局長提供的設計草圖秘密研製的。戎瑞提供的設計草圖實際上是根據德國著名的英格尼瑪密碼機而設計的,基本原理雖然一模一樣,但他根據後世的先進密碼機經驗進行了部分修改。可惜戎瑞不是專業的密碼技術和密碼機設計專家,否則一定會更加先進和可靠。儘管如此,中央還是對這種密碼機給予了高度重視,在戎瑞的建議下,它被命名為「玉米」密碼機。

    「玉米」密碼機和它的原型機英格尼瑪密碼機一樣,用打字機改裝,但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英格尼瑪是用普通的英文打字機改裝的,而「玉米」密碼機上卻多出了一排數字鍵。本來,英格尼瑪密碼機完全可以將轉輪的數量增加到八個,但由於增加了數字鍵,轉輪再多就沒有必要了。如果現代人看到戎瑞設計的這種「玉米」密碼機,就會馬上明白過來,因為它的鍵盤與英文打字機並不完全一樣,而是根據拼音字母設計的。在普通英文打字機上增加數字鍵,這是「玉米」密碼機最大的創新與改進之處。這些附加數字鍵的作用相當於對英格尼瑪密碼機的輸出密碼進行了再次加密,增加了保險係數,如果說破譯英格尼瑪機加密的文件需要一億年的話,那麼破譯「玉米」密碼機加密的文件就要在這個實踐的基礎上再乘以九十九的平方。

    「知道了。」戎瑞點點頭,繼續喝他的曼特寧咖啡。

    戎瑞一直在思考日本人明目張膽騷擾軍政部作戰部高級參謀軍官家屬的事情,儘管他已經明白了日本人想要掩蓋什麼,但他卻想不起來他們驗室的到底是什麼。戎瑞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是絕頂聰明的人,儘管他覺自己並不笨,而且「假山」基地的教官也認為在同一屆的畢業學員當中他是最有潛力的一個。戎瑞一個一個地否定著自己的猜想,這種方法最笨,但戎瑞卻知道大凡最重大的發現往往就是在這種看似最笨的工作中被挖掘出來的。

    「雲峰,你覺得賊喊捉賊的目的是為什麼呀?」戎瑞忽然對忙著應付小雪的來雲峰問道。

    「為了轉移人們的視線,達到自己逃跑的目的。」來雲峰想了想回答說。

    「那麼在人們還沒有發現賊,或者東西還沒有被偷走的時候,賊為什麼要喊有賊呢?」

    「這個」

    「龍哥哥和小叔叔真笨,當然是為了讓大家都去抓那個不存在的小偷,好讓另一個小偷趁亂偷東西呀!」小雪抬起頭,笑嘻嘻地對來雲峰說道。

    「哈哈!」戎瑞大笑了起來,走過去抱起小雪,在她可愛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我們小雪真聰明,哈哈!」

    「媽咪也說小雪很聰明的,咯咯!」

    「雲峰,看來我們需要提醒一下那位戴老闆了,免得軍政部作戰部果真進了小鬼子的毛賊,呵呵!」戎瑞又親了小雪一口。

    「是!」

    「長沙站報告,『金雕』神秘死亡,現場未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痕跡。下手的嫌疑人為一對老年夫妻,但估計很可能是化妝的。他們用來襲擊『金雕』的是一種偽裝成茶水的不知名液體,可惜沒有能夠採集到樣品。長沙站未能追蹤到嫌疑人的下落,也沒有目擊者。」

    「採取了什麼措施了嗎?」戴笠的臉色陰沉得厲害,但卻出奇地沒有發作出來。

    「是的,在長沙站站長的主持下,已經採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機要秘書點了點頭,繼續念到。「一,所有被懷疑車廂上的人,無論在哪個中途車站下車,都由當地警察局記錄並拍照留檔;二、與嫌疑犯有過接觸的特工人員已經在畫像室了,畫像專家將對嫌疑犯進行畫像;三、所有嫌犯遺留在火車上的物品和『金雕』的遺物都已經送證物室檢查;四、已經加強了長沙工作站的武裝防衛措施。」

    「嗯。」戴笠點了點頭。

    「局長,需要對相關經辦特工進行紀律處分嗎?」機要秘書拿出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處分意見放到了戴笠面前。

    「算了!」戴笠閉上了眼睛,揮了揮。」

    「是!」機要秘書點頭道。「本周已經發生五起針對共黨投誠人員的襲擊事件,分別是北平原共黨地下工委聯絡員蔡建和原地下工委財務科科長卓凡萍被槍擊身亡事件,杭州原共黨地下情報站副站長董春民在家被利刃捅入心臟致死事件,上海原共黨地下金庫運鈔員陳政圖浮屍黃浦江事件,南京原共黨地下工委交通科科長盧漢城在睡夢中頭顱被割事件。」

    「砰!」戴笠抄起桌上的硯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局長!」

    「哼哼!」戴笠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好快呀,呵呵,他們終於動手了!先是北平、杭州、上海和首都的懲罰叛徒行動,爾後又在火車上巧妙地滅了我們的特工『金雕』。好手段,好手段呀,呵呵!……啪啪啪!……我們應該為對手的出色表現鼓掌,呵呵!」

    機要秘書愣愣地看著戴笠局長一個人自顧自地鼓掌著,猜不透這位一向老謀深算的老闆這時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直接跟隨戴笠局長還僅僅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機要秘書多少還是能夠把握老闆心思的。毛人鳳主任曾經特意告誡過,這位老闆的經常出人意料的舉動背後,總是會隱藏著另一個不露聲色的行動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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