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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比武七 文 / 蕭良

    「女娃娃倒有些見識。」說話聲中,一個灰色人影出現在二人身邊。

    「本來麼,前輩武功蓋世,就該教程大哥些有用的功夫。」呼延嬌剛在背後說了人壞話,一時轉不過來,只得自己接下去。

    程天任卻看出有些不對頭,這老者面目清爽,腳步穩健,與酒葫蘆判若兩人,再看他手中拄著根木杖,立時明白過來,忙施禮道:「木前輩!」這一叫,呼延嬌也醒悟過來,上下打量著木杖翁,嘟著嘴道:「一個怪老頭已讓人吃不消了,偏偏又來了一個。」

    木杖翁哈哈大笑道:「我這個怪老頭與那個怪老頭可大不一樣。」

    程天任只道木杖翁生氣,忙道:「前輩,呼家妹子有口無心……」

    木杖翁打斷他的話道:「這女娃的話一點都不錯,我那二弟武功雖高,但整天泡在酒中,糊里糊塗的,只會弄些糊弄人的東西。就像這座勞什子『天羅七煞陣』,只能困那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對稍懂陣法之人便沒什麼用處了。」程天任卻很有些為酒葫蘆報不平,心想花爾布魯與契爾那武功見識也算了得,不照樣困在這陣中?這就是所謂的「會者不難,難者不會了」。木杖翁見他一臉不然之色,笑道:「我這樣空口說話,你自然不信,待我給你演練一套掌法你便知端的。」說著把木杖插到雪地中,脫了大氅,立定腳跟,雙掌上下交錯,緩緩自胸前推出。程天任剛想這掌也未見出奇,突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襲來,不禁打了個寒噤,不由自主向旁移了一步,忽聽身後「嗤」的一聲輕響,回頭看時,只見身後一個雪人已被木杖翁的掌力擊了個粉碎。他這才大吃一驚,忙回過頭來,定睛細瞧。

    初時,木杖翁每出一掌都招式分明,程天任看得清楚,也在一旁隨著練習,但越到後來木杖翁出掌越快,程天任漸漸已跟不上,僅來得記住大略招式,再到後來,木杖翁已成了一團灰影,而掌風激得地上激雪都飛舞起來,灰白相間,似一隻大大的蠶繭,只這蠶繭卻向四周散發的徹骨的寒意。呼延嬌已躲到一丈開外,卻仍感到陣陣寒意刺穿肌膚,直透到心裡去。程天任渾身打個冷戰,也是寒意難當。正當二人有些難以忍受的時候,蠶繭忽然停了下來,木杖翁笑吟吟的瞅著二人,漫天飛雪緩緩墜落,在他周圍形成一個雪白的圈子:「小朋友,你看我這套『冰川十二式』還使得麼?」

    「使得,使得!」程天任忙不迭的點著頭,「前輩神功天下第一!」

    木杖翁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呼延嬌趁著他高興道:「前輩如此神功,天下竟無人知道,實在可惜,若有人得傳前輩神功,必會使前輩英名傳揚天下。」

    木杖翁瞅著呼延嬌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傳給小朋友這套功夫倒沒什麼,只是需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呼延嬌不知道他又有什麼刁鑽古怪的問題,只怕程天任答不上來錯失了這次機會,便有些擔心的瞅著程天任。木杖翁已緩緩的道:「小朋友,你可知道這套掌法為何稱做『冰川十二式』麼?」

    程天任沉吟道:「想來這套掌法一共有十二式,這『冰川』二字麼,難道創這套掌法的前輩居住在冰川中?」

    木杖翁笑道:「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你這猜的有七八分了,只不過創這套掌法的人卻不是什麼前輩。」說著含笑看著程天任,看他能不能猜出謎底。

    呼延嬌在一旁俏聲道:「莫非這套掌法是前輩你自己創的麼?」

    木杖翁哈哈大笑:「正是,正是。這麼難猜的都被你猜到了,看來你有幾分聰明嘛。」說著來到呼延嬌身邊,正待吹噓一番,忽然記起什麼,不禁歎了口氣道:「你這個丫頭,什麼功夫不好學,卻偏偏學那人的功夫。」

    呼延嬌聽了這番話如墜五里霧中,茫然道:「前輩,你說什麼『那人』?我沒有……」

    木杖翁不聽呼延嬌的話,顧自道:「若是這個女娃娃學了我的功夫,教給那人,豈不是糟糕的很?不好,不好,她的功夫本來就不弱,再給她知道了我的功夫,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他越說越怕,忽然出手點了呼延嬌的穴道。

    程天任聽他倆說話,知道其中必有什麼誤會,只是一時想不通其中關節。忽見木杖翁點了呼延嬌的穴道,心中一驚,疾步擋在呼延嬌身前。木杖翁見狀怒道:「你這臭小子竟幫著外人,這不是欺師滅祖麼?還不如一掌斃了。」說著果真一掌向程天任拍來。

    程天任心中大急,心道:我死便死了,只是連累了呼家妹子。危急之中,脫口大叫道:「天山派威名掃地了!」

    沒想到木杖翁與酒葫蘆一般的好面子,右掌已到程天任眉心,聞言生生停住,盯著程天任喃喃道:「不錯,我若殺了你,便是我天山派的徒兒敗在那兩個老雜毛手裡,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小子,你趕緊跟我學了這『冰川十二式』,去殺了那兩個老雜毛。」說罷,轉過身,背著手在雪地上來回踱著,緩緩道:「這『冰川十二式』是極為剛猛的掌力,掌力發出冰川立毀,只是這路功夫與外因相消長,若是冰天雪地,其功力……」

    木杖翁一心只要教程天任功夫,程天任心中卻實在擔心呼延嬌,向酒葫蘆大聲道:「我不要學你的勞什子掌法。」

    木杖翁聽了奇道:「難不成你有打敗那兩個老東西的法子?」

    程天任搖頭道:「沒有。」

    木杖翁更加奇道:「莫不是你有比我這套掌法更高明的功夫?你教我,我跟你學。」

    程天任又搖頭道:「也沒有。」

    木杖翁聽了怒道:「又沒有更高明的掌法自然是打不敗那兩個老東西了,打不敗那兩個老東西便是丟了我天山派的臉面,以後我們天山二老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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