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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比武六 文 / 蕭良

    雪煙漸散,程天任只待挨上一掌,沒想眼前人影只定定的站著卻並未出擊。他心中只想著保護呼延嬌安危,立時抱起呼延嬌疾步繞過那人影,向兩個雪人之間衝去。他知道只要衝出這雪人之間,幽雲雙鶴很難找到自己,暫時便安全了。誰知那人影卻隨著他的腳步倏進倏退,他望著腳下,念著口訣,左衝右突,但無論走到何處,眼前那雙腳都只在不遠之處。程天任心想:這下糟了,定是花爾布魯學會了我的步法,這可怎麼好。心中越來越急,懷中的呼延嬌卻越來越重,腳下也慢了下來。最後終於雙腳無力,再也挪動不得半步。只聽呼延嬌輕聲道:「程大哥,你背著我,兩個人都逃不了,你放下我自己逃命吧。」

    程天任急道:「妹子,你快走,我來對付他們。」放下呼延嬌一掌向那人打去。呼延嬌哪裡肯走,掣出寶劍,挺劍急掃。忽然二人都怔在原地,原來眼前哪裡是什麼幽雲雙鶴,鶴髮童顏站在面前的正是酒葫蘆。二人恍如在夢中,都不明白為何一陣雪煙後幽雲雙鶴變成了酒葫蘆?

    酒葫蘆一邊打著晃,一邊搖手止住程天任,卻向呼延嬌道:「你方纔那一招可是『楊柳岸曉風殘月』?」

    呼延嬌奇道:「前輩怎麼認識?」

    酒葫蘆忽然搖頭自言自語道:「啊呀,不好了,不好了。」說著把程天任拉到一邊,一邊偷偷瞅著呼延嬌,一邊附在程天任耳邊低聲道:「我說你這小子,天底下那麼多俊俏姑娘,你幹麼非得看上這個丫頭?」

    程天任苦笑道:「前輩誤會了,我和呼姑娘之間清清白白,實在……」

    酒葫蘆「啪」的一聲打在程天任的頭上,怒道:「什麼清清白白?呸,呸,呸,整夜抱在一處,連衣服都不穿,你當我老人家是傻瓜麼?」

    程天任聽了臉上一紅,心想這種事情傳揚出去怎麼了得。自己雖是一片好意,但別人聽了難免會想的多了,這事必須要講清楚了,否則日後呼家妹子怎麼做人?酒葫蘆卻不容程天任分辯,接著道:「喜歡就喜歡了,有什麼大不了。就是我老人家當年……」他忽然想到不應該當著晚輩的面說這些,便忙乾咳一陣遮掩過去,有些尷尬的道:「只是這個丫頭卻實在不能做我天山派的孫媳婦。」

    程天任本要分辯,但見他講話吞吞吐吐,知道其中必有隱情,一時好奇心起問道:「呼姑娘為何做不得天山派的孫媳婦?」

    酒葫蘆一時語塞,急急的灌了兩大口酒,道:「這個,這個……」這個了半天,忽然道,「她長的亂七八糟,若做了我天山派的孫媳婦豈不是有辱我天山派的威名麼?」

    程天任看著他遮遮掩掩的神情,知道這絕不是真正的原因,便故作認真的道:「這也說得是。不過她還有一個姐姐,容貌傾國傾城……」

    酒葫蘆神色慌張,雙手亂搖,連連道:「不行,不行,無論是她姐姐、妹妹、女兒、侄女、孫女、七大姑八大姨都不行,總之凡是和她沾親帶故的都不能做我天山派的媳婦。」

    程天任見酒葫蘆表情如此緊張,心中著實納悶,不解道:「為什麼?」

    酒葫蘆忽然怒道:「你這臭小子,哪裡那麼多問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又自言自語道,「這件事事關重大,得先跟大哥商量商量。」說罷身形一轉沒入雪陣之中不見了蹤影。

    呼延嬌見酒葫蘆與程天任嘀咕半晌忽然離開,心中納悶,走到程天任身邊道:「程大哥,這位前輩怎麼了?」

    方纔那一番話程天任怎好向呼延嬌談起,只得道:「方纔那位前輩亂七八遭講了一通,我也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呼延嬌想起酒葫蘆邊說邊向自己神神秘秘的望著的表情,知道酒葫蘆的話十有**與自己有關,但程天任又不肯說,她也不便再問。忽然想起自己與程天任為救父親來西夏,沒想到還未見到李恭遼便困在了此處,不知幾時能討得救兵,爹爹又不知怎樣了,而今程天任又對自己隱瞞什麼,心中一陣淒涼,眼中便要落下淚來,卻又強忍著不讓程天任看出來,淡淡答應了一聲。程天任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不忍,忙道:「妹子,不是我不肯說,只是前輩的話實在是毫無道理,我……」

    呼延嬌見程天任情急的樣子,想起他一路上捨身保護自己的情形,心中安定不少,卻又不肯低頭,故意賭氣道:「你不說就算了,難道我還稀罕了不成?」

    程天任正要說話,一陣風響,酒葫蘆又出現在面前,向著程天任道:「我差點忘了一件大事。你方才差點敗在那兩個老雜毛手中,雖是二人合力算不得我天山派功夫差,但畢竟是輸了。這事關我天山派顏面,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你這個臭小子實在笨的很,左邊那個五指拂你中路三穴,右邊那個掌心迫你這兒,」說著他雙手模仿花爾布魯與契爾那的招式在擊向程天任兩側,「你便應右腳踏坤位,運氣於手少陰心經,左掌切他『外關』、『陽池』,右掌引其左臂,他二人不是便相互攻擊了麼?還有第二招……」他自演自話,手腳齊動,演練起程天任與幽雲雙鶴打鬥招式,竟然一絲不差。

    程天任邊看邊記,待酒葫蘆演練完畢,他已熟記於胸。酒葫蘆拍拍手,向程天任道:「乖徒孫你先自己練熟,我得去找大哥了!」

    「前輩……」程天任話剛出口,酒葫蘆已不見了蹤影。

    「這位前輩有趣的很。」呼延嬌望著酒葫蘆去的方向道。剛說了一句,忽然想起自己還應該在生氣中,忙轉過頭去,一個人去看那些惟妙惟肖的雪人。程天任一心想著怎樣打敗花爾布魯與契爾那,也無心來哄呼延嬌,顧自揣摩酒葫蘆教的那幾招破解之法。

    倏忽之間,天已昏黑。

    呼延嬌瞅了半天,眼睛都花了,見程天任竟不答理自己,又是生氣又是憋悶,終究忍不住,轉身走到程天任身邊來,看著他比比劃劃,冷笑著道:「我看那老頭兒也是沽名釣譽之徒,這等華而不實的招式學了又有什麼用。」程天任知道她說得是氣話,只是笑笑,也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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