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剛沾了枕頭不到十秒鐘,便已沉沉睡去,卿願溜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她熟睡的面容。
看著她眼下那明顯的青黑,卿願心下閃過一抹歉意,輕手輕腳的爬到床上,一如以前一般將她擁到懷裡,方才覺得心中踏實了一些。
睡的迷迷糊糊的卿苡感受到身邊熟悉的氣息,本能的朝著卿願靠了靠,習慣性的伸手搭到他腰上。
「呲……」
被她無意識的撞到傷口的卿願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心下苦笑,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若不折騰,現下傷怕是已經結痂了,深吸一口氣,待那股子痛意稍緩,卿願伸手朝卿苡睡穴上一點。
她睡覺向來不安穩,若平日裡無礙,但他現下身上帶傷,若她再如往日那般動來動去,那到了明日早上,他這傷怕是真的要再裂一次了。
見她安穩下來,乖巧的偎在他懷裡,卿願鬆了口氣,伸手輕抱住他緩緩睡去。
次日卿苡起床時,果不其然又是太陽高照時,卿苡揉揉惺忪的睡眼,懶懶的喚道:「白嫵……」
一直候在外間的白嫵聽到卿苡的叫聲,忙端著溫水放到梳妝台旁的架子上,伸手拉起簾帳。
卿苡懶洋洋的看著忙忙碌碌的白嫵,軟軟的問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主子知道四爺來過了?」白嫵驚訝的看著她,臉上揚起一抹笑,「四爺不到辰時便走了,走時留話說他今日聽主子的話去討好白妲去!」
「哦……」卿苡依舊懶懶的將頭埋到枕頭裡,滿床都是藥草混著薄荷香,猜也猜的到他來過了。
「主子還不起麼?」白嫵看著她依舊懶洋洋的樣子,從衣櫃裡拿出她今日要穿的衣服好笑的問道。
「起……」卿苡軟軟的道,還有那麼多事要安排,想賴床也不成啊!
最後跟心愛的枕頭告了個別,卿苡慢吞吞的爬起來,拉過衣服慢騰騰的往身上穿。
「主子昨日間可是給藍公子和莫盟主開了方子?聽說昨日間莫盟主吃了後,在院子裡練了一晚上的劍,今日一大早的就堵到了咱院子門口,幸虧昨個兒四爺來了,被四爺給擋了回去。您是沒看到,莫盟主那張臉黑的簡直那碳一樣!」白嫵捂著嘴笑道。
「他還真吃了?」卿苡『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她那張方子明擺著是來臊他的,就算再不懂藥理,可看到那些個鹿茸牛鞭的,也知道是幹什麼的啊。
「主子淨使壞心眼兒,今兒早上您是沒看到莫盟主那張臉……」白嫵笑的直捂肚子。
「誰知道他這麼笨,竟然連看都不看的就抓了藥吃。」卿苡笑道,「我本來是給師兄開了個單子補補腎,順便開個單子臊臊他,誰想他當真這麼實誠?」
那可是十全大補湯啊,偏她昨日還特意跟師兄交待分房睡,莫祈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一早起來便有樂子尋,卿苡睡意一下子醒了不少,「北天尋呢?做什麼呢?」
「北天尋似是被主子這一棋給弄迷惑了,發現今日四爺去了白妲那裡後,一直在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