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兵家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虛實實才能徹底擊敗對手!」卿苡嘴角勾起一抹笑。
淨過臉後,卿苡緩緩坐到梳妝台前,不緊不慢的開始在臉上塗塗畫畫,白嫵讚歎的看著她,主子這畫妝技術簡直神了。
明明還是一樣的五官,只稍改了幾筆,整個人的神韻竟完全發生了變化。
還是一樣不染纖塵如仙子般漂亮,但卻多了一絲病態的蒼白,五官居靈氣竟一絲不盛,雖看上一如往常漂亮,卻更像是一個美麗的毫無生機的人偶娃娃。
滿意的看了眼鏡子裡自己現在的模樣,卿苡裊裊婷婷的站起來,「沒看到你家主子都病成這般了麼?還不來扶著!」
還在感歎卿苡化妝術的白嫵聽到她的話,忙回過神扶住她的胳膊,攙著她下樓用早餐。
卿苡慢條斯理的小口小口吃著早餐,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優高貴,可就是這份太過一板一眼的高貴,卻更讓她顯得呆板。
躲在牆頭的北天尋越看心下疑惑越深,莫非真不是她?
他雖跟雲嫣落相處時間不長,但她身上那股子從內到外那股子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靈氣,卻讓他心動不已。
而這個長安郡主,雖然漂亮的不似真人,也真的不似真人一般,一絲生氣都無,莫不成當真是病的太久,磨掉了她身上的生機?
莫不成昨日她當真誤會了那個男人的意思?他指的不是長安郡主而是雲嫣落?
可心裡,不知為什麼,每每看到她,卻總是移不開眼,她們二人到底誰真誰假?
卿苡感受著北天尋的注視,心下冷冷一笑,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能認出她來。
慢條斯理的吃完飯,卿苡緩緩起身,掏出帕子虛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聲音說不出的嬌弱,「白嫵,你可知道小叔在哪兒?」
「主子,四爺有事去辦,等辦好了就回來了。」白嫵輕聲回道。
「你又哄本宮,他去看那個女人對不對?」卿苡伸手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帕子上沾的洋蔥水嗆到眼中,淚水便直不住的往下流。
「主子您莫多心,四爺真的去做正事了。」白嫵耐心的道。
卿苡淚眼汪汪的看著白嫵,心下直把北天尋罵了個遍,這洋蔥真的很嗆,「本宮不信,本宮去看看他是不是在!」
「好好,主子您莫哭,若哭壞了,老爺子又要心疼了!」白嫵滿臉心疼的看著卿苡,那可是實打實的洋蔥,得多難受啊。
扶著卿苡坐上特意安排的軟攆,帶著一眾丫頭侍衛,浩浩蕩蕩朝白妲落腳的流蘭閣而去。
卿苡的院子在莊子裡的中間,流蘭閣卻正好在邊角處,卿苡一路走,一路抹著被洋蔥嗆的流個不停的眼淚,只一會兒,又眼便腫的核桃一般。
北天尋見她離了院子,翻身下了牆頭道:「咱也去瞧瞧熱鬧,本王倒要看看,她們到底熟真熟假!」
繞到院後,北天尋帶著安同慢悠悠的跟在卿苡軟攆後面,卿苡不便回頭,低聲朝白嫵問道:「跟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