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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南國風月 第257章 蘭桂坊詩詞賽(上) 文 / 草稿

    「韓兄有辦法?」皇甫繼勳微微一愣。

    廢話,不就是詩詞嘛!哥肚裡的貨,就是印刷機的速度也比不上哈。

    韓旭朝著剛入包廂的老鴇招了招手,笑道:「王媽媽,筆墨伺候。」

    老鴇怔了怔,一時沒反應過來。包廂裡坐著的就三個人,皇甫繼勳是什麼貨色她當然知道,舞刀弄槍興許還有兩下子,說到詩詞就是草包一個;至於胖公子柳宜,雖說也是國子監的書生,但這死胖子根本就是憑借祖上留下的傢俬混入國子監的。

    「還楞著幹啥?沒聽到咱韓兄弟的話?」皇甫繼勳拍著桌子朝著老鴇呵斥道。

    老鴇趕緊躬身,賠笑道:「奴家這就去,這就去。」

    不一會,一名侍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盤裡筆墨紙硯樣樣俱全。

    看都不敢看三人一眼,低著頭戰戰兢兢的磨墨。估計早已被皇甫繼勳的「威名」嚇得不輕。

    有道是:「人不理狗,狗自不理人」。

    可偏偏皇甫繼勳就是那忒不一般的狗,俗稱「瘋狗」。興許是小侍女那戰戰兢兢的模樣反而刺激了皇甫繼勳的雄性激素,哈哈大笑著在小侍女的身上上下其手。

    小侍女不僅不敢反抗,反而還得繼續磨墨。

    「行了,你先下去吧。」韓旭呵呵一笑,算是為小侍女解了圍。

    隨即,提筆開寫……

    ……

    蘭桂坊二樓的另一處包廂,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拿起桌上墨跡尚未干的紙張,喃喃念道:

    「忘餐為戀滿枝紅,錦障頻移護晚風。

    客散酒酣歸未得,欄邊獨立月明中。」

    念罷,略一回味,讚歎又道:「成兄這首『惜花』一出,想必今晚必得頭名也。」

    「不錯,不錯。」

    「成兄本就是我國子監第一詩人,就連祭酒博士對成兄的詩詞那也是欣賞有佳吶。」

    ……

    幾名同是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圍著這首『惜花』搖頭晃腦的讚歎不已。

    成彥雄擱下手中之筆,擺手道:「楊兄謬讚了,詩詞畢竟是小道,論文章放眼國子監,還得首推楊兄和鄧兄吶。不知楊兄和鄧兄為何不負賦上一首,說不定有幸能入得歆歆姑娘閨房一敘。」

    楊遂和鄧及相視一眼,呵呵笑道:「在成兄面前,吾二人豈敢說『詩詞』二字?」

    「是啊,若是今晚成兄不在,鄧某說不上就得賦詩一首,也好和楊兄爭上一爭。不過既然成兄在此,吾等也就沒必要班門弄斧,貽笑大方啦!」鄧及附和道。

    「哈哈哈哈……」

    說罷,包間裡大笑連連。

    ……

    盞茶時間後。

    一名手抱古琴的素衣女子緩緩走了上舞台。杏眼朱唇,顧盼俏兮,蓮步輕移如弱柳扶風。

    論相貌身材,算不上絕色,似乎差了趙芸,楊月蟬,李婉兒一籌。

    可從這女子身上卻有另一種美,柔弱之美。那一副楚楚動人,惹人憐惜之態,是個男人都忍不住的想擁入懷中,好好疼惜。

    舞台上沒有了之前的熱鬧和刺激,甚至連一個侍女都沒有,偌大的舞台成了此女子的獨角戲。

    將古琴擺緩緩擺放上琴台,燃上一爐檀香,輕柔的動作連帶著時間彷彿都走得緩慢。

    蘭桂坊的群狼目聚舞台,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打擾了那女子的淡然之境。

    「錚……錚……錚……」

    纖手拂過琴弦,朱唇輕啟: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

    一首「春江花月夜」悠然而出。

    唱吧,滿場寂靜無聲。

    ……

    「啪啪啪啪……」韓旭帶頭鼓起了掌,打破了蘭桂坊的寂靜。

    不得不說此女琴彈得好,唱得更妙。將人帶入了「春」,「江」,「花」,「月」,「夜」那個動靜相輔而成的美妙意境之中。

    「好……」「啪啪啪啪……」

    有了人帶頭,場中的群狼自然不甘示弱,生怕被人搶了風頭,連忙鼓掌大聲叫好。

    此女微抬榛首,朝著韓旭遙遙望了一眼,隨即對著場中輕聲道:「奴家歆歆多謝各位大官人光臨蘭桂坊。」說罷,緩緩起身,作了個揖。

    緊緊一個作揖,立馬又贏得滿場的狼吼:「歆歆姑娘,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

    面對群情激動的人群,洛歆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此刻,王媽媽立馬扭著屁股再次回到了舞台,尖聲說道:「奴家的閨女歆歆剛就說過,誰今晚的詩詞能博得她的歡心,就請他上樓一敘。各位大官人,還等什麼哩……」

    「我來,我來……」

    「看我的,看我的……」

    群狼頓時激動,紛紛高舉手中的稿紙,就欲往台上衝,嚇得台上的洛歆花容失色。

    「都給老娘坐下……」王媽媽見此場面,頓時擺出了「媽媽」的氣勢,一聲大吼震驚全場。

    「一個個來,擠什麼擠,瞧你們一個個猴急樣。都給老娘坐好了!」說罷,朝著周圍的侍女們示意上前「收卷」。

    ……

    「韓兄弟,你咋還不交給他們吶。」皇甫繼勳等了半天也沒見韓旭有動靜,急忙上前說道。

    論猴急樣,這傢伙當屬第一。

    「皇甫將軍,大人說過,高手都是最後才出場滴,一出場必定殺盡一切跳樑小丑。」王登子跳了出來,大拍馬屁。

    「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韓旭瞪了眼王凳子,隨即唰的一聲打開折扇,故作一副陳竹在胸的模樣。

    聽了王凳子的話,皇甫繼勳竟然沒有反駁,若有所悟的暗自點了點頭。

    琴台上,早已放滿了一堆稿子,洛歆纖手翻動,一張張的看了過去,基本上就是一眼而過,翻動得很快,和剛剛那緩慢的焚香撫琴之舉有天壤之別。

    不一會的功夫,所有稿紙全部翻完。

    洛歆微微抬頭,杏眼看遍全場,再無一手舉稿紙之人。張了張口,卻未出聲,那眼中閃過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王媽媽對這位「女兒」可是相當的瞭解,一見洛歆眉頭緊鎖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酸痛,連忙朝著台下大聲道:「還有沒有寫完的?別藏著掖著,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

    「哈哈哈哈……」

    王媽媽得話說得婉轉,也算是安慰了下地下群狼們的不滿之情。

    正待此時……

    二樓包廂裡,鄧及手舉稿紙,大笑道:「這裡還有一份。」

    聽得此話,洛歆心下一喜,再看手舉稿紙之人,頓時喜上眉稍。蘭桂坊就在秦淮河,國子監也在秦淮河邊,她們平日談論的無非就是才子佳人,而國子監的高才之人,顯然個個都熟悉。

    鄧及緩緩下樓來到台上,此刻王媽媽正一臉的笑意盈盈,完全沒有阻攔之意。將手中詩詞遞給洛歆,笑嘻嘻的說道:「歆歆姑娘,不知成兄今晚可否入姑娘閨房一敘。」說罷,得意的走了下去,逕直回到二樓包廂。

    洛歆朝著二樓遙遙望去,圍欄窗口邊,成彥雄正負手而立,瀟灑的朝著台上揮手致意。

    ……

    「娘的,本公子當是誰呢?原來是這幫自以為是的傢伙。」柳宜一拍桌子,憤憤不平的罵道。拍完這才想起身邊還有韓旭和皇甫繼勳兩人,連忙縮了縮脖子。

    「喂,柳老弟,你認識他們幾個?」皇甫繼勳不禁沒發火,反而關心的問道。

    柳宜面色一怔,趕緊回道:「當然認識,都是混國子監的同窗。那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瘦了吧唧的是成彥雄,不過這傢伙詩詞確實不錯,人稱國子監第一詩人;那個高高瘦瘦的長得跟麻桿似的,是楊遂,人稱國子監文采第一人;還有那個矮矮瘦瘦的,就是剛剛上台的那個,叫做鄧及。這三人沆瀣一氣,仗著有點才學,深得祭酒的寵信,就會欺負我們這些人。」

    聽了柳宜這一席話,韓旭心下大為好笑,似乎在他的眼裡,只有自己是正常的,別人都是他娘的瘦了吧唧。不過,顯然這一幫國子監的人平日裡欺負過面前這位柳大胖子。

    說到國子監,韓旭頓時想起了陳文彥,而他口中的楊遂和鄧及,正是率領國子監太學生阻撓行人圍觀烏衣巷的元兇。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吶。本想放了這幫太學生,卻沒想到老天還有有眼的時候,在這裡撞到了他們。

    睚眥必報可是韓大官人的高尚作風,此刻一個計劃在韓旭的腦中瞬間形成。攤開紙筆,再次寫了起來。原本他只為了皇甫繼勳作了一首,現在乾脆再作上兩首。

    「柳老弟你放心,等下了船,看老哥怎麼幫你教訓教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死窮酸。」皇甫繼勳拍了拍柳宜的肩膀,頗為義氣的說道。

    「多謝皇甫大哥。」柳宜立馬擺出一副受寵若驚之態。

    ……

    洛歆展開成彥雄的稿紙,細細品讀起來。短短一瞬間,由失望變為欣喜。面上的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緩緩起身朝著二樓成彥雄的包廂盈盈一揖。隨即,輕聲念了起來。

    不得不說成彥雄這首詩還算不錯,至少讓場中之人認識到了什麼叫差距,滿場寂靜無聲。

    洛歆笑意連連,輕聲道:「今晚若是無其他詩詞,奴家認為這首『惜花』當屬……」

    「慢……」

    一聲尖聲叫停,傳了出來。

    剛想張口的韓旭,這才發現二樓竟然有一所包廂一直是關著窗戶的,而聲音似乎正從裡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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