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沒聽錯!沒聽錯!顏大夫真是神醫啊!」老婦人用袖子抹著眼角的淚,對著自家兒子,高興的說道。
醫館內的氣氛,隨著杏兒話落,頓時沸騰了起來。
段郎卿,納蘭瑾,納蘭軒三人,從椅上起身,激動的都站直了身子。
落落她的醫術,是她從異世帶來的嗎?以前他不知道她的落落,是怎麼來到他的身邊,他以為落落就是月悠然本人。今天,他終於知道,他的落落,不是這個時代的女子,因為這個時代的醫術,不會達到剖腹產子,母子皆安的事例。
或許月氏那次在荷園上吊,真的去了!
而他的落落,剛好從她的時空,離魂,進入了月氏的身體。
這麼不同於常理的事情,他段郎卿,今個終是在心裡相信了。
要不然,如何解釋月氏身上,自他去年從邊關,回將軍府,發生的種種狀況?還有就是他做了近二十年的夢,在確定自殺後醒來的月氏,是落落時,他夜晚間的夢境,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對她,他段郎卿絕不放手!
段郎卿看了眼身邊站著的納蘭瑾,納蘭軒兄弟倆各一眼,隱在袖中的拳頭,緊了緊。
納蘭瑾望著一臉疲憊的月悠然,從手術室走出來,眼中的眸光,是炙熱瀲灩的;相較於段郎卿和納蘭瑾的心有所想,細心的納蘭軒,則是看到了月悠然額角上浸出的薄汗,他不聲不響的走到月悠然身邊,從袖中,掏出自己的白色錦帕,很是自然的幫月悠然,拭著額角的汗水。
感受到額前的觸感,月悠然眨了眨疲憊的眸子,望向納蘭軒,輕頷首,溫婉一笑。
她這個時候,忘了自己身著一身男裝。
因此,絕美容顏上,泛起的笑容,帶了絲嫵媚與妖嬈。
一時間,看的整個醫館的人,呆愣了起來。
離她最近的納蘭軒,感覺他的心,跳動的失去了頻率。
俊顏上的灼熱,讓他一時間,無措起來,慌忙收回落在月悠然額角上的帕子,笑著道:「我,我……」
「謝謝風公子!」月悠然現在只想坐下好好的歇會,因此,沒有感覺到周圍人眼中的異樣目光,更是沒有注意到段郎卿臉上的微怒,及納蘭瑾臉上的醋意。就是納蘭軒俊顏上的尷尬與無措,她也沒有注意到。
軒弟他不會是真的也喜歡上了月悠然吧?望著納蘭軒的納蘭瑾,桃花眸中,呈現出了極大的不滿。
他怎麼可以喜歡上月悠然?難道他不知道,他這個皇兄喜歡著月悠然嗎?
納蘭瑾也不想想,他都可以喜歡上朋友的妻子,為何他的皇弟納蘭軒,不能喜歡上呢?
落落她對軒王真的有意了嗎?否則,她不會任軒王,在這麼多人面前,對她做出如此曖昧的事。
「謝謝神醫!謝謝神醫!」農家漢子母子倆,雙雙跪到月悠然面前,磕著頭謝道。
「大娘,大哥你們快快起來,作為醫者,治病救人,是顏某的本分,你們進去看看嫂夫人,和孩子們,這幾天,先在我這觀察幾天,若是大嫂身體狀況穩定,大哥和大娘,便可帶大嫂回家裡去。」從椅上起身的月悠然,對農家母子二人,虛扶了把,語氣淺淡的說道。
「咱們再次謝謝神醫!」老婦人和自己的兒子,站起身,對月悠然又絮叨了句。
「進去看吧,莫弄出大的響動,讓產婦好好歇歇!」
「咱們記下了!記下了!」
老婦人母子在杏兒的陪同下,進了手術室。
「鄉親們,為了產婦能夠好好的休息,大家若是沒什麼事的話,還請各自散去吧!」月悠然望著醫館內外,議論紛紛的青州百姓,語氣清減的說道。
「神醫啊!俺今個真的是見識到神醫的醫術了。他真的好厲害,竟然能把孩子從產婦的肚裡,取出來,並且產婦還安然無事!」
「大驚小怪,神醫的醫術,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先前給咱們看病,有的病,都不用服藥,記著他說的偏方,回家去照做,保管那些小病,去的無影無蹤。」
「嗯!二狗子家的說的對,以前咱們生個小病,看不起大夫,就這麼拖著,拖成了大病,最終花下家裡不少的積蓄。而現在,神醫對咱們這些小毛病,壓根就不收取一兩銀錢,真是活菩薩啊!」
從醫館內,往外走的百姓,邊走邊對月悠然的人品與醫術,大加讚賞。
「各位今天就辛苦下,顏某先回房躺會!」月悠然對趕到醫館上工的其他幾名老大夫,拱手一禮,歉然說道。
「顏大夫說的哪裡話?咱們拿著顏大夫的工錢,自當好好的在這為患者醫病。」一位頭髮有些花白的老大夫,向月悠然回了一禮,笑著說道。
「那就有勞各位了!」
說完話的月悠然,對納蘭軒淺笑著點了下頭,便轉身,出了醫館,去了後院。
納蘭瑾的住宅
「軒弟,你是不是喜歡上顏大夫了?」納蘭瑾坐在納蘭軒房間的椅上,言詞有些微冷的問著納蘭軒。
喜歡顏大夫?他喜歡上他了嗎?納蘭軒聽了自己皇兄的話,擰著眉,在心裡自問著。
「軒弟,你可要知道,顏大夫是名男子,你若是對他動了心思,還是早早收起的好!」納蘭瑾心裡,打著自己的小九九,他就是要這樣誤導納蘭軒這個皇弟,他不能為他自個的追愛之路,憑空再添上個阻力。
卿那裡是沒辦法,誰讓人月悠然,到目前為止,與卿還有著夫妻關係。
而納蘭軒這個弟弟,就不同了。
他可是半道上,插進來的,他不能容許他與自己在月悠然這件事上,爭個高低。
說他霸道,說他不講理,他納蘭瑾認了!
從今個月悠然對納蘭軒這個皇弟,態度上的與眾不同,不難讓人看出,月悠然對他這個皇弟,極是欣賞的,看她對他笑的那個嫵媚妖嬈勁,她難道不知道,她自個那會是男裝裝扮嗎?
還說卿有斷袖之癖,更或者還懷疑他納蘭瑾與卿,有那麼層『關係』;而她自己呢?今個白天的舉動,讓人不誤會她和他皇弟之間是那種關係,都怪?
納蘭軒坐在椅上,把納蘭瑾這個皇兄說的話,翻來覆去的想了幾遍,然後抬起頭,看向納蘭瑾,懵懂的說道:「皇兄,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顏大夫,每次見到顏大夫,軒的心裡,都是感覺特別舒適,今個看到他對軒笑,軒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一樣。」
「皇兄,若是這樣反常的我,你覺得是軒喜歡上了顏大夫的緣故,軒覺得,軒不討厭這種感覺!」納蘭軒對納蘭瑾說到這裡,俊顏上的紅暈,流露了出來。
「你怎麼可以喜歡上男子?」納蘭瑾感覺納蘭軒這個皇弟,就是個說不通的,他都把話說到這了,他怎麼還是認準了,他自個心底的那份懵懂的悸動呢?1clw9。
「皇兄,軒為什麼不可以?經過這斷時間軒對皇兄和段大將軍的觀察,軒覺得,皇兄和段大哥,都喜歡著顏大夫。既然皇兄和段大將軍都可以,軒為什麼就不可以?」納蘭軒不急不躁的反問著納蘭瑾。
「皇兄我……,卿他……」納蘭瑾一時間詞窮。
他不知道,他該如何向納蘭軒這個皇弟,解釋他自個和段郎卿二人,對月悠然的那份執著了。
兒啊段身是。不對眼前的皇弟,說明月悠然的女子身份,那他和卿,不就是也在喜歡著男人嗎?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去阻止軒別去喜歡月悠然。
若是對納蘭軒這個弟弟,說出月悠然是女子的真實身份,那麼,他就更沒有理由,去阻止納蘭軒這個弟弟,對月悠然的愛慕。
犯了難的納蘭瑾,腦子裡靈光一閃,把杏兒給拉了出來。
「軒弟,咱們這麼做不對,你看,人顏大夫已有家室,若是咱們這些齷蹉心思,被他知道,你想,他會怎樣看待咱們三人?」納蘭瑾自鳴得意,他真是天才啊,來了個曲線救國。
納蘭軒這個弟弟,最終情誼,他若是知道,他對他心目中顏大夫的愛慕,會讓其妻子,受委屈,怕是會遏制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動吧?
「皇兄放心,軒不會去破壞顏大夫家庭的,軒會默默守護在顏大夫身邊,每天能看到他,軒便會覺得很幸福。」納蘭瑾聽到納蘭軒的回答,差點嘔的吐血三升,這孩子怎麼是這麼個死腦筋啊?油鹽不進,沒轍了,他納蘭瑾真的是沒轍了!
這樣也好,大家一起瘋吧!最終誰能得到月悠然的心,各憑本事囉!
「隨便你!」納蘭瑾覺得他自個對牛談了一通,起身理了理袖袍,轉身出了納蘭軒的屋。
喜歡原來是這種感覺?望著納蘭瑾出了房門的背影,納蘭軒的俊顏上,綻放出了一抹溫雅的笑容來。
顏大夫要是女子該多好啊!
站在自己窗前的納蘭軒,望著月悠然所住的宅子方向,有些惋惜的想到。
「小姐,說真的,今個杏兒看到你把那產婦的腹部,用刀子劃開,心裡還真打了個哆嗦呢!不過看到產婦肚裡的孩子,安然無恙的被小姐,用手給抱出來,杏兒覺得好感動,真的是好感動!」
「傻瓜!有什麼好可怕的?你應該想,若是小姐不那樣做,那麼產婦和寶寶,都會失了性命。往淺的說,會一屍兩命,往深的說,就像今個的產婦,若是小姐我不當機立斷,對她進行剖腹之術,你想想,豈不是要一屍四命了!」
「新生命來到這個世上,本就是一件令人值得感動的事,等你將來嫁了人,真正做了母親,看著寶寶出生,將不會是感動這麼簡單了!」
「小姐……」月悠然的話,讓杏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呵呵!羞臊個什麼勁。到那個時候,你怕是只想著把自己所有的愛,甚至於世上最最美好的事物,都給懷裡的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