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睿氣呼呼的指著戰數落道。
「睿,不能這麼沒有禮貌!」穩下心神的月悠然,眸光看向顏睿,一臉的不贊同。
「讓夫人受驚,是戰的不對,還請夫人責罰!」戰聽了顏睿的話,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是有些魯莽。
要是他剛才一個沒接住,夫人與這位小公子,怕是有一人,必會摔成重傷。
「沒事,你起來吧!」月悠然抬手對戰說了句。
「謝夫人不罪之恩!」站起身,拱手向月悠然謝道。
「你不用再稱呼我為夫人,因為你家將軍與我,早已沒了瓜葛,現下我已沒事,你辦你的事去吧!」
「戰的職責,便是保護夫人,所以還請夫人,留戰在身邊的好!」
月悠然臉色微怒,「我說了,我與你家將軍已經沒有了關係,你這人是怎麼聽話的?」
「顏大夫,你沒事吧?」追著馬車過來的納蘭宇,見月悠然被人所救,心下鬆了口氣,出聲問月悠然。
「勞皇公子掛心,顏某沒事。」要不是他,她月悠然和自家弟弟,能有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嗎?
沒死在歹人手中,倒是死在幾匹馬的作為下。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由於戰一直在暗處呆著,所以即便段郎卿和納蘭宇這個皇弟,關係多麼熟識,戰也是不識得眼前一國君主的。
因此,他只是禮節性的對納蘭宇拱手行了一禮。
「顏大夫,是這位壯士,剛才救了你和顏小哥?」
「嗯」向著寬敞道路走過去的月悠然,低應了聲納蘭宇的問話。
「皇某在這多謝壯士,搭救顏大夫和顏小哥!」納蘭宇心裡,已經把月悠然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這會子知道戰救了月悠然姐弟,語氣鄭重,向走在月悠然身後的戰,道著謝。
不可多說的話,戰一字也不會說出。
他只是面無表情,朝納蘭宇點了下頭,腳下的步子,緊跟著月悠然的身影。
納蘭宇心中疑惑。
這人怎麼一直跟著顏大夫,不見離開?
蝶一,蝶二一行數人,幫助蒼狼他們,了結完納蘭明派來襲擊納蘭宇的死士。
直接面向走過來的納蘭宇,單膝跪地,稟道:「奴才們救駕來遲,還請皇上降罪!」
正在琢磨戰身份的納蘭宇,猛地聽到震人耳膜的請安聲,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起來。
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向他請罪?
「奴才見過皇上!」戰認識蝶一,蝶二他們,見眾人都向納蘭宇見禮,忙單膝跪地,拱手道。
「草民顏慕白(顏睿)見過皇上!」真是倒霉透頂,救誰不好,偏讓她月悠然救了個皇帝出來。
剛才還是救命恩人的身份,這會子,倒成了人家管轄下的草民了!
跪在地上的月悠然,心裡憤憤的想著。
他是皇上?怪不得身上的氣場那般強大。顏睿垂著頭,想著一路上,納蘭宇不經意間,身上所流露出的霸氣。
睿能個自臉。「神醫這是為何?起身便是!和朕還這般生分!」讓月悠然起身的納蘭宇,轉頭看向其他人,道:「你們也平身吧!」
廢話!姐不起身,你還等著姐給你跪一天啊?
納蘭宇剛一出聲,叫月悠然起身,月悠然便拉起顏睿的胳膊,「唰」的就站了起來,「謝皇上!」
月悠然此舉,不僅看的納蘭宇愣在了當場,就是戰,蒼狼,蝶一等人,皆是怔愣了片刻。
他家夫人(將軍夫人,顏大夫)也太不把眼前的一國之君,往眼裡放了吧?眾人眸中的驚愕,月悠然毫不在意,她拍打了下衣袍上沾染的泥土,轉身看向納蘭宇,拱手道:「為了皇上的安全,還請皇上速速回京的好。顏某就再次告別,保重!」
「神醫……神醫……,你慢走,朕有話與你說!」納蘭宇追上月悠然的腳步,扯住其衣袖,沉聲說道。
轉瞬功夫,把『朕』都搬出來了?哼!想和他弟弟六王爺,納蘭瑾一樣,用身份壓她月悠然嗎?
可惜,她月悠然,從來不吃這一套!
頓住腳步的月悠然,抬頭道:「皇上大白天的與在下拉拉扯扯,實在是不成體統,有話,還請皇上明說!」
「你非得這樣與朕說話嗎?沒告訴你朕的身份,是朕的不對。但是,朕也有朕的不得已,你這麼聰慧,應該明白朕的苦衷。」看到月悠然臉上的淡然神色,納蘭宇說話的語氣,從開始的惱怒,逐步變得溫和起來。
「皇上這說的是哪裡話?顏某從來沒有在意過您的身份,即便現在,顏某也是這般認為的。」
「你就不怕朕治你個言語頂撞,冒犯聖言之罪?」月悠然的淡然,使得納蘭宇有些下不來台,他握拳輕咳一聲,故作生氣的說道。
月悠然心裡嗤笑一聲,她一沒作殲犯科,二沒對他皇上老人家,口出惡言,怎麼就變成了言語頂撞,冒犯聖言了?嚇唬人,也不是他這麼個嚇法。
以為她月悠然是那些閨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識淺薄的小女人嗎?
「皇上是難得的明君,顏某有沒有頂撞皇上,皇上心裡自是明白。」月悠然淺淡一笑,為納蘭宇頭上戴了頂明君的高帽子。
你敢說你是昏君,不是明君嗎?
明君可不會把自己個人的喜怒,強加到一介百姓身上。
納蘭宇被月悠然的話,堵得實在是無法再於其好好的說下去。
「隨朕進宮,朕封你為後!」納蘭宇雙手按住月悠然的雙肩,神色果決的說道。
想與她好好說話,根本就說不下去,他納蘭宇還真就不信,眼前的小女人,敢公然和他一國之主叫板?
讓納蘭宇沒有想到的是,人月悠然不僅敢,而且與他的同胞弟弟,已經公然叫過板了。
到頭來,怎麼樣?
他的同胞妖孽弟弟,還不是拿人月悠然沒有辦法。
月悠然桃花眸裡的嘲諷之色,刺得納蘭宇,不得不把自己的雙手,從其肩上,收了回來。
「隨朕進宮,朕寵你一世!」
「皇上,你看清楚,顏某可是一介男兒身,怎麼進宮做你的皇后?顏某在青州,有家有室,有弟弟妹妹,有孩子要照顧,皇上莫不是,大白天說夢話?」
在月悠然和納蘭宇說話的時候。
顏睿等人,皆備蒼狼請到了一邊候著。
「你覺得這個時候,與朕睜著眼說瞎話,行得通嗎?」納蘭宇聲音裡的溫和散去,由心湧上的一股怒意,促使他對月悠然說話的語氣,有了幾絲不滿。
活見鬼了,她月悠然究竟是哪裡?入了眼前這位皇帝boss的眼,就這麼幾天相處,便想著納她為後。
「皇上,恕顏某說句大不敬的話,顏某究竟是哪裡入了皇上您的眼?您說出來,顏某改過來便是。」月悠然直接把自己心中所想,當著納蘭宇的面,問了出來。
他納蘭宇的一世恩寵,及國母之位,她皆瞧不上眼?她到底想要什麼?月悠然說出的話,把納蘭宇作為王者的驕傲與尊嚴,狠狠的踩在了腳底。
這樣的月悠然,讓納蘭宇如何能不動氣?
「看來,你是需要朕強行把你帶回京城了!」納蘭宇臉色陰沉,甩袖對月悠然說道。
不把段郎卿那個大沙豬,搬出來是不行了!
想到這的月悠然,開口向納蘭宇說道:「若是顏某說,顏某是有夫之婦,皇上您還要堅持己見嗎?」
「不管你是誰的夫人,朕這一生要定你了!」
「是嗎?那就請皇上去問問您手底下的重臣段大將軍,看他是否願意放手,讓顏某隨你離去!」月悠然也怒了,想不到一國君主,沒皮沒臉到這種地步,還想強搶民女不成?
「你是月丞相的嫡次女?」
「是我。」當納蘭宇聽到段郎卿名字,俊顏上發生的瞬間變化,月悠然看的是一清二楚,因此,她的語氣轉為平淡起來,她不信,一國之君會與為自己守江山的大臣,搶女人?
「主子,時辰不早了,眼下咱們得趕緊趕路才行!」蒼狼看天色不早,步到納蘭宇身後,輕聲向其稟告道。1czov。
「走!」納蘭宇冷肅著俊臉,與蒼狼和眾多暗衛,騎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馬匹,揚起馬鞭,朝直通京城的大道,奔了出去。
她是卿的妻子?她還是月老賊的女兒?
騎在馬上的段郎卿,顧不得傷口處的絲絲疼痛,想著月悠然剛才對他說的話。
「主子,以屬下看,您還是坐馬車的好。」並騎於納蘭宇身側的蒼狼,看到納蘭宇額頭上不斷往外冒出的冷汗,出聲勸道。
「沒事,朕還能堅持一會。」
「主子,您要是沒到京城,龍體再出現個好歹,那屬下便只有以死謝罪了!」
蒼狼語氣中的懇切之意,讓納蘭宇沒有再堅持己見下去,下馬坐上暗衛們一早備好的馬車,斜躺在綿軟的被褥上,緊閉鳳眸,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對月悠然放手。
與卿爭奪女人,他做不到。
要他立竿見影的忘記那個讓他為之心動的女人,他也做不到。
月悠然休棄段郎卿的事,目前可以說,僅有納蘭瑾和段郎卿二人知道。
倘若納蘭宇這個一國之君,知道月悠然已然休夫,他還會有剛才不與段郎卿爭奪女人,這一想法嗎?
「大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