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竟然和個女子,在床上行那淫穢之事,回過神的紅秀,連忙退出內室,驚恐的不知如何是好來。
被段郎卿安排,守在冷氏,白氏院外暗處的幾名暗衛,心下對今晚出現在這兩所園子外的幾道黑色身影,感到一陣頭疼,那幾人實在滑溜的不行,給他們頻頻來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待他們追過去,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紅秀的聲音,一傳進隱在暗處暗衛們的耳裡,立時提起了他們的警覺。
只見呼呼幾道風過,數道黑影,出現在了白氏屋門口。
未待紅秀開|門,暗衛中的一人,一腳踹開屋門,進到了白氏房中。
「你,你是誰?為什麼……」紅秀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進屋的這名暗衛,一個掌風,掃開了白氏內室房門,看到床上兩具赤條條身影,相互教纏著,暗衛眉頭一擰,轉身步向了屋外。
「你去給侯爺稟報,我們幾個在這守著。」出了屋的暗衛,對站在巧苑暗衛中的一名同伴說道。
「是!」
「你們,你們不能把侯爺,叫,叫過來!」跟著出屋的紅秀,聲音結巴著對站在自己前面的暗衛說道。
明知自己擋不住,紅秀還是把到嘴邊的話,說了出來。
即便侯爺不過來,主子的事,怕也是紙包不住火,這下可該怎麼辦?巧苑裡的丫頭僕婦,隨著紅秀的尖叫,及暗衛們的說話聲,陸陸續續全部打開門,集到了院裡。
……
「怎麼回事?」聽了暗衛的稟報,段郎卿從落雨園,趕了過來。
沒有回顏府的月悠然,被段郎卿從月君昊房裡喚醒,一起跟著到了巧苑。
白氏屋裡傳出的淫靡聲,聽得院裡一眾丫頭奴僕,皆是低垂著頭,沒人敢應聲答段郎卿的問話。
守在白氏門口的暗衛,正準備開口,對段郎卿稟報,見段郎卿皺著眉,直接進了屋,便嚥回到嘴邊的話,恭謹的侍立在了一邊。
月悠然一陣頭大,白氏不會是耐不住寂寞,與人私通,被丫頭和暗衛們發現,才會招致他們過來了吧。
聽著入耳的嚶嚀聲,月悠然嘴角抽搐著,跟在段郎卿身後,進了白氏屋門。
「落落,你料理下她們。」待看清床上教纏在一起的白,羅二人,以及聽到,她們嘴裡溢出的骯髒話語,段郎卿俊顏瞬時變得漆黑無比。
這倆不知廉恥的女人,被人暗算,搞在一起,竟不自知,著實可惱可恨。
段郎卿甩袖出了白氏內室。
聽了暗衛到落雨園的稟告,以及他剛才所看到的,段郎卿心裡有了準頭,此事定是與那寧馨苑的冷氏,脫不了干係。
不過,這次那暗中幫她的人,還學了聰明,竟然用聲東擊西,調虎離山,把他段郎卿安排在兩個院子外的暗衛,耍的團團轉。
有種,夠膽量!
忍住心中的不適,月悠然從袖中取出銀針,在白,羅二人身上,幾處穴位,刺了下,那教纏在一起的兩人,頓時變得如同洩了氣的氣球,鬆開彼此的身子,仰面躺到了床上。
「她們被點了啞穴,你吩咐人,進去替他們解了。」為白,羅二人赤裸的身體上,蓋好錦被,月悠然出屋,對段郎卿說道。
「聽到夫人說的話了嗎?」
「屬下這就去。」侍立在白氏門口的暗衛,聽到段郎卿的命令,拱手一禮,轉身進了屋。
「她們二人中的是普通媚藥,經過我針灸,再用冷水沐過浴,便會沒事。」臉色淡然的月悠然,瞧段郎卿神情不太好,隨口解釋了句。
「嗯。」段郎卿應聲,看向紅秀,「給她們二人沐浴更衣,隨後本候會派人把休書送過來。」
「是,侯爺!」紅秀應聲,忙轉身進了裡屋。
侯爺沒有取主子和羅姨娘的性命,算是對主子輕饒了,希望主子不要因為侯爺休棄,而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從櫃中取出衣衫的紅秀,看了眼床上躺著的白氏,在心裡尋思了下。
「紅秀,侯爺他,他說什麼?」白氏聽到屋裡的響動,逐睜開眼,看向紅秀,聲音沙啞著問道。
她知道自己完了,是徹徹底底的完了!
而躺在她身旁的羅氏,在暗衛為其解了啞穴後,看了眼身旁赤裸著的白氏,再看了看自己不著衣物的身子,瞬間,沉浸在了自己悲愴的思緒中,無法自拔出來。
外界的聲響,全然被她隔離在了神智之外。
「主子,您看開些!」
「說,本姨娘沒事!」白氏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淚,命令著一臉為難的紅秀。
「侯爺說,說,讓婢子伺候主子沐浴更衣,等天亮時,會派人把休書,給主子和羅姨娘送過來。」
「嗯,本姨娘知道了。」
冷氏,是你,是你把我白巧巧害成這般!即便化成厲鬼,我白巧巧也會找你索命,白氏眸中的絕望和狠虐,齊閃而過。
「紅秀,你先請侯爺進來,本姨娘有話,與侯爺說。」
「是,主子!」
紅秀退出屋,朝段郎卿屈膝一禮,道:「侯爺,婢子的主子,有話與您說。」
「本候知道了。」正要與月悠然離去的段郎卿,聽到紅秀的話,頓住腳,對月悠然道:「落落,要不你現行回落雨園。」
「嗯。」月悠然輕頷首,出了巧苑。
進了白氏屋的段郎卿,雙手負於身後,擰著眉,道:「有什麼話,你說吧。」
「侯爺,婢妾知道,知道婢妾這次所犯之事,實在不足以活命。可侯爺大人大量,饒了婢妾性命,婢妾在這謝謝侯爺了。」從床上艱難爬起的白氏,緊了緊身上披著的衣衫,跪在床上,朝段郎卿叩了三個頭。
「婢妾有一事,本來早想對侯爺說,但一直見不著侯爺的面。還請侯爺勿怪罪婢妾。」
「本候恕你無罪,便是。」段郎卿冷著臉,回了白氏一句。
「今晚婢妾和羅妹妹所行之事,著實不是咱們有意為之,咱們是中了寧馨苑冷氏的暗算,侯爺可能有所不信。不過,婢妾嘴裡沒有一句虛言,在四年多前,婢妾無意中得知,冷氏與外面的男人有勾搭,這才會招致今晚的禍事上身。所以,侯爺還是對冷氏,冷氏不要掉以輕心的好。」
白氏的話,入了段郎卿耳中,使得段郎卿心裡對其,更加厭惡起來。
今晚的事不發,她是不是還要把冷氏與人溝通的事,繼續隱瞞下去?他雖是早已知道冷氏出現在他段郎卿身邊,有目的,但那是他和六王爺無意中所發現,若他們當時,沒有看出冷氏的居心叵測,說不定現在有什麼事,已然在他段郎卿身邊發生了,也尚未可知。
「行了,本候知道了。」說完話,段郎卿轉身,出了白氏屋門,逕直離開了巧苑。
他走了,他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屑與她白巧巧說。
淚沿著白氏略有些發紅的臉頰,流淌了下來。
為了不讓他,更討厭她白巧巧,她還是在離開侯府後,再了結自個的性命吧。
心下做了決定的白巧巧,出聲喚著紅秀,「紅秀,伺候本姨娘沐浴更衣。」
「是,主子!」
吩咐丫頭媽子,往屋裡浴桶中注滿冷水,紅秀朝白氏稟道:「主子,這水有些涼,您身子還沒有大好,要不婢子,用冷水沾濕布巾,為主子擦拭下……?」
「你不想看到主子我再出醜,就攙扶我進浴桶沐浴吧。」
「是。」
紅秀領命,攙扶起身上衣衫盡褪的白氏,進入了沐浴桶。
伴隨著冷氏的浸泡,白氏感覺身上的燥熱,退下去不少,冷氏那個踐人,把青樓裡下三濫的玩意,都用在了她白巧巧的身上,若不是力量懸殊,加上她白巧巧沒有時間,在這侯府再待下去。她白巧巧定會讓冷氏那踐人,也嘗嘗身中媚藥,不得疏散的滋味。
「紅秀,去把本姨娘櫃中,那套大紅色的錦衣,取出來。」
「是!」
她白巧巧今個穿上這身大紅錦衣,離開人世,為的就是化成厲鬼,找冷氏那踐人索命,回府?侯爺的好意,她白巧巧心領了。
被休棄的女兒,貪財勢利的爹爹,又怎會要?他怕是恨不得她白巧巧死在外面,免得辱了白家的門風。
死,是她唯一的出路,也唯有死,她才可以找冷氏索命,抱了發生在她白巧巧身上的種種惡事。
「侯爺,哈哈!侯爺,婢妾伺候的你,好不好啊?哈哈!婢妾不想死,不想死,侯爺饒命,饒命啊……」
「白姐姐,嘻嘻!白姐姐的皮膚真好,嘻嘻……」陷入自己思緒中的羅氏,神智完全處於瘋癲之態,只見其披散著頭髮,從床上跌落下來,眼神呆滯,望著桌角,自言自語著。
身上燥熱完全散去的白氏,從浴桶中起身,在紅秀幫襯下,換好大紅錦衣,望了眼趴在地上,瘋癲亂語的羅氏,吩咐紅秀道:「你著丫頭,為羅姨娘梳洗下,等天亮,好讓她一身清爽的離開侯府,回自家府邸去。」
「是,主子!」
瘋了也好,總比活著受罪強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