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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迷霧的開始 文 / 貪吃大帝

    第二天,拓跋苦目送著不攻踏上了遠赴蠻族戰場的慢慢之旅。村裡所有的男女老少都過來相送,親吻額頭,互相擁抱,送上大量的食物,並獻上自己的祝福。

    送完拓跋不攻之後,拓跋苦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成空山上的那座小石屋。

    一直以來,部落中的人們都認可了他是棄嬰這個事實,對他關懷備至。拓跋刑也覺得拓跋苦確實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兩人對外的統一口徑竟也出奇一致,撿回來的。

    推開石屋的大門,一縷被塵埃籠罩的陽光打在房屋後的皚皚白雪上,一層淡薄的水汽升起,七彩的陽光便朦朧在這水汽裡。

    拓跋苦走了進去。屋內佈置的很是簡單,不知道是否一開始就這樣:一張床,一副桌椅,還有一個書架。

    書架上的書很少,只有寥寥的三本。而對於這張看上去雪白的玉床,拓跋苦卻有種熟悉的感覺,彷彿自己的身體有一部分是屬於它的。閒來無事,拓跋苦坐在椅子上,隨手從旁邊的書架上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隨著不斷的翻閱,拓跋苦發現,這居然是一本記錄了一段先天之體歷史的史冊。

    先天之體,不知從何時就有。而何謂先天?命之所有,先天也。

    先天之體原本乃萬中無一,命中注定的天之驕子。卻不知什麼原因,一場大劫難開始了。擁有先天之體的人發現,修行功法的速度竟然不及旁人的一半,施展的威力也受到天地間的壓迫,每次修為的提升都會是一場生死存亡的較量,就像是天地在經他人之手消滅他們。

    從威震天宇到凡塵輾轉,沒有人瞭解他們劫後的生活是怎樣,也無人去注意他們的生死。在這本名叫《逝古》的書籍記載了一位名叫祁塢的人,從赫赫天威,到最後只留下一句「時也,命也。」而後,消失不見。

    不過,這些都不是這不本書的重點。在最後幾頁,記載了先天之體至今為止可能會遭遇到的所有修煉瓶頸之時的劫難!這對拓跋苦尤為關鍵,也讓他對修行的方向產生了迷茫。

    先天骨體,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被旁人垂涎三尺,乃是天下無二之珍寶!

    放下《逝古》,拓跋苦又從書架上重新拿出一本。

    《葬劍》,很奇怪的名字,裡面記載的乃是一首首的古詩。起初,拓跋苦也以為只是一本詩冊,但是很快發現這些詩詞上的字竟然是一個個微小的動作,連起來就是一套套劍法!整整一本的劍術,如果這個時候拓跋不攻在這裡,估計要高興的瘋了。不過對於拓跋苦來說,這些只能夠錦上添花,遠遠談不上雪中送炭。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正午,拓跋苦伸了個懶腰,拿出最後一本繼續閱讀起來。

    這是很古樸的一本書,全本都是用厚實獸皮製成,即便是這樣,也殘破不堪。

    這是一本記錄大荒森林蠻族事件的書。裡面彙集了蠻族一萬年以來的大事件,每一件皆是點到為止。這又讓拓跋苦非常的不解。先是《逝古》,然後是這本蠻族史記,好像有人在刻意讓他看到,冥冥之中拓跋苦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這一本,拓跋苦平靜看了好久,一直到最後一頁才讓拓跋苦流露出了驚訝。那是一種能夠使自身帶有蠻族氣息的運轉功法,不過這卻需要一位蠻族心甘情願先出一滴心頭精血,然後由他來施展功法,加持到對方身上,方可成功。一旦成功,除非這位蠻族身死,或者自己願意放棄,蠻族氣息才會消失,否則無人能夠知曉。

    合上書本,拓跋苦再次看了一眼這房中的一切,關上大門,默默離開了這裡。

    「拓跋刑,你真的覺得他可以嗎?」

    「我不知道,但是這已經是我想到的最好的人選了。」

    「哎,既然決定,那就定在明天吧。但願你是對的。」

    「大哥,你不覺得殘忍嗎?他們有的甚至會自相殘殺,最後痛苦一生……」

    「老ど,你要知道,不這樣做,我們這拓跋一族的分支遲早會走向滅亡。」

    「而且我們修行修心之人,原本就逆天而行,死亡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

    從石屋中走出的拓跋苦內心一團糟。回到鐵匠坊後,發現拓跋雪兒竟然在等他,而且還帶來了畫板與炭筆。

    「我想請你幫我畫一張畫。」

    「最近不是剛有一張畫過了嗎?」

    「這次不一樣,你先畫了再告訴你。」

    拓跋苦看著這張吹彈可破的臉蛋,內心只好妥協,拿起畫板,開始認真勾勒起來。

    不知不覺中,朔也過來湊了個熱鬧,走在拓跋雪兒的面前,然後一動不動地看著拓跋苦,燦黃的眸子折射著光芒。

    很快,一幅新畫出爐,但是很快就被拓跋雪兒搶了過去,包括手中的炭筆。然後一筆一畫,在畫稿上開始了自己的創作。而小狼依賴的跑到拓跋苦的跟前,蹭著他的身體,戀戀不捨。

    時光順逝,拓跋雪兒也畫成收筆,嗖的一聲,畫稿瞬間出現在了拓跋苦的手裡。

    畫面上,一位氣質如蘭,楚楚動人的少女低頭含笑,在她的身旁,一個雙目如潭的男孩跨坐狼身,背後一把紅的發光的寶劍出世,撕裂天地。

    不過,畫稿又嗖的一下再次回到了拓跋雪兒的玉手上,嗔怪道:「這可是我的!」說完,擺擺手,開心的離開了鐵匠坊。

    誰又能想

    到,命運的齒輪已經在間隙之間改變了他們應有的軌跡。

    時至第二天的早晨。

    庭院中,兩年未見的拓跋刑正坐在石凳上,對著拓跋苦說出一番讓他瞠目結舌的話。

    「其實,自煉皮之後,你就只剩下化筋與錘肉。」

    「你的先天之骨已經是極致了,不然也不會出現九星一線。」

    「至於燥血,你出生的時候我便已經埋好伏筆,現在就可以實現。」說完直接一指,指向拓跋苦的眉心。

    那個夜晚出現的印記重現世間,一輪被白雲圍繞的血月出現在了眉心上,散發著藍色刀芒般的寒光。不過,它迅速融化,紅藍交替的液體立刻向著全身流淌!體內的血液瞬間就像是火山爆發一般沸騰,皮膚從粉嫩立馬變成絳紫色。一種無語言表的疼痛,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全身的肌肉不可抑制的劇烈鼓動起來,整個軀體一張一縮,看起來讓人膽戰心驚,害怕不已!隨時都有爆體的危險!

    「厄啊!」淒厲的哭喊聲忽高忽低,鮮血直接從七竅迸發。眼看拓跋苦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拓跋刑朝著天空大喊:「蠻尤!你還在等什麼!想看他死嗎!他身上封印有太歲的一絲血骨!快把它全部釋放出來!」

    空間波動,一個熟悉的身影顯現,手拿著一把大鐵錘立在空中,赫然就是尤叔。

    此刻的他,右手虛持大錘,左手向著拓跋苦的方向盈盈一握道:「錘肉!」

    頓時,大錘掠過一道道虛影直接砸向痛苦難忍的拓跋苦。「轟!」「轟!」「轟!」,三道錘影急速無比打在他的身上,鼓起的肌肉在瞬間被打下,皮肉綻放,濺起一朵朵絢麗的血花,開在空中,美麗且妖異到極致。身上那些猩紅的封印漸漸不受控制的全部斷裂,一絲一絲融入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轟轟轟!」最後的三錘,齊齊砸在了拓跋苦的天靈蓋上,寶體泛起血色,連著皮膚的肌肉猶如晃動的水波,掀起蹭蹭漣漪,接連不斷。

    而此時,一切只是進行到了一半。

    拓跋刑從尤叔那邊接過抽搐中的拓跋苦,兩指輕彈心臟數下,無數的筋脈開始不停跳動,接著一雙冒著熱氣的蒲扇大手沿著這些筋絡開始揉摸,一遍又一遍,一直從白天做到夕陽西下,星辰滿佈為止。

    終於,刑老雙手一拍心臟,一陣擂鼓般的聲響從拓跋苦的體內傳出,所有的筋脈猛然一跳,瞬間又蟄伏下來,恢復平靜。此時的拓跋苦已經陷入了沉睡當中。

    「孩子一定要活到我們相逢的日子!」拓跋刑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鮮血在拓跋苦的胸前畫上了一個零,「蠻尤,他就交給你了!」說完,看了一眼拓跋苦轉身欲走。

    「刑老!你忘記封存記憶了。」一旁的尤叔不住的提醒道。

    「活著的人,總要有人記住這些……」一道白絲從拓跋刑的之間出現,射進了拓跋苦的眉心。做完這一切後的他,徹底消失在夜色下。

    尤叔抱起熟睡中的拓跋苦,掀開衣服,露出自己的青銅色胸口,一滴晶瑩的血滴飛出,融入到了拓跋苦的體內。一道隱晦的法訣自尤叔的口中緩緩而來,一陣青灰色的螢光便出現在拓跋苦的身邊,閃了數下之後消失不見。原本粉嫩的皮膚,此刻也變得帶有青色的光亮,就像是一塊未經打磨的古銅。

    這個夜晚,無數的身影從部落中激射而出,至此很少有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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