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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平直宗 文 / 五軍

    綠袍弟子見冷不防站出來一個少年,面皮白嫩,唇紅齒白,長的那個精神。見狀都是一愣,幾人相互對視一眼,沒再說話。

    葉爭流雖然穿著入棺材時的衣服,但是腰間卻有一根上好的冰蠶絲帶。經過長途跋涉,腰帶早就灰撲撲的看不出原樣了。但是此刻被他的怒氣一激,冰蠶的冷意竟就慢慢的蔓延開來,讓對面的幾個弟子不禁心神一震,不敢輕舉妄動。

    「話說,幾個師兄怎麼淨幹這燒香不帶紙的事兒呢!真叫人頭疼。」葉爭流似笑非笑的站在了四個人的前面,只是表情略猥瑣,原本的清俊模樣被他敗壞的一乾二淨。

    「什麼意思!」為首的一人愣了一下。

    「惹老祖宗生氣啊!」葉爭流挑眉一笑:「怪不得辦事兒這麼不著四六,原來是個傻子。師傅,」葉爭流衝著南行謹一擺手:「就別和傻瓜費口舌了,連句話都聽不明白,說話還不如徒弟放屁響呢。」

    幾個綠袍弟子這才反映過來,頓時氣的渾身亂顫。他們罵人都是直來直去,從沒見過這種拐著彎兒罵的。一時間憋的滿臉通紅,為首的那個更是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二話不說,舉起手裡的寶劍便向葉爭流砍來。

    葉爭流餘光瞥見那人出手便是殺招,心裡冷哼一聲,忙錯腰閃開。趁那人收招之時,回身便是帥氣的一掌!

    「呵!」

    他早已經修到神階,普天之下,誰能抵得了魔掌一擊!

    *

    只是……

    「草!」葉爭流看著對面被他的帥氣動作嚇的一怔,卻絲毫未傷的綠袍弟子,虎軀一震。

    魂淡!忘了這不是自個兒的身子了!

    剛剛那麼瀟灑帥氣的一掌,簡直就是逗逼好嗎?

    ……

    葉子實你坑我啊啊啊!

    裝逼不成成了傻逼啊!

    ……

    葉爭流只覺得風中凌亂,一張俊臉憋的通紅。

    *

    綠袍弟子們也愣住了,看著葉爭流紅紅綠綠變換的臉色,半響才明白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更加肆無忌憚的嘲笑聲響徹雲天,幾個人頓時笑的前仰後合。

    南行謹看著一臉挫敗,呆立當場的葉爭流,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但是心裡卻也為這少年能替自己出頭,感到幾分欣慰。並且他自己獨守守道山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人叫他師傅。

    這感覺,真好。

    葉爭流絲毫不知道老頭的感動,只覺得一萬頭草泥馬從心尖兒奔騰而過。

    媽的叫你裝大瓣蒜!

    媽的叫你嘴賤!

    媽的叫你貪便宜來蹭飯!

    媽的叫你歷天劫不看老黃歷!

    媽的……

    魔掌爭流,如今沒了劈金斷玉的掌風,跟廢物有什麼兩樣?他看了看眼前宛如明玉的一雙手,心裡哀嚎出聲:坑爹啊,這小春蔥似的東西,可怎麼煉化。

    更重要的是,對面的那人已經起了殺心。他如今雖然修為全無,但是二百多年的經驗不是白長的。看著為首之人的一臉貪意,那目光竟是要吃人一般,葉爭流便明白了,自己身上的冰蠶絲帶,怕是保不住了。

    坑爹的葉子實!

    好好年紀不知道修煉,談什麼風花雪月!

    葉爭流心裡腹誹幾句,終於止住了心裡萬馬奔騰狀的聲討活動。此時見那綠袍弟子陰笑幾聲,忙穩定了心神,環視四周可以借力的地方。對方好歹是築基後期的人,不知道自己拼勁全力,能躲過幾招?

    *

    「你們要這房子,我讓給你們便是了。」

    葉爭流一愣,回頭只見南行謹扭著衣服,衝著那幾人喊。便明白這老頭兒是怕自己吃虧,想要出聲阻止。

    綠袍弟子卻像是渾然沒有聽到一般,鼻子裡哼了一聲,卻看都不看南行謹。為首那個依舊盯著葉爭流腰間的冰蠶絲帶,咂了下嘴唇:「嘖嘖,這等寶物竟然落在一個臭小子手裡。看你那熊樣,不是偷來的便是搶來的。不如我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說完飛身上前,便是一劍。

    葉爭流只覺怒火上衝,若說他之前尚有幾分調笑和小心機,這次卻是實實在在的怒了!修真界殺人奪寶,恃強凌弱本就是常事。但是他葉爭流卻屬於人若殺我我必不讓人活的一類。

    殺敵一百自損三千又怎樣?

    老子拼著身隕道消,也不能讓敵人好過!

    想到這裡,葉爭流眼中精光乍現,腰一錯力,竟然直直衝向劍尖。那弟子見他不躲反迎,暗自吃了一驚,不知不覺腳下便停滯了一下。葉爭流要的便是他愣神的機會,錯身上前,右手竟然一把抓住了對方的劍柄,左手猛的往前一探。那弟子以為他手裡有暗器,變攻為守,也是這一瞬間,葉爭流右手狠狠一抽,綠袍弟子的劍便被奪了過來。

    這一攻一擊,沒有任何花哨可言。葉爭流上一世的靈氣太過稀薄,他在最初的幾十年間,為了奪取更多一點的靈氣,幾乎天天都在和人拚命。便是那時的爭鬥讓他明白,對戰,從來沒有什麼點到為止,只有你死我活。

    而那時積累

    累下來的近身對戰經驗,也像本能一樣,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身上。

    當寶劍一到手裡,葉爭流只覺得渾身一個機靈。他和對方的修為天差地別,剛剛不過是出其不意佔得先機,但是如果對方反應過來,他便一點好處都討不到。

    只是當他發現拿到寶劍後,身體出手的速度卻讓自己大大吃了一驚。

    人隨劍轉,劍隨人轉,葉爭流只覺得自己和手裡的劍已經合為一體一般,變成了一把急速飛轉前行的利刃,直衝那綠袍弟子的胸口便刺。

    只是隱隱約約的,自己的神魂多少有些趕不上身體的速度,竟然感到了一點眩暈。

    「住手!」眼看著劍尖已經劃破那名弟子的衣服,馬上就要刺穿胸口的時候,一聲怒喝傳來。劍尖像是抵到了什麼堅實的東西上一般,停滯不前。

    葉爭流只覺得身子一震,「噹」的一聲,劍從手裡滑了下去。隨後人也癱軟到了地上。

    *

    遠處有一行人慢慢走來,為首的一個身形頎長,面白無鬚。身上穿著赤色長袍,從下擺到胸口,繡著一個活靈活現的三足金烏。身邊跟著數個穿橙色或黃色衣衫的長老,只是個個腰肥膀圓,像是一堆土豆滾滾而來。

    南行謹看到當中的赤袍男子眼眶一熱,卻上前幾步扶住了葉爭流,只有眼睛怔怔的看著來人。而先前鬧事的幾個綠袍弟子,早嚇的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小謹,見到師兄不高興嗎?」赤袍男子無視了其他人的跪拜,逕直朝南行謹走來。

    葉爭流知道這便是平直宗的宗主陰睿明,心裡對他剛剛阻止自己宰殺小婊砸略有不滿,卻又不好表現在面上。於是任由南行謹扶著,也不避讓。

    只見南行謹聽這話後,眼眶一紅,竟就雙手丟開了葉爭流,嗚嗚的撲向了陰睿明。

    「嗚嗚嗚,師兄,他們趕我走……」他一邊哭一邊顫巍巍的指向幾個嚇的渾身亂顫的人。

    老者的身形本就瘦削不堪,一身華服掛在身上,過分寬大的衣衫卻更顯得老態龍鍾。此刻顫巍巍的顛著小腳,滿臉橫淚的嚶嚶控訴,便是葉爭流這等外人,也覺得那幾個弟子太不是東西了一些。

    欺負老人,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以下犯上,不敬師長,挑唆宗門不和,按照三罪並罰就是了。」陰睿明見狀,眸子一暗。向來古井無波的臉上,隱隱有了一絲怒氣。此時一邊撫著南行謹的背,一邊討好的說道:「小謹,我們幾十年未見了,莫要被這些人攪了興致。」

    說的好像南行謹專門來找他聊天的一般。

    葉爭流默默看了一眼傳說中的一宗之主,忍不住的抽搐了兩下:小謹?好惡俗的名字。

    「宗主!都怪弟子管教不周,念他們剛剛斬殺勁敵立了大功,便忘了叮囑南師叔的特殊地位。還請宗主責罰!」

    葉爭流見陰睿明一怔,便順著他的目光向後看去。

    一個黃袍的胖修士,正匍匐在地上。顯然是那幾個綠袍弟子口中的『師父』。只是叫葉爭流覺得不解的是——黃袍修士,不過是三等弟子,這人哪來的底氣,竟然當眾攔住一宗之主,說出這番誅心的話來?

    先是提醒那幾人剛剛立過大功,繼而又點出南行謹地位特殊。話裡話外,竟然全在暗示陰睿明這個宗主處事不公。而且全然不提今日那幾人的做派,這等明目張膽的維護,倒更像是在□□裸的挑釁!

    挑釁南行謹還是挑釁陰睿明,他就不知道了。只是……

    葉爭流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陰睿明,不管怎麼樣,也都說明,南行謹的這個靠山,似乎不大靠譜啊!

    平直宗宗主陰睿明看著身後跪拜在地的黃袍修士,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正在葉爭流以為這事就要不了了之的時候,就聽黃袍修士猛然抬頭,肉乎乎的食指直指著葉爭流,高聲說:「另外,這小子非我宗門之人,進入容止院禁地已是死罪。又妄圖戕殺我平直宗弟子。宗主英明,應殺此廝,將人頭掛於殿前,以儆傚尤!!」

    葉爭流眼皮一跳,不等反應,便見後面橙色黃色的土豆嘩啦啦跪下了一半,口中齊呼:「宗主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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