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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陷害 文 / 冬蟲兒

    映月軒裡,綠珠正安靜地坐在凳子上,認真在繡著女紅【醫女狂妃:邪皇,洞房見!第三十章:陷害章節】。而在她前方不遠處,王淑媛端正地立在那裡,手裡提著毛筆認真地一絲不苟地寫著。一個小宮女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附在綠珠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句什麼,綠珠便放下手中的繡活站了起來。

    「主子,已寫了這麼久,歇了吧。小廚房正備著晚膳,主子今晚想吃什麼?」綠珠問著,閃目看著主子所與的內容,依舊是那四句詩「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綠珠不懂詩,卻也能感受到此詩中的氣魄。

    王淑媛慢慢地收筆,凝神想了想道:「可能是今天寫字時間長些,腹中正是飢餓,菜要宮保雞丁、糟辣魚、烘雜燴、花攔雞、明蝦鵪蛋魚、鳳尾魷魚、拔絲蓮米、燒雜燴、毛鳳凰魚翅,主食簡單些,就來些麵點便可,粥就要薏米紅豆蓮子粥便可。」

    「奴婢這就要小廚房去準備,主子要不先活動活動身子,省得一會吃不下。」綠珠關切地道。

    「你家娘娘我天生的好胃口,好身材,吃得再多了不胖。所以娘娘我可是有福氣吃的人。」王淑媛笑著言道。

    「是呀,像娘娘這般的主子真得很少。古貴妃……奴才這就去了。」綠珠欲言又止,想起自家娘娘交代過不許背後議論主子。

    王淑媛不禁笑了,看著綠珠遠去的身影再度陷入了沉思。一會的功夫綠珠又匆匆而回,一臉的嘻笑的表情道:「主子,今天真是奇怪,碧榕軒的奴才居然給主子送了道菜。」

    王淑媛的臉上閃過一道詫異,那顏月一向不喜與自己來往,怎麼可能突然送來一道菜。想到此追問道:「看清了嗎?是碧榕軒的奴才嗎?」

    「是碧榕軒的公公,聽說才被主子賜了名叫向東。」綠珠的笑容更多的是得意。自家主子受寵,宮裡前前後後多少人明裡暗裡巴結著,可那碧榕軒的顏月一直對自家主子愛理不理,偏偏自家主子還一直向著她,幫著她。今天那位總算懂事了,知道送些東西過來了。

    「把食盒拿進來,再拿一根銀針過來。」王美人的表情卻變了又變,所說的話語卻讓綠珠一臉的喜悅當即消失。匆匆忙忙地把那食盒取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主僕二人細細地打量著那道菜。菜並沒有什麼特殊,不過是道仲景羊肉湯罷了,只是有著濃濃的中藥味。王淑媛聞著不禁樂了,接過綠珠手裡的銀針放入了湯中,片刻後拿了出來,那銀針已然變黑。

    眼著那發黑的銀針,王淑媛一臉的早已料到的表情。而對面的綠珠則從一臉的喜悅變成了滿臉的怨恨,她恨恨地道:「這太過份了,主子你對她一直是那般好,她卻有如此狠毒心腸。幸虧主子聰明,否則豈不是太可怕了。主子,直接稟告給皇上吧,讓皇上治她的罪。」

    王淑媛慢慢收了銀針,好笑地盯著那激動無比的綠珠,無聲地聽著好嘮叨了半天。等到綠珠閉了嘴,王淑媛這才慢慢地道:「傻丫頭,你只顧著急,怎麼也不動腦子想想。這碗湯娘娘我若喝了,倒霉的正是你家主子和碧榕軒的主子。娘娘我若聰明沒有喝湯,但碧榕軒給娘娘我下毒的事鬧到皇上那裡,倒霉的也是碧榕軒的那位主子。因此你想想,這毒會是誰下的?」

    有那麼片刻,綠珠的小臉羞得通紅,和自家的主子相比,綠珠的大腦始終不夠用,往往主子已然說得十分的明白,綠珠才能徹底地領悟。這種後知後覺的本領曾被自家的娘娘批評過不止一次,可遇到事情綠珠還是腦子非常的簡單。此刻在主子的點醒下,綠珠還是有些摸不到頭緒。想了想,終是不再糾結到底是誰下毒的問題,反正主子考慮得到。綠珠只要知道接下來怎麼辦便可,當下遲疑地道:「那,現在怎麼辦?」

    「你先到清心殿請皇上速到碧榕軒,直接說是什麼事便可。然後隨本宮帶著食盒去和那碧榕軒的主子一起分享這道美食。」王淑媛笑著應道。有些事王淑媛可以裝個糊塗,可當敵人的手已伸到自己的頭上,那只能和對方兵戎相見。

    …………………………

    碧榕軒裡,顏月也正用著晚膳。和映月軒不同,顏月的晚膳一樣以清淡為主,頂多有一碗肉湯而已。當奴才們稟告王淑媛前來的時候,顏月不禁詫異。雖然那王淑媛一向對顏月示好,並有好多次的援手之功。可顏月總覺得對方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所以顏月一直不願與對方有深交。

    來得都是客,顏月還是放下了飯碗前去招呼客人,只是顏月迎上去後卻怎麼也想不到與對方聊些什麼話題。倒是王淑媛毫不見外,一臉的笑容,真切誠懇地道:「顏妹妹,姐姐特來感激你給姐姐送去了滋補湯,姐姐琢磨著一個人吃不若兩個人吃,正好彼此有個說話的,所以姐姐這就趕了過來【醫女狂妃:邪皇,洞房見!第三十章:陷害章節】。」

    顏月沒聽懂王淑媛的話,但這才注意到王淑媛身後的綠珠手裡還提著個食盒。顏月用力地抽了下鼻子,難道自己剛才聞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味道,感情這味道在這食盒裡。只是顏月還有些不明白,王淑媛說這食盒是自己送的。顏月的目光瞅向了身後侍立的莊嬤嬤,莊嬤嬤也奇怪的搖頭,而那廂站立的春花秋月四個丫頭也都是一臉的詫異。

    「敢問淑媛娘娘,這食盒是哪個奴才所送?」莊嬤嬤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不僅那王淑媛臉上的笑意有些不對,自家主子的臉色也變了樣。

    「回莊嬤嬤,這食盒是碧榕軒的向東所送,說是顏淑媛娘娘特意交代要送的。」綠珠上前一步,回答了莊嬤嬤的問題。而後面的王淑媛則突然樂了,笑道:「原來這仲景羊肉湯不是妹妹所送,姐姐可是高興了半天了,特意過來和妹妹一起品嚐。這倒好,是誰做了好事還不留名了。」

    顏月無語地瞪了那王淑媛一眼,當下接過綠珠手裡的食盒,小心地打開,細細地聞著。只這一次,顏月卻肯定了一個事實,這仲景羊肉湯裡被下了大量的砒霜。幸虧這王淑媛腦子聰明,若是喝了一點點,估計此時的王淑媛只要躺在這裡了。

    「莊嬤嬤,你快些帶人把向東抓來。王淑媛,此事顏月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顏月厲聲地命令道,自己還真是招人喜歡,這昨晚差點被人以往宮外傳情詩的罪名給捉了,今天就又有人送了自己一份大禮。自已真是躺著也中槍,一心只在這碧榕軒裡學習醫術,卻還有這麼多人等著算計自己。究竟是誰想起了這一石二鳥之計?

    片刻之後,春花秋月等人來報,那向東小公公不知跑到了何處。而據小樓所言,那向東眼見王淑媛帶著丫頭進了碧梧軒,當即匆匆離開碧梧軒,至於去了哪裡小樓也一無所知。畏罪潛逃,顏月的腦海裡迅速地冒出了這四個字。只是皇宮就這麼大,他逃到哪裡都會被找到。此進的向東一定是去找他的新主子求救,是這樣的結果可能只有一個,被殺人滅口。

    還沒等顏月想到下一步的對策,"皇上駕到"的聲音已傳入耳畔。顏月一邊思索著皇上為何而來,一邊忙著和那王淑媛一起接駕。只是這一次慕容炎真的給了顏月一個驚喜,在慕容炎身後的侍衛手裡,正拿著被捉住的向東奴才。

    顏月突然覺得這事根本無需自己過問,這王淑媛真的什麼都想到了,也許還有許多自己沒想到的她也想到了。眾人很快地再進入大殿入座,而那向東也被押著跪倒在了殿下。瞅著那一臉惶恐的向東,顏月突然覺得很是不能理解。那背後支使的人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好處才能讓一個人做出這般害人性命之事。而自己這碧榕軒先有一江的背叛,接著便又出來一個向東,在自己的身邊,又有幾人可以信得過。

    「這食盒是誰讓你送到映月軒的?」慕容炎淡淡地問道,臉上的寒意卻讓顏月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是淑媛娘娘讓奴才送的。」小公公回話時上下牙齒都在打顫,回出的答案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可有人證?」慕容炎依舊是淡淡的聲音,捕捉不到任何情緒的變化。

    「沒有,晚膳前娘娘單獨喊了奴才,遞給奴才這個食盒,交代奴才送給王淑媛。奴才只是依照主子的吩咐辦事,並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向東的聲音已完全恢復了平靜,說出的話也有條有理。

    顏月冷冷地聽著,心中從驚濤駭浪到風平浪靜,自己曾擔心這個向東會被他的新主子殺人滅口,可沒想到自己還是小瞧了對方。瞧向東的模樣,那是咬死一切是自己主使。顏月的腦海一片凌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辨解。

    「杖責五十大板,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說,究竟是誰在主使你?」慕容炎怒了。顏月靜靜地候著,如果顏月沒有猜錯的話,縱是打一百大板,這向東奴才也會一口咬定是自己主使。只是這般,他究竟為了什麼,家人嗎?

    一陣板子,血肉模糊,從昏迷到清醒,從清醒到昏迷,向東奴才的嘴裡卻只有一個答案「受顏淑媛指使。」

    「顏淑媛,你還有何話說?」慕容炎真的怒了,從一開始懷疑是有人陷害顏月,一點點的印證,結果卻一次次地讓慕容炎失望。

    「他可有家人?」顏月只能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是否這個奴才受了威脅,是否他的家人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才會犧牲自己保全家人。現在顏月只後悔以前宮斗戲還是看得少了些,關鍵時刻什麼也想不清,看不透。

    「回娘娘,向東奴才是個孤兒,沒有家人。」莊嬤嬤慢慢地回答道。此時的莊嬤嬤心中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家的娘娘,畢竟娘娘一心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而王淑媛是這後宮除主子外唯一的得皇上寵愛的人,只是娘娘這手段也太簡單了些。

    「那我無話可說,皇上你看著處置吧!」顏月無語了,原來有些時候都能把人逼得無話可說的地步。大叫冤枉又能如何,不過是費些力氣罷了。

    慕容炎緊鎖眉頭,就在他想怒然開口之際,王淑媛卻急切地開口道:「皇上,臣妾相信顏妹妹,她不會害臣妾。她若想加害臣妾,又怎麼會愚蠢到讓自己的奴才給臣妾送毒湯。所以臣妾請皇上息怒,此事就交給顏妹妹來查,相信不出幾日她一定會給皇上和臣妾一個交代。」

    慕容炎再度冷冷地打量著顏月,顏月慢慢起身,恭敬地跪了下來,依舊是一句話也沒說。慕容炎的怒火再度溢滿了胸腔,冷冰冰地斥責道:「此事就依王淑媛所言,朕給你三日時間,這三天朕要聽你的解釋。」

    依舊是無言地跪著,無言地回答。慕容炎怒火更盛,王淑媛的溫柔的聲音卻在此時輕語道:「皇上,臣妾到現在還沒有用晚膳,不知皇上用了嗎?如果沒有,臣妾想請皇上到映月軒用膳。」

    顏月無聲地跪著,直到身畔腳步聲消失,直到莊嬤嬤攙扶著自己起身,依舊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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