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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剎為帝,尊為後情斷龍脈頂(9) 文 / 貓小貓

    第二百四十六章剎為帝,尊為後情斷龍脈頂(9)

    夜深深。

    白狄的深夜不比龍脈來得安靜,到處都充滿了喧囂。

    這是個戰亂之地。

    這裡的人族不服魔道統治,接二連三的叛亂,每每***之手,兩三個月便再次動盪,而這一回,魔道朝廷似乎下了決心,譴派而來的是血族的軍隊,左使血影親自率軍。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血影,血族大軍,這兩個名字便成了魔鬼的代名詞,嗜血的魔鬼,但凡血族大軍所到之處便是血流成河,人間煉獄。

    不過幾日,血影親自率領的一隻精兵便將白狄所有的叛亂都平息了。

    只是今夜卻遲遲不見這位大將軍歸去,明日魔尊大婚之事可是全天下都傳遍了。

    大營外,烈火熊熊。

    這是戰場的中央,血影的軍營,戰後整個戰場便都被***了,誰都不許擅自進入,這是血影的規矩。

    每每戰後,他都要差人收拾戰場,猶如人間煉獄一般的戰場。

    而這一回,戰場再就清理趕緊了,血影仍舊不走。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大營了,沉斂著雙眸,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營外侯著的二人是跟隨而來的水魔洛水姬和火魔烈焰二人。

    靜靜等候了許久,洛水姬終於是忍不住低低開了口,對烈焰道:「昨夜就把那密函送去了,太后也該下令了吧!」

    她說的這密函正是此次出征意外所得。

    關於右使司夜的身世!

    「怎麼著也得讓嘯風鷹帶個消息來!這右使竟然是人族之後,在白狄駐紮了那麼多軍隊,企圖借魔尊大婚之機舉兵,這可不是小事!」烈焰一臉的沉重,若非此次抓到了兩個探子,逼問出這事兒來,怕是現在這場大戰早起了。

    「主子還猶豫什麼呢!太后沒來消息定是龍脈出事了,若是我下令四方血族揮兵龍脈,縱使右使本事再大,也難逃一死!」洛水姬冷冷說到,根本不明白此事的嚴重性。

    「哎呀,你好好想想,就算太后出了什麼事了,若是龍脈淪陷了,七魔也該有人來報信的,我就不相信區區一個人族爬上來的右使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封了整個龍脈!」烈焰冷哼,卻是仍舊緊鎖眉頭。

    這一切皆是他倆的猜測罷了,真相究竟如何,誰都不知道。

    就跟著幾重山,從水路走,以血影的速度只稍一人便可到達,只是,密函送去了,太后遲遲沒有答覆,怕是血影還是打算靜觀其變的吧!

    而那婚事,只能被延後了。

    「喂,你說咱尊上不會……那個……」洛水姬看著烈焰,支支吾吾了起來。

    「那個……」烈焰一臉不解,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先前那傳言啊!」洛水姬解釋到,心下可是一直有所猜測的。

    「你少胡說八道,就你們這些女人愛說三道四,小心主子聽到了不高興,這尊上也就單獨召見過右使幾回,只有引起這麼大風波來嗎?」烈焰很是不滿,七魔七煞的交情本就不好,為了這傳言,為了誰的主子會成為魔剎大帝,雙方的關係更是僵了好幾分。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所謂無風不起浪,我方纔的意思就是若是尊上真看上了右使,這萬一來個裡應外合的,龍脈淪陷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洛水姬分析到,先前魅離就同蝶依為這傳言大打出手過,一個說是右使不君子,趁血影不再,佔了先機,兩一個說的卻是尊上和右使情比金堅,左使血影仗著太后疼愛和器重,橫刀奪愛。

    「尊上同咱主子的關係你也不是不清楚,就跟兄妹似的,什麼話都不瞞著的,尊上就算被右使給蒙了,也總會給主子來個消息吧!?」烈焰反問的哦。

    兩人就站在帳外,你一言我一句地討論著,每一句每一言,大營之內的血影都聽得清清楚楚。

    偌大的營帳,兩側擺放著各式兵器,中央一個火盆燃著跳躍的火焰,他就坐在火盆旁,臉上沒有戴那跟隨已久的蝶形面具,一臉蒼白毫無血色,而尊貴的氣質卻渾然天成的,難以忽視,與生俱來的高貴,血族之尊。

    沉斂的雙眸終究是映出了跳躍著的熊熊烈焰,心下亦是同這烈火一眼,不安,躁動著。

    本是冬天了,天氣的卻是異常地悶熱,悶得人透不過氣來。

    看著火焰,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扣著一旁的木樁,沉思著。

    他是去了密函,卻不是給太后的,而是給白素。

    平息了白狄這一場小小的叛亂,卻是被他無意撞破了一場***謀,那兩個人族密探就關押在這大營裡的垂簾之後。

    司夜入魔道果然是另有目的,為報仇父母之仇,這麼多年來,他掌控了全國的軍機,竟然是這麼大意被司夜輕易躲過了,單單白狄這裡就藏了十萬大軍,皆是貧困的底層人族組成,被壓迫了這麼些人,豈能不蠢蠢欲動?

    此事,他只能先隱瞞下來,按兵不定,只給白素去了密函。

    毫無疑問,她不知道這事,她若是嫁了給了右使,怕是魔道千萬年來的統治將結束於此,而人族會成為統治者!

    顯然,司夜利用了她,騙了她!

    隨意敲扣著的手微微一頓,也不知道是為因為大帳外那二人的對話,還是因為想到了什麼,急急起身來便快步朝垂簾後而去。

    垂簾後吊著兩個人類,皆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襤褸,渾身是傷,雙唇發白,顯然受了極刑。

    血影止步,負手而立,頎長的身姿,獨孤的背影,遠遠看去總是那麼慌亂,似乎即便他伸出喧鬧的人群,亦是一樣如此的落寞,一眼便能被認出來。

    沉斂的雙眸沒了一貫的如水平靜,依舊是靜靜的,卻是凌厲無比,冷聲,「你們主子可有交待何時到手?」

    這二人為探軍機而來,若是他沒猜測,司夜就打算明日動手吧。

    他不知道明日白素和司夜如今打算,他要做得只是假意入龍脈大婚,實則揮軍入龍脈,牽制住太后的近衛軍。

    然而,現在,所有的計劃都被打算了,他只能等。

    若是沒有發現此事,怕是自己都被司夜利用了,成了叛國的罪臣了!

    血族大軍大部分皆被太后分散到各領地鎮守,留在龍脈的並不多,若是司夜手中軍力足夠,怕是不用他揮軍入龍脈牽制太后近衛軍,司夜亦是有這本事吃掉整個龍脈的!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深的可怕,這麼多準備,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而接近白素,怕是他算計裡最關鍵的一計吧!

    「小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只有一人回答,兩一個雙眸瞪得老大,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斷氣了。

    這聲音是畏懼的,或許見過血影血腥的一面,誰都不會不畏懼吧!

    他真的不知道,只是奉命來探一探血族的軍隊準備啟程了沒有,誰知卻被逮了個正著。

    「告訴我,除了白狄,其他的軍隊藏在哪裡?」血影淡淡問到,靜靜地看著血從那人的肩不斷地流出。沿著手臂,身體,一滴滴滴落在地,眸中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小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將軍……將軍放了我吧……」那人的聲音都弱了,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痛,也不知道自己肩上的傷口在一點一滴地蠶食他的性命,只是畏懼,畏懼眼前這個魔鬼,這個有兩個白森森獠牙的魔鬼。

    「你怕我嗎?」血影說罷,一步一步走近,唇畔竟是泛起了一絲笑來,蒼白得令人發寒的臉上竟能有如此溫暖笑的。

    「怕……不……」那人脫口而出,卻隨即搖頭,下意識想往後退,只是雙臂頭被懸吊著,動彈不了。

    血影沒有再看他,嚴刑拷打,逼問恐嚇之後,能問出來的也都問了,視線緩緩移向一旁已經斷氣僵硬了的人,唇畔掠過了一絲無奈,什麼都沒說便走了出去。

    若天亮了,龍脈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送來,他就該回去了。

    出了大營,烈焰和洛水姬二人仍舊是議論不休,一見主子出來,這才終於閉嘴了。

    「可有消息了?」血影淡淡問到,對下屬從未有過任何架子,卻也從未親近過。

    「稟主子,先後遣去的三人都遲遲未歸,也沒有什麼信函送來。」烈焰如實稟告。

    「去準備準備,天涼就走。」血影下了令,終於是有所準備了,他只盼著這事對素兒的傷害能降到最小。

    大婚之日,卻是一切陰謀揭曉之時,多殘忍啊,那傻丫頭怎麼受得了,那夜瞧她那開心的模樣,是多麼期待這場婚禮。

    就在血影轉身要走之時,只聽地幾聲急促的鳴叫,抬頭一眼,竟是嘯風鷹,飛落下來,緊抓在爪上的一封密函直直落了下來。

    血影蹙眉接過,打開一眼,雙眸頓時沉下,烈焰和洛水姬見了血影這臉上皆是大驚。

    而就隔著幾個山頭龍脈這邊,一切仍舊是那麼安靜,什麼都沒有發生,平平靜靜地,是有隨處可見的大紅垂簾提前透露出明日的熱鬧來。

    月亮已經西落,天就要亮了。

    龍脈頂的情侶仍舊依依不捨,皆明白明日的凶險,誰也不捨得先打破這份安寧。

    司夜和白素兩人就這麼相擁,坐在高高的懸崖上,看著飛流而起的九天瀑布,看著天邊漸漸暗淡了的星辰。

    然而,下方側殿裡,太后亦一樣還未安眠,連夜的收到的密函擾了她所有的倦意,中斷了她所有的計劃,已經送了密函出去,卻是以白素的名義!

    一個侍衛戰戰兢兢地站在殿下,頭都不敢抬,正是埋伏於血族大軍裡的探子,這交給尊上的信函自然是需太后先行過目的,另兩個侍衛已經回去了。

    「太后娘娘,眼看天就要亮了,這婚禮……」一旁的公公低聲問到,可是猶豫了依舊了,這個時候早該張羅了。

    太后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掐著太陽穴,雙眸緊緊蹙著,已經思索了許久了。

    終究還是被司夜這小子給蒙騙過去了,更沒想到的是血影竟然如此忍讓,肯將白素和魔剎大帝之位拱手相讓。

    她不知道這孩子究竟在考慮什麼,卻知道他這次出征,這偶然的發現讓她的一切計劃都好辦了多了。

    「還不去張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記住,大婚之禮,任何人多餘之人都不許上龍脈頂!」太后冷冷說到,眸中一直得意掠過。

    「主子,你可都打算好了,若是差了一步,如今血族大軍都不在龍脈,而右使隱藏的大軍若是蜂擁而至,那龍脈可真保不住了!」公公提醒到,猜不透這主子心裡盤算著什麼。

    本應該把這事公開了,著急所有的臣商議的,太后竟然是瞞下了,隻字不提,而大婚亦是照常!

    「怕什麼,哪怕只有一隻精兵,血影那孩子也能為白素把這龍脈保住!」太后笑得陰冷,她以白素的名義送去的密函正是一封求助密函,密函裡說是右使司夜挾持了太后和尊上,控制了整個龍脈,逼婚尊上,獨攬大權,開啟人族統治之先。

    「太后娘娘,那密函……」公公聽了這話,一下子便猜測到了,跟著太后那麼久,她的手腕自然瞭解不少。

    嘿嘿笑了笑,俯著身子,很是恭敬,又道:「太后娘娘,奴才這就去準備,先把謠言傳出去,算好了時間,這逼宮的戲就上演了。」

    「哈哈,不枉你跟了本宮那麼多年,這整個龍脈也就只有你懂本宮了!」太后笑得很是燦爛。

    「奴才這就去辦,尊上這會兒也該起了!」公公說著行了個禮,正要走又被太后給喚住了。

    「做戲做得足點,可別大意了,右使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等人都到龍脈頂了,再***龍脈!」太后慎重地交待到,這場戲定是要從頭做到底的。

    原本就費盡心思算計著讓這左右二使鷸蚌相爭,沒想到如今卻是得了這麼個大好的時機!

    不管司夜是不是打算大婚之日動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單純利用了白素,這一回定是要他萬劫不復的,以白素的性子怕是這輩子再也不會原諒他了吧!

    「恭喜太后,過了今日右使被廢,左使又元氣大傷,這天下還是太后您的!」公公奉承不已,似乎事情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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