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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漣俏&醒 文 / 貓小貓

    第三百七十九章漣俏&醒

    羲雨從來沒有想過「死」這個概念。

    只是,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死亡的臨近,那白衣小丫頭手中的匕首正朝她眉心處刺來。

    她驚得忘記了逃,只覺得對這匕首上奇異的圖騰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和臣服感。

    驟然,一道冷光出黑暗處疾疾朝這白衣小丫頭射來,而與此同時,兩個冷光亦是齊齊朝她身後不遠處的天幀帝和李公公直直飛射而來,看不清楚倒是是什麼利器。

    白衣小丫頭想都沒想,揮過手中匕首擋下了那道冷光,而就在這瞬間,只覺得一陣疾風從身旁呼嘯而過,待她緩過神來,羲雨已經被救走了。

    天幀帝和李公公亦躲過那冷光,只是李公公右臂明顯有擦傷的痕跡。

    白衣小丫頭蹙著清秀的眉頭,看著那冷光射來的方向,不知再思索著什麼。

    天幀帝同李公公相視一眼,走了過來,甚至有禮,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白衣小丫頭這才回過頭來,挑眉打量了天幀帝一眼,道:「五百兩銀子,不用謝。」

    天幀帝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道:「難不成我倆的命就值五百兩?」

    「在我估算看來,就這麼多。」白衣小姑娘甚是認真說到。

    「呵呵,不知姑娘是如何估算的,可有什麼評估標準?」天幀帝問到,眸中隱隱透著一絲玩味,這女子小小年紀,似乎道行不淺,看樣子吸血魔鬼之事她是很清楚的了。

    「本姑娘的心情。」白衣小姑娘說著便伸出了手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願意深談了。

    天幀帝示意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連忙取出了銀票來,甚是恭敬遞給了白衣女子,而他心下亦是狐疑不已,關於這小道士,關於那吸血魔鬼,關於唐夫人!

    「姑娘,方纔那兩人好生的厲害,其中一人還是在下昔日的好友,不知怎麼的,竟是一見面二話不說就動手了。」天幀帝試探地問到。

    白衣小姑娘卻是蹙眉看了他一眼,反問到:「你方才不是都看到了?那兩個是人嗎?」

    天幀帝臉上掠過一抹尷尬,沒想到這小丫頭會這麼伶俐而直接。

    李公公見狀連忙開口,到:「我在北方草原聽過吸血魔鬼的傳說,當時還不信,難不成今日遇到的就是吸血魔鬼?」

    白衣女子看了李公公一眼,視線又轉移到了天幀帝身上,問到:「其中有一隻是你昔日好友?」

    「一隻?」天幀帝蹙眉。

    「那就是吸血鬼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白衣小姑娘沉眸說到。

    「姑娘年紀輕輕,怎麼就當起了道士了?」天幀帝問到。

    「道士?」白衣小姑娘似乎很是不屑,又道:「我可不是那煉丹騙人的臭道士,我是驅魔師,名喚漣俏,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找我。」

    天幀帝蹙眉,顯然對漣俏這話很不認同,道:「姑娘似乎對煉丹術士頗有誤解。」

    漣俏看了天幀帝一眼,心下暗笑,這人如此在意,想必是信了那煉丹之術了,這兩人看起來非富即貴,似乎武藝也不差,不知道是何人有那麼大的本事能騙得了他們了。

    她也不多解釋,不想破了別人好事,笑了笑,道:「廢話不多說,若有降魔驅鬼需要大可來找我,就此告別了。」

    「漣俏姑娘等等。」天幀帝連忙喚住她,道:「若是下次在遇上了,不知如何尋姑娘了。」

    「這種鬼地方還是少來為妙,有生意找我,到城北城隍廟裡便可,這半年我都會在帝都。」漣俏說著轉身邊走。

    天幀帝看著漣俏漸漸消失在黑暗裡的背影,冷眸中藏著一絲好奇,卻是不動聲色。

    「皇上,這小丫頭太放肆了。」李公公終於開了口。

    「城北城隍廟……」天幀帝淡淡說到。

    「皇上放心,屬下明白。」李公公自是會意,那吸血魔鬼之事,還有顧朝雲為何會變成這樣,想弄清楚這一切可都得從這丫頭下手。

    天幀帝點了點頭,什麼都沒再多說,便上前敲了西界的門……

    已經是深夜了,遠離州郡的萬重大山,可以看到漫天密佈的星辰,還有偶爾劃過天際的流星。

    都說一顆星星隕落了,代表著這世上有人離開了。

    凌司夜就獨自一人坐在船頭,手隨意搭在支起的一腿上,看著那流星閃過,從背後看倒是很閒適,然而他那俊臉是冷的,那深邃的雙眸亦是冷的。

    固執地不讓船夫開船,就非要等到唐夢醒來同她一起到孤城。

    而唐夢此時依舊安安靜靜躺在船艙裡,高燒已經退了,只是人還未清醒。

    「太子殿下,不早了,該休息了。」

    背後,一個恭敬的聲音傳來。

    「滾。」凌司夜脫口而出,這幾日船上可沒人敢輕易招惹他。

    「好。」背後的人淡淡說到,轉身便走。

    然而,凌司夜卻是驟然轉身頭來,彷彿如夢初醒一般,一臉震驚,就這麼看著唐夢頭也不回地往船艙內走。

    走到了船艙門口,唐夢終於是回過頭來了,冷冷道:「不想睡覺,就一晚上都在外頭待著,別來打擾我。」說罷便大步踏入船艙,根本不再理睬凌司夜。

    然而,當她踏入船艙內沒多久之時,便被身後追來的人狠狠拉入了懷中,還未開口,頸脖上便傳來了一陣疼痛。

    凌司夜就這麼死死地咬著她,雙臂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那力道足以讓唐夢明白他的怒意,還有,慌張。

    「疼,放開。」唐夢終於開口了,剛剛才醒來,一出船艙就見他獨自一人坐在船頭了。

    凌司夜不放,攬在她腰上的手反倒是加重了力道。

    「你身上的毒都解了吧?」唐夢問到,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起自己昏迷前那九尾蛇已經死了。

    凌司夜這下才放開了她,唇流連在她臉頰旁,淡淡道:「你才是我真正中的毒,你若再不醒,我遲早毒發身亡。」

    「我才剛醒呢,就給我灌這花言巧語……」唐夢笑了,想推開他緊緊攬在腰上的大手,只是,雙手反倒被他縛了去,他的唇就這麼覆了上來,不吻,只是輕輕撕咬著,似乎是懲罰。

    「疼……」唐夢掙扎地別過頭,蹙眉說到。

    凌司夜彷彿全然沒有聽到一般,不言不語,力道卻是大得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碎了。

    「頭疼,我睡了多久了……」唐夢眉頭蹙得更緊了,剛剛才醒,只知道自己做什麼很長很長的夢,似夢又非夢。

    凌司夜這下子終於是放開了她,俊朗的側臉貼著她額頭,試探著溫度,高燒確是已經退了,依舊是不說話,將她攔腰抱起便往垂簾內走去。

    唐夢無奈,***著他的脖頸,而心下卻是驟然一驚,她觸碰到了傷疤,他脖頸上兩道明顯的傷疤!

    凌司夜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竹塌上,看了她良久,才開了口,道:「餓嗎?」

    這下子是唐夢不語了,聽都沒認真聽,心思全在他脖頸上傷疤上,緊蹙著眉頭,將他的腦袋攏了過來,終於是看得清楚了!

    是巨大牙痕,顯然是那九尾蛇!

    「想吃什麼,我去做。」凌司夜淡淡說著,不著痕跡地推開她。

    唐夢卻是狠狠打開了他的手,低垂著眼,眉頭鎖得越發的緊了,不由分說便伸手解開他的衣帶。

    凌司夜無奈,攔住她的手的,道:「還真不知道羞。」

    唐夢可什麼都不管,依舊是狠狠打開了他的手,急急解開了他的衣裳,她方才見他這麼坐在船頭,本以為應該傷得不重的,只是,他脖頸上的那兩個傷疤卻是讓她慌了。

    果然,凌司夜那精煉的背部皆是傷,有好幾次尚未結疤,都是咬痕,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不想吃飯?我給你倒水去。」凌司夜淡淡說著,穿起衣裳來。

    唐夢搖了搖頭,卻終於是忍不住,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那我陪你再睡一會兒?」凌司夜眸中儘是寵溺,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的淚。

    「早知道我就陪你去了,真不該嘴刁,吃什麼野味。」唐夢終於開口了,滿滿的哭腔。

    凌司夜輕輕地替她***著太陽穴,問到:「哪裡還不舒服嗎?你睡了好幾日了,等著我都沒耐心了。」

    「背上的傷還疼嗎?我在哪裡?我替你上藥。」唐夢問到,根本就沒回答他的問題。

    凌司夜將她擁入懷裡,輕輕撫拍著她的手,道:「還真有那麼點擔心你會一走了之。」

    「還好是九尾蛇,毒經上有記載,萬一遇到了其他毒獸,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唐夢說到,兩人依舊都是各說各的,不回答對方的問題。

    「多休息幾日我們再走,這回那麼大膽,不怕那蛇了?」凌司夜淡淡說到。

    「怕。」唐夢終於是回答了,伸手緊緊圈住他,現在可以害怕了吧,怎麼會不害怕呢?

    凌司夜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怕,卻還不逃,那侍衛首領可是將一切都說了的。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有你,有唐影,還有我自己,還有很多很多人。」唐夢終於是提起了這個夢來。

    她記得並不清楚,但是,她知道,這應該不單單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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