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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三三 文 / 小羊毛

    倏忽半月有餘。邱廣寒支了椅子在屋外。遠處冰峰之間日光奪目,她卻愜意——這一把椅子竟是朱雀神君賜予她的。「軫使當日受驚了。」他這樣說。邱廣寒也便欣欣然接受。軫使一職在朱雀山莊司掌金錢,但這苦寒之地,食糧才是最重要的——因此邱廣寒算不得太忙,加上卓燕幾乎都已將去年自軫使被刺之後的賬目處理完畢,她閒來無事,便喜歡躺在這椅子上繡花。

    身側忽然有人。邱廣寒沒動。怎麼了?她只是曼聲問了一句,眼手卻都在那刺繡上。反正偶來接近自己的,也唯有卓燕而已。

    我有話對你說。那人低低地道。

    邱廣寒身體微微一震。這竟是個女子的聲音,並非卓燕。

    她放下手中的針線。真是稀客呢。她冷笑道。好久不見了,蘇姑娘。

    來人竟赫然是蘇扶風。

    蘇扶風面色蒼白,比之以前那個輕巧而又總是身著淡紅的身影,似乎沉鬱了不少,頭髮也略有些梳不整齊的凌亂,但一雙眼睛卻仍是深深的。邱廣寒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起身道,要進屋麼?

    卓燕不在吧?蘇扶風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不在。邱廣寒說著推開門,心下暗笑——當日朱雀說將自己賜給卓燕,莫非你們還都當了真?

    屋裡的光線則昏暗得多,更顯得蘇扶風消瘦了,那身形竟是隱沒了大半,只餘細細的一條影子還在微微晃動。你有什麼事麼?邱廣寒關上門,口氣並不熱情。

    我……一直想來找你,從你第一天來就想來找你了。蘇扶風開口。聲音卻仍是低低的,似乎在隱忍些什麼。只不過我……我又一直告訴自己不要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邱廣寒仰起半邊臉,以一種高姿態看著她。

    「啪」的一聲。邱廣寒那仰起的半邊臉上,被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她猝不及防,一時間火辣辣地疼。蘇扶風的手也火辣辣地疼,聲音卻嘶啞了。

    可是我忍不住——我一定要來找你——我要當面問問你這個薄情寡幸、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知道他有多喜歡你麼?你知道他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麼?為什麼連你都要離開他?為什麼竟會願意把自己出賣給朱雀神君和卓燕!

    邱廣寒一雙眼睛盯著她。她並沒有動怒,手中的刺繡甚至還沒放下。

    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她只這麼回應。

    我……蘇扶風的眼眶濕潤了,濕潤得她這雙眼睛更深邃。我知道我沒有。否則我也不必猶豫那麼久。她幽幽地道。但就當我求你——求求你——回到他身邊去。不要留在這裡了——因為若沒有了你,我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

    俞瑞今天也不在麼?邱廣寒冷冷道。你想必是悄悄溜出來的吧?冒著危險出來,難道只為了叫我回去陪你的老情人?

    蘇扶風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沉默了半晌,冷冷然道,那你就當我沒有來。

    她轉身想走,門卻開了。蘇扶風一驚之下,伸手去摸袖中暗器。

    別緊張,蘇姑娘。卓燕的聲音從門邊傳過來。我不過是聽不下去,想進來為你鳴個不平。

    你偷聽我們說話!邱廣寒不高興地大嚷道。

    你們想怎樣?蘇扶風冷冷道。

    蘇姑娘稍安勿躁。我卓燕從來只是說客,決計不會隨便「怎樣」的。蘇姑娘為什麼不先坐下呢?

    蘇扶風哼了一聲道,你是要留我了?若我大哥知道你扣留了我,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蘇姑娘明明是自己來的,我怎麼敢扣留你。卓燕笑嘻嘻道。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見俞二哥的面——只要你願意。

    蘇扶風衣袂帶風,尖尖五指已向卓燕襲去。她自然明白卓燕的意思的——若這樣回去,俞瑞知曉她竟偷偷來找邱廣寒,必會大怒,更不知要對她做出什麼樣事來。可是既已叫卓燕發現。她又有什麼辦法。

    手上一緊,五指已盡數被卓燕輕易握住。不必動怒。卓燕仍是笑嘻嘻地道。只要蘇姑娘願意與廣寒好好談談,我保證你回去得神不知鬼不覺。

    我跟她有什麼好談的!說話的卻是邱廣寒。

    若你跟她都沒談的。這朱雀山莊裡,蘇姑娘怕是找不出第二個可以說話的人了。卓燕笑道。

    你最好快點放手。蘇扶風冷冷道。

    好好。卓燕鬆開手,冷不防蘇扶風指縫間稜角透出,輕輕一蹭,擦破了卓燕手心。

    邱廣寒輕輕呀了一聲,終於放下了手中刺繡,抓過卓燕的手來——她知蘇扶風暗器必帶劇毒,這一看果見那稜角之毒只一剎那便滲了開來。將那手心變得熏過一般灰黑。

    你若答應我不告訴俞瑞,我給你解藥。蘇扶風說話時,仍顯得有幾分不安。

    卻只見邱廣寒已取了繡針挑開了卓燕手心肌膚,向外擠著毒血。擠得幾滴,她俯去便要吮。

    蘇扶風吃了一驚,一把攔住道,這是劇毒,他手上發作還沒那麼快,你若吮了,必會……

    你要走就走,不要在這裡礙事。邱廣寒沒好氣地道。

    你……你先不必急,我解藥不在身上,但半柱香時間之內,我帶來給你!蘇扶風像是反而急了,說著回身便走。

    兩人也未攔她。邱廣寒便向卓燕看了一眼。卓燕見她抬頭,回瞪了她一眼,低聲道,你方才幹麼那樣態度對她?你明知她的來意。

    她還這樣對你呢!邱廣寒拉過他手來,仍是往傷口狠狠吮了數口毒血出來,卓燕便也由她。

    我啊,我是活該,誰叫我多管閒事呢。卓燕故作喟然,不知是給邱廣寒聽,還是給那個此刻還未走出門去的蘇扶風聽。

    蘇扶風將將走到門邊。門外忽然有人先一敲。蘇扶風一驚,那要去開門的手便縮了回來。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來找我?邱廣寒皺眉,輕聲道。

    蘇扶風卻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去,只因她已聽見門外的人開始說話。

    打攪了,軫使,在家麼?

    卓燕一聽這聲音,便皺起眉頭。說曹操曹操到。他看了蘇扶風一眼。蘇扶風的臉色已變得更加蒼白,似乎已自知在劫難逃。

    她轉回頭,一雙眼睛裡儘是乞憐。這眼神竟叫邱廣寒二人都心中一軟。是什麼樣的恐懼才能讓她這般向他們來乞憐?卓燕的動作也頓了一頓。才突然轉頭向邱廣寒道。把衣服脫了,快點!

    邱廣寒微微一怔,突然明白過來,上前兩步將那已呆住的蘇扶風拉至床頭,道,床歸我,床下歸你,躲不躲也由你。

    蘇扶風尚在猶豫,邱廣寒已然解開了衣鈕。她回頭,卓燕也已開始寬衣解帶。她於是也明白了。咬一咬牙,點頭道,好。便當真躲入了床底。

    邱廣寒鑽入被中,揮手道,看什麼看,快開門去!卓燕披著亂蓬蓬一件衣衫,果然跑去開門。

    門外的正是俞瑞。他先是一愕,但表情隨即恢復如常。卓四使果然在此——是聽人說卓四使今日往這邊來了……

    你是來找我的?卓燕一邊皺眉,一邊手忙腳亂地繫著衣裳。你既知我在她這裡。便該知道不該來找我。

    他這口氣決計不好,不過俞瑞也該明白,任何人做某件事被人打斷。口氣都不會太好的。

    但俞瑞不是旁人。他只不過尷尬地咳了兩聲,突然便閃進了屋裡。卓艷繫腰帶的手抬起來卻未及攔住,大呼道,二哥,你想幹什麼?

    我看看。俞瑞半點不客氣。

    裡屋傳出一個軟綿綿卻又氣悶悶的聲音。是誰呀?邱廣寒的口氣也似很不好。但這個人竟已闖進來了。

    她半坐在床上,長髮披肩,雙目迷離,掩至胸口的錦被未能完全遮住她光滑細白的脊背。依稀可見的身體側影叫人呼吸停頓——不僅是俞瑞,就連跟進來的卓燕也呆了一下。

    她像是吃了一驚,呀地呼喊一聲,往床裡挪去。卓燕自然已趕到床邊,大義凜然地坐在邱廣寒身側護住了道,二哥,你未免過分了些吧!

    俞瑞一笑,道,打攪二位雅興了,著實對不住,只是——不知你們今日有無見到扶風?

    卓燕搖頭。怎麼二哥找人找到這裡來了?他口氣好奇又不悅。邱廣寒只是躲在他身後,不說話。卓燕便伸手環住她,意示安慰。

    如此……打擾了。俞瑞嘿嘿一笑道。四使如此艷福,當好好享用才是。

    卓燕瞪著他,俞瑞只好又尷尬地咳了兩聲,終於轉身走了。

    凝神聽了一忽兒,邱廣寒才用力將卓燕一推,道,你幹什麼!還沒摸夠麼!還不出去!

    卓燕笑嘻嘻地從床上彈起來,道,我當然摸不夠的。若非床底下還有個人,今天怕是要假戲真做了。

    你敢!邱廣寒將被子掩至肩頭。把衣服扔過來!

    卓燕卻並沒理她,只道,蘇姑娘,你現在可以出來了。

    蘇扶風好不容易從床底出了來,輕輕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神情還是盡量優雅。你們等一會兒,我馬上把解藥帶來。她平平地丟下一句話,低頭向外衝去。

    等一下,你……邱廣寒忙叫住她。俞瑞可能還沒走遠,你現在去的話……

    蘇扶風停住步子,卻並沒回過頭來。

    你們……為什麼要幫我?她輕輕地道。

    不過是他愛管閒事罷了。邱廣寒哼道。我只好依他呀。

    但你們……並非我之前以為的那種關係,對麼?蘇扶風道。邱姑娘,我對你或者真的有所誤會,你若不願多作解釋,我亦不會勉強,這便先走了吧!

    卻不料屏風邊上還是被卓燕攔個正著。好不容易來了,為什麼急著要走?你現在回去不是正撞上俞瑞的火頭麼?總也晚些,想個辦法跟他交代吧?

    蘇扶風很奇怪地看著他。他的毒應該多少有些發作了才對——現在竟還好好地在這裡說話?

    卓燕立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抬手,將手掌向著她,手心已恢復本來的顏色。

    不用擔心,我好得很。他笑道。

    你們少在那兒**了。姓卓的,我的衣服你給是不給我?邱廣寒很是忿怒地喊道。

    誰讓你自己扔這麼遠呢。卓燕說著,將她匆忙中丟在地下的衣衫拾起。其實我只想你們好好談談。你答應的話,我就把衣服還你。

    你……這又關你什麼事。

    你該知道我的理由。

    邱廣寒沉默了許久。好吧。她抬頭道。還給我吧。

    卓燕將衣裙交給蘇扶風。我出去看看俞瑞走遠了沒。他說著,整了整衣衫,走出臥室,令這屋裡終於又只剩邱廣寒與蘇扶風二人。

    邱廣寒的手慢慢放鬆下來。她倚在床邊,低垂著雙目。

    你來找我,我本應很高興。她輕輕地道。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來。因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應該留在朱雀山莊。

    這話是什麼意思?

    邱廣寒笑了一笑。就算你今天不來,你為凌厲所做的一切,我也早都知道。你來勸我回去,但你可知道應該留在他身邊的人並不是我。

    你不必為自己找借口。

    這不是找借口。也許你不知道——也許他自己原本也不知道,他看起來不那麼在意你,只不過因為他知道你「在」。知道你「在」比見到你,比與你時時刻刻在一起,或許重要得多。而我呢?我雖然一直與他在一起,可我卻是「不在「的,因為我從來沒有答應他任何事。也因此他很明白,有一天我是會離開他的——這種感覺,你也該很能體會吧?

    蘇扶風冷笑。凌厲並不是那種人。他心裡真正放的是誰,決計不是你這般簡單的理由就可以抹去的。

    邱廣寒輕輕搖頭。那又怎麼樣呢?他對我就像你對他一樣,或者從來不曾抱有任何指望,那麼即使失去又怎麼樣呢?你難道真的沒有想過,他真正離不開的人,應該是你啊!

    他早就離開我了。從他離開黑竹的那一天起,他就已決定與我斷絕關係。而眼下的這一切,只不過是我強留的藕斷絲連。我不會再見他,也知道他不想再見我。我可以為他做的。也只有這最後的一點。

    好吧。邱廣寒笑笑。本來到了朱雀山莊,我們都很難走得掉了——你也好我也罷,也許都不要想再見他的面。可是蘇姑娘,我是沒什麼,你呢?你要知道那個傻瓜到現在都誤會你——你難道寧願他誤會一輩子?

    他若真的會在意,倒也好了。蘇扶風苦笑。再說,我……本就作好了這個準備的。

    可是難道你真的願意和俞瑞在一起?你為什麼不……不殺了他?就像你方才對卓燕那樣,只消劃破他一點掌心……你總不會是在與凌厲賭氣?再怎麼樣。也不能……

    蘇扶風突然站起。卓燕一定要你與我談談,我本就覺得奇怪——看來他只是想借我的手除去俞瑞了?

    你覺得呢?邱廣寒道。與你說了那麼多——你竟是與俞瑞處得久了,也變得如此多疑?

    我本就很多疑。

    嗯,不然你也不會發現他們其實不和,對麼?

    誰們?

    俞瑞——和卓燕。雖然同為朱雀使者,不過——並不是一夥的。

    這些事情,我並不關心。

    你怎麼會不關心!與凌厲有關的事情,你有哪件不關心?俞瑞想取凌厲性命,可卓燕一直在保他——這一點,我想你也早就知道了吧?當初朱雀山莊血洗天下各派、挑起青龍谷一役的時候,俞瑞沒能趁亂殺了凌厲,多半也與卓燕脫不了干係——你該都看在眼裡的吧?

    就算我知道又如何?不錯,我當然恨俞瑞,但你若想藉機拉攏我,那麼,邱姑娘,我先告訴你,我對朱雀山莊裡的這種明爭暗鬥不感興趣。

    那麼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來到這裡的呢?你的價值難道就只是作為一個女人纏住俞瑞,不讓他對你的心上人動手?你該早知道你做不到的!若沒有卓燕,凌厲早已死了!

    隨你怎麼說吧!蘇扶風的手在案上重重一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你來替我不值!

    但我需要你幫我!邱廣寒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我是為了什麼而來?我的價值是否也只是作為一個女人纏住朱雀神君?而這件事失敗了以後。我又還有什麼價值?

    你……蘇扶風終於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為了什麼而來?

    邱廣寒吸了一口氣。如果我說我是為了除掉朱雀山莊,你相信麼?

    蘇扶風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邱廣寒輕輕地又呼出一口氣,笑了笑。其實有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我總是什麼也沒想好,就開始做了。越是大的念頭,越是不敢仔細去想,怕一仔細就要退縮。蘇姑娘,我不知道凌厲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純陰之體。水性純陰。你也該知道,只會給人帶來不幸。所以我最好的歸宿也許只有在這裡,在朱雀山莊——而不是在不想傷害的人身邊。

    你……是水性純陰?蘇扶風終於是怔住了,問不出別的話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我這樣的人,還會有不想傷害的人?邱廣寒笑。但我真的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經傷害過很多人——而傷害他們之後,我心裡會痛——與書上寫的不一樣。我會覺得很痛。我也許可以做到什麼都不在乎,可是當我心裡偶爾有那麼一瞬小小的動搖的時候,我就會發現——其實我什麼都在乎。就像你把石子投入水中,整池水都會平靜不下來。所以我決心來這裡——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我要毀掉朱雀山莊,幫那些被我傷害過的人做一點事情。蘇姑娘,在保護凌大哥這件事情上,你,我,還有卓燕這樣的人,也許是可以站在一起的;但在毀掉朱雀山莊這件事情上。卓燕不可能是與我一條道上的——只有你可以幫我,所以你一定不能說你什麼都不關心!

    但是……蘇扶風咬住嘴唇。我為什麼要幫你?你想毀去朱雀山莊也許是為了幫你哥哥的青龍教,但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忘了你的姐姐麼?邱廣寒笑道。你想說她與青龍教也沒有關係麼?

    她……蘇扶風的手垂在了桌沿。她好麼?

    我也有許久沒見她了。邱廣寒道。不過在我離開青龍教之前。哥哥已經說過,會娶她為妻的,這消息不知你覺得算不算好呢?

    是麼,她……終於是……

    蘇扶風轉開臉去,淚水竟是湧了出來。

    邱廣寒握住她的手。你知道麼,蘇姑娘,我曾對哥哥說,若他對蘇姐姐不好。我一定不原諒他。若有一天我還能遇見凌大哥,我一定也會替你這麼對他說的。但在此之前,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因為你生來不是為了讓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你還可以為了你喜歡的人做更多更有用的事情!

    蘇扶風勉強收了淚,轉回臉來,也抽出手來。

    多謝你了,邱姑娘。她望向她。好,既然你這般坦白,我也答應你,如果你要我幫你什麼事,我會盡量去做。至於……

    至於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成功了,以後怎麼樣,那是以後的事,現在不要想那麼多。邱廣寒笑。

    蘇扶風也忍不住一笑,卻又道,但是邱姑娘,卓燕是個很不簡單的人物,你與他走得如此之近,行事務必小心。

    卓燕麼……邱廣寒嘴角輕輕一抿。他太聰明,我的來意,也許早就沒能瞞過他。但他真的很怪。他始終不點破,或者說,不來追問我,也許只不過因為他是個賭徒——他總是喜歡看看一場賭局究竟會以何種方式收場,哪怕把自己搭進去,他也覺得值得。

    她停頓了一下。不對。也許正因為搭的是自己,他才覺得無所謂。他……其實是個很重情義的人。如果搭的是他的朋友,也許他便不賭了。

    所以……蘇扶風道。所以這至少證明——朱雀神君不是他的朋友?

    邱廣寒笑。一定不是的。只不過以他的脾氣,他也決計不會幫我,若真的發生什麼事,必定還是站在朱雀山莊這一邊,所以——我真的很難從他這裡得到太多消息。

    你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從俞瑞這邊得到更多的消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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