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的案子警方在介入調查,媒體關注度頗高,左琛在等稍有平息再找關鍵人董國盛。舒骺豞曶而這期間,時刻關注董國盛的一舉一動是重中之重!
沈曉菲很消停,還是不敢私自去打掉孩子,當然,這些顧暖不關心,只是沈曉菲三個字偶爾會從腦海而過。
顧明海的身體逐漸康復,顧暖給母親打電話,問母親什麼時候回家。董琴說大概還要十幾天,等顧明海撤了輪椅能自己行走時。
顧暖在想,是什麼讓自尊心非常強的母親如此,也許就是愛吧。雖然那一輩的人從不嘴上談情說愛,但心裡,感情極重。
一個遭受過背叛的前妻,做到了這個份上,應該說是犯賤還是重情重義呢遽?
董琴一個星期會回去租住的房子一次,也都是白日,沒有過星期六星期日回去的,所以董琴沒懷疑顧暖在外面住的事情,以為顧暖去上班了。
這種瞞著母親的感覺,像是初中生偷偷談戀愛,怕家長知道。
顧暖也會回去打掃收拾,在家休息的第二天,顧暖實在忍不住無聊,回了小區,打掃一番後就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臉上和胳膊沒事了,就是膝蓋還有點疼好。
其實,這裡,比在左琛那睡得舒服,顧暖認枕頭,枕頭的花邊上是帶小穗的,到了晚上,手裡抓著小穗兒睡覺才睡得安穩,小時候養成的毛病,這麼多年了。
左琛要來接她,也好奇傳說中能讓她十分鐘睡著的神奇枕套上的小穗是何摸樣?
抓著小穗,難道比抱著他舒服?
左琛高大的身軀往顧暖十來平米的小臥室裡一站,頓時顧暖對他肅然起敬,恨不得起身給他敬個禮,顧暖的電腦在開著,隨便百度找的音樂,左琛進來時,正隨機播放著一首老歌,陳明的《等你愛我》
歲月侵泡過的歌聲,聽入耳朵,滲透進心裡,靜靜的,真的能在心裡找到一個最踏實安穩的地方安放這擁有的艱難愛情。
左琛見識到了這個枕頭上的小穗,和枕套格格不入,明顯是後弄上去的,不配套,顧暖看著也囧了,是的,左琛沒進過這種比小市民還小市民的家裡,對這些也稀奇著。
她解釋,「這幾年買不到那種帶穗的枕套了,我媽就給枕頭邊兒上縫了一個小穗,我晚上,就拽著這個小穗睡覺。」
左琛斜躺在顧暖的床上,他的外衣顧暖放在了一旁。左琛說,「今晚,在這睡。」
「……」顧暖沉默,其實就是……沒異議!
苦了左琛,身高腿長,這張普通的小雙人床,他睡著不舒服。
「要不,回去?」顧暖往他身前湊,笑嘻嘻地問。
左琛就這麼望著她,黑夜裡,淡淡月光,左琛突然變得口乾舌燥,攬過她的身子,翻身壓了上去,親吻她冰涼的鼻尖低啞道,「怎麼辦,我愛上了這滋味。」
「什麼滋味?」顧暖逗他,反正是黑天,他也看不到她臉紅。
左琛眸光漆黑,攥住她的手,讓她膽怯害羞的手指摸到他的胸膛,一路向下,經過他結實均勻的腹肌,顧暖臉皮薄的手指往回彎縮,左琛剛沖涼過的身體,很硬,很冰,她顫抖了一下,左琛帶領她,摸向他下身,摸到了他身下昂挺的某物。
左琛的舌舔著她這邊沒有傷的臉,脖頸,洗過澡的顧暖,在他懷中,從不能倖免被他啃噬一便身體,手摸到她的底-褲,輕鬆褪下,分開她的雙腿,粗喘著親吻她的唇,反覆揉捏顧暖雪白的胸部,在她輕呼呻吟起來時,他才低吟嘶啞地告訴她,「就是這樣……嘗你……」
「你,嗯……你,就不擔心……」
顧暖斷斷續續的呻吟中,話沒說完,左琛以吻封唇,知道她想說什麼,吻得她臉頰發熱,起伏在她身體上,「擔心我?又告訴我你現在安全期,唔……你安的什麼心?」
顧暖吻他,左琛要顧慮她的胳膊,她的臉傷,還有那個萬萬碰不得的膝蓋,今晚,這長夜,也著實苦了他了,這期間,風花雪月也是需要技術的。
第二天的中午,顧暖起床後看了一眼胳膊的擦傷,其實沒那麼嬌弱,忍著疼把紗布拿下來透透氣,這樣好的更快。
看到身上被他弄出來的吻痕,顧暖頭疼。
精力旺盛的左琛遇到安全期的顧暖便是不知疲累……
左琛次日出門前,捧著她的臉,抵在門上,曖昧地咬住她的下嘴唇。顧暖才知道,他下星期要出差兩天,可是,也就是兩天而已嘛,有必要這種事情也要全勤,全勤不了還帶分次幾夜陸續補上的麼?
顧暖的休息一直是到星期五,接著就是週末,本想和左琛一起去接左左,可是,被母親先了一步,她想,母親和父親許是想左左了,便把左左帶了過去。
左琛在忙,顧暖也謊稱自己在忙,不能過去看左左,真怕傷嚇著左左和父母親,左左調皮,那孩子喜歡抱著媽媽睡覺,現在,抱著外婆也是一樣的。
星期日,晚上顧暖打過去了一個電話,可是左左沒在,董琴說,被喬東城帶出去看電影了。喬東城?顧暖自然想到了沈曉菲,問,「喬東城帶左左看電影?還有誰?」
董琴說,「還有顧博,就他們三個去的。電影票上寫著外國片名,媽也沒仔細看。要不你等會兒問問東城,應該是小孩兒看的。」
顧暖跟母親聊了一會兒把電話掛了,自從喬東城逼婚不成,也甘願拿出葛麗雲出軌證據之後,董琴對喬東城印象非常好。葛麗雲離開顧明海,就像董琴身上多年的皮膚病突然好了一般。所以,董琴心裡怎能不感謝喬東城呢?
左琛還沒回來,思來想去,顧暖沒有給喬東城打這個電話,喬東城性格雖然不穩重了點,但也真的不壞,她相信就只是單純的帶兩個孩子去玩玩,有機會見面,再說聲謝謝罷了。
注意安全需要囑咐嗎?不用。誰跟在喬東城身邊定是安全極了,除非遇上香港古惑仔之類的,否則誰能欺負了喬東城那真是奇聞趣事兒。
星期一早上,董琴打來電話,說,是喬東城送的左左去學校,顧暖掛斷電話,擠了牙膏,正在準備刷牙,站在鏡子前愣了一會兒,喬東城這個星期怎麼這麼反常呢?想不通。
左琛從顧暖身後摟抱住她的腰,用清晨下巴長出來的輕微胡茬蹭她的後頸,顧暖笑著縮了一下肩,用手肘推他,「去刮鬍子,扎人。」
他沒動,她不知道他多貪戀這樣的清晨,顧暖回頭,輕輕親了一下他的下巴,會覺得,他很迷人,他很性感,左琛滿意地放開了她。
今天要去上班了,顧暖照鏡子看了看臉,有點結痂了,還好不是一片,否則非要毀容了不可。慶幸,只是一小塊兒類似於沙子粒那種的小傷口星星似的七八個點兒。
申請了這段時間不穿工裝上班,是為了遮掩傷,長到腳裸處的長裙,蓋住了膝蓋纏著繃帶的那一塊。上身裡面穿了一個水藍色輕薄料子吊帶,外面一件七分袖的白色小開衫,貼著肌膚很涼爽的衣料,七分袖遮住了胳膊上的傷痕,只有手背上貼了兩個創可貼。
按照左琛的意思,她這種傷患要繼續休息,可是顧暖自己清楚身體,什麼大礙都沒有。
左琛要比顧暖先去公司二十分鐘,他把她安排在了一個早餐店裡,高大的身影進了店,他似乎最近都不太避諱被人認得她和他走在一起了,就那麼不顧店員詫異的眼神,給她點了餐,嘴角帶著迷人的微笑離開。
這個清晨,是愉快的。
因為左琛提前告訴了顧暖,所以,對於林美嗇站在顧暖面前,顧暖沒有驚訝和慌張,只當這是工作來處理,面前的人是敵人也好,是朋友也好,工作便是工作吧。
林美嗇知道顧暖是給左琛生過孩子的那個人,很討厭顧暖,本想來了冷言冷語幾句,可是看到顧暖這幅可憐相,有點不忍心。
「你手,臉,那都是怎麼啦?」林美嗇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顧暖在更衣室裡把包包鎖了起來,背對著她,聽到後回頭,「施工工地出事故時,我和秦工都在現場。」
林美嗇沒想到,電視上報道,只看到了醫院裡搶救過來的男工人,卻不知道秦安森和顧暖也受了傷,「那秦安森呢?」
林美嗇和秦安森早年就認識,顧暖說了秦安森手術後的情況,林美嗇說,可不可以中午跟顧暖一起去醫院看秦安森?
顧暖點頭,當然可以。
算是一個愉快的開始,沒有見面就針鋒相對,這對顧暖來說是好事,也在工作空當告訴了左琛,左琛還擔憂,顧暖的性子應付不來潑辣的林美嗇。
「走起路來像先天殘疾,別再來了。」秦安森吃著削皮過的蘋果,對顧暖說,顧暖知道秦安森指的是她的膝蓋,走路有點影響。
秦安森咬了一口蘋果,看了看遞給林美嗇,「把它去核,切成小塊,吃著方便,對了,不要尾部的果肉,會酸。」
林美嗇看到手上這個蘋果,不可思議,啪的扔進了垃圾桶,「誰給你切?我還想找個人給我切呢!腿瘸了嘴又沒瘸了。」轉身,林美嗇就一邊椅子上坐著看雜誌去了。
秦安森笑,「白眼仁都要翻出來了。」
林美嗇不說話。
顧暖笑了笑,第一次見識了這個大小姐的脾氣,正規的黑色小西裝,卻被林美嗇穿出了運動服在身的感覺,走路無拘無束,也許這就是林美嗇的真實性情?倒是和林唯唯不同。
離開醫院時,林美嗇和顧暖在一樓遇到上林唯唯和林父,顧暖沒有上前去打招呼,知道自己上前一開口必定會遭到針對,自取其辱的事兒誰也不願意幹。
「爸?」林美嗇無視林唯唯。
林唯唯瞥見顧暖和林美嗇站在一起,一肚子火。
林父二話不說,掀手一巴掌打在林美嗇臉上,用了很大力氣,打愣了差點站不住的林美嗇,打愣了一旁的顧暖,還有醫院一樓大廳裡面色詫異的那些無關人。
林唯唯諷刺地揚起嘴角,和林父走向了裡面。
顧暖剛想過去看看林美嗇,沒事吧?林美嗇已經捂著臉跑了出去,顧暖現在膝蓋有傷,怎麼能追的上.
下午回去公司,顧暖恰好看到吳哥和一個陌生男人進入電梯。
一間接待室裡,陸展平伸手拉下百葉窗簾,室內不至於黑,但光隱了下去,這事左琛不適合出面,陸展平開門見山,打開裝錢的箱子攤開在那個男人面前,「那個孩子的身份。」
「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猶豫,眼睛卻一直盯著箱子裡一疊一疊的現鈔。
陸展平拿出一疊錢用手指捻著玩兒,單手插在褲袋裡,站在這個男人面前,「這個數不少了,你可以算一算,這些,只給你一個人。算是你賺的外快?你說一句真話,我給這麼多錢,不過,你也可以拒絕。只要我出錢,調查真相並不是難事,找你,不過就是圖個快……」
絕對,不會再多給一分。
左琛下午四點回到公司時,第一個要見的人是陸展平,陸展平跟隨左琛的腳步一起走進辦公室,「左天超媽媽的身份已經經過了準確確認,叫田蓉蓉,在海城某夜總會坐過台,十年前認識了一個大款,順理成章辭掉工作被包養。每天打麻將或購物,好景不長,三兩年後那個大款對她失去興趣,她倒有心機,懷了左天超。」
左琛點上一支煙,蹙起眉頭,「看來,這個包養她的人才是關鍵?」
「賓果!」
陸展平打了個響指,繼續說,「這個大款就叫林奇,居住在法國。」
「林唯唯的二叔。」左琛淡淡地笑了起來,「司馬昭之心。」
左琛揣摩過,左天超的身份會和林家有密切的關係,甚至血緣關係,否則不值得林父這些人當年如此大膽的折騰。
可是,林家的親屬,並沒有那年那月產子的,林奇和林父林錚屬同一類人,野心勃勃,不擇手段,幸而兄弟二人生意涉及的並非一個領域,否則必然上演兩虎相爭戲碼。也是林奇把跟情人有私生子這件事藏的太深了,左琛從沒懷疑過跟這個人有關係。
事情交給了陸展平跟進,左琛與吳哥出差,又是特殊的一次出差,顧暖都不清楚左琛具體去了哪個城市,如同前幾次刻意隱瞞她的一樣,不過,護照什麼的他沒帶,就不是出國。
左琛並沒有如他所說般兩天就回來,輾轉去了三亞,接著去了香港,回來時已經是十六天之後。
這十幾天裡,顧暖和林美嗇在部門裡相處算是融洽,有事情需要跟秦安森匯報的,秦安森也以上司的架子命令林美嗇,由她帶資料去醫院,林美嗇本是極度不服氣,可是看見顧暖行動的確不方便,便只好去了。
林美嗇心裡其實還有點顧忌左琛,不敢囂張,也是怕自己惹事,左琛會把她趕走。
醫院裡,秦安森看著圖紙,轉著手上的筆頭,問,「和顧暖相處看上去很不錯?」
「就那樣!」林美嗇驕傲地道,「看左琛的面子,她也得照顧照顧我。還有,也是因為她真可憐,一個女的,把自己弄成那摸樣。」
秦安森皺眉,「也不是她想的啊!就像我,我想把鋼筋扎腿裡,接著手術住院?」
林美嗇無言,「反正我不喜歡她,姓林的估計都不喜歡她。」
「為什麼?」秦安森問。
林美嗇憋得慌,這個圈子裡的人就只有秦安森算半個置身事外的朋友,林美嗇打量秦安森好幾眼,說,「我對你說的事情你可別告訴別人,尤其左琛。」
秦安森蹙眉,詫異,「說。」
林美嗇把顧暖給左琛生過一個孩子,代孕的,林唯唯也知道顧暖是誰,也懷疑過顧暖和左琛有不正當關係,所以才針對過顧暖,這些事情,都說了。
秦安森聽了之後裝作驚訝,「那你姐還不把她趕走?」
「她不敢啊,再說了,左琛一定會娶我姐,就是十個顧暖也擋不住。況且顧暖好像跟左琛並沒有那種曖昧關係,我都沒見這兩個人說過話。」林美嗇搖頭。
秦安森試探地問了一句,「沒說過話不代表就沒有不正當關係,不過,顧暖的人品不錯,你如果真的想歷練,跟她手下沒錯。」
林美嗇手支著頭,說,「前天下班,我跟蹤了她。」
「跟蹤?」
秦安森心裡覺得不妙,顧暖和左琛住在一起,在克拉公館,以顧暖的情況,根本住不起那種地方,林美嗇雖楞裝聰明,但處處透著傻氣的單純,可是也會起疑啊。
「跟蹤,一連跟了三天。」
秦安森心裡越聽越驚怕,「……三天。」
「嗯。我跟她進了她家小區,破死了,那偏僻的地方她晚上也敢自己回家?有一天她沒回家,去了她爸爸家?她管那個坐輪椅的男人叫爸。」
林美嗇這些話,說的秦安森心裡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林美嗇皺著眉頭又說,「我爸前斷日子打我,就因為我跟我姐對著幹了。從小到大,我怎麼做都不如我姐!我真不知我爸在想些什麼!」
「美嗇,聽說了麼,左琛有個私生子,不知道跟誰生的?」秦安森玩笑地問。
林美嗇突然愣住,無疑,她知道,左琛有個私生子,但是她一直不知道是跟誰生的,懷疑過是顧暖當年生下的那個,但是,如果真的是顧暖生的那個,左琛和顧暖因為這個孩子,應該會有交集吧?為什麼那麼平靜?
林美嗇想不通,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在她想事情這會兒,完全忘記了回答秦安森的問題,秦安森也不問,心裡都有數。
顧暖接到秦安森的電話,聽完了秦安森說的,微微一笑,「第一天她跟蹤我,我真不知道。左琛出差之後我就回了我家住,一直都沒去過克拉公館。第二天我在公交車上,不經意我就看到了林美嗇的車,她跟蹤也不專業,挺有意思的。」
既然無事,秦安森也不擔心了。
不過,這件事顧暖心裡放不下,這次跟蹤沒發現,可是下次呢?她總會是跟左琛在一起見面的,母親也要回來了,各方面看,都不能再跟左琛住一起了。
左琛出差回來這天,陸展平帶給他一個消息。
從機場回來的車上,左琛剛結束和顧暖的通話,陸展平就說,「田蓉蓉本來人在日本,不是居住,是去旅行,據瞭解,田蓉蓉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左天超了,一直吵著要見兒子。也威脅過林奇,要是見不著兒子,就把這事捅出去。林奇一直砸錢堵這個女人的嘴。可是這個田蓉蓉不知是胃口太大,還是真想念兒子。總之後來給錢也不行,還去林奇家裡鬧過一次,氣的林奇妻子進了醫院。」
「然後。」左琛問。
「然後,前陣子因盜竊數額巨大,不過初犯,被很快速的判了兩年有期徒刑。」陸展平說。
左琛雙腿交疊眉目不動,「田蓉蓉一直吵著見兒子,這麼多年得到林奇的封口費可想是不少,會去盜竊?入獄,偏偏是在她非要見兒子,給錢都不行的時候?」
「你懷疑這事有蹊蹺?也是,田蓉蓉沒有親人,出了這事兒朋友也沒了,樹倒猢猻散,也沒個能幫她出頭的,還不是任林奇怎麼折騰。」陸展平說。
「林錚和林奇的行事作風,讓我無法往簡單了想。你聯繫一下張棟健,在上訴期內,查清盜竊這件事的原委,別暴露,也許真的只是單純盜竊。但若不是,想盡任何辦法上訴期內把田蓉蓉弄出來。」
如果順利,田蓉蓉缺錢他給,只要在林家人面前指認真相便可,缺的,就是這個左天超的親生媽媽現身在林家人面前!
左琛想過,在時機成熟時帶回左天超用事實證明並非親生父子。但最終還是沉住了氣,不能明著跟林家作對。若是能讓田蓉蓉親自來鬧來要孩子,那這件事就無關他左琛,靜看這場戲林家要怎麼收場,怎樣給他一個說法?
林父逼著林美嗇去法國,林美嗇不想走,無論如何都不想走,私下找林唯唯商量,事情起點在林唯唯這兒,可是,林美嗇怎麼說,林唯唯就是無動於衷,只說還有事,就從餐廳離開了,好似,從來不是姐妹過一樣冷。
有時候林美嗇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林家親身的?撿來的嗎?
想了一天,本想給林唯唯一個機會,但是她不仁,她怎麼義?林唯唯擠兌她,那她就要給她種下一個禍根!等待發芽,成參天大樹無法拔除那天!
「……阿姨,我有事情要跟你說,關於那個私生子媽媽身份的。」林美嗇打給左母。
林美嗇去了左家,左母和左父意見不一致,左母就刻意帶著林美嗇上樓了,只說林美嗇是來給她送保養品的,左父看到了林美嗇手上拎的袋子,保養品。
左母聽了後不相信,「這些你從哪兒聽的?」
「我聽我同學說的,她們是海城本地人,剛好有一個跟那個顧暖住一個小區。傳的對不對,去小區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顧暖現在是我半個上司,也在公司。」林美嗇說。
顧暖,左母只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又記不起來了,當年代孕人名字左母沒注意,那陣子她人在國外,左琛辦事,她這個當媽的也非常放心,所以印象不深。
次日,左母和林美嗇去了顧暖住的小區,那天林美嗇看到了顧暖住在哪一棟,跟鄰居打聽,大家都知道顧暖有個兒子,主要是都跟董琴認識,平時在樓下一起曬太陽打牌。
瞭解的八-九不離十了,左母直接去了公司,林美嗇撤了,左母也不能把她供出來。
顧暖對於左琛的母親找上來,非常詫異,不知見面的原因是什麼。
「小名兒叫左左,六歲了。你倒是心繫我們家阿琛,給兒子取個名兒都這麼內涵。怪不得阿琛跟你有過關係,怎麼著,現在你在公司,阿琛也知道。你們之間是怎麼打算的?瞞著所有人背地裡幹什麼?他就要結婚了你知不知道?」左母一番話說得顧暖不鎮定了,左母還沒見過顧暖的兒子。
先前左琛說這件事都是半個月多之前了,左琛前些日子出差了十幾天,也是平安無事,顧暖以為,這事兒能擱淺,沒想到今日就擺在眼前了。
「阿姨,左琛的情況我瞭解,我不會給他找麻煩,至於其他的事情,您跟他說行嗎?」顧暖指的是兒子左左這件事,左琛會站在她這邊,而此刻,她卻無法不理智的跟左母硬碰硬,她不知道左母知道多少,但不管知道多少,也沒必要捉迷藏了,早晚敗露,狡辯是愚鈍的。
左母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見她已經默認給左琛生了兒子,便說,「阿琛?如果他有心,早把在外面有個私生子這事告訴我了,至於瞞著藏著?我不會找他,你找他也沒用,我也不廢話,確認了是左家血脈之後。你也請律師吧。」
左母起身離去,顧暖坐在那,突然,還是怕了。
晚上,林美嗇找了朋友出來聚餐,吃完東西唱歌,心情很舒暢,她把顧暖這條線索透露給左母,這樣左母勢必去找顧暖,要孩子,到時候會被發現是代孕生下的孩子吧?這樣,左天超不是左琛的兒子這件事,一併露了出來。
林美嗇非常期待左琛知道這件事之後,怎麼對林唯唯!
被掉包了兒子,這件事不是能被原諒的。
顧暖把這件事告訴了左琛,左琛料到了,早晚母親會盯上顧暖,也會知道左左的存在,只是,除了安撫母親,暫時還不能做什麼。
安撫母親之前,左琛知道,先要安撫顧暖惶惶不安的心。
顧暖信任左琛,可是卻對從來不瞭解的左母沒有把握,一夜沒有睡好,這兩天就得回家去住了,還沒有張口對左琛說。
早上起床準備上班,顧暖發現生理期似乎到了,左琛以為,生理期的女人會非常脆弱,所以就堅持把她送來了吃營養早點。跟他在一起日子不久,顧暖卻胖了八斤,一天三餐被看的很緊。
可是到了總工辦,顧暖去了洗手間,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了,衛生棉上一點紅色都沒有了,怎麼回事?早上明明有一點的。怎麼無端端就一點都沒有了?
顧暖沒在意,上個月吃過避孕藥,生理期難免絮亂。
早上送完顧暖去早餐店,左琛便離開,回了家。
人依舊很齊,這是第一次就左琛和林唯唯的婚事攤開來,甚至左琛不願便會撕破臉的架勢拿出來談。
「阿琛,你說,算命的說你今年結婚會影響項目,這些不可信,都是迷信……找來一個算命的一個說法,都是胡扯。」林父態度還算說的過去。
林母也開口,「你也31歲了,事業有成,還不結婚等什麼呢?唯唯也都28歲了,男人無所謂,女人可不能再等了……趁著今年兩家長輩都不忙,就把這事兒辦了吧。」
「是啊,阿琛,不管你怎麼想,我的確等了你十年多了。」林唯唯心裡苦楚無比,曾經有聲音勸過他,把心思轉移到別的男人身上吧。可怎麼轉移?表皮長得好,但是,已經快要邁入三十歲了,而且,沒有了子宮的女人……
這一輩子,也就賴定左琛了!
左父不在家,去了醫院看左奶奶,刻意對林父避而不見!
左母一句話不說,每到談論婚事,臉上就掛不住面兒,被人挾制的滋味不好受。
一直坐在沙發裡吸煙的左琛蹙眉抬起頭,眼眸直盯林父,沒有表情地直接問,「如果我不娶你女兒。打算把我怎麼辦?立刻送進監獄?」
聽了這話,都愣住了,左母渾身發抖的伸手捅了捅左琛,可是,左琛並未理會,仍是等著林父的答案。
「送進監獄這麼簡單?行賄罪不小,還是你覺得這事牽連甚廣不會被鬧大?不用想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事兒能被人壓下,會有當官的庇護你以保全他們這都是妄想。現在媒體輿-論的力量非常之大,只要把這件事用心搞大,誰也跑不了,官官相護,最後跑不了的就只是你!再拿兩個不起眼的下面人開刀,阿琛哪,這無期徒刑……比死刑難熬啊……」林父這話,就是在告訴左琛,要麼以死解脫,要麼娶他女兒。
左琛能這樣問,該是多不願娶她,林唯唯可悲的發現,左琛越來越嫌棄她了,可是,不管是不是自己沒有子宮不完整了,現在,就因為顧暖,和虎視眈眈的林美嗇,林唯唯覺得自己也無論如何都要嫁給他。
轉過頭去眼睛紅紅地說,「這事情能攤開來說挺好的,不用言語上遮遮掩掩了,不是我爸逼你,最初誰讓你們家的人讓你追求我呢。我可以理解你當年還小,可那畢竟是救你父親的唯一途徑。既然籠住了我的心,救了你父親,我等你十年多,你還有什麼不知足呢?你爸和我爸之間那算恩怨嗎?商場如戰場,勝者為王罷了!我的子宮,要不是因為你……」
林母攥著女兒的手,林唯唯說完,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又說,「如果我爸把你送進去,我一句話攔著的話都不會說,不是我老公,死也跟我無關!」
左琛的手機震動,來了一條短消息,發信人:陸展平。左琛看完,手指彎了一下合上手機,沒人太注意這個動作。
左琛雙眉緊鎖,將煙蒂捻滅在煙灰缸裡,起身,一手插在褲袋,一手攥著手機,他沒有說娶,但也沒有說不娶,可是,除了娶,根本沒有另一條路!
這從十年多之前就因父親開啟的下一輩糾纏,就像個牢,逃不出去,而面對無情的林家人,這事情十年如一日的原封不動,冰封著。
若不是因為林唯唯心繫左琛,當年,亦或是現在,某個城市,會掀起一件官員貪污受賄,左姓企業家巨額行賄的大案!媒體輿-論報道,社會上人的關注,也許某些後台強大的高官可以免罪,但左琛是商人,到時只有任人魚肉的份兒!
左母見左琛要走,『撲騰』就跪在了兒子面前。
抓著左琛的衣服哭喊著說,「你想讓我和你爸明天就死啊是不是!你走,你走出這個門,你奶奶,你爸,還有我,我們都陪著你死!!」
左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林家人面色難堪,林唯唯別過頭去哭,左琛仍是站立在原地,湛黑的眼眸裡只有累,這累,無邊無際沉澱在眼底。
結婚,這一切左琛沒有勇氣對顧暖說,此刻他單身,顧暖給予信任等他,但結婚,成為別人的丈夫,無疑是將顧暖的信任消殺殆盡!
這一刻,被自己母親跪,是否,顧暖就與他緣盡於此?
這傷、這痛,撕裂心腸般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