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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二章 神月遺產 文 / 廁所的風

    在金色的霧靄籠罩之下,天地已經失去了界限。易子魚靜靜的呆在這個金色的空間裡面——事情還沒有完全了結。

    這個時候,視覺已經不可靠了。易子魚瞇著眼,仔細的感受著周圍的環境。終於他在前方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他所要尋找的人。

    吉拉本·阿斯卡旺。這個把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上的傢伙。直到現在為止,易子魚還沒有把事情全部搞懂。每當易子魚以為自己已經,掌握到真相的時候,這個傢伙所留的後手,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然冒出來,然後甩他一記耳光。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公佈出來?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全部一次性說出來不行嗎?他到底想掩飾些什麼?何必那麼矯情呢?

    易子魚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質問這個傢伙。可是當易子魚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那些原本都已經頂在喉嚨處,不吐不快的話語,在此時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第一次接觸到的吉拉,那時候他是個病怏怏的,在性格上也明顯扭曲得厲害的年輕人。之後遇到的是那個是面容枯槁,下半身如同枯萎的老樹根一樣,和月球連為一體的人柱。再之後,就是那個面容和藹,但看上去就很不靠譜的老頭子。雖然這三次接觸,在易子魚的感覺上都很糟糕,但比起現在來說,之前顯然要強得多。

    吉拉,似乎早就知道易子魚會找過來一般。友好的向易子魚打了個招呼「易小友,你來了。」

    「嗯……啊,我來了。」易子魚呆了一下,最終還是回應道。他怎麼弄成這副摸樣了,還能這麼冷靜——的下半身已經完全不見了,上半身也就只剩下頭顱是完好的,身體已經完全焦黑一片。不,比焦黑更加嚴重,就好像火炭被燃燒過後一般,白色的粉末,好像流沙瓶裡面的沙子一樣,不停的從他那已經完全變形的身子漏下來。

    這些粉末,便是他剩餘的時間,一但流盡,他應該也就會徹底的湮滅了。

    「不需要為我難過,身為真實夢境主體的我,受到這樣的懲罰,其實算輕了,起碼還留了點交代遺言的時間給我,難道不是嗎?」吉拉闊達的一笑。

    「你還真看得開。」易子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放下了心中的沉重,因為他明白,在這個時候,如果覺得吉拉可憐,覺得吉拉下場淒慘的話,其實才是對吉拉最大的侮辱。

    感覺到易子魚心態的轉變,吉拉笑了,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你現在是不是一肚子的話想問我?」

    「啊,這不是當然的嗎。」易子魚苦笑道。

    「嘛,你問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吉拉頓了頓,用調侃的音調說道「不過你最好挑關鍵的問。因為我並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會完蛋。萬一說了一半掛了,你這輩子會很鬱悶的。」

    「你這種摔跤也要抓把沙子起來的個性,很討人厭啊。」

    「嘛,老頭子都要死了,你就忍一忍唄。老人家總應該享受點特權的。」吉拉咧嘴一笑「嘛,不過嚴格說起來,其實你剩下的時間比我短。」

    聽到吉拉這麼一說,易子魚不由得有點愕然。不過隨即他便反應過來。他感覺到此刻的月詠鄉,正在快速的遠離七夜森——三個月球的下墜已經被解除了。隨著距離的增加,維持具現化的難度也會變大,也就是說,也許不需要多久,就會因為距離過遠,而自動解除具現化,然後被強制遣返回七夜森的本體裡面。

    「好吧,那麼你就掐著表給我講一下吧。」易子魚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了「一切事情都結束了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吉拉那種說一句不說一句的交流模式,讓易子魚感到很頭痛。

    「什麼意思?」不過再頭痛,還是要問的。

    「原本我是打算,在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就抹去你們的記憶,讓公主跟在你身邊,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的。」吉拉說道這裡有點自嘲的搖了搖頭「不過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命運和我開了個玩笑,還是和你開了個玩笑。居然在最後關頭,讓我發現,月之民的另外三位皇統繼承人,居然就呆在你身邊。所以我決定,將月之民的命運徹底的交付到你的手上。」

    「啊?」什麼皇統繼承人?對於這點,易子魚還是第一次聽說,還有月之民的命運「最後的月之民不是都已經隕落了嗎?」

    「認真想想?你難道就沒有發現,自己好像漏了點什麼嗎?這一路過來的事情,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是被遺漏的?」吉拉一點都不著急。

    漏了點什麼?被遺漏的東西?易子魚右手拄著下巴,仔細的回憶起來。「月神學院!葬月教!」猛的一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吉拉「他們難道沒有消失嗎?不,不對,他們不是你製造出來的幻覺來的嗎?」回憶起吉拉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自己與盧克比琪米莉等人,那多經歷的三天時間。不是說只是幻象而已嗎?

    「別隨便臆斷別人所說的話啊。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他們是不存在的,也沒有說他們是假的。我只是在強調,你所經歷的時間是異常的而已。」吉拉似乎很滿足易子魚的這種驚訝「回想一下,那三天的所見所聞,你應該能發現其中的問題了。」

    是啊。被吉拉一提醒。易子魚立刻就醒悟過來了。如果自己所經歷的那一段時間,都是真實存在的話。那麼,在外界都變異的情況下,神月學院與葬月教的眾人卻依舊能保有自己的意識。這便足矣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和一般的月之民不同!

    再有,便是這兩支隊伍的年齡構成。年輕!這是神月學院和葬月教帶給易子魚最深的印象。先不說神月學院那一千多名的幼年學生,即便葬月教的那些精銳戰士們,其實年紀也都不會超過三十歲。年紀最大的也就是三十出頭的不跟隨。是兩支充滿活力的隊伍。

    最後,便是葬月教所貯存的戰備物質,建立的地下基地。還有葬月教立教的傳說——立教之始就存在的滅世傳說。這麼看來,葬月教從最開始就已經知道,自己將面臨的是世界末日的劫難,也為此準備了許多。

    「難道——」想通了關鍵之處的易子魚抬起頭來,吃驚的看著吉拉。

    「沒錯。葬月教其實就是由我一手建立的。目的就是盡可能的保存月之民的血脈。雖然月之民在不停的劣化,但兩千年那麼長的時間,總是有些特別的個體出現的。我將這些特別的個體篩選出來,對他們進行分析。經過了一千多年的嘗試,終於被我從新養育出了一批新的純血月之民。」

    「神月學院的那些孩子們?」

    「是的。在我的有意安排下,純血月之民都被安排進了神月學院和葬月教。並且從不驅除,他們腦海中的負面情緒。就任由他們ziyou生長。他們是健全的月之民。」

    這些,就是吉拉千辛萬苦,費盡心思為月之民所保留的火種。這些孩子,和葬月教殘存的那些戰士們,將會成為月之民歷史上,新的一批開拓者。

    「現在月詠鄉,已經不適合生存了。所以我要將這些月亮的孩子們,交付到你手上。」吉拉很欣慰的看著易子魚「這個是個很沉重的擔子,原本我已經找到了另外一個可以托付的人。但現在對比起來,你比他更為適合。你身邊有皇統繼承者,讓月之民,呆在他們的皇身邊,才是最合適的。」

    「除了我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易子魚不由得有點好奇的問道。

    「那個人,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會自己找上你吧。」吉拉忽然抬起頭,看著遠方笑了「他們出發了。」

    「什麼出發了?」易子魚轉過身,沿著吉拉的視線向遠處望過去。在金色的霧靄中,居然看到一條銀色的巨龍,沖天而起,拖著銀色的尾線,急速的飛向了七夜森「那是什麼?」

    「卡蘇魯。」淡淡的聲音,卻充滿了自豪。

    聖潔之月!葬月教最後的堡壘!卡蘇魯!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真是這樣——」易子魚忽然大笑了起來。他想起了夜雨,帶著自己與盧克在卡蘇魯裡面瞎逛時候,的情境。那個時候,自己還在吐槽,這個東西是不是可以飛的,結果,真的是這樣。

    卡蘇魯,是葬月教在吉拉的指導下,耗時兩百年時間建立完成,又經過十多代教宗的不斷完善,所打造出來的一台巨大「方舟」,一台承載著月之民所有希望的「方舟」。

    「葬月教與月神學院的師生們,都在卡蘇魯上面。上面的一切設施,足夠他們進行這一趟旅行了。」吉拉有點依依不捨的看著遠去的「方舟」,這是承載這自己一千多年的努力和汗水的希望種子。多麼希望能夠親眼看到,這顆種子生根發芽,然後茁壯成長的模樣啊。但是吉拉知道,自己今生是不可能了。

    看著吉拉那有點欣慰,卻同時帶著遺憾的表情。易子魚正色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這不是當然的嘛。不然我為啥費盡心思的把你丟進去,讓你和他們熟絡起來啊。」吉拉拋了一對衛生球眼給易子魚。

    「你這個……老傢伙……顯然是早就已經有預謀了吧!還說什麼後面發現皇統繼承者,才改變主意的!你現在是露餡了吧!」易子魚發現自己居然再度被這個老傢伙給騙了,不由得大叫起來。

    「啊——你說什麼?人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啊。」這個傢伙,又開始耍賴了。

    「好吧,那麼他們大概是什麼時候到?」易子魚回敬了他一對衛生球,沒好氣的問道。

    「大概一年吧。」

    「我讓你裝!你這不是聽得到嗎!」

    「啊咧——你說什麼?人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啊——」

    ……

    ……

    「對了。」吉拉忽然停止了潑皮「五台月神機,三百台量產月神機。還有易夢璃和月詠都在卡蘇魯上面。」

    「啊?為什麼?」易子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呆啊!我還等著你拿著月神機去給我開疆擴土呢。你以為保護月之民那麼容易的嗎?這些好東西不拿去用,難道你還想留在這裡用來發蘑菇嗎?」

    開疆擴土……易子魚還真沒想過。不過易子魚在意的並不是月神機的事情,而是夢璃和月詠的事情。

    「夢璃和月詠為什麼要上卡蘇魯啊,直接回七夜森不行嗎?」

    吉拉白了他一眼「月詠現在是肉身,你讓她怎麼跑去七夜森?夢璃因為和姬武神聯動在一起了,你也看到了,她不是那個小妹妹的模樣了,該突的地方突,該凹的地方凹。因為姬武神暴走的副作用,讓她的具現化出現了點小問題。所以在月詠為她凝聚出一具身體前,暫時是沒辦法離開了。」

    「這……」這意料之外的事情,讓易子魚有點恍然若失,一年的時間嗎?看著那已經變成一個細小光點的「方舟」,易子魚有點失神。

    「放心,因為這次事件而引發的變動,和帶來的改變,我都已經做好了安排的了。現在,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吉拉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失語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想你現在已經徹底明白過來了。」

    經歷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易子魚的確是明白了失語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失語者,其實就是心靈喪失掉的月之民。月之民因為長期生活在理想世界裡面,他們只要有一丁點的情緒,都會被月詠鄉系統給抽取掉。長期這麼生活,導致了他們的心靈極度的脆弱,已經脆弱到,只要有一絲的負面情緒就能讓他們的人格崩壞的程度。

    這就是在極端環境下,所培養出來的病態人群。這就是違反自然規律,所帶來的惡果。

    這些心靈喪失的失語者,之所以會不停的相互攻擊與吞噬,對活的生物有極度的進攻慾望。原因無它,這只是它們那空洞的心靈,想要得到填充物所導致的——它們可以借由吞噬有心靈的生物,來填補那種空洞。這便是失語者能夠如此快速進化的根本原因。

    「那麼王級以上的失語者,沒有遇到過的原因,你想到沒有?」這一路上,遇到的失語者,等級都在統領級別就止步了,沒有再遇到更高級別的首領,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易子魚沉吟了一下,將自己的推斷說出來「王級以上的失語者……隨著他們智能的不斷成長,也許……王級以上的失語者,在神智上已經恢復了。恢復了月之民的本性吧。」

    「沒錯。回復記憶之後,他們無法承受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親手撕裂至親至愛的人,吞噬他們的內臟,吮吸他們的腦脊,最後連他們的身體都吃掉。然後再去吞噬其他的失語者。這種罪孽,是恢復了良知的他們所無法承受的。所以他們通常會選擇自殺。但也有個別例外,他們想活下去。但是卻一種生物不允許他們的存在。因為王級的失語者首領,已經威脅到了它們對失語者的統治了。」

    「什麼?」這背後居然還有一個勢力在參與嗎?易子魚不由得感覺後背一涼。

    「記得那些紫翼怪物和白色的獠牙獸嗎?」

    「他們難道不是由失語者進化而來的嗎?」

    「當然不是。失語者不過是他們所圈養的一群食物而已。」吉拉慘然一笑「剝奪智慧生物的心靈,讓他們墮落成失語者。然後利用他們那種渴求心靈填充的本能,在失語者的體內孕育出一種他們所需要的能量。」

    「霸王之卵?!」易子魚一直沒有搞明白的真相,這個時候被揭曉了。

    「對,霸王之卵!霸王之卵中裝載的是永無止盡的漆黑怨念。這便是那些怪物所需要的食物。而王級的失語者所孕育出來的霸王之卵,則更是其中的上品。面對這種美食,它們是不會放過。」

    「居然是這樣……」沒有自殺的王級失語者首領,居然是被那些怪物給吃掉了。「它們到底是什麼?」

    「天罰獸。如果說法則獸代表秩序,那麼天罰獸代表的就是混沌。」吉拉稍稍做了下停頓之後說道「天罰獸到底是怎麼來的,我不知道,但它們骨子裡的那種破壞因子,卻足以毀滅掉世界。五年後,七夜森將迎來一場浩劫。我想這一點,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原本七夜森變得怎麼樣,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現在月之民的種子,既然種在了七夜森之上,我就絕對不允許它們出來出來肆掠!」此刻,雖然只有頭顱是完整的,但易子魚依舊從吉拉的雙眼中,感覺到了那種一往無前的霸氣。

    「嘛,不過我都要掛了,所以隨便了,拯救世界的重擔就交給你了!易子魚喲!」一臉正氣凜然的,說出了讓易子魚蛋疼萬分的話來。

    「喂!這個是什麼神轉折!就算是裝,你也給我裝的敬業點啊!怎麼一句話,就扯到我身上來了。」易子魚被這個無良的老頭子搞得徹底沒有脾氣了。

    「我只是想,在最後搞一次笑而已嘛。」吉拉裂開嘴笑了「好了,這下我要死了。我最後送你幾句話,這是老頭子我,在自己那亂七八糟的人生中所總結出來的。」

    「存在就是有道理。不管多麼不合理的事情,只要他出現了,那麼它就一定有需要履行的使命。所以——」吉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易子魚啊,既然世界讓你來到了七夜森,讓你碰上了月之民,與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那麼一定是有它的用意的。命運在前路等著你,你再怎麼藏著掖著,總會有撞上去的一天。與其戰戰兢兢的等著它降臨,還不如一路高歌的自己撞上去。」

    易子魚明白吉拉的意思,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

    「很好!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麼一會回去之後就把童貞給我丟掉吧!勇敢的啪啪啪啪吧,然後建立龐大的後宮集團,無恥無節操的直到世界末日!如何?」吉拉一臉孺子可教的點著頭。

    「……」易子魚已經不知道怎麼吐槽了,這個傢伙在臨終之前,還要自毀掉那所剩不多的節操嗎?

    「怎麼!不服嗎!明明就是個童貞,居然不聽老頭子的話,你難道想學老頭子我一樣,到臨時前還是個處嗎!」吉拉居然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尖聲抗議起來,那種活力,根本一點都沒有即將臨便當的樣子。

    「……你原來是在糾結這個嗎……」到死還是處男,這的確是挺悲哀的。

    「啊啊,見鬼居然一個不小心說出來了!反正你別給我得意,你要是不把節操丟掉,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被易子魚那憐憫的眼神注目著,吉拉老羞成怒的大喊出來。如果不是他已經沒有了手腳,恐怕這個時候他會跳起來拚命扯自己的鬍子吧。

    「哼,不懂尊老愛幼的傢伙,你就不會安慰一下老人家嗎?你就不會對我說,下去之後也許有漂亮的女鬼妹子會主動獻身之類的話嗎?要學會關心別人啊,混蛋!好了,不說了,勞資要死了。」吉拉氣鼓鼓的瞪著易子魚,就好像被搶去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

    面對著吉拉這種態度,易子魚也是回瞪過去「要死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送走你我就得回去了。」

    「切,等著吧,勞資馬上就死了!」

    「……」

    「……」

    吉拉和易子魚大眼瞪小眼的足足過了幾分鐘,吉拉依舊還是原來那個模樣。

    「你不是說你馬上就死了嗎。」

    「呃,好像暫時死不了了。」吉拉難得的臉紅了一次,可是他忽然瞪大了眼睛,露出驚恐的表情「你身後的是什麼東西?」

    「什麼?」易子魚被吉拉臉上的那種表情給唬住了,不由得快速轉過身去。可是身後卻什麼東西都沒有「你這個無良……」易子魚笑罵著打算轉回身去找吉拉麻煩,可是當他的腦袋轉了一半,就被他硬生生的拉了回來,身體也僵硬的牛了回去。

    「你贏了……你最後還是成功的坑了我一把,你這個不良的老頭子!」語罷,易子魚緊咬著牙關,把頭仰起來,緊閉著雙眼。不想讓眼淚流出來,可是眼淚依舊無法抑制的從眼角溢出——你就這麼不希望,我看著你離開嗎!你個混蛋老頭子!「混蛋!」易子魚握著拳頭,仰天長嘯。

    易子魚的身後,原本吉拉所在的位置,此刻已經空無一人。

    吉拉本·阿斯卡旺,這位有點不正經的老頭子。他在為自己的民族,盡忠職守,無怨無悔的服務了一千多年之後,用自己的方式,給自己的人生,畫上了一個句點。雖然不完美,卻足夠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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