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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心靈劑湯 文 / 廁所的風

    「什麼?黛西的店舖給從首都過來的貴族砸了?」在易子魚剛剛從玻璃工廠出發趕去店舖的時候,在大公府的茲莉也收到了來至迅雷探子的稟報。

    「首都過來的貴族?」艾麗西亞和蕾米莉亞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相視一眼,便決定趕過去看看到底是誰那麼縱橫跋扈。

    作為帝國的兩位高嶺之花,看的東西自然比別人遠,想事情的角度也比較全面。來至於首都的貴族,在藏劍公國鬧事?這種事情,顯然是很異常的。

    藏劍公國在佈雷利亞主權duli的特殊性,就已經決定了貴族們對藏劍的畏忌。在藏劍,在法律層面上來講。貴族其實和平民是一樣的。所以那些平日驕奢yin·逸慣了的貴族老爺們,沒事都不怎麼敢到藏劍公國來的。因為他們這些平日橫行霸道慣了的人,很有可能一到藏劍就因為犯了什麼法規,而被逮著丟到監獄裡面去蹲幾天。

    被逮進去監獄,雖然不會對他們這些貴族老爺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是他們卻丟不起這個人。所以一般的貴族,在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下是不會到藏劍公國來,就算是來了,也是十分的低調,很小心的行事。這也是為什麼藏劍公國的公信力會那麼好的原因。

    人人平等,其實就是一個笑話。要做到這一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藏劍公國的初代大公就已經很明確的指明了這件事。所以藏劍公國一直所追求的並不是平等的對待每一個為公民,他們所追求的是公證!這一點,藏劍公國很好的落實到了任何一個層面上。因此也獲得了民心,得到了擁戴。

    正是出於以上的種種,艾麗西亞和蕾米莉亞在對待這件事的時候,就不得不多留了一個心眼——一般的貴族是絕對不敢在藏劍公國亂來的,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個貴族是個笨蛋,至於另外一種……兩人心有靈犀一般的對視了一眼,都發現了對方心中的擔憂——希望最好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蕾米莉亞和艾麗西亞的馬車趕到黛西的店舖前面的時候,發現此刻這裡早已經圍滿了人。群眾自發的圍成一個圓圈把三位重傷昏迷的學徒護在裡面,此刻正一個個義憤填膺和治安隊的人在推撞著。氣氛越來越緊張,衝突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蕾米莉亞等人的到來,剛好抑制住了事態的升級。讓人把三位學徒送去治療之後,她們進到了商舖裡面。可是剛進去,就被裡面那轟臭的空氣給嗆著了。艾麗西亞和蕾米莉亞不由得摀住了自己的鼻子,而茲莉和葉米璐則皺起了眉頭。

    「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吸引了四女的目光。只見一個木工錘子,掉在了地上。旁邊是一臉冷漠的易子魚和打著顫的少女。

    看著兩個姿勢不堪入目疊在一起的光腚男人,還有旁邊幾十名把目光移開到一邊不敢看易子魚的漢子。蕾米莉亞很是有點意外。這些人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給嚇到了,難道是易子魚嗎?

    看著此刻面容冷淡的易子魚,蕾米莉亞本想說什麼。可是卻被一旁的艾麗西亞拉住了。對於自己這位從小到大就整天掐架的對手,很顯然蕾米莉亞有點不理解她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艾麗西亞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看下去。

    果然,在下一刻易子魚便開口了「人我教訓過了,你把他們帶走吧。」

    治安隊長手下的那些嘍囉一聽,也不管自己上司願不願意了,七手八腳的兩人架一個的,就把約奇朗文諾和他那些手下的護衛給抬了出去——這個恐怖的地方,他們可不想再呆多哪怕一秒,那種窒息的氣氛,讓他們都產生出了一種會陽·痿的錯覺。

    治安隊長硬著頭皮告罪一聲之後,也低著頭接近跑一般的快步衝出了店舖。以至於他連蕾米莉亞和艾麗西亞這兩位帝國高嶺之花的到來都沒有察覺到。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易子魚說「你確定?」的時候,望向自己的那一抹寒光。他用力的推開人群,擠出去之後,寒風一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原來他全身早已經在易子魚的高壓之下,完全的濕透了,此刻的他就好像一個剛從水裡被撈起來的落水者一樣。

    也許,家族走的這一步棋走錯了啊……治安隊長捂著自己的嘴巴,他覺得自己必須盡快申請調離藏劍。回想起易子魚那淡淡的,毫不在意表情,讓他在潛意識裡面隱隱感覺到,這次的事情——大概還沒完。

    對於艾麗西亞等人的到來,易子魚當然一早就已經感覺到了。但是現在的他,並沒有心情去招呼她們。因為此刻在易子魚的內心深處,感到了一陣深深的挫敗感。

    其實就對教訓約奇和朗文諾這個兩個人渣這件事,原本易子魚並不打算弄得那麼噁心。如果要懲戒他們這些人,其實他只需要點一下他們的穴道,就能達到相同的效果,甚至可以讓他們更淒慘。他現在之所以會這麼做,其實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很人失望的事實。

    這五位少女的那種奴性。沒錯,易子魚天真的以為,只要把賣身契還給她們,她們在生活的態度上就會好轉過來。可是易子魚卻發現自己錯了——易子魚有點悲哀的發現,奴性居然已經深深的刻在了這些少女的靈魂當中。此刻在他眼前的這幾位少女,其實比起月詠鄉上面的那些失語者們還悲哀。

    最起碼那些失語者們,還有能夠按照自己的撲食本能去行事的行動力。但這些女孩,卻是連這種最低限度的行動力都沒有!

    剛才約奇命令瑰雯趴在桌子上,讓她脫掉內褲的事情,易子魚全部都看在眼裡。約奇的禽獸舉動,固然讓易子魚惱火,可是瑰雯那好不抵抗的態度,還有一旁黛西因為想喚醒她而被打的一幕,卻更讓易子魚忍受不了。

    瑰雯的不抵抗態度,逆來順受的那種奴性讓易子魚感覺到心寒。呆在一邊的另外幾位少女的那種認命的表現,也讓易子魚感到深深的憤怒!

    看著自己的夥伴即將被人欺凌,看著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居然連反抗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嗎?

    兔子急了都會咬一下人啊,她們就連兔子都比不上嗎?

    奴隸?你是說那群連雞鴨都不如的東西嗎?真難相信,他們居然和我們一樣是人類呢。易子魚不由得想起前段日子,在工地上遇到的一個奴隸商人所說的話。在看到這一幕之前,易子魚認為那個奴隸商人只不過是在大放厥詞,可是現在,易子魚卻明白了,那只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自己太小看奴隸制度之下所造成的精神影響了。

    這種精神影響,並不是簡單的把賣身契還給她們就能解除得掉的。

    哀其不幸痛其不爭,大概就是此刻煎熬著易子魚內心的那股邪火。

    易子魚為少女們提供了可以報復上位者的機會,可是即便是易子魚把木工錘塞到了瑰雯的手裡,指著那根顫抖著的方條,讓她用力錘下去的時候,她卻連握緊那個錘子的勇氣都沒有!從錘子從她手中滑落的那一刻起,易子魚就明白,這幾位少女在骨子裡頭,依舊是那些苦哈哈的奴隸。她們並沒有自己已經是ziyou身的自覺。

    沒有靈魂的人,哪怕給他最健全的身體,那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易子魚現在所面對的,就是這麼五具行屍走肉。

    看著這五位身體依舊因為恐懼而在顫抖的少女,易子魚心情很複雜。即便在最開始,易子魚就已經明白,這五位少女在心智上比起其他人來得要脆弱得多。也正是因為這樣,出於憐憫,易子魚才會將她們先要了過來,免得她們在盧克的高壓下崩潰。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的這種好心,似乎並沒有得到回報。

    爛泥扶不上牆嗎?不,易子魚搖搖頭。最起碼這些少女還會感到恐懼,這表明她們還有救——她們原本的心靈,正是被這種恐懼牢牢的封鎖住,以至於變得乾枯,變得麻木。長期的高壓生活,長期的不幸,讓她們的心徹底的被負面情緒所打到了。她們已經麻木到,只會感覺到害怕,連哭都已經忘記了的程度。要改變她們這種狀態,就必須得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讓她們將長期積壓在心頭的全部負面情緒傾瀉·出來才行。

    這是重症!重症就必須得下重藥來醫治!

    「你們過來」易子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掃視了面前的五位少女,伸手為少女們整理了一下衣領。原本整潔的衣服,因為剛才的混亂,已經有了一絲凌亂。

    「對於保護你們而差點被打死的芬利他們四個人,你們有什麼想法?」易子魚的問話,很平淡,但此刻卻讓少女們低下了頭。

    「給我抬起頭來!」嚴厲的語句被易子魚灌入了真氣,彷彿咆哮一樣的直擊少女們的腦海「對於因為想要阻止那些人渣對你下手,而被打得鮮血直流雙臉紅腫的黛西小姐,你們有什麼想法?」

    少女們咬著下嘴唇,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對於即將被人間污,而自己卻只會蹲在一邊發抖的自己,你們有什麼想法?」易子魚平靜的如水的目光,卻讓四位女孩子感到其中的憤怒。她們的雙腿不由得劇烈的發起抖來。

    「還有你!瑰雯!即便是夥伴沒能來救你,沒有能力來救你。可是你自己為什麼一點都不反抗?對那個人渣言聽計從?」易子魚伸出手捏住了瑰雯那精緻的下巴,雙眼死死的盯著她「還是說,你本身就是這麼一個yin·蕩的婊·子?」

    易子魚這種**裸的侮辱,讓站在一邊的蕾米莉亞皺起了眉頭想要打斷易子魚繼續下去。可是卻被艾麗西亞伸手攔住了,輕聲的說道「看下去。」

    這一句婊·子,易子魚是利用了真氣,強化了其蠱惑能力的。在強大的氣場壓制下,原本心神就已經不穩的瑰雯,被易子魚這麼一喝,當下那股原本被深深藏在心底的委屈就一下子湧上了心頭。原本因為麻木而顯得沒有生氣的眼珠子,冒出了一絲的水汽。

    「怎麼?你不否認嗎?你不否認那麼我就當你默認了。」易子魚的手加大了力道,把瑰雯的下巴用力的挑了起來,讓她雪白的修長頸項最大面積的露了出來「那麼婊·子!我命令你現在脫掉你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然後好像母狗一樣翹著屁股來求我,讓我疼愛你!」

    「太過分了!」蕾米莉亞聽到易子魚那出格的話語,忍不住就要上前制止。

    「蕾米莉亞!」艾麗西亞依舊伸著手把她攔住「再看一會。」看著艾麗西亞那堅定清明的眼神,蕾米莉亞閉上了眼睛,把頭扭向了一旁。

    「怎麼?為什麼不脫衣服?還是說你想讓我來脫?」易子魚一邊說,一邊一手抓住了瑰雯的衣領「是不是要我自己動手?我數三聲,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瑰雯閉著眼睛,臉色慘白,渾身打著顫。

    「一!」

    「求……」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到!二!」

    「不……」

    「想說什麼就大聲點!三!」

    「不要——不要——我不要——」終於,在易子魚那強大的氣勢脅迫加上蠱惑的雙重施壓下,瑰雯內心的缺口被強制的撕開了一道缺口。伴隨這種壓力釋放,原本細小的聲音,變成了大聲的哭訴。原本不敢外露的情緒,此刻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瑰雯說出話語的同時,她的眼淚,也終於流了下來。大聲的哭喊,宣洩著心中的苦悶和委屈,也讓她的心靈得到了釋放。身邊的女孩,也因為瑰雯的情緒失控受到了影響,一個個咬緊了嘴唇。因為用力過度,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你們讓我感到很失望。」易子魚並沒有因為瑰雯的情緒失控而停止施壓,反而是在她們的臉上足一掃視而過,看著一個個終於露出屈辱情緒的少女問道「你覺得你們現在是什麼?」

    噤若寒蟬的少女們根本就不敢回答,易子魚身上所散發出的強烈氣場,讓她們用盡全力,才能勉強的站穩。

    「我把屬於你們的賣身契換給你們,我是想告訴你們,你們已經不是奴隸了。你們現在是這個社會上普通的一員,你們藏劍公國的一名普通的公民。你們可以擁有自己的衣服,可以擁有自己的首飾,可以擁有自己的房子,也可以去追逐你們自己的幸福!我給了你們ziyou的身體,給了你們ziyou的身份,可是你們卻給我帶來了什麼?」

    「在我的學生出手保護你們的時候,你們居然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甘願讓歹人對你們下手。在我的朋友黛西小姐大聲喝止那些混蛋的時候,你卻向那些人渣搖晃著自己的屁股!你們沒有讓他們保護的資格!你們不配!」

    易子魚憤怒的話語,一字一句的打在少女們的心中,讓她們感到羞愧難當「可是芬利他們呢?芬利拖著幾乎全身骨折的破爛身體,拼著內臟多處移位,差點就一名嗚呼的代價,跑到工廠去找我求助。我趕過來了。可是我看到的是什麼?看到的是你們用你們的軟弱,用你們的不作為,去回報那些拼了命都想救你們的人。」

    「他們的崇高,換來的是什麼?就為了你們這幫軟弱的蟲子!現在我的四個學生還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你們就這樣來報答他們?」易子魚指著雙目通紅的黛西,高聲的訓斥著五位已經因為內疚而淚流滿面的少女「你們的軟弱,你們的不作為,是對所有幫助過你們的人的褻·瀆!必須給關心你們的所有人謝罪!」

    少女們的內心防線,因為這一通的喝罵徹底的崩潰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五名少女趴在地上不停的哭喊著,她們對自己的做法感到羞愧萬分。

    是啊,哪怕喊幾句不要,胡亂的反抗一下都好。可是自己卻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少女們為自己的懦弱為自己的脆弱感到羞愧,感到羞恥。

    「既然你們的身份已經不是奴隸了,在自己合法權益受到侵害的時候,請大聲的把『不要』喊出來!即便沒有用,即便對方是什麼大官,是什麼狗屎貴族都好!也要把自己的聲音傳遞出去。你們有抗議和保護自己的權利!」

    「我給了你們ziyou的身體,給了可以把握命運的鑰匙,但靈魂的ziyou我卻無法給與你們。在這點上,我只能幫助你們,真正得到它的方法,卻只能靠你們自己!」

    「我再說一次,無法把握自己命運的存在就是蟲子。連自己命運都不敢正視的人,連蟲子都不如。」易子魚看著趴在地上的女孩子譏諷的說道「我討厭蟲子!對一直當蟲子而感到滿足的人,我不認為是人類。」

    「所以給我道歉!我出手救的人,居然是群連正視自己命運的勇氣都沒有的軟蛋!你們這是在浪費我的生命!」

    「對不起,弗萊明大人,對不起。」少女們對易子魚深深的磕下了頭。

    「就只有這樣嗎?」

    少女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擦掉了眼淚,瑰雯往前爬了幾步,跪倒在易子魚的身前「大人,請原諒我們。我們認為您就是命運。請教導我們成為人的方法。」

    少女的那原本與青春不符合的蒼老眸子,此刻終於散發出了對生活的渴求,易子魚對瑰雯伸出了手,將她扶起來,隨後也一位一位的將少女們扶起來。「以後遇到不願意的事情,就要大聲的表面自己的態度。低頭的時候,也不能像這樣趴在地上。用指間輕輕提起裙擺。讓皺褶呈現出漂亮的形狀,再優雅的躬身行禮。記住,你們是我易子魚的人!」

    少女們照著易子魚的教導,躬身行了一個禮。

    「很不錯。」看著少女們那雖然帶著淚痕,卻已經恢復了生氣的眼眸,易子魚知道,自己在她們心中所開的這道口子,已經成功的讓希望鑽了進去。但是想徹底的把奴性從她們身上剝除掉,這還需要時間。

    看著事情告一段落,艾麗西亞有迷離的看著易子魚的背影。「真正的堅強不是**的強大,而是內心的強大。」她在此刻的易子魚身上,印證了自己父親尤迪亞南十七曾經所說過的話。艾麗西亞發現自己所看上的這個男人,在經過月詠鄉事件之後,徹底的成長起來了。

    而蕾米莉亞則很是複雜的看著易子魚。她發現,沒多接觸一次,這個男人就會多讓她感到一份吃驚,越是接近他,卻越是無法看透他。對於這種看不透,把握不住節奏的事情,讓凡事都習慣按部就班的蕾米莉亞感到異常的煩悶。

    由於今天發生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店舖裝修的事宜顯然只能先停工了。隨著易子魚他們離開店舖,圍觀的人群也都散了。就在眾人以為事件告一段落的時候,在當日的晚上,有一隊二十多號人的隊伍襲擊了大公府。

    這群人被當值的雷軍兵團以雷霆萬鈞的攻勢打到之後,從為首的人口袋裡面翻出了一枚代表是達莫蘭達皇室的勳章,並在之後搜查到的團伙窩點裡面找到了可以證明對方身份的達莫蘭達外交大使委任狀。

    在茲莉看到這份報告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下午質問易子魚時,他所回答的話語「對付外交問題,只要引起新的外交問題就行了。」

    茲莉知道,約奇和朗文諾這兩個混蛋,這次算是徹底完蛋了。

    一月七日,《帝國日報》那原本屬於《救援隊到達災區現場展開重建工作》的頭條,被一道震懾人心的報到所替換了《達莫蘭達公然向我國宣戰!夜襲我藏劍公國大公府!》。

    這一ri,舉國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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