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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三章 海族秘聞 文 / 廁所的風

    傳說中的城堡,在消失後居然出現在了深海之下。如果這話不是茲莉說出來的,換做是另外一個人,蕾米莉亞和琪米莉,絕對會認為那個人,不是在說笑話就是在吹牛,因為這事情實在是太玄乎了。

    城堡被人移到深海之中,這一點雖然很困難,但是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畢竟在魔法世界裡面,有很多玄妙的東西還是不為人知的。可是有人類能夠生活在那個城堡之中,這樣就太假了。先不說深海之下水的壓力足矣將人的骨骼壓裂了,單單是沒法呼吸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證明這事情絕對不可能。

    但是相較起茲莉接下來所說出的事情,這深海中有人生活的城堡,壓根就不算是什麼了。如果說蘭溫堡這件事,在人們的耳中聽起來,就像是聽到一個神奇的傳奇故事一樣。那麼茲莉接下去所說的話,則可以在人們心中引起十級大地震,直接顛覆掉人們的認知,徹底改變掉人們一貫的世界觀。

    「我們都知道有海族的存在。可是海族的具體現狀到底是怎麼樣的,他們是處於怎麼樣的一種生活狀況,他們的文明是如何的,他們的社會結構是怎麼樣的。就現在目前來說,其實在我們七夜森大陸的文獻上,都處於一種空白的階段。」

    「一說到海族,人們第一個印象,都會想到那些渾身都覆蓋著鱗甲片,披著海菜裙子,手裡拿著尖刺的飛魚人或者是那些頭髮是都是由觸手構成,皮膚慘白的海魷人。總感覺海族是一群不開化的種族,他們都是一群社會文明處在蠻荒時期的野蠻人。都是一些不開化,無法通語言的低級生物。」

    「然後總有人在那裡說,海洋的環境是惡劣的,資源是匱乏的,所以一旦找到機會,海族就會向陸地發動進攻,奪取陸地的統治權。」茲莉有點譏諷的笑了笑「七夜森的大陸和海洋面積比起來,誰比較大?」

    「我記得老師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以偏概全,是大多數人的習慣。人們都是天真的以為,自己看到了事物的樣子,就理解了這個東西的全部。』沒錯,很顯然,人們對海族的膩意猜測是錯誤的。」

    「七夜森的大陸面積只有海洋面積的十分之一,那麼可以想像一下,海洋所蘊含的資源將會是陸地的多少倍?資源匱乏這一點根本就無稽之談。說到環境惡劣,那麼大的地方,總是會存在一些生命禁區的,就好比大陸的沙漠,沼澤等等地方一樣。但總的來說,對於海族,大海才是他們的世界。」

    「海族所需要的資源,與大陸上所需要的資源完全是兩種類型的。所以其實大陸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塊資源貧瘠的地方而已。對於這塊沒啥利用價值的土地,他們不可能會有過多的想法。所以說海族會企圖向陸地發動入侵,這不過是無稽之談。再者他們出於自身的原因,也不可能會向陸地發動進攻的。因為他們本身就已經是自顧不暇了。」

    「無論是陸地,還是海洋,只要是有智慧生物在,就無法避免的會出現戰爭。而且由於海洋的環境導致了,在海洋裡頭發動戰爭所需要的代價會更加少。因此其實海族之間的戰爭十分的頻繁,導致他們根本不可能會有餘力來·經過大陸。」

    「老師曾經教導過我們,戰爭的發生最常見的只有兩個原因——資源缺乏和種族信仰衝突。海族之間的戰爭更多的是偏向後面的一種。龐大的海洋環境,也蘊育了各色各樣繁多的生命。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之中,海族智慧生物最終形成了兩個群體。」

    「人魚與魚人。」

    對於茲莉所說的人魚與魚人兩個概念,蕾米莉亞和琪米莉都是第一次接觸到。因為就在七夜森一般的概念裡面,海族就是海族,並沒有這兩種分類的概念。當然,在美人魚這種美麗的生物方面,人們也是會感覺到奇怪的——人們無法理解,為什麼那麼美麗的生物,會和那些醜陋的飛魚人同樣屬於海族。

    但是經過茲莉的說明,這以前就覺得彆扭的問題,此刻終於迎刃而解了。

    雖然同屬於海族,可是由於進化的方向不一樣。海洋智慧生物演變出了兩種類型的種屬。也就是人魚和魚人。

    何所謂人魚和魚人呢?最簡單的區別就在於他們的外形。

    人魚是類人化程度很高的種屬,其中的典型就如美人魚——上半身在水中的時候是尾鰭,離開水之後與陸上的人類種族並無太多不同之處。就一般而言,人魚種族在智力方面,要遠遠優於魚人種族。

    而魚人,雖然也有人化程度很高的種族,就例如是這一次遇到的那些海龍武士。他們最大的特徵就是,無論人化程度如何,他們的頭部,都保留了他們祖先的特徵——即便是身體已經完全人化,但腦袋卻絕對還會是海族的特質,而且在外體表,一般都會覆有鱗甲。

    還有一個很明顯的區別,人魚是胎生的,而魚人是卵生的。所以就繁殖速度而言,魚人比起人魚來說有太多的優勢。

    魚人在智力的進化程度上面,也許綜合程度上不如人魚,可是他們卻保留了祖先的許多特殊能力和天賦技能,幾乎都擁有強壯的體魄。所以在單純的單對單戰鬥力之上,無疑魚人比人魚要有優勢得多。

    兩種種屬間,由於智力在開化程度上的差距使然,很容易就導致了一個情況——人魚作為腦力勞動者,手裡掌握的技術漸漸的凌駕在魚人之上。在社會上便慢慢形成了一種局面,那便是上位者幾乎都是由人魚組成,成為了貴族。而魚人由於幾乎只會幹體力活,所以慢慢的淪為了下層的主要勞動力。

    階級的分化,也就導致了剝削的出現。這是貴族階層和普通階層無法化解的矛盾。隨著海底文明的慢慢發展,在生產力與社會文明達到一定程度之後,這個夾在兩種種屬間的矛盾,終於徹底的爆發出來,並且以最激烈的模式出現了——戰爭!

    體魄強壯的魚人,在掌握了一定的技術之後,憑藉著自身的戰鬥天賦,已經有擁有與人魚一戰的能力。特別是其中作為中堅力量的海龍人與鯊人。在繁殖能力遠遠低於魚人的情況下,人魚雖然掌握了許多高深的技術,能夠瞬間就打敗強壯的魚人戰士。可是面對人數眾多的魚人,終於還是寡不敵眾,徹底輸掉了這一次戰爭。

    經過這一次戰爭,海底文明,便邁進了一個新的紀元。從人魚為主導的社會,便從了魚人人魚各佔半邊天的社會了。也進入了大混戰時期。

    在享受過權利的滋味之後,便很少有人能再次放下它。在大戰中失敗,只能退居海洋一角的人魚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將準備對他們進行乘勝追擊的魚人聯軍瓦解掉。讓原本團結在一起的各族魚人,開始為了那落空的政權進行爭奪。混戰便從那時候開始了。

    由於大部分的魚人智力都不怎麼高,所以這部分智力低下的魚人,便只能依附那些少數智力比較高的魚人。諸如海龍族,鯊魚族,章魚族,海蛇族等等。這些智力較高的魚人,雖然明白這種混亂的局面,其實不過是人魚的計策。可是他們卻樂於按照人魚所編寫的劇本唱下去。

    因為進過戰爭人口銳減的人魚一系,已經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海底的局勢也已經穩固,不存在再次被顛覆的情況。所以現在,比起人魚一系,自己魚人一系的其他種族,反倒是威脅更加的巨大。因此,他們變一改當初進行革命時的團結嘴臉,陷入了內戰的漩渦之中。

    一時之間,各種大大小小的duli團體出現,思想上第一次被解放的魚人一系,頭腦發熱了,也不管自己多少斤兩,喊上個三姑六婆就敢扯大旗建國。

    寬闊的海底世界,在人魚國度解體之後,取代它的卻是成千上萬個各種名字的國家。戰爭,吞併,再戰爭,再吞併,這就是那個時候世界的主旋律。

    海洋富饒的物資,加上魚人快速的繁殖速度,戰爭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很大的負擔。終於,經歷了長年的鬥爭,在一系列大魚吃小魚的現象結束之後,海底的格局終於穩定了下來。由於缺少能夠快速決定勝負的手段,在國家規模變大之後,各國間誰都奈何不了誰。所以戰爭就慢慢停歇了下來,雖然魚人國家小型戰爭還時有發生,可是也只不過是想向鄰居傳遞一種信息罷了——我們不是你能夠欺負得了!

    而人魚那邊,由於元氣大傷也由於不怎麼好戰的心性所致,人魚一系,也就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只要魚人那邊不打過來,他們也不去理會魚人在那裡幹啥。所以海底的格局便固定了下來,形成了兩個團體。

    人魚一系的國家雅緹娜,魚人一系的默納洛七海國。

    「蘭溫堡,便是雅緹娜的權利中心。人魚一系的核心所在。人魚國度,雅緹娜的皇城。」茲莉說這句話的時候,蕾米莉亞能夠明顯的從她臉上撲抓到的一絲痛苦和失落。

    「想必你們會覺得很奇怪吧。為什麼原本屬於人類的蘭溫堡,會變成了人魚的皇城。關於這一點,我也不知道。我也同樣感到很奇怪。但是我可以說的卻是,在蘭溫堡裡頭,其實和在陸地上沒什麼區別,裡面的生活和在這邊也差不多,並沒有一絲身處在海洋的深處的感覺。據說這是因為有個神奇的機關在那裡運作著的原因。也正是這樣,人類也可以在裡面生存。」

    「蘭溫堡為什麼會去到雅緹娜,我不知道。人魚一系為什麼能夠和蘭溫堡的人類和諧共處,我也不知道。但一直以來,蘭溫堡的人類與人魚和平的生活在一起,卻是事實。這一點我自己也經歷過,雖然我那會還不怎麼懂事……」

    雅緹娜是屬於人魚的國度,蘭溫堡這座大陸上的名城,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雅緹娜,又為什麼會成為雅緹娜的皇城。關於這一點,由於歷史太過久遠,已經無從考究。但是人魚和人類親密無間的生活在一起,卻是事實。

    一直以來,雅緹娜都是人魚自治。可是在五百年前,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意外。那一任的人魚王和那一任思華伯格家主,帶著當時的兩族精銳士兵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思華伯格家族一人。而且當時他還受了極為重的傷。斷了一隻手,瞎了一隻眼。

    失去了人魚王,當年的幼主也十分的年幼。又適逢默納洛魚人的大舉進攻。所以思華伯格家族便暫時接管了雅緹娜的政權。直到一百年之後,新一代的人魚王上任,思華伯格家族才重新回到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之中去。那一代的人魚王為了紀念思華伯格家族的貢獻,追封已經逝去的思華伯格家主為敖蘭王。

    從此,思華伯格一脈,也被海族人成為敖蘭王一脈。

    「這種寧靜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一九八零年的五月份。那一年我四歲。」茲莉有點淒然的呼出一口氣。

    那一年,海底發生了幾次罕見的大地震,而且還時不時會持續發生。人魚王和思華伯格當代的家主,也就是茲莉的父親多雷特·恩華伯格,為了解決問題,便帶著駐守蘭溫堡的大部分精銳部隊出門了。可是就在地震不在發生之後,缺少戰力的蘭溫堡,被不知道從哪忽然襲來海族部隊,偷襲了。

    而且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駐守在蘭溫堡的全部人癱軟無力,幾乎喪失全部戰鬥能力。接著,就是持續了將近五個小時的血腥大屠殺。一直到逃脫了的人員請來了援軍,這支海族部隊才撤退。

    但是五個小時的屠殺,已經足夠讓蘭溫堡生靈塗炭。生活在蘭溫堡裡頭的人魚皇族與思華伯格一脈,幾乎全滅。人魚皇族只剩下幾個年幼的孩子,與一些旁系的貴族。思華伯格一脈,就只剩下被母親藏在大花瓶裡茲莉。

    解決了問題回來的人魚王和多雷特,看到眼前的慘狀都陷入了幾近崩潰的狀態。但這事情還沒有完。就在人魚王和多雷特·恩華伯格瘋狂的在蘭溫堡裡面搜尋那些可能還生存著的家人的時候。那一支從外頭趕來的援軍,卻忽然發難。偷襲了人魚王的近衛隊與思華伯格家族的衛士們。

    而且那種讓人癱軟無力的現象,再度出現了。原本勇猛的精銳戰士,在這種狀態下被那些忽然發難的人魚戰士所擊敗,全部成了俘虜。人魚王和多雷特·恩華伯格因為實力超群,堅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敗了。在最後關頭,人魚王施展出秘法,將身負重傷的多雷特·恩華伯格與年幼的茲莉送出了蘭溫堡。

    茲莉便在父親的保護下,展開了逃亡生活。直到半個月之後,才遇因為休假而外出旅行的侍衛長哈恩克·侍劍。之後便在哈恩克·侍劍的保護下,直接從中央強勢突破了,海族與人魚建立的層層包圍網。最後一路趕到了藏劍公國。尋找到了多雷特·恩華伯格的好朋友,當時新任的雷劍大公比斯·拜爾。

    「那一天是公歷一九八零年七月三十一ri,伽狄斯誕生日。也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小亞。那天中午,我的父親多雷特·恩華伯格,重傷不治,過世了。這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回想起茲莉說話時,那兩行從她臉頰下滑落的清淚。蕾米莉亞不由自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直到今天,蕾米莉亞才第一次知道,那位在自己家族過世的叔叔,到底是什麼身份,是因為什麼而死的。

    整理了一下思路,躺在床上的蕾米莉亞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好沒用,因為當時面對閉目流淚的茲莉,她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會呆呆的坐在那裡。反倒是平時呆呆的琪米莉,二話不說的就撲上去緊緊抱住茲莉,兩個人抱頭痛哭在一起。

    但茲莉畢竟是茲莉,就便是在悲傷之中,她也很快振作了起來,向她承諾了的姐妹們說出了關於碧藍鬥劍的事情。回想起關於碧藍鬥劍的那些資料,到現在蕾米莉亞都還只能感歎。也瞭解到了為什麼碧藍鬥劍一直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在流傳了一千多年之後,才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裡面。

    這個原因說起並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卻足夠讓人震撼。

    因為碧藍鬥劍根本就不是魚!

    碧藍鬥劍,從外表上看上去,的的確確是一條魚。而且還是很威猛的,全身佈滿金屬光澤,還會時不時有湛藍色的電流通過,賣相十分威武,殺傷力十足。但這僅僅只是外表而已。

    可是實際上,碧藍鬥劍其實是一套用以彌補自身體力不足,為了讓身體相對孱弱的人魚戰士,能夠與強壯的魚人戰士相抗衡,人魚秘法師們利用秘法所開發出來的一種作戰鎧甲,實名碧藍斗鎧。這種魔法鎧甲除了能夠提高人魚戰士的戰鬥力外,還能大幅度的提高作裝者的體能和速度,以及魔法抗性。

    這種碧藍斗鎧,分為戰鬥形態與移動形態兩種。七夜森傳說中的碧藍鬥劍,其實也就是這種碧藍斗鎧,作裝之後的移動形態。正因為斗鎧的這種變形,一直讓不明·真相的人們以為這是一種魚,誰都不曾想過,這其實是一種可以變形的鎧甲。

    當然,這種可變形鎧甲的種類很多。不同的材料所做成的鎧甲在性能上的差異也十分的大。這種碧藍斗鎧,是屬於所有變形鎧甲裡面最高級的一種,這種裝甲,也只有具有人魚皇族直系血脈的人魚才能夠使用。

    這也是為什麼茲莉一見到碧藍鬥劍的時候,就必須要將它拍下來的原因。因為這變形鎧甲裡面裝著的絕對是一位人魚的皇族!

    「一位人魚的皇族嗎……」蕾米莉亞閉上眼睛,這事情發展得太快了。即便是現在重新回想起來,內心依舊還是無法平息。現在即便是已經救到了這位人魚的皇族,可是之後事情又會怎麼樣呢?那班失手的海龍武士現在隱藏在哪?是放棄了還是在一邊待機呢?

    在蕾米莉亞最需要人指點迷津的時候。偏偏珈利烏斯出了遠門,而她的父親,雷劍大公比斯·拜爾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溜躂,蕾米莉亞已經有七八天沒有見過他了。

    天邊一絲光線,透過堆著積雪的窗戶,照了進來。在蕾米莉亞房間的牆壁上,畫出一條光帶。在這不知不覺之間,天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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