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夢此時的狀況非常尷尬,一個花大閨女的,現在竟然抱著一個男人在懷裡。
懷中睡去的自然是丁郁了,那恬靜的睡容就像一個剛剛吵鬧疲累過去的小孩子,雙手死死地環住瑜夢細腰,腦袋還不安分在在那柔軟的前偶爾磨蹭著。
「噓!珺兒小聲點!」瑜夢見到樊珺進來竟然沒有慌神,只怕樊珺大聲會吵醒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丁郁雙手緊緊的摟住纖腰,想將那手分開,又恐這樣會將懷中男子驚醒。按理來說,她和丁郁今日才初次相見,怎麼也不能容忍他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來。鬼使神差,瑜夢也不知道容忍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心中就是不忍心將他叫醒過來。
喝下第三杯情酒之後的那種表情,足以讓她心碎!那是一段什麼樣的感情?能夠讓一個男子表露出這樣一種悲苦!
「小姐,這個人不值得你對他這樣……」樊珺急道,這小子狂妄無禮,也不知道剛才給小姐下了什麼,還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來,理應一劍殺掉!
「珺兒!不許這麼說!」瑜夢低聲喝道,不知不覺間她竟想維護起懷中丁來,,男女之間,實在太奇怪。
樊珺低頭不語,她只是個侍女小姐雖然待她很好,但她卻沒有改變小姐主意的權力。
「外面怎麼了?」瑜夢沉聲問道。
「外面來了一大夥人,說要拿他命!」樊珺指了指丁郁小聲回答。
「是那個什麼張全的家人!」剛才丁郁將張全一拳打死,瑜夢自然知曉,找門來也不出意料之外。
「正是他們,小姐,我們要不要管?」
「咱們能不管麼?」瑜夢好氣的低頭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甜的丁郁道,「將他們全部趕走,不然就殺掉!」
「珺兒遵命!」樊珺領命走出門去,剩下瑜夢看著丁郁睡容苦笑。
「實力不行,惹得事兒卻比誰都大……也不知道憑你這點力量如何將那三個修羅打死的……也幸虧你是碰到我,你那個姐姐只怕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說道後面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話語中的酸意。
女兒家總是有些羞澀的,一直在自己懷中這麼睡著也不是辦法,瑜夢起身,臉白紗落在地,一張清美絕倫的臉蛋立即顯露出來,小巧瑤鼻,櫻桃小嘴,水嫩皮膚不施雪霜卻比霜雪還要白皙,凝脂般細膩白嫩,吹彈可破!
邁開輕盈的腳步,抱著丁郁,一個輕巧的轉身,走進了旁邊的一個小門,那是她的臥房。丁郁好歹也是個一百多斤的男人,但是這點重量從瑜夢這番動作看來就似一根稻草。曼妙的身姿輕輕扭動,紗裙飄蕩間便來到了自己的睡床前邊。
「姐姐……」丁郁一聲輕囈,似是覺到了身體的移動,腦袋在面柔軟處鑽了鑽。
「睡著還這麼壞!」瑜夢臉羞紅劃過,纖手輕輕拂過丁郁用力的雙手,那緊緊環住她細腰的手臂慢慢的鬆了開來。
輕輕地將丁郁放在床,細心地為他脫去鞋子又為他拉那床粉色軟被,看著床靜靜睡著的男子,瑜夢輕語道:「我比你那姐姐要好!」
說著從旁邊搬過一條凳子放在床邊,坐在床前,雙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一雙撲閃明眸不住的在丁郁面龐掃來掃去,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今日終於遇到了臉不時劃過羞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是對外面的事情毫不擔心。
夢幽樓底下,一百多人手持兵器將大門團團圍住,重刀重劍,大錘大戟,兵器紛亂繁雜,但任何一件兵器都散出刺骨殺氣,整條街巷沒有一人敢出入。
夢幽樓中的客人亦是戰戰兢兢的望著門外一百餘凶神惡煞,個個連魂兒都嚇飛了。
「張家主這又是何必?」謨望著外面將大門堵死的人群,對人群前面一人道。
「謨!休得和我周旋,馬將兇手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張家不給你家主子情面,一把火將這樓燒掉!」說話之人黑臉瘦眉,一柄重刀怒指謨,在他旁邊還有一副棺材,裡面是張全屍,他,便是張全父親,張石!
「張家主息怒,我家主人這就前來,還請張家主稍等,今日一定給張家主一個交代!」謨也不知道三樓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張全頭碎從面甩落,藉著所有客人慌忙逃出,那些個侍女早就嚇得魂不守舍,哪裡還問的出什麼來?
再說自己主人前些日子死令不能探測三樓事情,要抓兇手也只能等主子自己才能交代。
「哼!」張石怒哼,「回繼一天不來我們就要一直等麼?我兒死在你們夢幽樓,你們也脫離不了干係!」
「殺去!殺去!」張石身後人群一起舉兵狂吼,殺氣瞬間迸,這後面來者哪一個不是實力強勁?
夢幽樓中客人個個嚇得面如死灰,張家的作風他們可是清楚得很,殺人從來不分青紅皂白,今日只怕就是自己死日!逃?誰又敢逃,這麼一逃不是正落在張家手中麼?
「誰在這裡撒野!」叱聲響起,樊珺身影一晃而現。全身黑色勁氣蔓延開來,張石見狀臉色突變。「天地魔君?」
「知道就快點滾開!」樊珺身氣勢暴漲,張石身後那群氣勢洶洶的人一下子全部呆滯不動!
「是你殺了我兒?」張石實力處於修羅頂端,在樊珺氣勢下還是能夠說出話來。
「是又如何?我看你兒子不順眼,一腳把他踹死了!」樊珺昂道。
石怒極,一雙毒眼狠狠地瞪著樊珺,奈何他實力不濟,要報仇現在也沒有辦法。
「你什麼你!想要活命現在就給本姑娘滾開,遲了讓你跟你兒子一起下土!」樊珺輕劍指道。
「你就不怕得罪我張家四位供奉?」張石恨聲道。
樊珺聽完不屑一顧,「什麼張家李家的,再不滾本姑娘就要動手了!」
「哼!你這蛇蠍婦人,有種就將老子殺了,看你怎麼逃的過我張家四位供奉追殺!」張石脖子一粗罵道,若是順著眼前女子的話就此離去那他張家也不必在吳典城待下去了!
「找死!」樊珺被罵,中頓時騰起怒吼,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罵過了?喝完,輕劍照著張石怒劈過去!
「卡嚓!」張石舉起格擋的重刀被斬為兩段!
「鏗!」正在輕劍要劈張石頭皮是,從一側激過來一柄重劍,樊珺劍勢被擊偏。
「珺小姐請息怒!」話聲從一旁傳來卻見一個灰衣長者疾步趕了過來,剛才那柄劍正是從他手中飛出來的。
「回繼,你來的正好!」張石見到此人臉頓露喜色,剛剛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連頭皮都冷得麻。
「張家主這是何意?」見到樊珺並未繼續出手,回繼疑惑道。
「今日我兒在你夢幽樓被這女人,你說怎麼辦!」報復此女以現在的情況那是不可能的,天地魔君的實力,即便來十個自己也奈何她不得。
「珺姑娘,此事……」回繼吞吐道,一個是強龍,一個是地頭蛇,兩邊都不能得罪,這又該怎麼才好?
「回繼!我正要找你算賬呢!」樊珺心中盤橫一番頓時想出主意。
「這是為何?」
「哼!本姑娘當初看的你起,借你夢幽樓三層用用,想不到你這裡竟然有那種沒教養的畜生,想對本小姐不軌!」樊珺怒氣沖沖道。
「胡說!我兒生謙謹,家中美婢無數,豈會對你做出那些事情?」張石怒極,心裡卻有些不踏實,家中沒婢無數倒是不錯,可惜每個都沒逃過張全魔爪。再看此女容貌不凡,只怕自己兒子還真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還騙你不成?」樊珺板臉一怒。
「那你有何證據證明我兒非禮你了?」張石質問。
「你到底是滾還是不滾!」樊珺寒臉蠻橫,手中輕劍也揚了起來。
「怎麼回事?」嚴厲的聲音從空中傳來,話還沒落音吳典便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城之主自然要維護一城安全,現在出現這樣對峙,吳典也不得不出面了。
「城主大人!」張石臉更喜,吳典成為魔君已久,而眼前女子看來進入魔君境界時日尚短,這仇一定能報!
「請城主大人做主!」張石頓時磕頭在地。
「說!」吳典神識從夢幽樓中掃過,卻見吳川與丁郁一人睡死在一個房間裡面,以吳川的格出了這種事情他不來看熱鬧那是不可能的,偏偏他現在卻睡了過去,心中隱約感到不安。
「這女子無故將我兒!還請城主大人為張石主持公道!」張石起身指著樊珺道。
「魔君?」吳典詫異,吳典城什麼時候來了這等厲害人物?若是真照張石話說的那樣,這事情恐怕不好辦。
「他兒子想要非禮我,被我殺了!」樊珺盯著吳典冷冷道。
「城主大人不要聽信妖女胡言,她修為尚淺,還請城主大人將她格殺還我張家一個公道!」張石急道。
「那你說怎麼辦?」樊珺根本沒講吳典放在眼裡。
吳典左右衡量一下頓時有了對策,傳音張石道:「張家主此女亦是魔君境界,吳某托大能夠勝她一籌,只不過若是在城中打起來,我這吳典城恐怕就這麼毀了,等這女子出城咱們再作打算如何?」
「城主大人!你不能這樣啊!」張石不肯大叫出來,他要的是為自己兒子報仇,其他人關他何事?
吳典聽著臉色刷的一聲冷了下來,張石的這聲大叫不是明擺著說明了剛才自己暗中和他說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麼?給臉不要臉,吳典冷道:「張家主要報仇那便隨意,吳某府中有事處理,先行告辭!」轉身,青色背影消失在眾人眼中。
「想報仇?來呀!」樊珺臉謔笑道。
張石臉青白不定,鷙目光從樊珺身掃過,又在吳典離去方向看了一眼,大手一揮,「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