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貴女反攻記

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六章 遷宮 文 / 悠悠忘憂

    問清了始末,賀啟暄面色沉重的送權大夫出宮去了,瑞安宮內殿裡,慕嫣然一臉悲憤,手中的一張帕子,早已被揉的皺巴巴的沒了模樣。

    中毒。

    而且那下毒的人還頗有手段,逐年加大藥量,讓宛貴妃根本未察覺出來,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陳年舊疾,若不是對毒有專門研究的人,根本查不出來,難怪,太醫院的御醫這些年,竟沒有一個人診斷出來,怕是他們壓根沒想到會有人在永成帝的寵妃身上下毒,沒往這方面去想吧?

    會是誰?太后?還是其他的什麼人?

    權大夫說,那毒藥無色無味,中了毒的人,時時刻刻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醒著的時候,覺得自己睏倦不已,可等睡著了,夢裡看到的,又都是自己從前親身經歷過的事,不是大喜,就是大悲,是故醒了之後也會覺得自己像沒有睡覺一般。週而復始,病人的精神越來越不好,一般的大夫查不出來,而病人自己,也以為是病入膏肓,沒了求生的**,再等到那最後一劑毒藥送上,病人自然會一命嗚呼。即便是查屍身,也絕對差不到異常。

    好縝密的心思,好狠毒的心腸。

    宮裡除了太后,其他人,對宛貴妃雖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卻也沒聽說有如此深的仇恨要到下毒的地步,這個人,究竟會是誰?

    想的頭都痛了,慕嫣然仍覺得一點頭緒都沒有。腦子裡,更像是纏了幾團亂麻一般讓人抓狂,不一會兒,院子裡,傳來了賀啟暄的說話聲。

    將手裡的食盒交給小貴子,讓他送去漪蘭宮給丹青,賀啟暄大踏著步子邁進了內殿。

    「權大夫,還說了什麼嗎?」

    賀啟暄的臉色雖看起來一切如常,可深邃的眼眸卻像一觸即發的炸藥,帶著讓人心驚的震怒。慕嫣然伸手輕撫著他緊蹙著的眉頭,一邊柔聲問道。

    無力的倒在暖炕上,賀啟暄歎了口氣說道:「權大夫說,母妃中毒已深,便是他祖父權老爺子出山,也無濟於事,只能這樣慢慢的調理著,看能不能不把身體裡的毒素除去。而且……」

    眼中儘是痛楚,賀啟暄滿臉哀慟的說道:「權大夫還說。如今用藥最要謹慎,用量過大。母妃的身子撐不住,用的少了,又起不到藥效,拖得久了,對母妃的身子更是不好。所以,每隔一段時日,他就必須進宮為母妃診一次脈,這樣循序漸進的診治,母妃的身子。也不見得有起色。」

    呼……

    「只要母妃的病能好轉,這些事,都是小事,嗯?」

    只要有法子,就是好的,這世間最怕的便是無濟於事,無能為力這樣的詞,這麼想著。慕嫣然吐了口氣,柔聲勸解著賀啟暄。

    連日來的提心吊膽,終於有所緩解,如今雖然事態嚴重,好在心裡有數了,賀啟暄的眉頭漸漸的舒展了開來。

    「三哥舉薦的這位權大夫,著實是個人才。本以為他會嫌麻煩,可他叮囑起藥的用量來。還真是耐心細緻。最後,還尋出了自家的食盒。說這樣旁人見了也不會起疑。我本還想著要叮囑他幾句莫要在旁人面前提及,可見他比我都心思細膩,我便知道,他定然會守口如瓶。」

    臉上的讚賞之情顯而易見,賀啟暄抬手輕撫著慕嫣然的肚子,一邊繼續說道:「我本還為母妃後續的診治犯愁,想著要怎麼開口,他便主動說了出來,說定期進宮為母妃號脈調換藥方,而且,每三日的藥他都會備好,讓我自去取便是。我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便連我沒想到的,他也盡數都安排好了,這樣的人,怪不得能成為『賽華佗』的嫡傳弟子,我如今心服口服。本來怨天尤人的覺得老天薄待了我賀啟暄,如今有這樣的人在身邊,我還有何擔憂?」

    連日來籠罩在心裡的陰霾一掃而去,賀啟暄滿是豪情的說道:「嫣兒,母妃的病一定會痊癒,到時候,咱們一家五口人,就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一家人。」

    柔美的笑著,慕嫣然靠在賀啟暄的懷裡,安心的點了點頭。

    空氣中瀰漫著堅定樂觀的溫和氣息,慕嫣然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這件事,要告訴父皇知曉嗎?」

    「自然要說。」

    肯定的答著,賀啟暄言語鑿鑿的說道:「這宮裡,若是只有一個人能護住母妃,那這個人,便是父皇,況且此事事關重大,怎能瞞著父皇?」

    說著,賀啟暄的話語中,帶出了一絲陰狠的戾氣:「無論那人是誰,待我查明真相,我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慕嫣然一手護著肚子,一手輕撫著賀啟暄的胸口。

    待他狂躁的情緒舒緩下來,慕嫣然仰頭看著他徵詢道:「等你將此事稟明了父皇,順便跟父皇求個恩旨,讓我們搬到漪蘭宮去住吧。」

    見賀啟暄眉眼間有些喜意,慕嫣然便知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旋即輕鬆的說道:「母妃病成這樣,咱們每日裡來回奔波,雖說路途不遠,卻也著實不便。漪蘭宮那麼大,東西配殿都空著,我們過去佔據一殿,也並不會妨礙母妃休養,何況這樣還能照顧母妃。再說了,母妃如今甚少吃用正餐了,每日都是些粥,即便添了再多的補品,到底不合口。到時候,任嬤嬤和徐嬤嬤按著母妃的口味做些吃食,母妃一邊服藥一邊好好用膳,雙管齊下,母妃定能早日痊癒的。」

    俯過頭來在慕嫣然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賀啟暄感慨的歎道:「嫣兒,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

    「遇到你,也是我的福氣。」

    抿嘴笑著,慕嫣然靜靜的靠在賀啟暄懷裡,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從軍營裡回來,賀啟暄和慕嫣然照例去了漪蘭宮,宛貴妃仍舊靜靜的睡著,丹青走到跟前低聲回話道:「殿下,王妃,昨日開始便換了藥,主子昨兒晚上難得的好眠,今兒一大早還用了一碗粥,皇上瞧見,高興的什麼似的呢。」

    相視一笑,慕嫣然靜靜的坐在躺椅上,從躺椅邊上的繡筐裡,取出了昨日的繡活,接著繡了起來,而賀啟暄,仔細的打量了宛貴妃一眼,衝著慕嫣然點了點頭,出了漪蘭宮逕自朝乾安殿去了

    成年的皇子還住在母妃宮裡,自是不合體統,可賀啟暄不知跟永成帝說了什麼,永成帝竟也恩准了,便連太后和皇后問詢起來,永成帝也一一擋了回去。

    一時間,後/宮一眾人私底下都暗自猜測,纏綿病榻好幾個月的宛貴妃,怕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二月二十六,欽天監算出宜搬遷的好日子。

    留下了幾個忠心的奴才看護著瑞安宮,賀啟暄和慕嫣然帶著一眾宮婢,搬入了漪蘭宮東配殿。

    看到漪蘭宮比平日裡多了幾分熱鬧,帶著蘇平踏入宮門的永成帝難得的好心情,看向迎過來的賀啟暄和慕嫣然打趣的說道:「從前覺得少點兒什麼,你母妃說是缺了人氣,如今看來,你母妃果然沒說錯,你們住進來,這漪蘭宮到多了幾分溫暖,和平日你們來串門子,卻又是不一樣的感覺啊。」

    抬眼看去,宛貴妃正從半開的窗裡看著自己,永成帝擺了擺手,帶著賀啟暄和慕嫣然進了內殿。

    「你氣色倒是愈發好了……」

    臉上是欣慰的笑容,永成帝坐在暖炕邊,伸手將窗戶關了起來,一邊,卻嘮叨著說道:「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可不能再胡鬧了,回頭有個頭疼腦熱的,孩子們跟著又該揪心了。」

    話語裡,一派叮囑小孩子的寵溺。

    面上透出一抹羞意,宛貴妃嗔怨的斜了永成帝一眼,頗有些不自然的看嚮慕嫣然問道:「可還睡得慣嘛?東配殿不比正殿,晚上稍微有些涼呢。」

    釋然的笑著,賀啟暄朗聲答道:「都開春兒了,已經沒冬日裡那麼冷了,從前在瑞安宮的時候,每每睡到半夜嫣兒都喊熱,總是踢被子,連累著我也睡不好,盡跟著她折騰了。搬到母妃這兒,卻是沒聽見她嚷嚷了,早知道如此,兒子就早些帶著她搬過來了,也能日日睡個好覺。」

    誇張的說著,賀啟暄一臉笑容的看嚮慕嫣然,一副邀功的表情。

    「嗯,那確實是辛苦了。」

    賀啟暄是耍寶,可永成帝,卻一本正經的附和著,頓時,宛貴妃和慕嫣然都有些詫異。

    下一瞬,永成帝的話語,就讓殿內的幾人,俱都笑開了懷。

    「朕聽聞,民間都說童子尿最是金貴,等你們的孩子出生了,讓他多撒幾泡尿在你身上,也算是父債子償了,誰讓他讓他老子不好過了呢?」

    難得見永成帝這般玩笑,慕嫣然笑的眉眼彎彎,抬眼看向宛貴妃,只見她的眼裡,也多了幾分繾/綣柔情,慕嫣然頓時滿心的溫暖。

    這邊滿廂溫暖,而那廂,卻是一室清冷。

    陰暗的屋子裡,坐在紅木雕花梳妝台前的女子沉聲問道:「莫非,你們露出了馬腳,讓她發覺了?」

    「主子恕罪,奴才向來謹慎,並無被發現的可能。」

    跪在地上的人恭謹的答道。

    點了點頭,那女子仔細的叮囑道:「這些日子,切記要盯緊了,如今到了要緊關頭,若是壞了事,看本宮怎麼處置你?」

    「是,奴才遵命。」

    沉聲應下,跪在地下的暗影安靜的退出了屋子。(未完待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