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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麻煩 文 / 風中的失落

    大唐的女人,可謂是整個封建王朝之中地位最高的,這大概也是因為出過一個女皇帝,加之唐朝是異常強盛和開放的社會,相對來說,女人的地位高一些,在與喻語蓉和喻憐寒接觸的過程之中,李儒沛就感受到了這一點。

    女扮男裝也許在大唐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在大庭廣眾之下站出來主持公道,這倒是有意思的事情,這個女孩子,看樣子身份不簡單,本來想著出手的李儒沛,決定看看熱鬧了。他也很奇怪這兩個女孩子的身份,若說是大戶人家的女孩子,怎麼就能夠輕易的出來,難道父母不管。

    四個衙役愣了一下,他們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出頭,干預官府的事情。

    毆打的行為暫時停止,一名衙役惡狠狠的開口了。

    「某早就說過,官府辦事,有敢阻攔者,一律捉拿問罪,看來你們的膽子不小,想著吃牢飯,某就成全你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另外一名衙役揮揮手,準備開口,看樣子這麼衙役是小頭目。

    「官府在此徵稅,凡有不繳納稅賦者,一律嚴懲,不知兩位為何出面阻攔。」

    兩個出頭的女孩子,臉上沒有表露出來畏懼的神情,前面的女孩子,臉色慢慢恢復了平靜,後面的女孩子,臉色依舊發白。

    「官府徵稅,為何打人,不能夠好好說嗎。」

    領頭的衙役,臉上露出譏笑的神情。

    「刁民作亂,難道也要說服,黃巢作亂,朝廷是不是也要說服,不用圍剿,兩位這話可真的是有意思,某徵收賦稅,遇見刁民,施以顏色,就是要警告蠢蠢欲動者,不要以為官府是吃素的,兩位不分青紅皂白,胡亂開口,是不是想著煽動百姓來反對官府和造反啊。」

    前面的女孩子愣了一下,想不到衙役會這麼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是低頭議論。

    李儒沛心頭一震,想不到衙役之中,也有如此巧舌如簧之人,要知道縣衙的衙役,絕大部分都是街上的混混之流,或者是沾親帶故的富家子弟,素質的確不怎麼樣。

    不過這個衙役,說話太過分了,本來就是自己做的不好,卻想著給出頭之人扣上一頂大帽子,要知道如今最為凶險的事宜,就算是造反了,抓到了是可以砍頭的,就連李儒沛創建鐵血軍,也絕不承認自己是造反的身份。

    衙役如此說,肯定是有目的的,李儒沛能夠一眼就看出來兩個女孩子女扮男裝,相信幾個衙役也能夠看出來的,這兩個女孩子,前面的應該是小姐,後面跟著的是丫環甚至是俾女。

    領頭的衙役,看了看周圍,冷笑了一下。

    「今日諸多人見證,可不是某冤枉你們,來人,將他們綁了,押送到大牢去。」

    後面臉色發白的女孩子開口了。

    「你們敢……」

    「哈哈,某有什麼不敢的,某還要和巡捕房的兄弟親自審訊你們。」

    領頭的衙役,沒有讓女孩子的話說完,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淫笑,這躲不過李儒沛的眼睛,不管兩個女孩子是什麼身份,虎落平陽被犬欺,一旦被關押到大牢裡面,恐怕難逃厄運,若是失去了清白,一輩子就完了,兩個女孩子大概也是明白了後果,臉色煞白,手足無措。

    就在幾個衙役準備動手的時候,李儒沛站出來了。

    「且慢動手,某還有不明白之處,還請幾位差官解惑。」

    領頭的衙役看見李儒沛站出來了,也是愣了一下,正準備惡狠狠開口的時候,看見好幾個人跟著站出來,稍稍掂量了一下,語氣稍微變化了一下。

    「今日可真的是稀奇了,想著造反之人不少啊,難道你們真的要違抗官府嗎。」

    「先不要著急說造反之事,兩位小郎君的話語,某聽得很清楚,質問你們為何打人,這造反總是要動刀槍吧,總是要反抗吧,人家一老一少跪在地上,一句話不說,任由你們毆打,如何算是造反,某倒是有些好笑了,若是那黃巢造反,也是這等跪在地上任由你們毆打,算是造反嗎。」

    周圍出現了哄笑聲,領頭的衙役臉色發青。

    「一派胡言亂語,膽子太大了,凡是違背官府的規定,不主動繳納賦稅之人,都是造反,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李儒沛的神情也變得冷酷起來。

    「你們口口聲聲代表官府,某看官府就是被你們這些混賬東西玷污的,農戶挑幾擔柴禾到縣城來賣,也是要補貼家用,你們不想著好言說服,規規矩矩的收繳賦稅,卻採用如此之手段橫徵暴斂,動輒就戴上造反的帽子,逼得人家沒有了活路,某看你們才是真正想著官府大亂,若是官府辦事,都依照你們這等的做法,豈不是逼得天下百姓造反嗎。」

    「某看你們假借官府之身份,壓搾百姓,為了自身謀取利益,才是目的。」

    李儒沛身邊的人比較多,而且黃彪和嚴復兩人的塊頭也擺在那裡,領頭的衙役不敢動手,畢竟他們只有四個人,這個時候動手,肯定是吃虧的。

    領頭的衙役面色微微發白。

    「好好,你狠,有本事你等著。」

    幾個衙役離開之後,李儒沛也轉身準備離開了,他倒不擔心那些衙役找人來暗算,只不過這一次出頭,也不是他心甘情願的,說起這徵收賦稅之事,其實是制度上面存在的缺陷,給了一些心懷叵測之人鑽空子的機會。想想千年之後,徵收農業稅的過程之中,照樣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位郎君且等一等。」

    一股香味撲面而來,先前說話的那個女孩子,很快來到了李儒沛的面前,臉上帶著笑容。

    「郎君仗義執言,某感激不盡,今日某做東,可否請郎君到酒樓一敘。」

    李儒沛笑著搖頭。

    「不用了,郎君敢於出頭,某很是敬佩,某還有一些事情,要馬上去辦理,郎君的好意,某心領了。」

    「哼,你是不是怕那些衙役來報復啊,他們算什麼,不用擔心,某一力承擔。」

    李儒沛被噎了一下,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明明是女兒身,卻要穿上圓領袍衫,還要裝出來一副大咧咧的樣子,天不怕地不怕,看樣子也是有些背景的,不過他可沒有興趣結交。

    「郎君提醒,某很是感激,某勸郎君還是注意一些,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該注意的地方還是需要注意的,若是真的吃虧了,可沒有後悔的機會了,某真的有事,就此告辭了。」

    李儒沛離開的時候,看見幾個勁裝的漢子,臉上帶者焦急的神情,急匆匆的過來了,顯然是衝著這兩個女孩子而來的。

    離開了集市,李儒沛還真的感覺到餓了。

    「李郎剛剛的話語,某很是感慨,某在梁州的時候,也聽聞過這等的事宜,總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就算是有些衙役做的過分了,首先還是百姓的不對,不能夠繳納賦稅,官府就無法維持,不採取一些非常手段,就徵收不到賦稅,某今日才感悟到,衙役的所作所為,代表的都是官府,他們扯虎皮拉大旗,胡作非為,損害的都是官府的威信。」

    「錢先生,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幾個衙役的所作所為,恐怕很是普遍,換做任何人,都有可能如此做的,沒有制度的約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某剛剛想到了,黃巢造反,能夠在短時間之內集聚那麼多人,說明這怨氣是平日裡點點滴滴積累起來的,若是不能夠徹底整治,放眼天下,今後怕是會出更多的問題。」

    「某明白了,李郎,某看還是暫時迴避一下吧,免得在這縣城裡面鬧出來了大事,說起來都不是什麼好事,那個衙役不簡單,能說會道,好事被破壞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嗯,某也是這樣想的,還是先找一家酒樓,填飽肚子再說吧。」

    嚴復迅速到前面去找條件好的酒樓去了。

    李儒沛看了看身邊的謝玉鑫,慢慢開口了。

    「謝玉鑫,今日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看的,不妨說說。」

    「某以為李郎說的是對的,只不過輕易放過那幾個衙役,心有不甘。」

    「謝玉鑫,某要告訴你,你的這等想法,不完全正確,官府與百姓之間的矛盾,歷來都是存在的,你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如何緩解這裡面的矛盾,懲治那些胡作非為的衙役,的確算是一部分,但只能夠說是很小的一部分,真正的問題癥結不在這裡。」

    謝玉鑫連連點頭,其實他也不笨,一路上都在觀察和學習,特別是李儒沛說出來的話語和處理問題的方式,為什麼那樣說那樣做。

    李儒沛的話語尚未說完,嚴復走過來了。

    「李郎,地方確定好了,只是剛才遇見的兩個小郎君,一路上都是跟著的,是不是要想辦法甩開他們。」

    「不用,他們願意跟著就跟著,某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嚴復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李儒沛假裝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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