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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自尊 文 / 風中的失落

    田令孜一直都是非常警覺的,他很清楚目前的局勢對於自身是不利的,不過自憲宗以來,都是宦官把控了朝政,特別是甘露寺之變後,宦官的權勢得到了鞏固,神策軍中尉掌控禁軍,樞密使參與到朝廷大事的決策之中,軍政悉數被宦官把握,想要不掌控權力都很難。

    也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底氣,田令孜才敢大膽的動手,他不在乎朝中的武大臣,有誰若是不服氣,盡可以斬殺和排斥,北方的藩鎮暫時也不會動手,畢竟尚未牽涉到這些藩鎮的根本利益,田令孜唯一擔心的就是南方的李儒沛。

    李儒沛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剿滅陳敬瑄麾下的七萬大軍,徹底掌控劍南道,這不是一般的本事,田令孜是清楚其中情況的,這些年以來,他不知道給陳敬瑄投入了多少的錢糧,派遣了諸多有能力的軍官,介紹了信賴的謀士,目的就是讓陳敬瑄訓練出來一支強悍的軍隊。

    要是陳敬瑄也沒有偷懶,畢竟西川軍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打敗東川的楊師立,這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在鐵血軍的面前,西川軍竟然是不堪一擊,這足以說明鐵血軍的強悍。

    若是李儒沛率領鐵血軍朝著北方而來,田令孜就只有逃跑的份,當然他還有護身符,那就是皇上,反正皇上被他控制,相信李儒沛膽子再大,也不敢直接斬殺皇上的。

    朝廷的勢力,已經被局限在京城長安、東都洛陽一代,北方的藩鎮早就是各自為政,不大聽從朝廷的號令了,可以說隨著李儒沛的崛起,朝廷闇弱到難以想像的地步了,力量甚至不如某些強悍的藩鎮。

    掌控了京城的局勢,控制了皇上之後。田令孜變得深居簡出了,除非是馬騰雲等絕對的心腹,就連劉巨容等人,一般都見不到他的,不過朝廷議論的所有政務,都是按照田令孜的意思辦理的,皇上成為了傀儡,甚至沒有參加早朝,田令孜不願意出面之後,早朝由劉巨容主持了。可惜這樣的早朝,被很多人看成了笑話,認為那些參加早朝的武大臣,一個個都是木頭人,頂著腦袋去參加就可以了。

    田令孜變得敏感多疑,開始不輕易相信任何人,開始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所謂高處不勝寒,也許完全掌控了京城的田令孜,這個時候領教到滋味了。

    田令孜不會完全相信馬騰雲。更不會完全相信宋通,他在提拔宋通為左神策軍將軍、要求宋通負責大明宮的警衛之時,派出了另外的心腹,監視宋通的一舉一動。

    好在宋通非常的謹慎。時時刻刻注意自身的言行,就算是楊復恭來到京城,宋通也就見過兩次面,安排楊復恭見過一次皇上。

    田令孜這種不相信任何人的態勢。已經引發了馬騰雲等人的擔心,可是他們不敢提出來意見建議,只能夠是更加的小心。誰都明白,田令孜已經接近瘋狂的狀態,有可能言語不可就大開殺戒的。

    田令孜的這種態度,堵住了自己的路,譬如說楊復恭來到京城,以及宋通細微的變化,若是他能夠最大限度的籠絡下屬,還是可以發現一些端倪的。

    不過皇上最近一段時間精神的變化,引起了田令孜的注意。

    皇上身邊全都是田令孜安排的人,除開皇上的嬪妃,其餘人隨時都給田令孜稟報皇上的情形,包括宋通,不過真正能夠說到點子上的,還是後宮的宦官,這些人時時刻刻都在皇上的身邊,時刻在後宮之中走動,當然知道更多的情況。

    田令孜在得知皇上的精神突然變得不錯之後,並沒有馬上和皇上對峙,而是要求後宮的宦官,密切注意皇上平日裡接觸的是那些嬪妃,包括宮女。

    田令孜的這個對策不錯,後宮的宦官很快發現了,皇上和宮內的某個宮女接觸比較多,而且很是關心這個宮女。

    幾天之後,這個宮女被帶到了田令孜的府邸。

    田令孜對女人沒有興趣,他不像某些宦官,還要迎娶什麼夫人,來擺門面,在田令孜看來,宦官迎娶女人就是對自身的侮辱,所以田令孜也不會憐香惜玉。

    宮女被帶到了廂房之後,田令孜的頭都沒有抬。

    身邊的宦官尖著嗓子開口了。

    「大膽,見到了大將軍,還不跪下……」

    田令孜擺擺手,制止了身邊宦官繼續開口,跪不跪的無所謂,只要宮女開口說實話就可以了,其餘的不重要。

    「聽說你最近和皇上過從甚密,是不是有這樣的事情啊。」

    宮女臉色蒼白,看著田令孜,沒有開口說話。

    「咱家發現皇上最近的心情很好,是不是被你給迷惑了啊。」

    看見宮女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田令孜的聲音出現了變化,一絲的狠毒已經滲透其中了。

    這名宮女,正是給楊復恭帶路的宮女,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要說皇上還是太年輕了,沉不住氣,有了希望之後,情緒大為轉變,在後宮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和嬪妃宮女也是有說有笑的,情緒如此巨大的變化,自然會被身邊的宦官發現的。

    看見宮女瑟瑟發抖的身體,以及越來越白的面孔,田令孜的臉上勉強擠出了笑容。

    「只要你說皇上最近遇見什麼事情了,咱家保證讓你做貴妃娘娘。」

    宮女拚命咬著牙齒,儘管牙齒也在發抖,可就是不開口說話。

    田令孜有些不耐煩了,揮揮手,身邊的幾個宦官撲上去了。

    他們撕碎了宮女的衣服,讓宮女的身體完全裸露在眾人面前了。

    「咱家可沒有那

    麼多的耐心,你要是開口說話了,明日開始就是貴妃娘娘,你要是不願意說,明日你就是大街上人人都唾棄的賤人。」

    宮女已經站不穩了,她用手護住了私處,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田令孜的眼睛裡面射出一絲陰冷的目光,看了看宮女之後,起身走出廂房。

    廂房裡面很快傳來了宮女的慘叫聲……

    宮女消失不久,皇上就發現了。

    憤怒的皇上,開始詢問身邊的宦官,皇上沒有辦法對付田令孜,可對身邊的宦官還是能夠下手的,他拿起了木棒,狠命的打身邊的宦官,幾乎要被打死的宦官,終於開口了,說是宮女被田大將軍帶走了。

    皇上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舉起了手裡的木棒,木然的朝著地上的宦官打去,也不管宦官的慘叫,一直到宦官已經沒有了生息,皇上依舊沒有住手。

    皇上內心之中,已經掀起驚濤駭浪,這個宮女知道太多的事情了,若是開口都說出去了,那他這個皇上,很有可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被廢掉,甚至被斬殺,新的皇上很有可能馬上登基,至於說理由,田令孜可以找到很多。

    木然的皇上,坐在了宮殿裡面,就連嬪妃上前問候,他都沒有理財。

    田令孜此舉做的太過分了,手竟然伸到了後宮,隨意的捉拿宮女,這已經不僅僅是踐踏皇上的尊嚴,這已經是大逆不道的行為,看樣子田令孜真的是瘋了。

    可惜田令孜這樣的瘋狂,還可以持續一段時間,若是楊復恭不能夠聯繫到北方的藩鎮,那麼皇上就不會有出頭之日了,當然最終的後路,皇上也是想好的,萬一出現最壞的局面,他就會留下密旨,傳位給福王李儒沛,一旦李儒沛成為了大唐的皇上,田令孜等人死無葬身之地,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沒有作用。

    忐忑不安的皇上,一直坐在宮殿之中,此刻他內心的感受,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時間慢慢的過去,宮女沒有回來,皇上幾次走到後宮的宮門前面,又搖著頭往回走。

    一直到天黑,宮女都沒有回來,皇上的眼裡已經出現了眼淚,這是他登基之後的第一次流淚,這是屈辱的眼淚,皇上很清楚,這名宮女恐怕是保不住性命了。

    田令孜的府邸,廂房。

    躺在地上的宮女臉色蒼白,下身流出了鮮血,**和身體上面,能夠看見一些黑色的血漬,那是用香燒出來的,宮女已經沒有任何的氣息了。

    身邊幾個彪型大漢,渾身**裸的,還在張著嘴,用淫穢的眼神看著地上的宮女。

    一名宦官走進廂房,看見這一幕,大為吃驚,尖叫著開口了。

    「你們、你們怎麼做的,要是宮女死了,你們都不要想活命……」

    可惜宮女的確是香消玉殞了,這名宮女選擇了忠於皇上,遭受了太多的屈辱,也沒有開口說話,一直到被凌辱至死,也沒有開口,估計那些朝廷之中的武官員,知道了這一幕,恐怕是抬不起老臉,一個宮女都能夠做到的事情,那些讀書人出身的官員,偏偏做不到。

    幾個壯漢很快被拖出去了,等待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田令孜異常的惱怒,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也正是因為宮女沒有開口說話,田令孜決定親自去會會皇上了,看看皇上究竟做過什麼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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