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又不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完完整整屬於自己呢?他即使強要自己不去在乎,可是他終究是在乎的。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的去找那個毀她清白的那個人,他要殺了那個人。
可是在他衝進屋子裡的那時,屋裡那裡有什麼人?有的只是地上凌亂的衣物和微亂的床上的一攤血……,那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爆炸了!他不敢叫人大肆搜查,因為那會影響但她的清譽。所以就只他、夏夢雨、夏琪毓、還有赤愉尋找她。她不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她他會怎麼樣。
他沒用,在她遭受了那樣的委屈後,她卻不能殺了夏琪毓!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他不會放過她的。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夏夢雨,不管她到底是什麼人,總有一天,他會親手將她的面具揭下。
他開始將她緊緊的摟進懷中,像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一樣。他不能再忍受她在他面前消失不見。這一次,多麼的幸運。在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高興得似乎是整個世界都一瞬明亮了起來。他再也不能讓她離開她了,她是他的根,是他的命。
「相依,將你的心交給我好嗎?」他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微微一振,他卻是更加的抱緊她,「不要害怕我的接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永遠都只愛你一個。我們等這些事情了結了以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們可以在我們的屋前種許多梅花,哦,對了,那種那些香味不太濃郁和那種。到了冬天的時候,那些梅花便會盛開,我們一家人一起圍在火爐前吃著熱騰騰的湯圓。一起觀賞盛開的梅花,我們得孩子就在雪地裡堆雪人,打雪仗。我們看著他們長大……」他輕輕地閉上了眼,喃喃細語,「還有,你可以教我們的兒女讀書寫字。我呢就扮紅臉,你就扮白臉。我們夫妻一唱一和好不好?」
相依轉過頭看著那些盛開的梅花,她的眼前似乎也浮現了那樣一幅其樂融融的畫卷。她緩緩閉上了雙眼。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對他的感情。但他不在意,他要她與他共度一生。但是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做的很好,她能不能做到他所說的那樣。
「池,我……」
「……」他的手指輕輕的按住她的紅唇,示意她不要說話。
「相依,就讓我好好的抱抱你好不好?」聽得他帶著孩子般祈求的聲音,相依默默地住了嘴。
顏池心中苦笑,即使她忘記了那個人,忘記了那三年裡的所有,她還是不愛他。他很愛她呀!從小和時候開始,他便很喜歡和她在一起,陪她玩。那時候他不懂的,後來才知道那是愛。
他知道她不愛他,但是他就是放不開手。多年來如滴水穿石般的愛,早已刻入他的骨髓,只有將他挫骨揚灰,消失在天地之中,他對她的愛才能消失,伴隨著他消失。
他深深地呼吸著,嗅著她的髮香。
那些怒放的梅花,像是要在風雪中燃燒殆盡。
那麼美麗,一如他對她的愛情。
相依輕輕的拽住他的衣角。如果和顏池在一起大家都會快樂,那麼她又有什麼顧慮呢?她似乎一直都在等一個人,可是那種莫須有的感覺真的值得人去追尋嗎?
「池,我答應你。」她笑意漣漣的看著他,「等過了這一陣子,我們就離開。」
顏池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身體竟有些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即使他知道,她的王朝即將覆滅,他也如飲鴆止渴般的愛著她,保護著她。他會一生一世的守護她。
臘月十五,花朝盛會。
這次的宴會,奢華到了極致,滿天的絢爛煙火,充耳的鐘鼓妙音,華麗的絲綢,名貴的陶瓷,罕見的字畫,美酒與佳餚,珍珠與寶石。
常家王朝,似乎是盛到了極致。但是盛極必衰的道理,誰都懂。相依在公主殿,阿蘭替她打扮著。
阿蘭看著相依,她只算得上清麗的臉上遍施粉黛,淡掃峨眉,輕點朱唇。
她知道,如今夏夢雨已經到達皇宮。顏池說,因為夏琪毓設計害她,所以夏夢雨為了救妹妹一命不得不答應他們的要求。本來對一個女子來說,參加花朝女的競選是一種榮耀。夏夢雨也沒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阿蘭為她梳理著她如墨如綢的長髮,將她的青絲用精美的朱翠別起來,將她大部分的長髮只用一支做工精細華麗的牡丹花金簪固定,華美而不顯庸俗,端莊而又俏麗。她的額上描繪著一朵盛開的牡丹,為她清麗的容顏增添了絲許嫵媚。
阿蘭又看著她出了神,相依打趣道,「你看你,我又不是淑人君子,怎麼你的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阿蘭見相依打趣她,她撅起小嘴,「誰叫我們家公主長得如此美麗動人?」這還不是她的真容,她的真容,才真真是那個漂亮!
相依輕輕搖了搖頭,「你這丫頭,就知道貧嘴。如果還不快點,等下到遲了,我就說是你耽擱了我……」
「唉,公主別呀!」阿蘭故作驚嚇狀,「奴婢馬上就給公主打扮好。」
相依被她惟妙惟肖的樣子逗笑,心情也不由得放鬆了起來。
相依在女官的引路下坐到皇帝的右側,左側坐著的正是顏池。如今太子和定王不在,皇帝這樣安排,無疑向眾人宣明瞭他很滿意顏池這個女婿。
但是眾人並沒有多注意皇帝這一用心,他們大多的注意力都被還未出場的丞相大人納蘭月給吸引了過去。宴會雖然未開,但是皇帝早早便到了,可是丞相大人卻遲遲沒有現身,要知道,這可是他主持操辦的宴會。而主持的人卻是遲遲未到,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宴會的氣氛變得很是凝重,眾人都捏了一把汗。心下道,這丞相大人似乎是要光明正大的與華帝對著幹了。
相依一直暗中觀察著父皇的神色,父皇雖是笑意濃濃,可是他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殺意。
「皇上,丞相大人到了!」皇帝的貼身太監左公公輕聲道。相依淡淡的看了華帝一眼,只覺得父皇的殺意更重。
「臣來遲了,請皇上恕罪!」
相依抬頭看著來人,這讓相依想到了一句話: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他目若朗星,挺鼻如峰,唇若塗脂,眉如墨花,面如敷粉。他的容顏,似乎是上天最精美的傑作,多一分少一毫都將變得庸俗。
他一襲白色袍子,纖塵不染,芝蘭玉樹般站在大殿中央,盡顯卓然氣質。
他不但沒有穿官服,而且還沒有下跪,而是微微彎腰行拱手之禮。他竟不向皇帝行跪拜之禮!他抬頭不卑不亢的看著華帝,眼中盡顯桀驁不馴之氣,渾身散發著傲視眾生的氣度。他這是在挑戰華帝的權威!
這種人,是最令帝王忌諱的!因為他的光芒蓋過了天子!
「愛卿就坐罷!」華帝隱忍著心中的怒意,他知道,如今一步走錯,全盤皆輸!所以,他得忍。
這場耗費巨大物資的宴會,其重點毫無疑問在於花朝女的競選比賽。當一切準備就緒時,夏夢雨竟不知所蹤!!!
顏池藉故退下宴席,華帝當然放行。看著顏池和華帝慌亂的神色,相依知道,出大事了!
「找!給我找!找不到你們給我提頭來見!」顏池怒的不行,他沒有料到,在這種節骨眼上竟出了這樣的問題。這其中必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否則,夏夢雨不會無故消失!
相依靜靜的站在門外,聽到這個消息,她只覺得渾身無力!她突然想到了顏池的父親顏景與父皇的密談,皇上,如果納蘭月的人選上,那麼太子與定王來不及班師回朝便已失天下。
相依緊緊拽住裙角,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比賽進行到了**,因為今天的主角已經驚艷出場。
女子一身粉色霓裳羽衣及地,她便是永盛第一美女--葛雲。
她明眸皓齒,顧盼生輝,眉似新月,面若桃花,口若含朱,肌若凝脂。大殿一下寂靜無聲,只見她踏著蓮步款款而來,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牽動著眾人的心魂。
她亭亭玉立於舞台之上,笑意淺淺的環視大殿一邊,最後目光落到納蘭月的身上,只見納蘭月回以她一記鼓勵的笑容,她心中微動,唇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
隨著樂聲驟起,葛雲輕輕踮起腳尖,緩緩的展開雙臂,她敏捷而熟練地踩起了優美翩躚的舞步。
身體的扭動與塞外的舞蹈有類似之處,但是她將其獨特之處與中原舞蹈巧妙結合,生出另一種韻味,跳舞之時手臂所擺出的動作充滿柔美與輕快,裙趄被她的動作帶動了起來,恍如騰雲下凡的仙,而尚未等人反應過來,快速的旋轉又讓人應接不暇、眼花繚亂,宛如亂世之魅。
她的臉上卻始終帶著迷人的微笑,不住地旋轉使得她的臉上泛起一絲微微的紅暈,染在了她白皙的臉上,別有一番特別的風情。
她的發,她的裙趄,在她的旋轉中綻放,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一塵的蓮花。她微微喘息,一圈,兩圈,三圈……
她強忍住身體的疼痛,她疼得咬牙,可是她還得保持動人的笑容。正當她感覺快要昏過去的時候,音樂戛然而至,她知道,她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