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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燕偌曼 文 / 歐陽月兒

    這時,墨靜遠走了進來,看著一臉煩惱的段逸軒,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權力,地位,這是她永遠也搞不懂的問題。她的一生,只想無憂無慮,平平淡淡的走完。她在他身後站了半天,他都沒有發現,於是,她又悄悄的離開了。

    剛走到門口,段逸軒又叫住了了她,她回頭,只見段逸軒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彷彿剛才他臉上的煩惱從來沒有出現過。

    「靜遠,我有事想和你說。」段逸軒走到墨靜遠的面前,他比墨靜遠高了許多,墨靜遠只好抬頭仰視他。

    「什麼事?」看著段逸軒一臉的認真,墨靜遠不由的說,「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段逸軒但笑不語,這讓墨靜遠真的以為她說對了,然後,怒氣開始爬上了她美麗的臉,「段逸軒,說好了騙人的事千年烏龜王八蛋!」

    「誰說我反悔了?」段逸軒一臉的冤枉,「你能不能什麼都想到你那事兒上好不好?」

    「那你想要說什麼?」墨靜遠不知不覺的鬆了一口氣。

    「我想說的是,你先回師父那裡好不好?」

    永盛,金鑾殿。

    「傳齊國來使覲見……」

    「傳齊國來使覲見……」

    高昂的聲音縈繞在金鑾殿上方久久不散。

    納蘭月一身龍袍坐於皇位之上,王者氣度渾然天成。

    然後,眾人聽得一陣佩環之聲徐徐傳來,清脆悅耳。然後,一身著盛裝的女子出現在金鑾殿上,隨後而來的,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

    然而眾人的眼光皆被女子吸引了過去,眼中都流露出驚艷之色。

    女子一身醬紫色衣袍長長曳地,衣服上繡滿了各種色樣的花,宛如一副百花爭艷圖,以珍珠作為露水,以紅黃藍綠青五色寶石作為花心,流光溢彩,璀璨奪目。她的頭髮全部都披灑在肩頭,長長流瀉到曳地的裙擺上,頭上只帶一個類似花冠的複雜紫玉金冠,流蘇點點流瀉,珠翠鑲嵌滿金冠,閃閃爍爍如夜空繁星。

    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水靈的大眼彷彿含著霧氣,欲語還羞,轉盼多情,俏挺的鼻樑,豔紅的櫻唇,好一個嬌俏可人,清麗動人的美人。

    納蘭月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雙目如潭。

    女子款步走上前去,衣訣翻飛。她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龍椅上傲視眾生的男子,面容平靜,只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那美麗女子眼中的星星傾慕之光。

    「偌曼公主近來可好?」納蘭月似笑非笑的問,高深莫測。

    朝堂之上一片沸騰,原來,這個美麗女子便是齊國武公主燕偌曼!這名武公主,武功極高,天賦異稟,巾幗鬚眉。她便是幾年前帶領齊國大軍半月之內奪走永盛好幾座城池之人。

    燕偌曼嫣然一笑,美艷無雙,「拖皇上鴻福,偌曼過得十分不好。」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調笑間,光芒萬丈,眾人一一停下了議論,驚詫的看著大殿中央的孤傲女子。

    「哦?」納蘭月微微凝眸,「公主此話從何說起?」

    「齊國兒女豪放不羈,那本公主也不扭扭捏捏,我此行目的,是代表我父皇,願與永盛永修秦晉之好。」燕偌曼眉宇之間全是從容不迫,淡然若水,「自從當年與皇上一戰,我就傾慕皇上,若是皇上有意,那麼齊國和永盛永修秦晉之好,造福於兩國百姓。」

    宗科微微蹙額,輕輕上前一步輕聲與前面的徐斂松道,「這公主但是孤傲無比,雖不是絕色之姿,但卻有種令人不可忽視的不羈氣質,爺倒也不會吃虧。」

    徐斂松淡然一笑,「只不過這樣的女子,愛上了我們爺,注定是她此生不幸。齊國皇帝想將自己的女兒嫁到永盛,企圖用美人計迷惑爺,那老兒也糊塗,也不想想,爺的身邊不就有兩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當然,這武公主倒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也不知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如此美人,氣質凌然,巾幗鬚眉,但是眾人心下卻很瞭然,這個公主,是齊國皇帝放入永盛的眼線,而且,納蘭月又不是昏君,他十分的理智而清醒,所以,他們聽到納蘭月淡淡說到,「公主與齊炎黃美意,只怕朕無福消受。」

    這時,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健步走上前來,「皇上為何如此輕易拒絕與我國聯姻,如果皇上答應迎娶公主為後,我王願意以十座城池作為嫁妝,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朝堂之下又是一片沸騰,十座城池,可不是說著玩的。然而,這陣沸騰之音很快的止於燕偌曼的話中。

    「本公主相信皇上是一個睿智之人,而我也不是一個急躁之人,我願意與皇上定下一年之期,若是一年之後,皇上還不願意迎娶我,那麼本公主無話可說。」

    納蘭月寵辱不驚的看著燕偌曼,悠然道,「公主既然都這麼說了,朕豈有異議,若是再推托,倒顯得朕不知好歹了。」

    納蘭月的臉上,是難以琢磨的笑意。徐斂松心中冷笑,繞是齊炎黃睿智無比,放長線釣大魚,只怕這一次,他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而後的十天裡,納蘭月盛情款待齊國使者和燕偌曼公主。從此以後,定下一年之約。

    今日送走齊國使者後,納蘭月早早的就來到了相依殿。

    相依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了,她的肚子明顯的隆了起來,她站起來有些吃力,這時,納蘭月有力的雙臂攙扶著她。

    相依的眉宇之間,已經有了為人母的光輝,寧靜,柔和。

    她懶懶的將身體所有的重量依托在納蘭月的身上,慢慢的走著。她的一隻手,一直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肚子,七個月的身孕,顯然有些讓她更加的瘦弱起來。好像風輕輕一吹,就會將她吹倒一樣。

    而納蘭月卻是不再抱她走,因為她這樣多走走有利於孩子的生產。相依才走了一會兒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本來她的身體狀況就異於常人。而納蘭月派出去為她尋藥的人卻是無一帶回有用的消息,納蘭月已經開始急躁了起來,因為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所以他想再等兩個月讓她把孩子生下後他親自替她尋藥。

    相依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臉頰微紅。看著她那麼幸苦的樣子,納蘭月到底沒有忍住將她輕柔的打橫抱起走到涼亭裡,他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手撫上了她的肚子。

    相依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了,她現在連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動,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在納蘭月懷裡假寐著。

    看著相依懶洋洋的樣子,納蘭月忍不住打趣的說,「你這個小懶豬。」

    聞言,相依睜開了要,有些怨怨的看著納蘭月,「我要是小懶豬,那麼我肚子裡這個就是小小懶豬,而你也是豬。」

    納蘭月被她的的話和可愛的樣子逗樂,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眼睛,眉毛,嘴角都是彎彎的,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良久,他止住了笑,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刮了刮相依秀挺的鼻樑,好笑的說,「常相依,你看看你那疲倦的樣子,都還不忘和人鬥嘴,完全是一個小孩子。」

    相依撇撇嘴,毫不在意道,「我就是這樣,你能怎樣?」她柔軟紅潤的唇微微撅起,有種說不出來的嬌美,讓納蘭月有種想要狠狠蹂躪的衝動。

    納蘭月無奈的搖搖頭,戲謔道,「小東西,現在我不敢把你怎樣,等你把兒子生下來後,看我怎麼收拾你。」相依當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有些惱怒的瞪著納蘭月。

    納蘭月見她還蹬鼻子上臉了,覺得她可愛又可笑,他道,「難怪人家都說懷孕的女人脾氣最暴躁,果然如此。不過你知道什麼動物的脾氣最暴躁嗎?」

    相依撇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什麼動物?」

    「常相依啊!」納蘭月得逞的笑了起來,「就是你啊。」

    相依的眼睛不小心瞄到了那些癟笑的宮人,更加惱怒了起來,「納蘭月,你有病是吧?」說著,纖細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捏住納蘭月的手腕,想要弄疼他。可是她的力道,完全是給他撓癢癢的,納蘭月笑的更歡了。於是相依像是一隻挫敗了的公雞一樣放開了手。然而她的眼珠子輕輕一轉,雙手一下子摀住自己的肚子,「哎呦,我的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啊…………」

    納蘭月的笑一下子嗆在了喉嚨裡,而他們周圍的宮人也急忙的為了上來,不停的說,「小姐,你怎麼樣了,小姐……」,

    而納蘭月一下子抓過相依的手,著急道,「怎麼了,到底怎麼了。」然後,他微微蹙額,相依的脈象四平八穩的,那裡有什麼異樣。然而相依卻是假戲真做了,她的臉開始紅了起來,而她的額頭上不停的冒出汗珠,相依覺得,這輩子她都沒有將一件事裝的那麼像過。果然,納蘭月即使沒有號出她的異樣都焦急了起來,他連忙把她抱起來就往相依殿的方向跑,而且還不忘吩咐身後的人為她準備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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