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法有些奇怪,九熵撇開臉,淡淡道:「所以世上很多人的痛,都是自作自受,最後只能自己承受痛苦」
不作就不會死啊
左唯揚眉,這個九熵倒是有些意思,不過九大神王之首若是簡單,那麼下面那些巨頭就該去吃草了。
「痛痛就習慣了」
九熵:「」
不知道走了多久,九熵終於頓住了腳步,左唯抬眸,看著眼前巨大的刑架,七層階梯,環形的水銀般液體。、
終於到了啊,左唯垂眸一笑,用不著九熵提醒,左唯已經跨步,越過他,留下一句:「多謝帶路」
嗯?囚犯還會給獄長道謝?
九熵目光微微一閃,看著左唯一步步走過水平台道,一步步踏上階梯。
鏘鏘鏘,鎖鏈隨著他的意念,穿透刑架上面的鎖空,條條環扣,形成一個巨型的魔蠍模樣,下方,左唯就是那被魔蠍囚禁吞噬的食物。
逃脫不得!
左唯細長的手指輕輕拉了下被血濕透的衣服,拂袖而坐,動作優雅從容,神色平靜,跟他看過了許多囚犯都不同,雖然一些人也不乏極為淡定之輩,但是那是絕望之後的漠視生死,而非這個女人的從容自如,就跟在家似的。
她不怕死麼?
是怕的
他能看出來,起碼她並不想死。
看著她身下大片的血緩緩流出光潔的地面,滲透留下七層階梯,滲入池子之中。
血氣被銀色液體吸收,化為魔蠍劇毒,沿著許多鎖鏈攀爬像邢架上,然後沿著中央支柱,沿著穿骨鎖鏈,流入左唯體內
循環折磨,無休無止。
九熵終於轉身,只是在側身的弧度。他輕輕撩起寬大的袖擺,清風朗月,如玉絕塵,清雅如仙,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只是,他說了一句讓左唯有些訝異的話,
「我收回我剛剛的話,其實你並不蠢」
「嗯?」
「只是很傻」
說完,便是頭也不回得拂袖離去。
身形抽長在空蕩的空間,逐漸消失
左唯漸漸笑出來。
笑著笑著。她便是歎了氣。
一個月啊。那個神經病界主好生的變態。還不如就地處決她呢
一個月,羅賓他們會受到消息的吧,到時候,該怎麼辦?
左唯的怕死。源自對羅賓他們這些親人朋友的眷戀跟不放心。
無疑,界主掐中了她的軟肋,讓她心中難忍憂心跟痛楚。
不過,他跟空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天界的效率本就很犀利,不到一天,關於左唯的一切便是傳出了宇宙。
一瞬間,宇宙盡皆震動!
尼瑪,原來那無名,是左唯?
中央天朝的左唯?
靠之。尼瑪天界在開玩笑呢吧!
不對啊,左唯明明已經在五界大比上出現過了!
哪來又一個左唯?
不過料想天界也不至於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所以,這件事只能是真的,所謂驚才艷艷的天界第一天才。就是中央天朝的左唯!
「老天,我聽錯了吧!無名,無名是左唯?中央天朝的人?」
「是的啊,老子也聽到了這個消息,真真是被嚇到了,特麼的,這個人就是一個牲口啊,竟然臥底隱匿到了現在,而且還混到了如此地位!」
「如果我的消息沒錯的話,就在不久前,那個無名還當上了界主麾下的兩大心腹之一,甚至還成了光明頂通天牢獄的監察長,沒成想現在倒是把自己搗鼓進牢獄裡面了!」
「已經夠可怕了,真真就是一個超級變態!」
誰能否認左唯做到了宇宙歷史上所有的不可為之事,仔細想想這廝在天界的奮鬥史,尼瑪的就是一個傳奇啊!
當然了,如果他們知道左唯曾經跟幾大神王一斗而不落下風,這個傳奇就得改變為傳說了。
不過,也有一些人在初始的震驚之後開始深思。
「奇怪了!天界如此好面子,怎麼會把這種奇恥大辱大張旗鼓得宣言出來!甚至,還有種朝中央天朝挑釁的意思!」
「還能有什麼解釋!天界如此做法,雖然傷到了自身的臉面,但是也將自己立於正面,有理由朝中央天朝發難,而且以那左唯的特殊身份,跟修羅的少皇也差不多意義了,中央天朝還能不被動?我看啊,這是位面戰爭的前兆,諸位,還是別在這裡喝酒了,還是回家修煉修煉吧,免得在不久以後的位面戰爭中身首異處。」
宇宙不缺強者,也不缺心明眼亮的陰謀家,分分鐘便將一切看仔細了。
彼時,中央天朝人內的人何嘗不知道這一切!
在澹台經藏跟衛不悔通過空間亂流回到中央天朝的時候,劍月島跟崑崙山的所有人都陷入難掩的擔憂跟恐慌之中。
左唯啊,他們的領袖,眼下絕對已經被抓了,亦或者,已經被就地擊殺了!
畢竟經過他們的分析,那最後出手的人只能是天界界主。
界主還能打不過左唯?
分分鐘就能秒殺她了!
瀧凌顏已經第一個暈了過去。
還是羅賓跟漢江王這些意志堅定的人把持大局,才讓大部分人平靜了下來。
而後,在難熬的等待之中,不超過一天的時間,確切的消息就傳來了。
崑崙,夜羅賓看到了原雪塵,她冷著臉,低聲道:「我會去救她!」
片刻,原雪塵沒有回應,她也不急,只是冷哼了下,轉身就要走。
陡然,卻是聽到他說:「她不會死」
呵,不會死?
夜羅賓轉過頭,冷笑,「事實上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若是我們不去救。她必死無疑,上天,不會一直親睞一個人何況,這世上有誰敢說自己永遠不會死的」
頓了下,她目光深沉,涼涼道:「況且,連月神都能死,不是麼!」
她老早就對這個男人不爽了,尼瑪的,心裡想著月神不說。對左唯還不冷不熱的。曖曖昧昧左唯每次出事。都淡定得好似漠不關心似的,好吧,就算你是真淡定或者本性如此,老娘還是看著不爽!
修羅那個悶騷男都比你靠譜好不!
而且妖族那邊傳來消息。那只賤賤的狐狸都特麼消失很長時間了,就算是豬也知道這廝去哪裡了吧。
雖然說你們這麼勤快,讓老娘心裡不痛快,但是想起來,這兩個男人還是很靠譜的,起碼對左唯情真意切,不是渣男。
但是你呢
反正夜羅賓就是不爽了!加上眼下心情不好,所以
原雪塵這是被遷怒了?
他沒有轉頭,依舊淡淡看著天空。在夜羅賓憤而離開的時候,他依舊維持了這種狀態。
好似,對左唯真的漠不關心。
修羅,君御痕剛剛結束跟娑羅傾思的傳音聯繫,臉色鬱鬱得很。不過跟原雪塵的淡定不同,他的眼裡滿是冷酷跟殺意,好似要把天地殺得翻天覆地似的。
話說,各界的反應不同。
天界,反應反而是最大的。
沒辦法啊,誰讓左唯這廝是無名,無名啊!那是誰?那是被冠以五界第一天才的變態,是被天界的人引以為傲的存在,但是現在卻是成了最牛逼的臥底,那心理落差
就算是巨頭都被震的不輕,何況是其他人,因此天界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宮府,巫馬雲溪跟般若禪還有水傾漣三人頗有些近鄉情更怯得拘謹,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屋內那個小姑娘說
難道告訴她,你老爸實際上是個敵人派來的臥底,來到天界,一切都是為了她背後的中央天朝,她的一切都是假的?
現在,她們倒是巴不得嘟嘟以前早就知道一切了。
但是感覺告訴她們,她並不知道。
「雲溪,你平日嘴皮子利索,臉皮也厚,你去說」
「謝謝你的誇獎,如果你把後面那句去掉的話,我會更開心的不過還是你說吧!」
三人站在左唯宮府外面,皺著眉,互相推諉,水傾漣歎口氣,誰都不想擔任這麼殘忍的工作,但是,嘟嘟總會知道的,由她們告訴她,總比她從另外的途徑知道的話。
就在三人遲疑為難的時候,一個人越過她們,低低說了句:「我來說」,是步殺心。
正巧,此刻門開了,嘟嘟抬眼便看到站在宮府前面的四人。
她愣了愣,然後微微扯出一縷笑。
「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不用擔心」
如果嘟嘟剛剛整理左唯房間的時候,沒有看到桌上壓在筆下的一封信件,她就不會知道一切。
寥寥一百多個字,將左唯的一切都闡述了出來,更像是一本小說主人公的簡介,沒有過多的人物情感渲染,嘟嘟初始以為是左唯胡亂寫的,但是越看越心驚,不到一會,她就知道了一切。
發呆了將近三個時辰,若不是寶寶從午睡中醒轉過來,她恐怕還不能回神。
但是她合上了信件,若無其事得抱著寶寶,給他穿衣,餵飯,一切一如往常。
直到她打開門。
此刻,四人圍著嘟嘟,神情皆是訝異而心疼。
知道了一切還這麼平靜?是刺激傻了還是因為太過懂事而裝出來的?
般若禪幾人心都要化了,巫馬雲溪搖搖頭,伸出手便要將嘟嘟拉到懷裡安慰一番,不過她的動作慢了一些,有人已經搶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