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邊也知道鳳鳴路失蹤了,急忙趕了過來,進門就問:「如何,有消息了嗎?」
青衣見太后滿臉的焦灼,連忙安撫,「母后不必擔心,已經命人去找了,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太后臉色陰沉,「哀家得知姜氏被劫獄了,這件事情查出是誰幹的沒有?」
青衣道:「暫時還沒有消息,只是祝黎推測是金鷹山的強盜所為,已經在部署圍剿,不日就有消息。」
「金鷹山的強盜不成氣候,哪裡有能耐進入固若金湯的順天府大牢?順天府高手如雲,能在他們眼皮底下把十幾個死囚劫走,定是武林高手為之!」太后分析道。
青衣其實也知道不可能是金鷹山的強盜,一般強盜雖說也講義氣,但是他們也都知道他們所犯下的是死罪,一旦被抓,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而且他們長期跟順天府的人打交道,知道順天府不是善茬,哪裡敢這樣大規模的劫獄?除非順天府內有內鬼。
若排除以上的可能,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劫走死囚的,是武林中的高手。而這些死囚中,沒有人具備這樣的背景。包括姜氏,她以前也從沒有跟武林中人接觸。
心頭,突突地跳了幾下,會是楚翼嗎?
「你心裡是不是有懷疑的對象?」太后見她面容突變,沉聲問道。
青衣猶豫了一下,「僅僅只是懷疑,但是,他沒有任何原因任何理由要這樣做!」
「是誰?」太后眉峰一凝,問道。
「武林盟主楚翼!」青衣輕聲道。
「楚翼?他不是跟皇帝有八拜之交嗎?為何懷疑他?莫非他跟姜氏是舊識?按理說不會啊,楚翼這個人哀家還是有所聽聞的,少年英雄,武功高強,為人嫉惡如仇,他豈會救姜氏這種歹毒心腸的女人?」太后沉吟了一下,又道:「只是,這個假設一旦成立,那麼,你大娘就大有可能落在她手中!」
此言一出,兩人都是倏然一驚!
鳳鳴路一向低調,從不與人結怨,唯一得罪過的就是姜氏。
青衣心頭慌得很,前生的事情,只求不要重演。如今許多事情,都不是按照前生的劇本走,她變得很被動。
「太后娘娘,小姐,祝統領在門外求見!」可人進來稟報道。
「快傳!」青衣急聲道。
可人應聲出去,領著祝黎進來。
祝黎大步跨進,見禮之後,沉聲道:「所有被劫走的死囚犯,包括金鷹山的強盜,都發現伏屍在城郊山樹林裡,唯獨不見姜氏!」
青衣和太后面容一變,兩人對視一眼,青衣急速下令:「把楚翼找出來!」
祝黎猶豫了一下,道:「楚盟主如今在御書房,今日一早他入宮見駕!」
「不是說他離開了京城嗎?」青衣愕然道。
「之前確實有線報證實他已經離開,只是不知道何時去而復返!」祝黎汗顏地道。
青衣心中基本可以篤定了,那日楚翼為姜氏辯駁的時候,她已經隱隱覺得不對勁。
「母后,我去一趟御書房!」青衣安慰道:「你不要著急,如果是楚翼所為,那麼大娘想來也是安全的!」
太后沉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道:「哀家只後悔沒有早點殺了這個禍害!」
青衣也是後悔,本以為姜氏已經是強弩之末,沒想到她竟然攀上了武林盟主這棵大樹。
青衣去到御書房,南山上前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青衣問道:「楚翼在裡面?」
「楚盟主與皇上有事商討,娘娘還是請緩一會再來吧!」南山婉轉地道。
「開門!」青衣沉聲道。
南山為難地看著青衣,「這,皇上有令,不許任何人打攪!」
青衣徑直走向朱紅色的大門,用力一推,門竟是從裡面反扣住的。
她厲聲道:「楚翼,你出來!」
南山嚇得急忙上前勸阻,「娘娘,皇上和楚盟主有要事商討,娘娘還是先請回吧!」
青衣哪裡肯?伸手他「咚咚咚」地敲門,大門被拉開,雲澈親自出來開門,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進來說話!」
青衣疾步走了進去,楚翼正坐在椅子上,有些淡漠地瞧了她一眼,有些諷刺地道:「參見皇后娘娘!」
青衣一個箭步上前,逼近他厲聲問道:「是不是你劫走了姜氏?」
楚翼冷笑,「好笑了,我跟她非親非故,我劫走她做什麼?人家的親生女兒都不管,我犯得著操這個心嗎?」
青衣盯著他,「你是武林中人,你說話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劫走她?」
楚翼沉默了一下,抬頭挑釁般看著她,「我沒有下手,只是我底下的人有沒有做過,那就不知道了!」
「你……」青衣氣得嘴唇哆嗦,「堂堂武林盟主,是非不分,立場不明,反口覆舌……」
「夠了,我怎麼做人不需要你來指點,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身為人子女,不思孝道,設計陷害自己的親母,巴結正房大娘,你又是什麼東西?」楚翼霍然起身,沖青衣怒道。
青衣幾乎可以篤定姜氏是他救走的,這些指責,大概也是姜氏跟他說的。
「是不是她把我大娘抓走了?」她沉聲問道。
「大娘?你大娘出事,你就這麼的緊張?看來,你母親還真沒有說錯,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畜生!」楚翼輕蔑地道。
青衣兩眼一黑,天啊,大娘果真落在姜氏手中了。
雲澈愣了一下,「你抓走了龍夫人?」
楚翼淡淡地道:「放心,她今晚就會回家,我不過是要看看姜氏所言是真是假,如今證實她所說的都是真的,龍青衣對生母入獄獲罪不管不問,反而是那鳳鳴路一出事,她就如喪考妣,龍青衣,我看錯了你!」
雲澈蹙眉,略帶怒氣道:「不管如何,姜氏是死刑犯,你不該劫走她。」
「死刑犯?刑部也不過是看著皇后娘娘的面子來判刑,說她殺女,但是你們都知道,她掉下懸崖,是因為亂黨作祟;說她陷害鳳鳴路,此事我也參與了,當初我也以為是這樣,但是後來我再去找那男人,那男人竟然是鳳鳴路自己找來的,為的就是誣陷姜氏,其實所有的一切,都盡在她掌握之中。」楚翼冷冷地道。
青衣全身的血液頓時衝到了腦袋裡,她幾乎無法冷靜思考,揮手就給了楚翼一個耳光,咬牙切齒地道:「我大娘有什麼事,我會要你陪葬!」
楚翼要躲開她這一記耳光是易如反掌,但是他並沒有閃開,一個失去內力的人還有什麼力道?對他而言不過是瘙癢。
他冷冷地挽起一抹淡笑,「皇后娘娘,看來,你還是認不清到底誰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雲澈面容沉著,對楚翼道:「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姜氏跟你說的吧?其中真假,你調查過了嗎?」
「那麼,皇上以為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是在調查嗎?至少眼下可以證明姜氏所說龍青衣不孝一事,已經得到了證實!」楚翼淡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