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催魂初破&梅園故醉酒1
「哀家也不是什麼太后娘娘了,你自求多福吧。」蕭太后看了玉妃一眼,便轉身離去,玉太傅的案子德公公多多少少有提起過,她可不想再壞了獨孤影的好事,至於真相如何,她心中自是有數。
「玉妃娘娘,你就好好在這兒把身子養好吧,沒事少到處走,這冷宮還真是不安全。」容嬤嬤又是好心好意地叮囑了一句,封彧應該還會來吧。
主僕二人沒走多遠,便聽花園中傳來了叫喊聲,很熟悉的聲音。
「皇上瘋了,皇上瘋了,他連親生骨肉都不要了!」
「他瘋了!都瘋了!都死了!全都死了!」
「你知不道,皇上瘋了!他們全死了,全部都死了!」
「你是不是也死了啊?嬤嬤,你是不是也死了啊?」
寧妃伸手,不過是輕輕推了推眼前那雙眸緊閉的人一把,那人卻驟然朝後仰倒而去。
「啊……又死了……又死人了!」寧妃又大喊了起來,直直朝這邊跑了過來,卻一下子撞見了蕭太后和容嬤嬤。
「前面又死人了,你們知道嗎?昨晚死了好多人……還有一個孩子……孩子也死了……全都死了……」
「姑媽……我姑媽呢?」
「皇上也要殺她的……皇上連親娘都要殺啊……姑媽……」
寧妃已經完全認不出眼前的人來了,又是叫喊著朝另一個方向而去了。
「呵呵,這瘋言瘋語倒是給說中了。」蕭太后冷笑,緩步上前去,看了地上那鄞太妃一眼,手中憑空多了兩根細細的銀針來御花園,紅梅映雪,一派生機。
今年大寒,梅花開遲了。
宮裡宮外,一場風潮暗湧過後,不幾日,一切似乎很快回復了平靜。
再過不久便是大年三十了,一年又好終結了。
今日寒王難得悠閒,陪著皇后與園中賞梅煮酒,只是似乎酒興大起,沒一會兒一旁便有了好一個空了的罈子了。
「羽,莫貪杯。」見他連連幾杯皆是一飲而盡,不得不伸手攔下那又滿上的酒杯了。
寒王眸子掠過不悅,雖一臉醉意了,心中卻清明無比,仍是回以淺笑,「難道今日得閒,不醉不休!」
「羽!」紫萱蹙眉,硬是將他手中酒杯奪了過來,「小札,去取些茶來。」
「主子,皇上今日心情似乎不錯,就陪著他多喝酒杯嘛!」小札低聲勸到,唇畔隱去了苦笑,心下歡喜,一切似乎都太平了。
「快去。」紫萱仍是蹙眉。
「是是是,這就去。」小札這才樂呵呵地退了下去,身後青奴同往常一般跟了去,這幾日,小札都是歡歡喜喜的,皇后也是笑著的,棲鳳宮裡人人都開心,只是,只有她知道,小札和皇后都笑著好假好假。
小札卻理都沒理她,頭也不回,加快了腳步。
紫萱坐了過去,方要令人將那酒盞撤下,寒王卻厲聲,「不許撤!」
「寒羽!不許再喝了?」紫萱心中隱隱不安,他這幾日似乎都不高興,似乎有什麼事藏在心裡了。
「你叫我什麼?」也許真的是故意要醉的吧,寒羽、寒羽、寒羽!這幾日都是這個名字!連躲都躲不了一般。
「寒羽!」她卻全然不知,不知何時起就習慣了這稱呼,亦喜歡這個稱呼。
寒王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對一旁德公公道,「柔兒怎麼還沒來呢?」
對於善柔這個陪嫁的婢女,根本就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只有需要時才會想起。
「稟皇上,已經差人去催了。」德公公連忙答到,不知這主子又要做什麼了,越發的難以琢磨。
紫萱心中一咯,淡淡道,「怎麼沒早同我說呢?也邀了善柔。」
「我以為你邀了她,見她沒來,就去差人去催了。」寒王亦是淡淡道,說著又取來酒盞了。
「你今日是怎麼了?」紫萱蹙眉,握著他的手,低聲問到,「羽,到底是什麼事,不告訴我嗎?」
就在這時,通報聲傳了過來,善柔到了。
「能有什麼事,難得能閒下來喝喝酒。」寒王淡淡地說著,便抬起頭來看向了善柔。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善柔欠身行禮,唇畔噙著淺笑,方纔還在宮裡發怒了,沒想到皇上就會差人來請。
「過來坐。」寒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柔聲道。
「謝皇上。」善柔款步而前,亦朝紫萱投去淺淺的笑意,紫萱一怔,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能替她留下的是善柔了嗎?
她本隱隱覺得會是玉妃的,而如今,這筆仇,她還未清算乾淨呢!
怎麼還會有莫名的心疼,控制不住,只覺得心肝脾肺腎全揪在一起了,壓抑不了,仍不得不扯出一抹笑意。
「來,來遲了自罰三杯!」寒王笑道。
「皇上……」善柔為難了,「皇上知道的,善柔不擅飲酒。」
一旁紅玉連忙上前,小心翼翼道,「皇上,柔妃娘娘滴酒不沾的,上回太后娘娘宴請,可還是皇后娘娘饒過的。」
「呵呵,朕還真給忘了。」寒王笑了起來。
「皇上,臣妾不會飲酒,臣妾替你同皇后娘娘倒酒,就當懲罰了吧!」善柔說著便將寒王的酒杯滿上了,心下納悶,寒王似乎醉意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