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連五千年不變的淼夕也經不住三年的陽氣增加,不論是氣質或舉止都顯得男性化,不時流露所剩無幾陰柔之氣配上當慣米蟲或的慵懶卻多了分說不出的妖媚,臉上雕花的幽紫面具平添一份神秘,不論男女都會情不自禁地想多看她幾眼,更不用說她現在剛吃完飯半靠在椅子上那懶洋洋的模樣,還有她手裡摸著的小雪也一副倦容,一主一寵都成了副美畫了。
「徒弟,你這三年都練了什麼功啊?不會是魅惑之術吧?」
知道淼夕底細的宇文漣都要忍不住心跳漏一拍,一邊的春蘭似乎和他有一樣的疑惑,明明知道小姐是女的,怎麼就覺得她身上有種不屬於女人的性感,雖然兩人都不曾見過淼夕的容貌,卻禁不住把她和心底所能想到的最美的容顏重疊在一起。
「別和我說這話,你這是在提醒我做人的失敗。」
要不是自己沒把憐的話聽完,能拖成現在這樣麼,沒有變成男人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要不是多年的修養還好,淼夕早跳腳指天破口大罵了,陽氣過剩的後果啊,後來她也摸黑去找過那座水仙庭院,但那本是憐變出來的,早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也只好憑自己的天分一天一天試,至於氣都撒到那口井了。
起先半年是以挖井洩憤,後來又覺得太累了,那些土難處理,乾脆學童話《國王的鬼耳朵》那樣在井底開罵,每天罵著也覺得舒暢,她房間裡沒有樹,不擔心像那理髮師一樣被人吹樹葉吹出她心裡的秘密,所以她每天起床罵個三遍,睡覺再來三遍。
也不知道是她罵得太狠了還是怎麼的,井還塌了幾次,她不就加了點功力一起罵出來罷了,她的功力比較高,罵著的後果和八級地震差不多,最後還真被震出水來,省得她每天摸黑到浴室裡洗澡,還要擔心不小心又有人說浴室也鬧鬼,她這個別苑都快有七大怪談了,有土的院子、黃昏和黎明的地震、深夜鬼叫、子夜浴室的流水聲主角還是出自她自己,連打更的都不敢經過她的別苑,深怕一個不小心就鬼上身。
「徒弟,你悟出了什麼高深的招式了?要不要和我比劃幾下?」
「我只不過是提高精神罷了,以後大概沒那麼容易中催眠,也把睡眠時間縮短了。」
「這都能練?怎麼練的?」雖然知道不該問,但是宇文漣還是好奇。
淼夕隨手丟了個看過的玉簡給他:「喏,每天盯著它猛看,只想著要看裡面的東西,直到你能看到裡面的文字為止。」
宇文漣隨手翻了兩下:「這不就是塊圓玉嗎?幾近透明,弧暇蒼翠,觸感滑潤,看材質是上好碧玉,表面刻的幾個文字倒沒有壞了玉的美感,雕工細緻,字體蒼勁中有股陰柔,和徒弟你寫的挺像,是好字,整塊玉大概能值五百多兩黃金。」
淼夕撇了撇嘴:「你的眼光差了,看得不准,這玉最少也值五萬兩黃金,你看不出這玉起碼有五千年以上的歷史了嗎?而且誰叫你看玉了,我是說看玉裡面的字,不是表面刻的,心裡想著要看裡面的,屏除雜念就能看到了。」
「徒弟?看玉能看出字來,你走火入魔了?」宇文鐮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淼夕,隨即又端詳起玉簡,「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保管得真好,一點也看不出有五千年的痕跡,或許還要更久一點,好玉啊,徒弟你在哪裡弄到這個寶貝的?」
「人送的。」
懶得和宇文漣多解釋,說了也浪費口舌,淼夕懶懶的摸著小雪的皮毛,她也不容易啊,縮短睡眠時間倒不是練精神力的附送,是被春蘭的人參雞湯弄的,見了陽光她犯困,可是雞湯又提神,害她想睡睡不著,這罪是人受的嗎?她還真想跳井自盡算了。
知道什麼工作最不適合修煉嗎?就是作家!作家一顆腦子只要有點空擋無時無刻不冒出一些雜念,雜念就是寫作的靈感啊,她為了屏除雜念每天罵個沒完,可是把這批雜念罵完後又冒出新的一批雜念填在她心裡,職業病難改啊,淼夕乾脆不管雜念了,有多少來多少,隨便它在腦子裡轉個夠,這好,雜念沒屏除倒集中了,效果也是一個樣,總之看到裡面的內容就好了,胡亂練了三年,沒走火入魔真乃萬幸。
由於這些年練武的後遺症,那些法訣到了腦子裡後身體一有空就自動進入修煉狀態,還省了她不少心,她也總算知道什麼是日光精華和月光精華了,也就是說她白天能多穿點衣服就多穿點,被子蓋厚點,少照到光線,晚上就盡量照月光沒關係,運功後自然會感覺到皮膚在吸一些東西,陽氣是暖的,陰氣是涼的,可能是因為她是女孩,總覺得吸陰氣的時候涼涼的感覺比較舒服,陽氣吸起來總昏昏噩噩的想吐,整個人的氣都不順。
不過淼夕有點擔心,這樣照月光沒問題嗎?地球科學家鑒定,月光比日光含有更多紫外線,照月光更容易變黑,也容易得皮膚癌,難道說寺廟裡供的那些得道仙人的怪樣都是照太陽照月亮照出來的?淼夕再次進入修煉與不修煉的掙扎中,後來想到憐不沒事嗎,還是一副國色天香的美麗姿態,淼夕總算能把心放寬點了,應該大概可能還是多穿幾件衣服吧。
「徒弟,四王爺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百蛇」都給了,宇文漣知道自己徒弟還是很守信的,上次也給他做了澄清,編說他的宿疾是當初為了救人而落下的,給了宇文漣好大一頂帽子,江湖上盛傳天下第一神偷宇文漣脾氣雖然怪異,卻是個熱心、善良,古道心腸的老人家,也有一個孝順又青年有為的徒弟,師徒的名號響透了江湖,宇文漣很有面子,成天嘴都笑到合不攏。
「兵裡將擋,水來土淹,看看他們的意圖吧。」
「可可徒弟你不是總能猜到那些當權者的意圖加以阻攔嗎?這次要真出事就來不及了。」宇文漣急啊,他沒有淼夕那樣的頭腦,想不出什麼陰謀來抵擋,只能乾瞪眼。
淼夕卻恍若未見般和往日一樣悠哉:「我又沒見過皇帝,跟他不熟能猜什麼?而且你也知道人是會變的,都三年了我怎麼知道四王爺是什麼性格,連現在安玖城是什麼樣我也不知道,更不好猜了,見四王爺倒容易,但是皇帝可是在宮裡,難道要我為了摸他的性格就摸進王宮去嗎?王宮的衛兵可不是擺著看的,有什麼高手躲在裡面我也不知道,貿然闖進去無異於送死。」
「那徒弟,要不我們讓四王爺在裡面買個侍女什麼的做做也能觀察」
「我自己都等人伺候你還指望我去伺候別人,我作賤自己找罪受嗎?何況你知道王宮有多大嗎?那佔地大得夠你迷路了,每個宮殿的人員都是專門負責自己的職能範圍,王宮的戒備最少也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要做小動作幾乎不可能,想把我送到皇帝面前更是不可能,服侍皇帝的人都是專門挑選,不管是身世還是人品都嚴格把關,我要裝成一個小侍女等見皇帝那得等到皇帝死了我給他陪葬時才能看到臉,我可沒有自虐和自殺的愛好」
宇文漣和春蘭聽了都瞠目結舌地看著淼夕:「你怎麼這麼清楚王宮的情形?」
「我想到的,總之我是不會那樣受累的。」有看過古裝的地球人都知道,哪個皇帝不是怕刺客什麼的在身邊的人都要特別挑選,慈禧太后吃飯還要人先試毒呢。
「那你要怎麼辦?我們可是約好了的」
「我知道,師傅你就別念了,再念下去都跟個老太婆似的了,我這不是要去準備嗎?」淼夕抱上小雪起身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裡?」
「去拜訪經常給我補貼家計的兩位王爺唄,人家不分春夏秋冬地給我送禮,我再不登門道謝可說不過去了。」
「凜王爺的禮物」
「收著,現在要還也說不過去,他雖然紈褲不羈,但眼光應該不差,而且他也說了,我若只收四王爺的禮物而不收他的,未免有點太不公平了。現在這個世道可不能有一點偏袒啊,小心別人會把你那顆偏了的心剮出來扶正。」
「小姐,那我」
「春蘭,你在這裡陪師傅吧,省得他沒事亂轉不小心閃到腰磕破頭都沒人知道,別人都要說我虐待師傅了。」
宇文漣在心裡嘀咕,你有哪次說話不是對我的虐待?自從認了這個徒弟之後生的氣比這輩子的氣還多,他說這徒弟怎麼老點著他的死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