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見,驊王府奢華了不少,淼夕卻在門口感歎四王爺墮落了,這不是招人嫌嗎,皇帝不拿他先開刀才怪。
「你是什麼人?在門口鬼鬼祟祟要做什麼?」看門的將士將矛頭指向淼夕。
淼夕對他們作揖:「幾位將士,麻煩你們通報一下四王爺,在下想見見他。」
「呸!你算什麼東西,小白臉一個!驊王爺是你說想見就能見的嗎?去去去,別在這裡礙眼!」那幾個將士看淼夕身材嬌小,氣質上又不像高手,故而看不起她,又見前面走來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人,臉上立刻堆滿了笑:「陳大人,您來找驊王爺麼?快請這邊走。」
看他們那虛偽的笑,淼夕低聲冷笑,四王爺果然墮落了,什麼人養什麼狗,現在四王爺養的可是看眼人低的勢利狗,這個大門淼夕不想進了,衝他們剛才的態度,淼夕甚至想立刻給他們這些看門狗顏色瞧瞧,難怪宇文漣那麼急著盼她出關,長久安逸的生活讓他都忘了他上面還壓著個皇帝吧。
罷了,淼夕壓下心頭扁人的渴望,三年孤獨的閉關生活讓她控制住了心情,她往衣袖裡摸了摸,取出幾塊五十兩的白銀,給那些看門狗一人一塊。
「這是在下的一些心意,有勞幾位大哥通報一下,就說在下繆曦有事求見四王爺。」
那幾個看門狗把手裡的東西悄悄塞到腰包裡:「好說好說,哥倆現在就給你通報,不過王爺見不見你我們可不保證。」
「這我曉得,勞煩大哥了,我就想瞻仰王爺的尊容,說上幾句話罷了。」見錢眼開!
不一會,那去通報的人急急忙忙跑了回來:「王爺有請繆少俠,您快快請進。」
變得可真快啊,剛才還說是小白臉,這下就成繆少俠了,真夠勢利的,淼夕譏諷地看了他們一眼,抬步走上前去,再給他們遞上五十兩的銀子:「多謝大哥了。」
「不不不,我們怎麼能收繆少俠的東西呢,繆少俠裡面請,王爺還等著呢。」
「別這麼說,以後還要請大哥多多照應,小弟一點心意也是應該的。」要這麼說就把剛才的五十兩還來啊,裝什麼!
聽淼夕這麼說,那幾人才悻悻收下這五十兩:「嘿嘿,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後還要請繆少俠給我們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句,大家照應一下嘛。」
「應該的,應該的。」沒要你們小命就夠照應了!暫時給你們點甜頭,等皇帝發難了誰也別想好過!
淼夕跟在領路的侍女身後走進王府,裡面的氣氛看得淼夕不禁皺了皺眉頭,居住環境的變化也說明一個人心態的變化,當年來的時候雖是新年,張燈結綵的,卻還能看出點簡潔,現在什麼日子也不是,四王府卻漆金刷銀,透著奢靡。
走到大廳,裡面坐滿了人,四王爺坐在主位上,見淼夕來了叫人加了張凳子,淼夕看了看在坐的人,每個都一身華服,金手鐲玉扳指的,惟恐別人不知道他們富有,四王爺也不例外,也不再是初次見面的正氣英姿。
現在已經入秋,天氣微涼,侍女們卻仍穿著薄紗,冷意讓她們嘴唇輕顫,但這些大人卻完全不知道一般,還有幾個眼睛不斷在她們的胸脯前轉。
「繆少俠今次閉關一閉三年,不知有什麼心得?」
「也沒什麼,就是師傅送了我出師的禮物,我想參悟一下使用技巧罷了,多謝王爺這三年對在下的照顧,今天出關特來向王爺請安。」
「繆少俠是宇文老的得意弟子,聽聞繆少俠武藝超群,年紀輕輕就已經有高手風範了,本王早想看看繆少俠的武藝,不如繆少俠今天就將宇文老送的兵器拿出來練練閉關的心得,讓本王開開眼見。」
他當她是街頭賣藝的嗎?淼夕對四王爺這個要求很不爽,讓練武的人耍武藝,這是對他們最大的不尊重,淼夕摸了摸手鐲裡的「霧緣」,要不是宇文漣的約定,她已經收了定金的「百蛇」,淼夕真想立刻幹掉這個老不死的!(汐:你真滴衝動了。淼:是他欺人太甚!)
「父親,聽說繆少俠來了。」小王爺走進大廳掃視一眼,目光落到和以前一樣戴著面具的淼夕身上,「這位想必就是繆少俠了吧,和以前一樣呢。」
「見過小王爺。」
「免了。」小王爺扶住淼夕,轉而看向四王爺,「父親,我有些事想同繆少俠說說,可否讓繆少俠隨我走?」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淼夕覺得小王爺比四年前俊了不少,也冷了不少,尤其是看向四王爺的目光裡還帶了沉痛,他們父子兩不會是吵架了吧?
四王爺揮揮手:「那繆少俠陪陪我兒吧。」
「是。」死老頭,算你撿回一條命,衝你這口氣,要不是宇文漣保你,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淼夕跟著小王爺一起出了大廳,一路上小王爺沒有多言,淼夕也不多問,靜靜平復她的心情,自從陽氣過剩之後她的火氣就越來越大了。
小王爺把淼夕帶到他的庭院,叫人送上茶水點心後屏退所有下人,然後請淼夕坐下,自己坐在淼夕對面。
「繆少俠,今天的情形你看出來了吧。」
「不知小王爺的意思」
「你知道的,宇文老的徒弟要是看不出王府的變化就太說不過去了。」小王爺拿茶杯的手緊了緊,「父親已經變了,太多的奉承和安逸改變了父親,真正的有識之士已經不屑進這驊王府了,來人都是溜鬚拍馬的小人,繆少俠會進這王府也是憑著宇文老前輩的面子吧,我看得出你並不是攀附權勢的人,宇文前輩也不是,宇文前輩是曾經被父親救過,憑著報恩的心好幾次勸父親不能聽信小人的讒言,但」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
「對,父親已經漸漸不再親近宇文前輩,王府現在的華麗正顯示它的墮落,父親在朝中的權勢雖大,但這並非好事,我也勸過父親,可是他已經聽不進了。」小王爺抖了抖,突然轉過眼睛正看淼夕,看得淼夕心毛毛,「宇文前輩已經和我說了少俠的事。」
「噗咳咳!」淼夕的茶水噴了出來,老頭又和人家說了什麼?
「繆少俠別誤會,宇文前輩只說了你們的約定,他告訴我你一定會保住父親,也說如果我有什麼困難可以問問你,讓我聽聽你的意見,父親已經盲目了,希望少俠能夠給我一點提示,我到底該怎麼做?」
「咳你怎麼能聽他的話,我哪能有什麼辦法」死老頭洩我的底,回去找你算帳。
「我相信宇文前輩的目光,而且我現在也確實無路可走了,陛下近日一定會有動作,驊王府也會失去一切榮耀了,少俠請明示吧。」
淼夕放下手裡的茶水,想了想:「我也不能確定,我沒見過皇帝陛下,實在猜不透他的心思,也無從準備什麼,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陛下有心要除王爺,能用的理由太多了,我和師傅的約定只是保住四王爺的命,並不包括其它。」真到最後手段就得劫天牢了。
「是嗎」小王爺不禁洩氣,「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除非」
「除非什麼?」小王爺眼睛立刻又亮了。
「除非你能讓我見見皇帝陛下,我得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猜出他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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