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鳳笑道:咱們大老遠趕到這裡,不跟明州城裡的元軍打個招呼就走,說不過去啊!
方川德道:各位即刻返回各自戰船,韓無雙率一艦隊護送運送物資和工匠的船隻先走,陸戰隊也一起撤走。二三四艦隊隨主將船列隊等候元軍。
「是!」
明州城裡的元軍騎兵先行趕到了船廠,他們望著熊熊大火無計可施,隨著可燒的東西越來越少,大火越來越小,終於只剩下零散火星了。這時明州的元軍步軍也趕到了。
數萬元軍馬步軍擠在江邊,許多人向著停在出海口中間的宋軍戰船射箭,可惜宋軍戰船正好停在元軍弓箭射程之外,而岸上的回回炮又被宋軍搶奪或破壞殆盡,所以元軍只能在江邊怒視宋軍戰船。
宋軍主將船上,吳順將令旗一揮,船號響起,緊接著,二十幾條宋軍戰船上,回回炮、投石機、床弩一起發難,促不及防的江邊元軍頓時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似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串。宋軍戰船向岸邊稍稍靠攏,繼續收割元軍生命。
看著岸邊元軍跑遠了,吳順說道:差不多了!滅掉的元軍沒有五千也有三千了,收穫不錯,到此為止吧方將軍。
方川德說道:把那幾條靠上去的戰船叫回來。傳令收兵!撤!.
自崖山大祭後的半年多時間內,宋庭在廣南東西路和閩南一方面恢復民生,另一方面準備迎戰元軍的進攻。
從韃占區南逃的漢人為數甚多,廣南東西路和閩南一帶的可耕地又有限,宋庭一方面向台灣和瓊州分別遷移了數十萬難民,另一方面在廣南東西路和閩南見縫插針安置難民。朝廷也寄希望於擊敗元軍進攻後能控制更多的土地來安置難民。
工藝坊新產品的研製在我的督促和激發下有了不少進步,工匠們的能力遠超出我原先的想像,玻璃、鏡子、蒸餾釀酒都取得了成功。其中玻璃和鏡子已經從日本、占城、呂宋、安南換回了糧食,白銀和黃銅。最讓我興奮的是我胡扯幾句前世水泥的話語啟發了工匠們,他們竟然真的研製出了水泥,雖然與我印象中的前世水泥相比,質量和強度都不怎麼樣。另外赴日使團設法弄到了一些日本煉鋼的零星技術,在工匠們的努力下,工部冶煉局生產出來的鋼材已經不亞於倭鋼了。
來到宋代後,我越來越覺得前世對宋朝的印象是有很多偏差的。比如說,二十一世紀的人們認為《夢溪筆談》是宋代最權威最全面的科技著作,但實際上但是與《夢溪筆談》處於同一水平的科技著作至少還有十來部,想必這些都毀於蒙古人之手而絕傳於後世。
宋代的經濟貿易可以說已經進入了資本主義初級階段,我把前世的股份制概念向商部的官員和一些商家提出後,原本以為得費一番口舌向他們解釋,沒想到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而且馬上搞出了可操作的具體實施規則。隨即商部成立了華夏公司專門處置「國有資產」,由商部部長林正泰兼任總經理;而我也成立了華漢公司處置「皇家資產」,由楊太后掌控,但表面上由楊太后的一個遠房侄子楊富通任總經理,我希望通過運作華漢公司一來可以減少朝廷每年給皇室的內孥負擔,二來以後可以用華漢公司的收入多做善事,三來國庫不足時可以支援國庫。
宋人勇武雖不及漢唐,但尚武之氣依然在民間盛行,若非朝廷一直重文輕武,以文統武,對元作戰也不至於輸得這麼慘。在我的努力下,公學中的軍體課每日必修,包括隊列、射箭、刀劍、投擲、負重跑、軍拳、騎馬等,而朝廷也要求各私塾學堂必須增加軍體課程,否則就可能被當地官府封掉。
除了禁軍五個師十五個旅和廂軍三個旅以外,各縣鄉和部分村莊都組織了民兵,維護地方秩序、防止元軍滲透。
「平時多留汗,戰時少流血。」這句我道自前世的話語現在成了大宋軍隊的訓練口號,不管是在黃埔軍校也好,在各部隊也好,這句話隨處可見,而且也確實宋軍被落實到位了。
海關設立後,通過對進出口貿易的管理,為朝廷貢獻了不少稅收;而國內商業的發達也為朝廷帶來了不少收入。以白銀和黃銅為本位基礎,祥興三年五月,朝廷發行了新的一期交子,這期交子和宋庭以前發行的二十來期交子最大的區別就是,以前的交子是有一定期限的,有一二年的,最長也不過三五年;而最新的這期交子朝廷宣佈將無限期使用,而且將其改名為鈔票,這樣就大大方便了商人們的交易了.
宋代的廣州城以府治所在的中城為中心,另有東城、西城、以及南城,宋元幾番爭奪,城牆幾乎毀光。祥興二年末,宋庭開始重築廣州城,新城將原來的中城、東城、西城、南城全部包含,可容納百萬居民。水泥的出現加快了廣州城牆的建設,到祥興三年秋天,城牆輪廓已基本完成。
秋日的廣州,天氣依舊潮熱。午後我帶著溫得福和史奉盛和一群侍衛,繞著城牆查看著。在東門口,我碰上了率女兵巡邏的陳花菊。在洪福酒樓巧遇陳花菊後,第二次碰到她是在黃埔軍校,黃埔軍校的每個高級班和中級班我都會去發表我在前世所接觸到的知識和觀點,有時還會參加他們的討論。在黃埔軍校碰到我後,陳花菊才明白在洪福酒樓我為什麼能一下說出她的身份,雖然開始她有些惶恐,但經我開解後她也就釋然了,後來我還真認她做了乾姐姐。
陳花菊的女兵團被我調到了廣州城,以免她們直接在戰場上與元軍廝殺,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她們到了廣州不久就趕上了殘酷的廣州保衛戰。
見過禮後,陳花菊說道:皇上,剛才我在北門,看到那些高麗俘虜勞作強度實在太大了,聽說已經有人累死了,皇上能不能稍微讓他們鬆一些啊。
我說道:這廣州城重建由張知路和楊部長負責,朕不便干涉。而且朕知道,我們對他們比對那些韃子俘虜好多了。我們俘虜的那數千韃子大多數已經勞作而死,現在就剩三四成了。
陳花菊歎了一口氣:皇上說得也是,誰叫他們幫著韃子來打我們呢。
就在此時,背後想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我回頭一看,國情局局長陳濤源、兵部軍情司上校司長周海生、一師上校師參潘舍人、一師一旅上校旅長宗渡河等數人趕了過來。
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廣州城上雲重色暗。我吁了一口氣,自言道:韃子終於開始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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