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早朝後,我召集廣州城內的文武大員開戰事檢討會。
會議先由胡文可介紹了除夕血戰雙方的損失情況。宋庭軍民此戰死傷了十數萬,可謂元氣大傷。宋軍根據我的提議已經重新整合,暫時撤銷廣南東路廂軍旅、黃埔軍校學員團、三師特務團,加上部分民兵和甄別教育後加入宋軍的元軍漢人軍士,皆併入禁軍,組成八個團共約二萬人。
西門由一師副師長林桂芳率二個團駐守;北門由一師一旅長宗渡河率二個團駐守;東門由一師二旅長趙良鈐率二個團駐守;水門由海軍組成的一個團駐守。原一師騎兵團人員馬匹皆幾乎損失殆盡,併入同樣損失慘重的侍衛營;一師一旅特務營繼續負責軍需;恢復建制的女兵團做預備隊。另外再整合了八萬民兵,分別充實東西南(水)北四門的防守。同時組織青壯百姓支持醫療救護、軍需運輸、以及軍械製作。
胡文可介紹後說道:經過整合我軍兵力恢復到二萬人,加上民兵共有十萬人守城。從數字上看人數不少,但由於損失了許多老兵,戰鬥力大不如前,目前正加緊整合部隊,輪番加強訓練,盡快恢復戰鬥力。
我說道:大家都看到了,我軍現在主力已經全部佈置於防守一線,城內只剩下一個特務營、一個女兵團、一個侍衛營、和千把警察。四門負責將領當妥善安排兵力,一方面加強訓練,另一方面要各自留出預備隊,以便應對突發qing況。
林桂芳道:皇上放心,我們會小心防範的,再也不會被敵軍攻入城中。
黎德起身道:此次水門被破是由於海軍中出現叛徒,末將失職,督察不力,導致重大損失,令皇上受傷。末將萬死!請皇上重罰!
我回道:水軍此次確有督察不力出現叛徒之責,然也有支援及時擋住元軍之功,獎罰之事待整個戰事結束後一併進行。要說失職,首先是水門守將廂軍旅旅長曹國興,先是疏忽不察,被周平輕易奪門,後又畏敵逃跑,丟下仍在抵抗的將士。其次是城外負責騷擾探查的國情局局長陳濤源,元軍這麼大的動作竟然一點覺察都沒有,使我們促不及防。
刑部部長黃申起身道:原廣南東路廂軍旅中校旅長曹國興逃離戰場後躲入家中,後被抓獲,前日已被公審處斬。
劉承恩起身道:陳局長已飛鴿傳書進城,呈求處分。他說元軍此次行動十分隱秘,他設在元軍中的幾個暗樁不是被查獲就是被封閉在軍營中,無法傳遞出消息。陳局長手下的人馬在元軍攻城時從元軍後面牽制,損失也不小,現在只剩下五十多人了。
林桂芳道:西門元軍攻城最凶的時候,陳局長帶人奮不顧身攻擊元軍大營,大大緩解了城頭的局面,功勞不小。
趙良鈐也道:東門外二旅的那個團也是如此,現在只剩下一個營左右的兵力了。
我說道:飛鴿通知東門外的宋軍,將傷員運回韶州治療。剩下的兵力不要與元軍硬拚,只要讓元軍難受即可。
「是!」
「城內百姓如何?」
陳宜中起身答道:我們已經在城南一帶搭建簡易住房,容納無家可歸的百姓。百姓的生計正在恢復。十萬受傷百姓也已經安排治療,儘管我們事先儲存了大量藥品,但這次傷亡過重,藥品已經出現短缺。由於我們優先治療我們的軍民,俘虜得不到足夠的治療和藥品,已經有數百傷俘死掉了。
楊亮節說道:我們自己都顧不過來,管他們作甚!
我說道:對於俘虜中的漢人軍士,還是要給予力所能及的治療,他們畢竟是我們的同族,而且通過教育有可能加入我軍。何況我們還是可以通過海軍弄些草藥進城的。
胡文可道:皇上所言極是。此戰我軍共俘虜元軍八千多人,其中漢人有六千多。經過甄別教育,剔除軍官及其親信,還有五千多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覺悟,我們已經將其中的近三千人打散編入我軍。其餘還有一千多人在過數日也可以編入我軍。剩下的除了傷俘外全部在民兵看管下勞作。
陸秀夫道:皇上,雖然此次元軍攻城導致我們損失巨大,但最終將元軍擊退卻大大鼓勵了軍民的士氣,這些天許多人要求參軍或參加民兵,老百姓都搶著來照顧傷員和製作軍械。
陳宜中道:是啊!過去只要城門一破,失陷是必然的,這也是曹國興棄戰逃跑的原因。但這次水門雖破,卻被皇上親冒矢石收復,是我大宋近年頭一遭啊!
眾人開始恭維起我來了。
我轉移了話題:軍需供應如何?
楊亮節起身道:其他的正在加緊製作和修復,只是手雷已經所剩無幾了。
我說道:手雷是我們對付元軍的利器,傳令軍械司李春生,要把手雷製作作為頭等大事來抓,另外通知海軍,盡快運進一些炸藥料作。
「尊旨!」
「城外元軍動向如何?」
劉承恩道:根據陳局長傳回的消息,元軍損失慘重,只剩十六萬元軍在城外,其中還有許多傷兵,由於水土不服缺醫少藥,傷兵得不到良好治療,元軍士氣低落。伯顏本人在坐船過江時被我海軍撞沉坐船掉入水中,雖被救回,但大病一場,尚未恢復。伯顏已命令史樟率一萬元軍送二萬傷兵前往梧州修整,替換原留守梧州的三萬元軍增援廣州;另外伯顏還命令留守靜江宜州的骨虜革和留守扈州欽州的安南陳國峻增援廣州,骨虜革已率二萬人前來廣州,陳國峻則以兵力不足為由拒絕增援。
宗渡河道:如此說來城外元軍會有十八萬左右,可惡的韃子怎麼就殺不乾淨呢?
「既然元軍減弱了梧州的防守,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我轉頭向劉承恩說道:「通知陳濤源,與雷州馬南寶聯繫,看他那邊能否支援些人馬,實施田鼠行動!」
「尊旨!」
「黎將軍!」
「在!」黎德起身應道。
「你和郭德磬準備一下,帶海軍將士前往潮州船廠,我們已經飛鴿傳令要他們加快戰船建造,你們到了那兒應該能接收一些新戰船,再徵召一些願意入伍的漁家子弟補齊損失的水兵,而後回來與珠江口陳植張龍匯合,恢復四個分艦隊建制,由陳植兼任二分艦隊都統,繼續支援廣州。你弟弟黎慶斬殺叛徒周平,為國捐軀,朕和大宋不會忘記他的。」
黎德嗚咽道:謝皇上!黎慶他為大宋捐軀死得其所,末將也為他驕傲!
宗渡河問道:海軍前往潮州,那水門防務如何處置?
胡文可道:南海艦隊監軍吳思奇帶著陸戰隊先留下,從各團抽調一些人馬,再加上那一千多俘虜,重新組織一個團。
我說道:把那一千多俘虜分一半加入道其他各團,不要在一個團集中太多俘虜。
劉承恩道:皇上所言極是,漢軍俘虜一定要打散,而且要加強教育和監控,免得在出現周平這樣的意外。
眾人皆盡點頭,我說道:朕每次聽到「漢軍」這兩個字就來氣,這些為虎作倀的東西怎配稱「漢軍」?
陸秀夫道:可他們確實是「漢人」組成的軍隊啊?只不過是在給韃子做惡狗。
我說道:所以說不能再叫他們「漢軍」了,從現在開始,元軍中的漢人軍隊就稱為「偽軍」或者「漢奸軍」。
「尊旨!」
「好了,廣州戰事檢討到此為止,下面由胡文可和通報東路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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