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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泉州城下 文 / suphisto

    宋軍在福建路集中了全國大半兵力,包括禁軍二、四、五三個師、騎兵旅、福建路廂軍旅、海軍東海艦隊等共十萬餘軍加上各地民兵,以對抗元軍真金太子所率的三十萬大軍。

    興化(莆田)失陷後,宋軍決定放棄惠安縣城,以禁軍四師和五師加騎兵旅在洛陽橋兩岸布下口袋吃掉元軍先鋒。北岸是王恨的騎兵旅和五師,其中五師二個旅由師長鄭虎臣率領在梅嶺一帶阻擊元軍增援,其餘協同騎兵旅進攻金泳。四師在南岸攻擊蒲均文。

    北岸攻擊開始後,南岸杜滸也率第四師也向蒲均文發動了攻擊。一開始攻擊還算順利,乘著夜色和元軍不備,宋軍很快殺入了元軍大營。

    蒲均文帶過洛陽橋的三萬人馬相對留守北岸的金泳部要強不少,還包括了僅有的三千騎軍,在渡過了初期的慌亂後,很快組織起防守陣型並開始反擊,特別是元軍三千騎軍給宋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雙方在洛陽橋南岸陷入了膠著狀態,

    這種膠著很快被打破,順著漲潮的海水趕到洛陽橋下的宋軍東海艦隊加入了戰團,數十艘戰船一字派開,以投石機和床弩向岸上的元軍招呼,腹背受敵的元軍陷入了兩面受攻的窘境。

    當高舉戰刀的王恨騎兵旅從北岸踏過洛陽橋後,元軍終於全面崩潰,在一片「投降不殺!」喊聲中,無數元軍扔掉兵器跪倒投降。

    蒲均文帶著幾個親信乘亂下水,向北岸游去。

    梅嶺下,鄭虎臣帶著五師兩個旅利用地勢阻擊著趕來支援蒲均文的元軍主力。

    真金恨恨地看著前方:一個小小梅嶺竟然阻攔我十萬大軍這麼長時間!所有各部聽令!全力進攻!再拿不下梅嶺都不要回來!

    「尊令!」一眾將官紛紛離去。不一會,滿山遍野的元軍吶喊著向梅嶺攻了上去。

    於前幾次攻擊大不相同,元軍攻到半山坡還沒遭到宋軍的打擊。戰戰兢兢的元軍爬上山頂才發現,阻擊的宋軍早已撤走,連一具屍體都沒有留下。

    待元軍趕到洛陽橋邊,宋軍早已撤走,剛從水中爬上岸來的蒲均文來不及換下**的衣服,帶著幾十個僥倖逃生的元軍在晨風中哆嗦著迎接真金。

    怒氣沖沖的真金喝問:怎麼回事?你的五萬人馬呢?

    「末將與金泳帶隊拿下洛陽橋後兵分兩岸想守住洛陽橋,沒想到半夜裡突遭宋軍攻擊,金泳未能頂住宋軍攻擊先行潰敗,導致末將兩面受敵,雖竭力苦戰最終仍告敗。」

    「宋軍有多少人?」

    「有步軍騎軍還有水軍也參戰了,合起來少說也有十萬。」

    旁邊的真金的侍衛軍指揮使王慶瑞哼了一聲:「那宋軍總共不過十來萬,莫非全部在此了?」

    真金喝道:來人啊!將這個無用之輩拖下去砍了!

    「太子殿下饒命啊!末將不敢欺瞞殿下啊!當時黑夜中也數不清楚,沒有十萬最起碼也有六七萬啊!末將也是力戰到底的啊!」

    參軍馬紹附耳對真金道:太子殿下,此人為泉州蒲氏最後一人,熟悉泉州地勢人文經濟,對我攻佔泉州還有用處。

    真金揮手止住了向外拖蒲均文的軍士:蒲均文,本帥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立刻組織人手打探泉州情勢,並設法聯絡城中心向大元之人。

    「是是是!末將一定將功贖罪,不辜負太子殿下的厚恩!」.

    祥興三年十一月,忽必烈的太子真金率二十萬大軍已經將泉州城圍困了半個多月了。在多次攻城無效之後,真金集合元將和幕僚們商議對策。

    年近四十的真金是在七年前被忽必烈立為太子的,雖然真金天資聰明深得忽必烈喜愛,但是他的地位並不穩定,一方面他在忽必烈的嫡子中既非長子亦非幼子,蒙古習俗乃幼子守業,因而不少蒙古王公並不認同他的太子地位;另一方面,真金與忽必烈的寵臣回人阿合馬積怨極深,只能搜羅利用漢臣來對抗,由於漢人在蒙元的低賤地位,漢臣根本無法與阿合馬抗衡,真金在和阿合馬的爭鬥中往往只能親自出馬,甚至以身相毆。

    為了壯大自己的威望和勢力,此番征宋,忽必烈本想以伯顏為帥南下,但真金苦苦請戰,忽必烈也不想讓伯顏一人獨攬軍權和功勞,於是同意百萬大軍兵分東西兩路分別由伯顏和真金統帥。

    真金本人也多次參加過大小戰役,但像這次一般獨領數十萬大軍還是首次,他不但把自己擴編後的五萬近衛軍全數帶來,而且還調遣了他所能搜羅的精兵強將和幕僚,以求一戰成功,鞏固其太子之位。

    真金開言道:諸位!蒙皇上聖恩!令我為此次征宋東路大元帥,與伯顏丞相兩路合擊殘宋。今西路已經拿下扈州、欽州、宜州、靜江、梧州等城,兵臨廣州城下;而我們這一路雖然拿下興化惠安等城,卻在泉州城下久攻不克。今日各位當盡己所能,為本帥分憂。

    原福州守將完者都道:是啊!若是讓伯顏搶先攻破廣州城,咱們這一路就太沒面子了。

    參軍郭佑道:也不能這麼說,據探報,宋軍禁軍五個師,有三個在泉州一帶,加上騎軍水軍十萬不止,而我們雖然號稱四十萬大軍,十萬由呂文煥領著在北邊攻擊韶州。只剩三十萬,雖然利用歸降的黃華奪取了興化,卻又在洛陽橋損失了五萬,除了留守福州興化的,眼下這二十萬要拿下十萬宋軍防守的泉州確實不易。所以太子殿下已經傳令兩浙東西路和江南東西路等地急速籌措軍兵補充,希望能盡快再增加十萬軍兵到此。

    負責糧草的斷事官楊仁風道:軍隊數量雖然是個問題,更重要的卻是糧草供應。宋軍水軍,他們現在自稱海軍,幾天前藉著夜色突然從海上殺至洛陽橋,將洛陽橋炸沉。現在我們的軍需供應只能依靠北面陸路,但多為山路,加上宋軍和當地民兵的襲擾,軍需供應越來越難。泉州附近已經被宋軍堅壁清野,找不到什麼東西,長此以往,我軍恐怕難以支撐啊!

    元將奇握溫思道:都是瓊州島一戰給鬧的,把我們大元的水軍全給丟光了。

    鄂勒哲圖道:此次南下,感覺最不一樣的是南蠻的反抗變得更加強悍狠辣了。我攻入興化城後,原本以為南蠻們會像以前一樣四處逃散或引頸待戮,卻不了抵抗極其慘烈,我軍單死在老百姓手裡的就有好幾百。

    完者都道:據斥候探報,小皇帝專門安排了一幫人給百姓說事,把我大元說成畜生偽朝,激發南蠻百姓同仇敵愾之心。還在每個鄉村組織民兵,教百姓堅壁清野,襲擾我軍。

    侍衛軍副指揮使董士亨問道:那小皇帝才幾歲?有這麼利害?弄不好後面有高人指點。

    參軍馬紹道:坊間傳聞不少,有說他得宋太祖救護傳術的,有說他有文武雙星照應的,還有乾脆說他是文武雙星轉世投於一胎的。但總起來一點就是,這個小皇帝原本沒什麼特別的,自從崖山兵敗隨陸秀夫赴水又逃出之後,這個小皇帝好像突然利害了起來,還馬上開始親政,把原先鉤心鬥角的文武都聚攏在一起,恢復殘宋民心士氣,宋軍軍力也大大提高了,確實令人詫異。

    真金打斷了馬紹:那小皇帝再利害也不見得有三頭六臂。咱們要說的是如何拿下泉州城!

    馬紹趕緊說道:太子殿下所言極是。微臣和郭參軍等商議多時,以為我軍損失的蒲均文金泳部本就非我主力。現在我軍二十萬大軍圍住泉州,加上黃華的三萬多建寧降軍,雖然這半個多月攻城有不少損失,但多為黃華部軍和其他新降漢軍,主力未受大損。而宋軍雖然基本打掉了蒲均文金泳部,但自己也必有損失,加上興化城破損失更是不小,眼下陸上軍兵也不會多於十萬。

    郭佑道:所以我軍當做以下安排,一是駐守興化的塔呲將軍要多派人沿興化惠安泉州一線清剿抗元民兵和百姓,保護陸上軍需通路,我們這裡也派出人馬配合;二是請留守福州的解汝楫將軍盡快集合來自兩浙東西路和江南東西路等地的元兵,分批送到此處加強我軍實力。

    鄂勒哲圖問道:那泉州這裡當如何呢?我們攻了半個多月了,宋軍的防守非常穩固,像現在這樣主要依靠黃華降軍是肯定不行的。

    馬紹道:現在我們全軍全力攻擊,也不見得就能拿下泉州城,就算拿下了損失也看定非常嚴重。泉州城牆高大結實,普通回回炮不能給他足夠的打擊,太子殿下已經急調布伯將軍攜工匠營急速趕來,準備在泉州城下建造大型回回炮。

    侍衛軍指揮使王慶瑞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要停止攻擊幾天了?

    真金道:不!宋軍騷擾部隊每夜都會向我們發射火箭等,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安生。再說黃華投降我們後,下面軍心不穩,不如讓他們去消耗一些宋軍的器械。

    奇握溫思笑出了聲:哈哈!這就是漢人說的一舉兩得,既消耗了宋軍,又減少了我們這邊的反覆無常的漢人。

    幾個蒙回將領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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