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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後溪定親 文 / suphisto

    院門口傳來一聲輕叩:「芸兒,開門!」

    「是父親回來了。」楊倩芸急忙起身出去。

    只聽得楊倩芸把門打開,幾聲輕語後,幾個人快步進屋,跪倒磕頭:「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一看,竟是滿臉喜淚的張世傑和楊亮節,還有一位渾身泥塵一臉疲憊的中年男子。

    我大喜過望:「哈哈哈哈!太好了!原來是張愛卿和舅舅啊!快快請起!這位當是倩芸姐姐的父親吧?多謝你翻山越嶺找到宋軍啊!」

    「這是小民本份,皇上身體可好?」楊本善連著叩首三次,遞過一個上面刻有「昺」字的玉珮,才站了起來:「昨日情況緊急,萬事從簡,小民還斗膽擅自取下皇上的隨身玉珮。請皇上恕小民一家不恭之罪。」

    我取過玉珮道:「這是哪裡話,朕謝都來不及,又何來怪罪之說?」

    楊亮節對楊本善說道:「子思,皇上不喜虛禮,你不用太拘謹了。」

    我附道:「就是就是!楊愛卿,你本為大宋官員,正好回朝廷出力。」

    楊本善熱淚長流:「微臣總算等到王師回來,總算此生還能為朝廷效力!」

    張世傑說道:「皇上,微臣等策戰不力,令皇上蒙難,險險造成萬劫不復的惡果。請皇上將罪!」說完再次跪倒,楊亮節和楊本善也跟著跪下。

    我溫言道:「此戰為朕欽定,若是有錯朕為首責,戰後自然當總結教訓。你們這是幹什麼?還不快起身將戰事情況於朕說明。」

    張世傑和楊亮節慌忙起身報告這二日情況。

    二日前我和張世傑率軍與忽必烈大軍在臨安城北皋亭山下大戰,三師師長馬南寶率三師不滿編的兩個旅和浙江路廂軍旅阻擊臨安城伯顏的十萬大軍,海軍東海艦隊和南海艦隊一部在劉蘇義的率領下,沿錢塘江封鎖臨安城東城,協助馬南寶。

    錢塘江非比一般江河,每日兩潮,尤以秋季為盛。潮來時,臨安城東江中也有數尺至丈高,每到此時,為免船翻人亡,海軍都不得不提前離開躲避,待潮平後再來。狡猾的伯顏利用這一點,一面派軍從武林門和艮山門向北攻擊,吸引宋軍兵力,一面乘漲潮之際,親率大軍從東青門全力殺出,海軍陸戰隊留在岸上的兵力微薄,又得不到戰艦支持,被伯顏突破後沿著錢塘江北上,再衝破馬南寶防線,加入皋亭山大戰,導致戰局的決定性變化。

    當日我下令各部向西攻擊撤出戰鬥後,各自為戰的宋軍各部多陷於元軍包圍,很難實施撤退。周廣生對忽必烈發動攻擊後,元軍紛紛回援,才使得宋軍漸漸聚攏並殺出重圍。

    張世傑等殺出重圍後,依戰前部署,到臨安西南的五雲山匯合。二天下來有近四萬宋軍陸續匯合至五雲山一帶,海軍也將艦隊開到五雲山邊的錢塘江上,掩護陸軍岸上宋軍休整。

    張世傑等聽聞我被元軍追殺的消息後十分擔心,派出數十支宋軍撒網搜救,期間倒是救出了一些零散宋軍,卻一直沒有我的消息。後來找到了侍衛團長陸開的屍體,更令一眾將官驚恐萬分,好幾個知道情況的高級軍官都親自帶隊出去搜尋。楊亮節本來在錢江南岸組織軍需,得知消息後也趕到五雲山。

    後來楊本善尋到五雲山,以曾為禮部官員的身份,拿著我的玉珮求見,終於使張世傑楊亮節等放下了焦慮,馬上帶人跟著楊本善返回後溪村。

    談了很長時間,我漸漸覺得疲累身上的創口也隱隱作疼。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楊倩芸的聲音:「皇上!民女楊倩芸求見。」

    「快進來,倩芸姐姐。」

    楊倩芸移步入房,跪倒磕頭:「民女楊倩芸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倩芸姐姐快點起來。」我伸手虛扶。

    「見過張大人、楊大人。」楊倩芸又向張世傑和楊亮節行禮。

    楊亮節道:「倩芸小姐救治皇上,是大宋的功臣啊!老夫在此謝過了!」說完,躬身一個大禮。

    張世傑也深施一禮:「我也代表大宋所有軍兵謝謝楊姑娘!若無楊姑娘,我等怕是要追隨六年前在崖山赴海的英烈們了。」

    「二位大人折殺小女子了,民女不過是做了大宋子民應該做的事情。」

    楊亮節道:「好一個深明大義的姑娘!」

    楊倩芸轉身向我說道:「皇上,你該換藥吃藥了,而且你們已經談了二個時辰,你該休息了。」

    楊亮節忙道:「楊姑娘說得是,是我們疏忽了,皇上您好好養傷休息,我們出去了。」

    張世傑道:「皇上,我們帶了二百多精幹在此,分散在四周守護。若皇上身體許可,明日一早我們就以擔架把皇上抬去五雲山。」

    我點點頭問道:「其他出去搜尋的人該通知他們了。」

    張世傑道:「皇上放心,我們已派人趕回五雲山,夜裡以花炮通知各支搜尋隊。」

    張世傑等人出去後,楊倩芸低著頭紅著臉為我換藥餵藥。我剛才還甚覺疲憊,這會兒房間裡就我們倆,精神頭就上來了。

    「倩芸姐姐,你不會怪我沒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吧?」

    「父親也瞞著我,說他早知你身份,怕我緊張就沒告訴我。」說著楊倩芸的嘴角微微翹起,嬌嗔的神色令我著迷。

    見我一直盯著她,楊倩芸羞道:「別看了,快吃了這一匙。」

    我輕笑:「秀色可餐啊!」

    「做皇上還這麼沒正經。」楊倩芸輕道,忽地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憂色。

    「姐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皇上。」語氣有些生分。

    「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就不吃了。」說完我推開了她伸過來的飯匙。

    沉吟半晌,楊倩芸說道:「明早皇上就要走了,不知還會回來嗎?」

    「什麼話!你是我老婆,當然要娶走啦!」我說道。

    「父親說,施恩不能圖報,何況為皇上是大宋子民本份。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自會安心伺候父母,你無須牽掛,更不必執著於什麼允諾。」說完,楊倩芸眼中淚光閃閃。

    靠!楊本善這老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我大聲叫道:「張楊二位愛卿,舅舅,請進來,朕有要事相商。」

    張世傑、楊亮節、楊本善三人進來見禮後,我朝楊本善說道:「楊愛卿,朕有二事想和你商量。」

    楊本善忙道:「微臣不敢,皇上吩咐就是了。」

    我指了旁邊站著的楊倩芸:「倩芸姐姐醫術高超,又知我傷情,我想麻煩她陪我去五雲山。楊愛卿和夫人也可一起去。」

    「芸兒照顧病人確實能幹,皇上只管帶她去。我夫人臥病在床遷移不便,我留下照顧就是。待皇上痊癒,可送芸兒回家。」楊本善回道。

    我咳了一聲:「這個、這個、這第二件事就是我打算娶倩芸姐姐為妻,今年我十三,按大宋家庭法,十四足歲可婚嫁,朕明年當娶倩芸為後。望楊愛卿成全。」

    楊倩芸捂著臉跑出了房,外面「彭」地一聲,估計是哪個不長眼的瓦盆擋在路上,被楊小姐給踢翻了。

    楊本善「撲通」一聲跪倒:「皇上!皇上看中芸兒是她的福分,然我楊家既非豪門大戶,又非功勳之家,也非名將良臣,實在不配被立為後。若皇上不嫌芸兒蒲柳之姿,當於大婚後在娶芸兒為妃,否則於禮不合,請皇上三思啊!」

    我惱道:「我和芸兒兩相情悅,有何不可?好像我大宋祖制中也沒有規定皇后不能是普通民女吧?」

    楊本善還是跪在地上:「何況芸兒大皇上數歲,年齡也不相稱。」

    「快把楊愛卿扶起來。」我接著說道:「女大三抱金磚,芸兒溫柔賢淑,聰慧能幹,正是為後的合適人選。張愛卿,舅舅,你們說是吧!」

    張世傑將楊本善扶起後說道:「微臣不懂得那麼多講究,就知道沒有楊姑娘,皇上就可能不測,我大宋就會再度瀕臨覆滅,漢人復興華夏的希望就會破滅。就憑這一點,楊姑娘為後當之無愧!」

    「就是!」我大喜:「舅舅你說呢?」

    楊亮節沉吟了一下後說道:「楊姑娘溫柔賢淑,長相也上乘,又和皇上兩情相悅,微臣自然不敢有異議。只是太后那裡怕得先說通才是,還有陸陳等幾位大人處也得善加說服才是。」

    這二年我漸漸長大,楊太后和陸秀夫陳宜中他們已經在開始在一些名門望族中為我物色后妃了。我自己很討厭後宮干政外戚作大,所以一直沒有同意。這楊本善本為一小官吏,也沒什麼家族勢力,正好符合我所希望的,當然前提是楊倩芸確實讓剛剛發身的我感受到了男女之愛。

    「母后那裡還勞舅舅多幫著疏通疏通,陸陳等幾位也要煩請二位多加解釋啊!」

    「尊旨!」

    我向門外大叫:「倩芸姐姐!快進來。」

    楊倩芸低著頭走了進來。

    我清了下嗓子,對楊本善鄭重說道:「楊愛卿,芸兒,現在我就正式向芸兒求親,舅舅就是我長輩,張將軍就是中人,懇請二位答應。」

    張世傑忙道:「楊大人你就答應了吧!」

    楊亮節也道:「是啊!子思,別再猶豫了。」

    良久,楊本善再次跪倒:「多謝皇上錯愛,微臣和小女就高攀了。」

    「快起來!快起來!」我遞過剛拿回來的玉珮道:「倉促間也準備不了什麼,這個玉珮就當是我給芸兒的訂禮吧。」

    楊亮節一邊扶起楊本善,一邊向楊倩芸問道:「倩芸小姐意下如何?」

    在眾人的目光聚焦下,楊倩芸滿臉通紅:「民女願從父命。」聲如蟻蚋。

    張世傑得意洋洋:「太好了,我竟成了皇上大婚的中人!哈哈哈哈!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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