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呂宋島上,已是春意盎然,知名的不知名的樹木爭先恐後地抽枝發芽,綠草從一切可能的地方鑽出頭來,向天空展現著自己的柔荑,各種各樣的花兒們將大地點綴得奼紫嫣紅,好一派南國*!
不過列陣馬尼拉城東的大宋南征軍和麻逸軍隊可沒什麼興致去欣賞這爛漫春guang。數日前,宋軍乘著夜色登陸,四面急攻,麻逸軍措手不及,被宋軍殺入馬尼拉城中,麻逸國王喳喳彭扔下嬪妃,單身逃出。他也算有能,不數日即彙集了近十萬土兵,又裹脅了十數萬夷民青壯,回攻馬尼拉。馬尼拉城牆矮破,宋軍守在城牆上也沒什麼大利,就和麻逸軍約定在城東開闊地決戰。
數萬宋軍背依低矮的城牆列陣,軍士們隊伍整齊,刀槍在手,面色沉重。宋軍去年剛完成擴編,隊伍中有許多新兵,雖說日常訓練中也有殺過活畜,個別人還殺過韃子俘虜,但那畢竟不是實戰。攻入馬尼拉之戰也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交戰,不過是宋軍沖夷兵逃而已。今天這樣的對陣對很多人來說還是第一次真正上戰場,這也是兵部安排沒有參加中南半島戰役的部隊南下呂宋的原因,沒有經歷戰火的士兵是不能稱之為真正的士兵的。
與宋軍一方的整齊靜寂相對應,麻逸一方則是混亂喧鬧,麻逸夷兵本就沒什麼訓練,加之大多來自不同的部落或勢力,又如何整齊得起來呢?那些夷兵有的手持各種不同的弓箭,有的拿著刀槍,裹挾來的島夷青壯則只有少數人有武器,大部分人手中拿的是棍棒石塊和各式農具。
麻逸一邊有一人騎了一匹瘸馬出列向宋軍行來,一面以漢話大喊:「我是麻逸國國使,要見你們主帥,不要放箭。」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宋軍陣前。
「請問貴軍,為何無故興師犯我疆界,殺我國人?」那麻使一到蘇劉義和張達面前,就義正詞嚴地問道。
蘇劉義冷冷道:「去歲本將軍來此責問喳喳彭,為何放縱海盜擾我大宋海路,劫我大宋商船,殺我大宋子民。爾等狡辯再三不肯交出劫匪,爾不清匪,我大宋當代行之。」
那麻使正色道:「我王自會在麻逸搜捕懲戒海盜,請貴**隊立即退回去!」
張達大怒:「好你個小屁島夷國使,竟敢如此跟上國將軍說話」,抽出腰刀一揮,那麻使頂上頭髮帶著一塊頭皮跌落地上,麻使差點沒疼暈過去,嘴裡大叫:「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老子不殺你,留著你條性命回去告訴喳喳彭那個狗東西,馬上無條件投降,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滾!」張達喝道。
旁邊卓鬆口笑著說道:「麻煩貴使回去,順便謝謝喳喳彭國王,他留下的嬪妃還真不錯,我軍軍士們都喜歡的很。」
那麻使忍著劇痛而去,身後張達笑著對卓鬆口道:「不錯,這下該把喳喳彭激出來送死了。」
聽得滿頭鮮血的使節稟報完畢,喳喳彭青筋迭暴哇哇大怒,不顧身邊有人勸阻,急令麻逸全軍衝鋒,妄圖一口吞下宋軍。
土兵們衝在前頭,夷民青壯跟隨在後,二十萬人的場面看起來倒也蠻壯觀的。
宋軍不急不燥,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從150丈開始,長弓、硬弩、手雷輪番出手,加上時不時砸入敵陣的炮彈,收割著進攻者的生命。宋軍這次沒有把開花彈帶到呂宋島,而是全部留在大陸準備與元韃的決戰,這次帶上呂宋島的是各軍淘汰下來的一堆老式大炮和回回炮,沒有開花彈。
這幫島夷算是凶狠的,雖說死傷慘重,卻少有回頭的,一個個嘴裡伊裡哇啦的不知喊些什麼,邁開短腿,朝宋軍陣地衝來。
宋軍保持隊形緩緩後退,繼續以弓箭和手雷殺戮著對方。幾萬麻逸人已經倒在了進攻途中,剩下的沒有了剛開始的勇氣和體力,但終於撞上了宋軍。宋軍三四人一組,以平時訓練的陣型配合絞殺,而麻逸人毫無戰術可言,衝到那兒算那兒格殺能力又遜於宋軍,傷亡遠大於宋軍。
號炮從城牆上升起,戰場的左右兩側傳來了陣陣馬蹄聲,早已嚴陣以待的宋軍八千騎兵像一陣風似的殺入了戰場。
相比那些徒步而戰的麻逸人,騎兵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兩支騎兵就像倆兩股洪流,沖刷著麻逸軍陣。地處南方的麻逸戰馬稀少,平時怎見過這樣的騎軍,頓時決堤。一開始是那是百姓青壯轉身逃串,隨即整體潰散。
此時的宋軍步軍也大踏步向前,嘴裡喊著剛學的麻逸話:「跪下投降不死!」。麻逸人有瘋狂逃串的,有倒地裝死的,還有跪地投降的。戰鬥進入了逃跑和追擊的狀況。
喳喳彭立在戰車之上,看著自己的隊伍鬼哭狼嚎著向自己跑來,不由得仰天長歎,撥轉車頭,成為了逃跑先鋒,身後是無數的麻逸人。
還沒跑出多遠,前方出現了一支宋軍,鋪天蓋地的弓箭飛來,喳喳彭身邊的軍兵倒下無數,喳喳彭想望邊上逃去,卻見宋軍早已左右包抄上來四面圍定。
喳喳彭還想找空擋逃串,卻見一隊宋兵已到近前,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宋將衝到近前,二名麻逸軍兵上前抵擋,被他大槍橫掃,不知跌到何處。喳喳彭舉刀相向,被那宋將大槍一格,刀就不見了。只見宋將猿臂長伸,一把將喳喳彭拎過,拍在馬鞍之上。喳喳彭只覺得全身劇痛,五臟六腑好似搬了家,一下暈了過去。
那宋將正是宋軍團長林石頭,他將喳喳彭舉過頭頂,大聲喝道:「抓住喳喳彭了!跪倒投降不殺!」四周宋軍齊聲喝降,東奔西串的麻逸人漸漸安定的下來,大多老老實實跪地,剩下一些負隅頑抗的也很快被宋軍剿滅。
戰場上到處是麻逸傷員的哀嚎,宋軍開始打掃戰場,投降的麻逸人被圈在一起處,輕傷員被圈在另一處,重傷員則被宋軍毫不留情地補上一刀,宋軍可不想在這些土夷身上浪費醫藥。
馬尼拉城外一戰,麻逸國的抵抗主力灰飛煙滅,二十萬人最後只有一半活了下來。宋軍將投降的麻逸人趕上了船,運回大陸補充戰俘勞改營。
隨後,宋軍押著喳喳彭和幾名麻逸大臣四面出擊,以喳喳彭的名義下令各地投降,投降的青壯同樣押回大陸充入各路俘虜勞改營,為大宋路橋建設出力出命;對不降的則實行三光,殺光燒光搶光。
東海艦隊和南海艦隊分兵兩路,對呂宋南北兩側的大小島嶼逐個征服,將能住人的島嶼上以比呂宋本島更優惠的待遇漸次安置大宋移民,實在去的宋人太少就安置那些剛服完勞役的原漢奸軍軍士。
祥興十一年五月,從馬尼拉南下的宋軍一路殺到了呂宋東南端,而從馬尼拉北上的宋軍也和從台南出發登陸呂宋島北端的宋軍偏師回師,呂宋全境(相當於二十一世紀菲律賓北半部)落入宋手。無數麻逸人或是乘著大小船隻甚至舢板逃往南方各島。
宋軍也不繼續跨海南進,而是在呂宋本島上大肆清剿殘餘,安置移民。到祥興十一(1288)年八月,呂宋全島基本平復。宋軍禁軍各部漸次回撤大陸,留下邊軍203師駐守呂宋。海軍東海艦隊和南海艦隊主力也回撤大陸,另外抽出部分戰船,組成了呂宋艦隊,由原南海艦隊一分艦隊都統吳林任都統,配合邊軍留在呂宋。兵部給邊軍203師和呂宋艦隊的任務首先是綏靖呂宋島協助安置移民,待有餘力才可向南逐島緩緩攻擊佔領,向南移民。
經過數年的征殺,大宋在南邊拓地甚大,原安南、占城、蒲甘、麻逸等國先後國滅,該把視線轉向北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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