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等皆對皇上大幅度提高官員待遇之舉萬分感謝,然臣等商議,眼下大宋剛剛收復北方,百廢待舉,朝廷收入也有限,實不敢貪圖奢靡。臣等願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臣等建議將官員待遇下調。」大明殿早朝之時,陸秀夫出班奏請。張世傑、陳宜中、楊亮節等也紛紛附議。
我擺了擺手:「大幅提高官員待遇主要不是讓官員享福,而是為他們創造良好的生活條件,隨著大宋百姓生活的好轉,官員生活也應該更加寬裕,這也可以避免個別官員受到誘惑,做出徇私貪污之事。考慮到北伐大勝和遷都北平,此次官員待遇調整確實幅度很大,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再有大的變動,就這樣吧。」
略略停頓了一下,我沉聲道:「朕在此強調,也希望諸位愛卿傳達給下面各級官員:『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朝廷成立了廉政院,專門查處各級官員的徇私貪污,下至小吏,上至丞相,任何人不得例外,不要讓貪慾毀了自己的前程和全家的幸福。切記!切記!」
數十文武大臣齊齊拜倒:「尊旨!」
見氣氛有些沉重,我展顏笑道:「各位愛卿不必緊張,自朕親政以來十年有餘,各位愛卿與朕同心同德艱苦奮鬥,這才有了今天。朕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朕相信大家一定會和以前一樣,和朕一起為華夏創造更多的輝煌!」
眾臣紛紛表示謝意和決心,稍後陳宜中出列奏道:「皇上將原韃元皇宮分出大半給朝廷各部用,皇宮地方小了許多,既影響皇室威嚴,又可能導致安全問題。臣還是堅持建議皇宮應該由皇上、太后、皇后專用,臣等各部還是到原韃元朝廷的各部所在辦公為好。」
到了大都之後,我見忽必烈的皇宮實在太大,就將其分為三部,最南面一部約四成多面積劃歸朝廷各部使用,中間的原太液池改名中南海,和大明殿一起成為早朝以及皇室和高級官員的休閒場所,後面還有約三成面積作為大宋皇宮,三塊地方皆以圍牆分割,由軍兵把守。
忽必烈宮中原有太監宮女各一千多人,懲辦了幾個為惡之後,我讓皇后楊倩芸將他們大部遣散,其中那些非漢人宮女全部配給退役軍人為妾,只留下十四歲以下的太監宮女各數十人,加上廣州帶來的,總共太監宮女各約百人。我再次下旨,皇宮從此不再錄用太監,自宮者和宮人者將受嚴懲。
現在皇宮面積小些,未來如果實行君主立憲反差也小些,何況皇室也應該自食其力,都圈在龐大的皇宮中能長成什麼樣?
想到這裡,我搖了搖頭:「朕和太后皇后茹妃,還有先皇的幾位嬪妃,如何用得了這多地方,忽必烈窮奢極欲,朕不能學他。安全問題完全不必擔心,進入這三塊區域均有軍兵把守,只能說更安全了。」
新任禮部部長華正學問道:「皇上!我軍收復北平,這韃子皇宮中許多地名殿名都改過了,為何單就這大明殿不曾改名?」
這個問題太難答了,總不能說是為了紀念我前世歷史上數十年後就要出現的大明朝。我乾咳兩聲後支吾道:「這個大明就是正大光明,含義不錯,就不改了。」
還好楊亮節出班解圍道:「那韃子那麼多王公貴族佔了許多好房子,眼下大多空著,皇上又何必在此節省呢?」
我說道:「勤儉節約的精神到什麼時候都不過時,眼下大都確實很多繳獲的韃子王公貴族的豪宅大院,但朝廷不能都自己佔了用,除了少量小一些的用於安排遷來大都的朝廷官員,其中大部分都可以賣給前來北方做生意的商家。」
近年大宋商家眼光越來越寬闊,南下出洋的越走越遠,直到西洋歐洲,北上的跟著大宋軍隊的推進將生意不斷北進,不但補充了軍需供應,而且解決了很多戰利品的處置。有時戰役結束後三天內,戰利品就被現場拍賣給聞著錢味趕來的商家們,然後被運往各地的商舖販賣。
林正泰出班道:「皇上聖明!此舉既能增加朝廷收入,又可幫助那些商家盡快立足。」
楊亮節奏道:「皇上,北方已基本收復,南北交通更顯重要。微臣等商議後建議疏竣海津(天津)至洛陽和洛陽至臨安的運河,並著手開鑿海津至清江的運河,這樣今後南北水運就不必繞道洛陽,可縮短航程千里。」
陳宜中道:「微臣附議,如此可大大節省南北運費和時間,而且比較安全。」林正泰等也紛紛點點。
我知道大運河對南北交通的推動作用,但我認為大運河在方便交通的同時也使中國更加內斂,削弱了中國走向海洋的雄心。於是我說道:「目前北方初定,朝廷財力有限,再說眼下大宋海船又多又好,海軍強盛,所以海運也很方便,此事以後再說。」
楊亮節點頭道:「現在我們大宋的海船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快越來越大越來越好。像今年初剛下水的那艘鐵甲運輸船,可裝二萬人,航速達每小時四十多里,從廣州到河北海津(天津)和遼東復州(大連),都不用十天,可幫了朝廷搬遷和移民的大忙了。」
我剛想得意一二,御史賈敘禮出班奏道:「皇上既然說朝廷財力有限,為何還要擴軍增兵。眼下北方已定,韃子已經逃回荒漠。朝廷正該偃武修文恢復民生,微臣以為擴軍甚為不妥,應該削減軍隊。」
張世傑道:「韃子雖然逃回大漠,但鐵穆耳和海都亡我之心不死,怎麼能夠放下武器呢?擴軍增兵乃是為了日後直搗敵巢,徹底消除威脅我大宋的隱患。」
御史彭敬賢道:「窮寇勿追,如今鐵穆耳勢微力薄,海都遠在西方,我軍只要守住現下之地即可,又何必窮兵黷武。再說大漠荒寒之地,即便奪得於我大宋只有增加負擔,卻無半分益處。要知道好戰必亡啊!」
張世傑道:「鐵穆耳雖然遭受重大打擊,但你能保證他不會死灰復燃嗎?海都已經佔據臨洮(蘭州南)、慶陽、延安、大同一線與我軍相持,怎能說遠在西方呢?」
監察院院長林景熙出列道:「保持強大軍隊固然必要,但微臣以為此次擴軍操之過急,原本我大宋長江以南有五千多萬人口,軍隊總數七十餘萬,折八十人養一兵,現下恢復北方,總人口也不過七千餘萬,卻擴軍至一百一十多萬,折六十多人養一兵,朝廷和百姓負擔不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微臣以為軍隊保持原有規模即可。」
自己的前世二十五個百姓就要養一個只糟蹋不生產的官員,何況現在不但有消耗還能繳獲的宋軍。我笑道:「林愛卿所言有理,不過軍隊不但會消耗,還能繳獲,這次北伐,總共就繳獲了價值三億余貫的資產,夠兩次北伐的費用了。」
林景熙搖搖頭:「不是每次戰事都有如此繳獲,再說了,北伐直接費用一億多貫,間接費用呢?」
林景熙文才過人,為人忠正,祥興八年(1285),惡僧楊璉真珈在忽必烈的縱容下,劫毀紹興趙宋皇陵,林景熙冒著生命危險帶人收攏被遺散四處的骸骨,埋於蘭亭山。對他還是得給點面子的。
我笑道:「大宋從人口上而言是增加得有限,但若從地域上而言卻翻番都不止,這麼多地方本身就需要更多得軍隊駐守,像各地的廂軍、邊軍、工兵,多時少不了的。其實真正禁軍的擴充很是有限。正因為考慮了林愛卿所言,這次擴軍實際上只是建立了軍隊框架,缺額不下十萬。這樣吧,這些缺額暫時不要補充了,待今後再說。」
不讓林景熙再出言,我接著道:「林愛卿剛才所言提醒朕了,我大宋疆域不斷擴展,漢家人口也需快速增長。軍隊裡皆是青壯男子,若無戰事應在保證基本戰鬥力的前提下多放軍兵回鄉娶妻生子,兵部應妥善規劃此事。」
兵部部長鄭虎臣出班應道:「尊旨!按規定,官兵每四年可有半年探親假,必要時可提前或推遲。臣等回去當詳加研究,對暫時沒有戰事的部隊,鼓勵官兵回家休假,娶媳婦,生兒子。」
*一片輕笑。吏部部長龍仁夫道:「皇上自己也應考慮此事,皇上現下只有一後一妃,與皇上身份不符,后妃又至今無育。微臣建議皇上再選嬪妃。」
靠!目標轉到自己身上了。
陸秀夫楊亮節等頻頻點頭,看樣子是要出班附和了。我忙擺擺手:「朕還年輕,此事容後再議。」
看到賈敘禮還在那裡躍躍欲試,正好轉移目標,我問道:「賈御史對平定北韃還有什麼建議?」
賈敘禮道:「即便為了奪回大同等地,也用不著如此大規模擴軍,何況大同數城臨近荒漠之地,也非必奪之地。臣有數策可保大宋疆土無恙。」
「哦!」我詫異道:「那就請賈愛卿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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